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见,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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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徐寿徐将军夫妇求见?
“嗯?”
“不见。”
“回陛下,徐夫人说若陛下不见,他们二人将一直在殿外候着,直到陛下肯见为止。”
“嘿?!这俩人真的是。”
“那就带进来吧。”
文帝满头黑号。
“也就你徐寿敢这么威胁朕。”
片刻之后。
徐寿夫妇被带进乾清宫。
“徐爱卿,不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我们前来做什么,陛下肯定比我们更清楚。”
一旁徐夫人直截了当道。
此刻,她顾不得那些君臣礼节,她的心里只有自己受了委屈的宝贝女儿。
“陛下莫怪,夫人只是护女心切,一时说话急了些。”
徐寿赶忙说道。
“无妨,徐家对朕可是有救命之恩。”
“陛下还记得此事啊,我以为陛下都忘了呢,我还以为我们徐家就是陛下用完就丢掉的棋子呢。”
这句话已经相当不客气了。
文帝黑着脸:“爱卿,你来讲讲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自是你对小女和八殿下赐婚一事。”
徐寿赶忙补充回应道。
“这不好事儿吗?”
“我们夫妇也认为是好事,但奈何小女反抗过于激烈,再加上外界对八皇子的评价,夫人心疼小女,所以臣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
“圣旨已下,天命难收。”
“徐将军,这是朕对你们的恩宠。”
“恩宠?”
徐夫人瞬间声音提高八个度。
你这么偏心你那个啥都不行的儿子,难道非得连累徐家一起遭罪吗?
“何来恩宠之说?”
“陛下赐婚给八殿下,婚后却直接派八殿下前往雁门关赴敌。”
“雁门关是什么地方,陛下必然晓得,蛇虫走兽,凶险万分。”
“我徐家七子,六子皆丧命于此,陛下今派八皇子婚后前赴雁门关,难不成,是想让我徐家的女人都成寡妇不成。”
文帝闻言后自顾自的哈哈哈大笑。
“徐夫人恐有所误解,朕派遣老八前往边关,旨在使其建立功勋,绝非使其置身险境。”
“再说,即便是猛虎亦不会吞噬其幼崽。老八终究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断不会以他的生命安全为儿戏。
“老八生性格敦厚,品行端正,行事谨慎,兼具勇气与智谋......。”
文帝不管徐寿夫妇相信不相信,先夸出口再说。
徐夫人一阵无语住了,说这话怕不是文帝你自己都不相信。
“行了,已临近深夜,你们退下吧。”
徐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徐寿一把拉住。
“陛下安好,臣等先行告退。”
出了乾清宫,徐夫人一把甩开徐寿。
“徐寿,干什么啊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徐夫人生气道。
“陛下心意已决,你我无力改变。”
“刚观陛下神色,觉陛下定有安排,你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徐寿无奈道。
......
徐寿夫妇刚走,魏忠贤便立马进来。
“陛下,徐家似乎有点太不识好歹了。”
魏忠贤低着头狠狠说道,同时又小心翼翼抬头偷看文帝的脸色。
刚徐夫人在里面和皇上说话,他站在门口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作为文帝身边的老人,他可算的是文帝嘴替,文帝不好说出口的,他来说。
就是有时候,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那事情可就大了。所以,他这种人要时时刻刻注意皇帝的脸色。
“无妨无妨,徐家徐对我可是有大恩。”
文帝稍稍沉默,又问:“朕对徐家是不是太过了些?”
魏忠贤立刻恭谨地回应:“徐大将军府的见解显得颇为浅薄,陛下对九殿下的特殊眷顾,他们竟然未能领会!”
“哈哈哈哈。
文帝心情好转。
“特殊眷顾!说的好啊。”
魏忠贤随后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恭敬地启奏:“陛下,鉴于八皇子即将举行大婚礼典,是否应着手为八皇子预备一座适当的府邸,以供婚礼之用?文思院空间狭隘,恐怕难以承担如此重大的庆典活动。”
文帝微微一愣,旋即一拍脑袋,自嘲道:“若非你提醒,朕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文帝亦自觉此事略显荒谬,遂心生歉意。
“乡下老子给儿子娶媳妇,都会办得风风光光,况且朕要给自己的皇子办婚,怎么着也得有个体面的地方大宴宾客。”
“魏忠贤,你来说说城内还有哪座府邸是空着的。”
按离阳王朝律法,除太子以外,其他皇子成年后一律赐于宫外府邸。
只是这八皇子李川之前太过猥琐发育,很难引人耳目,要不是出了今天这个事,文帝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更别说赐予府邸了。
“回陛下,北方战乱又遇大旱,大量难民和北方富商涌入皇城,如今,城内空着的府邸可不多了。”
文帝想了一会儿,随后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陈晓,户部侍郎。
“没有府邸,那就抄一个出来。”
“陈晓这些年在户部可是捞了不少油水,之前朕没动他,只是暂时还没有能接替他的人才。”
“陛下,这恐怕不妥。”
“哦?”
文帝盯着魏忠贤,他要看看怎么个不妥法。
“陛下,八殿下新婚乃是大喜之事,用一个抄家之后的府邸来当做八皇子的新婚之邸,怕有不妥。”
文帝经过深思片刻,对魏忠贤下达指示:“自太子谋反之后,东宫一直处于闲置状态。鉴于目前情形,不妨先将东宫分配给老八使用。”
即刻派遣人员连夜彻底清扫东宫,确保洁净无误。明日前往文思院传达圣旨,将该处赐予李川作为临时居所。同时,依照礼制规定,合理调配府内仆从人员。
“老奴这就去安排。”
魏忠贤内心震荡不已。
虽说是让八皇子李川暂住,但东宫是什么地方?
那个是只有太子才能居住的地方,可不是用屋子衡量的,那是地位的象征。
更何况具体住多久,文帝可没有说期限,一年?两年?十年?到最后说不定直接成入住东宫,成为太子了。
屋内,文帝来回踱步。
唉,这个老八,真是太怂了,他自己忘记了这档子事儿,难道就不敢开个口提一提吗?“
唉,说到底是我的疏忽,整天忙乎着朝政的事,竟然忽略了老八的生活环境。
屋内烛光闪烁,文帝神色落寞。
......
二皇子府。
李闽蜷缩在床上,身下不断传来痛意。
刘罗锅与李闽之母,静妃,目睹眼前情景,内心既充满痛楚,又感到极度愤慨。
“这谁干的?闽儿。”
静妃生气的问。
“难不成是八皇子不成?”
刘罗锅也在旁问道。
“他,就他那个废物哪敢啊。”
李闽呲着牙回应。
“今天我和来福正在大街上晃悠,突然就出来两个蒙面人,直接将我俩强行拖到拐角处,对我们一顿拳脚相加,这俩人极不讲武德,专往下边踹。”
刘罗锅皱眉,难不成是慕容家。
正当他们思考是谁干的时候,慕容家来信。
“二皇子殿下,慕容家主慕容云来信。”
家中管家小跑过来。
静妃接过信封,一把扯开。
片刻之后,静妃脸色阴沉。
“慕容家要退婚!”
闻言,窝在床上的李闽心一凉。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罗锅忍不住道:“你这家伙,真是够迷糊的,那个软蛋,你给他安个啥罪名不行啊,非得弄个这么烂的。”你说他侮辱皇嫂,偏偏又证据不足,还被人家反将一军。
“我不是怕他是太子同党,藏有太子血书。”
李闽不服气回应。
“你是真糊涂,没有确凿的证据,这话,你自己信吗?满朝文武,哪一个会相信八皇子会是太子一党?就算你跟皇上说这个,皇上都不信,那你还指望谁会相信这种荒唐的鬼话啊?
刘罗锅一阵无语。
八皇子李川就算当众承认自己是太子一党,宫里众人都不会信。
太子要是找这种人当同党,行谋反大事,狗听了都得直摇头。
“太子血书,绝对在李川那里。”
李闽不服气道。
“你,你,你,我看你才是那个窝囊废。”
刘罗锅被气的说不出话。
随即侧身对静妃说:“这段时间,看好二殿下,安心休养,勿要找李川的麻烦。”
“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闽一脸恨意,他已然把他被打的事也强加在李川头上。
“糊涂。”
“咽不下也得咽,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罗锅不耐烦的指着李闽。
“闽儿,听舅舅的话。”
“兄长,那闽儿被打一事?”
静妃轻声问道。
“不用查了,多半是慕容家干的,二皇子之前的举动,算是败坏了慕容雪的名声,何况慕容云就那一个女儿,即使不敢杀了二殿下,也势必会做出点行为,让二殿下吃点苦头。”
“你啊你,李川没扳倒不成,还得罪了慕容家,真是愚蠢。”
说罢,刘罗锅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母后,就这么算了?”
李闽看着静妃。
“当然不能,但报仇不是现在,一切先听你舅舅安排。”
“你舅舅也算的上朝中老臣,在朝堂上摸打滚爬多年,玩弄心术的这类计谋,他更是了然于心。”
“放心吧,你舅舅肯定能给你报回来。”
闻言,李闽也不再说什么了。
“先前听你舅舅说北凉欲派使团前来商定求粮一事,到时候咱们设计让这窝囊废去触怒北凉使团!
“啊?北凉使团要来?”
“之前在殿上父皇不是说要与北凉开战吗?”
李闽一脸不解。
看到李闽一脸的不解,静妃说道:“听你舅舅说,事后与陛下又再议此事,北方战乱,又恰逢大旱,百姓流离失所,陛下仁慈,调动大量粮食救济灾民,现如今国库空虚,陛下无力与北凉开战。”
“要是那家伙惹怒了北凉使团,放心,为了安抚北凉,皇上肯定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李闽闻言眼前一亮。
借刀杀人!
这倒是好办法!
但怎样才能让那个废物气得北凉使团翻脸,这可真是个头疼的问题啊。
“那家伙,平时聚会连个影子都见不到,总是找各种理由躲着不去。一遇到聚会这种事儿,他就怕得要命,怎么可能主动去凑热闹呢?
“除非?”
李闽眼睛一转,瞬间有了好主意。
“这次,我们要像之前对付太子一样,一击致命。”
“最起码,要让他只能躺床上动弹不得。”
“到时,还想去边关上阵杀敌。”
“哼,白日做梦。”
李闽不自觉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
隔天清晨。
李川此时还躺在被窝里睡觉。
短短一天,李川便完全融入了眼前的身份。
“传八皇子李川前来接旨。”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
李川懵懵懂懂的被下人抬了出来。
一看眼前,果真是这个魏忠贤。
“魏总管,你这这大早上是干什么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魏忠贤并未理会。
只是猛然道:“李川领旨。”
李川赶忙跪下,这点规矩李川还是懂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八皇子李川大婚在即,又无自身府邸,故,命八皇子李川先暂居东宫,以备大婚。”
随后魏忠贤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脸。
“八殿下,恭喜恭喜,快领旨吧。”
李川叩头领旨谢恩。
“魏总管,父皇当真写的是东宫?”
李川有点不相信。
魏忠贤赶忙说道。
“八殿下,千真万确。”
“昨晚,陛下已命老奴派人将东宫打扫干净,即刻,便可前往。”
他算是看明白了,皇帝自觉对八皇子的亏欠,便打算一下补回去。
这太子的东宫,可不是谁都能住的,这八皇子李川说不定便是未来的太子,自己得好好巴结。
“那我收拾收拾”
“殿下不用收拾了,该备的不该备的老奴都已经备好了,只待殿下前往入住了。”
李川不愿,还是回屋简单收拾一下,把生母的遗物整理成一个包袱,背起带走。
跨过门槛,李川回头向院内望去。
脑海之中不断闪过曾经的片段。
有母亲生前,她抱着自己在院内古树旁荡秋千,也有母亲逝后,自己受尽委屈却无人可诉说。
李川眼中不禁泛起泪花,不自觉弯腰鞠躬。
心头念起。
再见,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