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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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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扬怒目圆睁,愤愤然地凝视着季淑离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愤怒如火山喷发,他气得将手中的玉核桃猛地摔在地上。

严律看着齐越扬如此气盛,心中不禁越发担忧季淑离嫁入东宫后的日子。。

“太子殿下成长了许多,臣记得儿时太子殿下最爱逗弄阿离,现如今不过数年,太子殿下对阿离的态度变了又变,真叫人唏嘘不已。”严律握紧了拳,阴阳怪气出声。

“孤与阿离的事不需要你管!”齐越扬瞪了严律一眼。

“阿离与臣自幼一同成长,臣怎忍心见阿离受委屈。臣斗胆劝诫太子一句,‘有珍宝不如有眼光’,还望太子殿下明白,您轻易得到的珍宝,在我眼中却是稀世宝物。”严律挺直腰身,毫不畏惧地直视齐越扬,说道。

齐越扬看着严律如此嚣张,怒不可遏,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挥出一拳,朝严律打去,“跟孤到梅园来,孤今日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严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后退两步,但他毫不示弱,如斗鸡般回怼道,“殿下尽管放马过来!”

“别,太子殿下,您息怒啊!”一旁的太监急忙上前阻拦。

齐越扬却一把将太监推开,“滚开,谁都不许插手!”

太监们如同风中的残叶一般纷纷倒地,满脸惊恐之色,再也不敢上前阻挡。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径直朝着梅园奔去,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跺了跺脚,急忙转身对身后的小太监下令道:\快!速速去禀报皇上!\

说完,便拔腿小跑着追了上去。

此时的齐越扬已经打得眼红,他怒发冲冠,使出浑身力气猛地挥出一拳,直击严律的左眼。

然而,严律可不是吃素的,他可是从生死搏杀的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只见他身形一闪,轻易地避开了齐越扬的拳头,顺势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齐越扬的身上。

齐越扬猝不及防,向后连退数步,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愈发不甘示弱,咬紧牙关,再次冲向严律,同时口中还怒吼道:\你休要得意!别以为阿离护着你,你就可以如此嚣张跋扈!你和九年前一模一样,只知道躲藏在阿离的背后,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让一个女人来保护你,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只见严律面色阴沉地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齐越扬那白皙纤细的手腕,语气冰冷地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今日就休怪臣无礼了!”说罢,他猛地一甩袖子,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势。

齐越扬也不甘示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同样挥起拳头向严律打去。一时间,拳影交错,犹如流星坠落一般,令人眼花缭乱。

可严律毕竟是武夫出身,身强体壮,拳法精湛;而齐越扬则是从小娇生惯养、金尊玉贵之人,虽然身为未来储君,也有些身手自保,但与严律相比,实在相差甚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齐越扬的劣势愈发明显起来,他开始力不从心,被严律逼得连连后退。

只见严律猛地一记肘击,犹如铁锤般狠狠砸向齐越扬。这一击力量惊人,齐越扬根本无法抵挡,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接连倒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而此时,两人之间已经隔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齐越扬紧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剧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他咬着牙,强忍着痛苦,试图站直身体,但双腿却像失去了知觉般发软无力。

严律缓缓地收起了手,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他站得笔直,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眼前佝偻身体的齐越扬。

齐越扬曾经以为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与严律一较高下,仅仅只是因为季淑离保护住了严律,他才没有机会与严律比较高低。

但此刻他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罢了。

也许九年前,季淑离保护的不是严律,而是那个无能的他。

“你还有脸提九年前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那所谓的好父皇和好母后,阿离本来应该会有一个弟弟的!阿离也不至于守着偌大的淮阴侯府孤苦一人!” 严律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愤恨,他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冰冷刺骨。

听到这句话,齐越扬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紧接着喉咙一甜,猛地喷出两口鲜血。他顾不上擦拭嘴边的血迹,满脸焦急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律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齐越扬,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快意,但同时也知道适可而止。于是他轻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说道:“怎么,难道你们天家做了亏心事还不敢承认不成?”

齐越扬怔怔地望着严律,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努力回想着九年前发生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九年前,晋和八年,荣庆公主遇喜,整个淮阴侯府上上下下喜气洋洋。

恰逢十五王爷适龄,皇帝将给十五王爷娶妻一事托给皇后操办。

皇后举办赏荷宴,于宫中宴请京都所有适婚闺秀,意图为十五王爷挑选佳人配之。

荣庆公主与十五王爷一向交情深,皇后便也邀请了荣庆公主入宫,帮忙一同为十五王爷相看王妃。

谁能料到,荣庆公主竟然会在宴会期间误吃了一盘含有剧毒夹竹桃汁液的点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束手无策。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皇宫都震惊不已。太医院的御医们更是心急如焚地赶来,全力以赴展开抢救工作。

然而经过一整天漫长而紧张的努力之后,虽然勉强保住了荣庆公主的性命,但她腹中那个已经满六个月大的男婴却再也无法挽回。更为可悲的是,这次意外还导致荣庆公主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从荣庆公主的肚子里取出时,面色青紫,全身僵硬,毫无生气。

他本应有着美好的未来和无限可能,却因为一场无端的横祸而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得知此事后的帝后勃然大怒,他们立刻下令彻底调查这起事件,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经过一番严密的追查和审讯,最终的线索竟指向了备受皇帝宠爱的赵婕妤。

原来,自从得到皇帝的无上恩宠之后,野心勃勃的赵婕妤便开始觊觎皇后之位。她渴望能够取代皇后成为后宫之主,于是暗中策划了一场毒杀计划。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充满戏剧性,原本应该命中皇后的毒点心阴差阳错地摆到了荣庆公主的餐桌之上。

这个结果让赵婕妤花容失色,但面对铁证如山的事实,她无法为自己辩解。

宫廷之中风云突变,众人皆对这一结果感到震惊不已。而此时的帝后更是怒不可遏,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柔婉约、深得圣心的赵婕妤竟然心怀如此恶毒的计谋。

赵婕妤对皇后和公主狠下毒手,被打入冷宫,并赐予毒酒令其自行了断。赵氏一族满门抄斩,一个活口不留。

晋和十年,荣庆公主养好了身体就和淮阴侯南洋远下,远离京城,将季淑离留在京城成长。

“明明查清楚了是赵氏做的,你少信口雌黄!”齐越扬忆起往事,反驳道。

“哼,”严律冷哼一声,“若不是你们齐氏的手笔,偏偏为何等到六个月能诊出男女了才没的胎,偏偏为何刚好那盘含毒的点心端上的是荣庆公主的桌上,又偏偏为何那点夹竹桃汁液不足以夺了荣庆公主的命单只是伤害胎儿?”

“别说什么赵氏所为,就算皇后薨逝,宫里孕育皇子公主的还有王淑妃、江德妃、崔柔妃不等,何时轮到一个五品出身、无儿无女的赵婕妤当上继后。你真当那赵氏是个糊涂至极的蠢货,竟敢毒害国母不成!”

“是你们天家亏欠的阿离!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可笑的是,现在却反过来指责阿离亏欠了你?你如此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对待阿离,难道还期望她能善待你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严律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齐越扬的自以为是和自私自利。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齐越扬的心窝,让他无法反驳。

齐越扬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男人,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此时此刻,脑海中的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名为\理智\的弦,也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轰然断裂。

“太子殿下,皇家这些手段,臣可不相信您不懂。”严律冷哼一声,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再也没有多看一眼呆立当场的齐越扬,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给对方一个决绝而坚定的背影。

一旁的小太监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待到严律走远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声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奴才扶您一把?”

然而此时此刻的齐越扬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般呆滞无神。

他口中不断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似乎完全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内心深处,对于所谓的真相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同时却又急切渴望知晓事情背后隐藏的真正缘由——这种矛盾复杂的情绪交织纠缠在一起让齐越扬痛苦万分。

此刻的他就像是迷失在茫茫大雾中的船只找不到前进方向、更看不到彼岸究竟位于何方!只能独自伫立于原地任凭风吹雨打却始终无动于衷……

“难道说……我竟然才是那个亏欠阿离最多之人吗 ?”齐越扬身体颤抖得厉害连站立都变得十分艰难起来,眼眸中更是渐渐泛起一层水雾模糊不清。

刘公公静静地伫立于黑暗之中,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太子身旁那位小太监传来的消息——太子竟然与定远将军发生冲突并动起手来!

刘公公不禁皱紧眉头,心中暗自担忧不已,迈开脚步,匆匆赶往皇帝身侧。

“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方才得到消息,太子殿下和定远将军在梅园起了争执,甚至已经动起手来了。”刘公公躬身施礼,小心翼翼地靠近皇帝,压低了声音说道。

皇帝听闻此事并未表现出过多惊讶或紧张之色。

相反,他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哦?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嘛,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好了。太子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了。”

说完,皇帝轻轻摆了摆手,表示对此事并不在意。

刘公公摸去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可定远将军告诉了太子那件事的真相……”

刘公公越说越没底,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噤了声。

皇帝原本不甚在意的神情突然一僵,眼底一闪而过杀意,却又很快恢复往常和煦的样子,说出的话语却极度冰冷,“梅园当差的宫人一律处理掉。”

刘公公埋下头去,应道:“是。”

皇帝金口玉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梅园里那数十位宫人的命运。他们的生命在这位掌握着无上权力的帝王眼中,卑微得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仿佛只是一群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

这是封建帝制下残酷的现实,普通百姓的生命往往被视为无足轻重,而统治者们却可以凭借手中的权势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和权利。

刘公公很快退了出去,传来手底下的小太监,在那人耳边低语几句。

小太监仔细听完,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无边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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