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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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离示意两人坐下,“若有什么不适应的,尽管叫人告诉了内务府,按照份例给你们更换。”
“是,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孙妙仪和李若芙坐下,道谢。
白玲珑将桌上的小盘点心往杜婵娟那边推了推,“臣妾看妹妹吃了不少点心,这些也都用了吧,可别饿着了。”
杜婵娟朝白玲珑一笑,露出两个梨涡,“谢谢修容姐姐。”
白玲珑笑了笑,掩住眼底的算计。
季淑离这才又将目光看向杜婵娟,如今杜婵娟有孕已经有六个多月了,肚子也越发大了起来,人也浮肿许多。
“各位姐妹们今日还得搬宫室,有得忙的,本宫就不留你们多坐了,都回去吧。”季淑离还得操心先皇妃嫔的去处,赶着众人离开。
“是,臣妾告退。”众人纷纷起身,退了出去。
才走出正殿,李若芙就上前抓住了白玲珑的手腕。
“玲珑,我昨晚才进的宫,还未去见过你呢。”李若芙拉着白玲珑的手,一脸欢喜。
白玲珑也回之一笑,“不着急,咱们现下住在一处,你尽管来找我便是。”
江玲玲跟在身后朝李若芙行了个礼,“宝林江氏见过李美人。”
李若芙这才看见白玲珑身后跟着江玲玲,朝江玲玲点头,平淡说道:“江宝林多礼了。”
白玲珑见李若芙对江玲玲态度一般,赶紧开口缓和气氛,“江宝林在东宫时可帮了我不少忙呢。”
李若芙这才正眼瞧了江玲玲几眼,“那可得谢过江宝林了,我不在玲珑身边的时候多亏有你。”
江玲玲面色透出几分尴尬,不知道从何回话。
白玲珑听着李若芙这话,品出不对味来了,拉过李若芙的手腕,转移话题,“你的住处可收拾好了?”
“还没呢,今儿个刚搬过去,东西都还没收拾好。”李若芙回道。
“那我们抓紧回去收拾吧,”白玲珑回头朝江玲玲说道:“江宝林也早些回去吧收拾宫室吧。”
说罢,白玲珑赶紧拉着李若芙离开了。
孙妙仪从江玲玲身边路过,和吴秋月、苏怜茵一块离开永寿宫。
杜婵娟和林绣在崔令仪左右,从殿中走了出来。
“江宝林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早些回去吧。”崔令仪看着江玲玲站在一旁,随口说了一句。
江玲玲行了个礼,“是。”
白玲珑拉着李若芙的手,微微蹙眉,“你和江宝林置气做什么,咱们多少年的情谊了,你怎么还吃起醋来了。”
李若芙撇了撇嘴,“你都和她相处这么久了,万一你不跟我好了怎么办?”
白玲珑捂嘴偷笑,“说的什么话呢,我们俩天下最最好。”
“我就知道。”李若芙得意地翻了个白眼。
莲香端进来一瓶红梅,放在小方桌上。
季淑离垂着头,翻看着手中的册子。
太后已经从钟粹宫迁出去搬到了寿康宫,太皇太后还住在慈宁宫里。
反而是余下的太妃太嫔们不好处理。
除了江德妃被打入冷宫,别的妃嫔儿子封王的基本上都出宫随着儿子一块去封地居住了。
剩下一些皇子未成年的生母,还有无子的妃嫔。
“将春禧殿收拾出来,让太妃太嫔们搬进去居住,尚未成年的皇子们继续住在南三所里,只等成年之后由皇上封王后再做打算。”
“顺王和顺王妃如今已经找到,先将延庆阁收拾出来,让顺王一家小住,菊青你亲自去安排。另外,去将内务府总管叫来,本宫有事要交代。”季淑离收起册子,朝一旁的菊青吩咐道。
菊青应下,出去叫王安去请内务府总管到永寿宫来。
自己则是带着人去延庆阁收拾。
“顺王爷,这里是我家娘娘特意叫了人收拾出来的,您和王妃、郡主世子们先将就住下。”菊青引着顺王来到了延庆阁门口。
顺王妃揽着敏郡主跟在顺王身后,宇世子站在顺王身旁,眼神不自觉瞟了菊青几眼。
菊青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头上梳着双平髻,插着一对小巧的珠花,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可爱。
她感觉到宇世子的目光,微微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阵疑惑。
反倒是宇世子与菊青对视的一瞬间耳朵红了几分,快速低下头去。
顺王在延庆阁内转了一圈,看着周围宽敞明亮的房间和精致的布置,满意地点点头:“这儿空间倒是很大,还请姑姑替本王向皇后娘娘道声谢。”
延庆阁位于皇宫最偏远的角落,远离后宫的喧嚣,环境清幽宁静。
住在这里,既不会冒犯了齐越扬后宫的妃嫔,又能享受皇宫里最好的待遇,可谓一举两得。
菊青莞尔一笑,“王爷满意就可,这些是派来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王爷以后若有什么不适应,尽管叫人到永寿宫来告诉我家娘娘。”
“多谢皇后娘娘招待。”顺王也赔之一笑。
春日里的太阳像个大火球一样升起来了,一时让人感到有几分燥热。齐越扬午睡时还盖着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一觉睡醒,额头就像刚淋过雨一样,出了不少汗。
宫女垂着头进来收拾床铺,罗公公为齐越扬套上外衫。
“皇上,泰王不肯认罪,想见您一面。”罗公公跪着为齐越扬系好腰带,说道。
齐越扬动作一顿,将先皇送他的玉佩戴在腰间,“他既然想见朕,那朕就去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吧。”
沉重的天牢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罗公公恭敬地引领着齐越扬走进了天牢内部。
天牢内弥漫着一股腐朽和压抑的气息,墙壁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锁链,地面湿漉漉的,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雨。
整个空间显得昏暗无光,让人感到无尽的压抑。
齐越扬进入天牢后,立刻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看守天牢的狱卒们听到动静,纷纷从阴影中走出来,跪地行礼道:“参见皇上!”
“罪人齐睿源何在?”罗公公上前一步,冷冷地问道。
“在的在的,”狱卒头目连忙点头哈腰,指着身后的几个小卒吩咐道,“快去,将齐睿源带过来。”
“是。”几个小卒应下,拿起钥匙匆匆离去。
他们穿过阴暗的通道,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齐越扬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齐睿源仰头躺在脏兮兮的稻草堆里,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沧桑与阴郁。
他的耳边不时传来蟑螂和老鼠啃食腐肉的声音,这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驱赶这些可恶的生物,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牢房门被一脚踹开,几名小卒走了进来。他们毫不客气地一左一右提起齐睿源,然后用力地将他从稻草堆里拽出来,拖着他走出了牢房。
小卒们一路拖着齐睿源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灯火通明。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把豪华的椅子,而齐越扬正坐在上面,冷漠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齐睿源。
小卒们恭敬地向齐越扬行礼,并报告道:“皇上,人已经带到了。”
齐越扬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的目光落在齐睿源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又很快恢复冷漠。
齐越扬缓缓开口说道:“你有什么话想对朕说的?”
齐睿源断臂处早已是一团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他用仅剩的那一只手费尽力气撑着坐起身来。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一旁的罗公公见状,大声呵斥道。
齐睿源并未理会罗公公,而是将目光直直地投向了坐在太师椅上的齐越扬。
“我自认为我不逊色于你,我只是比你少了一些运气,也少了助力罢了。”齐睿源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深深的不甘和怨恨。
齐越扬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轻笑开口:“成王败寇,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我们之间,已成定局。”
齐睿源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凄凉和绝望。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沧桑,仿佛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与折磨。
“齐越扬,你可真是一个草包。”齐睿源笑完后,缓缓开口嘲讽道。
“是吗?”齐越扬却没有因为齐睿源这话而感到生气,“可你如今正匍匐在你所认为是草包的人的脚下。”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绿帽子戴在了你的头上你都不知道。”齐睿源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语气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在看着一个可怜的小丑。
齐越扬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直直地盯着齐睿源,带着一丝寒意和怒意。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胡说什么?”
齐睿源却毫不畏惧,反而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若不相信我,尽管去问那日乾清宫门前打败我的事,你听听是不是你的好皇后与你的好臣子,双剑合璧击败的我?”
齐睿源声音中透着一股挑衅和自信,似乎对齐越扬的反应早有预料。
齐越扬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道:“就算是他们联手击败了你又如何?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齐睿源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继续添油加醋地说:“你的皇后和你的臣子那剑舞的叫一个缠绵悱恻,如同一对璧人似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意,让齐越扬的脸色越发难看。
最后,齐睿源笑得一脸邪恶,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享受这一刻对齐越扬的打击。
他嘲讽地说:“只有你,被人戴了绿帽子不说,一个被你封为皇后,一个被你晋升官职,你不是草包,这天底下还有谁是草包?”
齐睿源一番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刺进齐越扬的心窝,让齐越扬陷入了无尽的愤怒和屈辱之中。
齐越扬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紧紧地握着,牙齿紧咬,似乎在努力压制着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
他早就应该知道,季淑离和严律之间的感情纠葛并没有完全结束,而将他们留在京都,无异于自找麻烦,亏他还那么信任严律。
齐睿源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挑衅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故意对齐越扬说了这么多,目的就是要让他对季淑离心生不满,甚至与她产生矛盾。
毕竟,他的失败与季淑离脱不了干系,而严律也会为断了他的手而付出代价。
罗公公见齐越扬面色不好,担心帝后的关系僵化,赶紧开口劝慰:“皇上,您可不要中了泰王的计谋啊!”
齐越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和不甘,他深知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理智。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冷静下来,明白了齐睿源对他说那些话的真正意图。然而,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决定将其发泄到齐睿源身上。
\来人!朕看齐睿源还不够老实,把他带到天牢去,让他见识一下你们天牢的实力。\齐越扬冷笑着下令,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狱卒们闻声而动,迅速走上前来,抓住齐睿源的双臂,将他拖向牢房深处。
齐睿源的脸上露出几分惊恐,他怨恨地盯着齐越扬,仿佛要用目光穿透他的身体。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只能任由狱卒们将他带走。
没一会,天牢内传来了齐睿源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凄凉而悲惨,回荡在整个牢房之中。
齐越扬如释重负地站起身,在这一声声如泣如诉的惨叫声中,离开了天牢。
第二日,处理齐睿源等人的圣旨就下来了。
罪人齐睿源,除其爵位,贬为庶人,于菜市场斩首示众。其同伙李成,温康、温庄、江预、曹令崇、秦肇等共十余人,诛九族。其生母江德妃,打入冷宫。
京都风云变幻,仿佛一场风暴席卷而来,让人猝不及防。
一时间,无数生命消逝,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城市。
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中,浓郁得让人窒息。
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死亡的味道,仿佛这座城市已经成为了一座巨大的坟墓。
新帝上位,意味着权力的更替和政治格局的重塑。这一过程往往伴随着血腥和暴力,形成一片猩红的血海。
京都一时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