第24章 卖菜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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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户区后面有一条街，叫做市场街。
说好听点叫做市场，其实就是两排卖东西的摊子和商店。
这里没有能叫的上名字的大牌鞋服店，也没有什么豪华的餐饮店，更没有品类齐全的生鲜蔬菜。
这里有的，只是周围居民们的生活刚需品。
小时候，刘牧野住的地方，边上也有一条这样的市场街，一条小小的街，占据了刘牧野整个童年。
刘牧野一路走，一路看，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一个卖菜的摊位前，少女正在卖力的吆喝着。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奶奶就坐在摊子旁，一脸慈爱的看着这个少女。
在少女卖力的吆喝下，很快就有客人来了，少女熟练的帮顾客把需要的菜捡进塑料袋。
装菜、上秤、算钱、接钱、找钱，最后把菜递给顾客，并且回上一个漂亮的笑容。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如果对方是扫码的话，她还能省了算钱和找钱的步骤。
刘牧野就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她卖菜。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寒橘柚已经完成好几单生意，她真的好厉害，不管一次性来多少客人，她都能有条不紊的做事，没有丝毫差错。
见对方不忙了，刘牧野才走向了摊位前。
寒橘柚低头清数着腰包里的钱，一边问：“要什么菜吗？今天的胡萝卜很新鲜，土豆特价……”
“我全部打包了吧。”刘牧野的声音响起。
“嗯？”
听着这声音，寒橘柚微微一愣，随后猛地抬起了头。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寒橘柚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
“听说你早早的退了房，所以我就开车来你家这边找你咯。”刘牧野说着，还冲一旁坐着的老奶奶打了个招呼，“奶奶，您好。”
“你好你好。”老奶奶连忙站起身，伸手握住了刘牧野的手说，“你是柚柚的朋友吧？”
“哎对。”刘牧野点了点头。
老奶奶拍了拍刘牧野的手背，笑着夸赞道：“好，好啊，小伙子一表人才。”
“啊呃……”
刘牧野感觉老奶奶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也没多做解释——有些事情，越解释就越容易让人误会。
和奶奶简单聊了几句后，刘牧野转头，指着摊子上的菜，问寒橘柚：“这里还有多少菜，我全买了。”
寒橘柚白了刘牧野一眼，没好气的说：“刘大少，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请你别在这里胡闹好嘛！”
“我哪有胡闹？”
刘牧野不解的说，“我这不是在帮你吗，你早点把菜卖完，奶奶不就能早点收摊了，你也能早点回家，一举多得不好吗？”
“……”
寒橘柚白了刘牧野一眼说，“你就只能帮王奶奶这一次，难道还能天天帮她把菜卖完吗？”
“瞧你说的。”刘牧野咧嘴一笑，自信的说，“我可以让我们家管家每天都来奶奶这里进菜啊。”
寒橘柚听着刘牧野的话，直接不耐烦的摆手说：“去去去，一边去，别妨碍我做事。”
王奶奶虽然不知道刘牧野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笑着对刘牧野说：“小伙，奶奶不用你帮，你要想进菜，直接去批发市场进整捆的就行了，买的多还能便宜嘞。”
刘牧野闻言，立马反应了过来。
王奶奶又不种菜，只是个菜贩子，她的菜都是从蔬菜市场那里进货批发回来零售的，只赚一点微薄的利润，自己找她进菜，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也难怪寒橘柚会对他翻白眼呢。
刘牧野连忙走到摊子后面，对王奶奶说：“奶奶，我和柚柚陪你一起卖吧。”
奶奶连忙站起身说道：“这多不好啊，你第一次来奶奶这玩还要你来帮我买菜，你别忙活了。”
“没事奶奶，让他干吧，您坐着就好了。”寒橘柚冲奶奶笑了笑，然后转头瞪了刘牧野一眼，“谁让你喊我柚柚的！”
“怎么了，喊不得啊？”刘牧野咧着嘴，故意气她似的说，“我就喊，柚柚，柚柚，寒柚柚，寒柚柚！”
“你……”寒橘柚捏着拳头想揍他，但正巧摊子前来了客人，她便用狐眼凶巴巴的瞪了他一下。
凶完刘牧野，转头她又能露出一副温柔模样去和客人介绍蔬菜价格。
这小丫头片子，变脸还真快，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刘牧野在心里正嘀咕呢，寒橘柚转头就凶了他一句：“快点拿塑料袋来啊，有没有眼力劲！”
“哦哦……”
刘牧野连忙从摊子下面扯下一个塑料袋，递给了寒橘柚。
晚上买菜的人已经不太多了，过了六点半，市场街上卖生鲜蔬菜的摊位都开始收拾了。
王奶奶摊子上的菜卖的差不多了，品相好的菜收拾起来存冰柜里保鲜明天继续卖，品相不好的奶奶就会自己留着吃。
王奶奶趁着两人忙活的功夫，去隔壁小卖铺里给两人买了点吃的，有饮料，还有烤肠和干脆面。
“小伙子，谢谢你陪柚柚一起帮我卖菜，来喝点水吃点东西，歇歇吧。”
“谢谢奶奶。”
刘牧野笑着接过了奶奶递来的饮料，他看不出牌子，喝了一口，味道有点像糖精色素兑水的口感。
入口的一瞬间，他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的错觉。
当时，这种饮料只要五角钱，他每次放学去报刊亭的老爷爷那里看书时，都会买一瓶冰镇的，一边喝一边看漫画和小说，有时候身上没钱，老爷爷也会请他喝，
还有干脆面也是，他难过的时候或者父母又吵架了，老爷爷也会请他吃干脆面。
看着那熟悉的廉价包装的干脆面，一股莫名的酸楚突然涌上了刘牧野的心头。
啃着烤肠的寒橘柚见刘牧野抓着干脆面迟迟不拆开，还以为他这种大少爷嫌弃这种廉价食物呢，于是便说道：“你要是不饿就给我吃！”
说着，便伸手要抢刘牧野手里的干脆面。
刘牧野连忙把干脆面藏在了身后，说道：“这是奶奶给我的，你一边去。”
“不给就不给呗，切~”
寒橘柚哼了一声。
王奶奶扯了一个塑料袋，一边装着新鲜的蔬菜，一边问寒橘柚：“柚柚，今晚要不带你朋友去奶奶家吃饭吧，”
寒橘柚连忙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不用您麻烦，我带我朋友回家吃。”
“好吧。”王奶奶把那袋打包好的新鲜蔬菜递给寒橘柚说，“那你带些菜回去。”
寒橘柚连忙摆手说：“呀，不行，奶奶，这菜你留着明天卖吧，我把那边那些蔫吧的拿回去就好了。”
“卖什么卖，放到明天就坏了，赶新鲜带回去吃，拿着。”
奶奶把袋子硬塞在了寒橘柚的手里，然后又从寒橘柚取下的腰包里抽出了一些零钱，数了一百块给她。
“你今天帮我卖了这么多菜，这钱你收去。”
“奶奶，昨天买菜钱我都没给你，这钱我真不能要，你自己留着吧。”
“收着吧，你帮了我一天……”
两人互相推搡的时候，刘牧野偷偷的从钱包里扯出了几张红钞票压在了腰包下。
做完这一切，刘牧野过去把奶奶手里的零钱接了过来，塞在了寒橘柚手里，说道：“好了，别拒绝了，奶奶给你，你就拿着吧。”
“对嘛，柚柚，你看你这朋友多懂事。”王奶奶开心的冲刘牧野笑了笑。
“你干嘛！”寒橘柚瞪着刘牧野，小声说，“奶奶一天卖菜就赚这么一点点钱。”
刘牧野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没事，我偷偷给奶奶腰包下塞了几百块。”
“……”
听着刘牧野的话，寒橘柚这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把那一百块零钱收了。
“小伙，你先别走，奶奶和你讲几句。”
两人临走前，王奶奶突然把刘牧野叫到了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