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老实,但会顺手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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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到时候考场会给我们发布毕业考,走一步看一步吧。”行诃说着,身躯往旁边倾斜了几分,抬手从裤兜里抓出一样东西,“对了,我从生活老师身上拿到了这个。”
三双眼睛齐齐看向行诃手里的护身符,又齐齐看向他的脸。
十二岁的小行诃浓眉大眼,与生俱来的沉静悲悯因为年纪尚小而没有长大后那么明显,反倒是显出一种乖巧老实的感觉。
他就顶着这样乖巧老实的模样和气质,顺手牵羊从来无人怀疑。
“我对符箓不太擅长,”老实小和尚把护身符往前递,“你们可以看看这个东西算不算线索。”
“真有你的。”楚流汐哼笑一声,把护身符拿过来,拆掉外层的塑封,取出被叠成三角形的符纸,谨慎展开。
温绒和洛伊对符箓也不熟,探头过来看了一眼符文,没什么头绪,便又看向楚流汐。
“普通的保平安符文。”楚流汐说道,指腹在符纸上搓了搓,纠结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嗅嗅气味,“符纸倒是有点特殊,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材料,我暂时分辨不出来,用的墨不是血,像矿物颜料。”
检查完,他把符纸重新叠好塞回塑封里,扔回给行诃,“看来他们知道学校里有厉鬼来复仇,也不知道丢了护身符的老师,今晚会怎样。”
行诃双手合十,微微垂首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无论怎样,皆是因果。”
交流完信息,三人一猫便各自回床睡觉。
楚流汐看到那张窄窄的铁架床就来气,叉着腰站在过道里气了一会儿,扭头对着另一张床上的洛伊问道:“你还有备用的枕头被子吗?”
洛伊刚从考场专属乾坤袋里掏出自己的铺盖替换上去,正双手举着睡他下铺的猫猫,让猫猫帮他打几个除尘咒,闻言头也不回道:“没有,只带了一套。”
楚流汐更气了,在乾坤袋里扒拉了好一会儿,实在扒拉不出能充当被子的东西,只能自己动手给床铺打了十来个除尘咒,再用熏香鎏金球在被子枕头上来来回回滚几遍,折腾了十多分钟,才含恨坐在床上。
睡是不可能睡的,只能打打坐熬过去的样子。
已经爬回自己床位上的猫猫十分唏嘘。还好自己没那么严重的洁癖,多打几个除尘咒也能躺。
隔壁宿舍。
司律、赛恩、韩轶和林翎也凑一起交换了线索。
虽然大家找到的线索没有重复的,但都只能证明这所希望小学是黑校,会把六年级毕业生卖给永生集团,至于怎么卖、卖掉后会被怎样、永生集团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们无法攻击死去毕业生的魂魄,这些都还无从知晓。
“或许……会有p2阶段,”司律回想着之前的每一个考场,思索道,“p2阶段换场地,永生集团才是我们真正的考场,我们的毕业考也在那里。”
林翎坐在角落里,离人群略远,低头用桃木牌刻平安符,赛恩蹲在他和韩轶之间,紧张中带着一丝安详。
他们仨在发现司律和自己同宿舍后,便没怎么动过脑了,大有把司律当外置大脑的意思。
司律独自琢磨了一会儿,似乎有了点头绪,但因为不太确定,所以也没说什么,只道:“先回去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正好林翎刻完最后一笔,把桃木平安符扔给赛恩,便回床睡觉了。
作为六年级学生,他们早上六点半就要起床。
宿舍没有独立卫浴,每一层楼都有一个大水房,一侧洗澡刷牙洗衣服,一侧上厕所。
对于大水房,楚流汐本来就没消下去的气又噌噌噌往上涨。
他觉得这个考场仿佛在针对他。
对此,倒霉惯了的行诃平静道:“看开点。”
像和尚他一样,看开点,熬着熬着就能习惯了。
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半是他们起床洗漱吃早餐的时间,七点半开始早读,十五分钟后去做早操,八点钟开始上课。
食堂的早餐倒是出人意料的丰盛好吃,中式西式都有,医修考生们仔细检查,发现还真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用料都很扎实。
要不是昨晚探索出了线索,还有人被鬼学长鬼学姐们抓住拖行,他们都差点以为这是所良心小学了。
正常的早餐之后,便是不正常的早读。
他们早读第一篇不是课文,而是一篇感恩小作文。
“……被父母抛弃的我,被社会遗忘的我,本该死去的我,在学校和永生集团的帮助下,获得新生。
我享受着他们给予的恩惠,才能够穿上崭新的衣服,住进高大的楼房,吃着美味的食物,坐在宽敞的教室。
感恩学校,感恩永生集团,照亮我的人生。我将铭记恩惠,为学校、为永生集团献上一切。”
“我将铭记恩惠,为学校、为永生集团献上一切。”
“我将铭记恩惠,为学校、为永生集团献上一切。”
每一间教室里,都回荡着稚气的童声,齐声诵读着感恩小作文。
外头朝阳初升,树木繁茂,校内早读声朗朗,明明是盛夏,却让考生们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读完第一轮,甄可爱便感觉头昏脑涨,甚至隐隐有一种心甘情愿为学校和永生集团献出生命的念头。
啪——
坐在她后座的行诃抬手就给她脑袋来了一掌醍醐灌顶,把她拍清醒了。
甄可爱轻轻嘶了一声,往后靠了靠,“我焯,这玩意儿能污染精神……”
行诃的精神强度比甄可爱高很多,没太受小作文影响,皱着眉看着全是感恩主题的语文课本,轻声道:“注意保持清醒。”
真要是被洗脑,可就得出局了。
甄可爱道了声谢,一边给自己打清心诀,一边忍着周围循环诵读的声音。
这时,靠窗坐的温绒忽然微微侧过头,望向窗外。
温绒的座位很微妙,恰好对着教师宿舍楼,从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教师宿舍楼的大门。
他看到两个保安抬着担架从教师宿舍楼里快步走出来,担架上躺着一个被黑布从头盖到脚的人。
温绒望着担架上隆起的黑布,半垂的蔚蓝双眼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看一片树叶,顺便抬手掐了个诀,召来一阵风。
呼——
平底卷起的风把黑布卷起,男生宿舍生活老师那张狰狞僵硬的脸暴露在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