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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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了太多的事，多数我都记不清了。因为当时我年纪尚小，甚至都不能一直控制住自己的影子。很多时候，影子会在牧师面前自行移动。最后，你知道牧师说了什么吗？”

“他说了什么？”

“他说恶魔已完全占据了我的灵魂。实际上，我是恶魔在人间的化身。现在回想起来，可真是个愚蠢之极。但我母亲却听信了他的话。”凯利安回答道。

“事实上，我母亲对那个牧师的话言听计从，甚至接受了杀我的建议。”他补充道，脸上带着一抹苦笑。

“杀了你？！”

“是的。杀了我。那个愚蠢的牧师坚信我就是恶魔。我们住在一个与大城市毫无关联的小镇上，所以那里存在很多迷信的观念。”

“他们不知道世界上的大多数地方都在经历类似的变种人觉醒现象。”

“他深信我是恶魔的这套理论，告诉我母亲必须杀了我。他说倘若让我长大，我会更像恶魔，会杀光镇上的所有人。”

“于是，对我的死刑判决就这么定了。我将在第二天的清晨被处决。牧师趁我不在的时候把这件事告知了我母亲。他不想让我知晓他们在商量杀我，但他们忘了一件事。”凯利安说道。

“他们忘了什么？”沉浸在故事中的卢西弗问道。

“他们忘了我有影子。而其中一个影子恰好就在他们讨论此事的房间里。正因那个影子，我听到了一切。”凯利安回答。

“那你接下来做了什么？你杀了他们吗？”卢西弗问道。

凯利安摇了摇头，“我没有杀任何人。我只是惊恐地逃跑了。”

“甚至我自己都开始相信那些说我是恶魔的话了；但我还是不想被烧死。所以我逃走了。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不让任何人看到我。我从一座城市逃到另一座城市，四处躲藏。我觉得要是人们发现了我，就会杀了我。”

“有时我睡在月光下的草地上，有时睡在废弃的房子里。我能找到什么就吃什么，大多是餐馆扔掉的剩饭。”

“在接下来的五年里，我一直那般生活，孤身一人。只有我和我的影子相伴。真的非常孤独……”

“在那五年里我的确学会了运用我的影子。直到我十四岁遇到变种人起义军时我才明白真相。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实情。我不是恶魔，还有更多像我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之后的事就无需多言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留在起义军。那儿成了我的新家……我真正的家。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属，我绝不可能为了保命而抛弃他们，哪怕意味着死亡！”

“所以我确实没有听从你的话，我为此道歉。但我相信你现在能理解我的立场了。”

凯利安讲完故事后道了歉。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卢西弗没有说话，但他理解了凯利安的立场。这个故事也让他对凯利安多了一些信任。凯利安是那种不会背弃他的人。卡修斯也是如此。

他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找到了能够真正信任的人。他只知道凯利安、卡修斯以及很多支持他的人是与众不同的。他们和那些只考虑自身的人不一样。

沉默片刻后，凯利安站起身来，明白自己该离开了。

“我现在要走了。我还有些工作要完成。”

他开始往外走。他离去的脚步声传入卢西弗的耳中，卢西弗正低着头。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凯利安，“凯利安？”

凯利安转过身，在刚刚打开的门口停住，“怎么了？”

“据我所知，你没有杀你的母亲。她还活着。你后来再也没见过她吗？”

“我为什么要再见她？”凯利安问道，“从她决定杀我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我的母亲了。对我来说，她在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我没有母亲了。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她现在只是个陌生人。”

他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卢西弗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唉，一个渴望见到母亲，而另一个却厌恶自己的母亲。”他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他清空思绪，入睡了。

……

早晨七点。首都在经历了混乱的一周后，终于开始恢复往日的繁华。

人们开始去上班，办公室都开门了。在接管期间被摧毁的建筑正在重新修建，从零开始，但还有一件事也在建设当中。

一座巨大的起义军总部正在建造。它将配备所有可能的设施。建造 ApF 总部时使用的大部分技术也将在这里运用。

他们唯一没有采用的安保功能是指纹系统。

因为卢西弗无法使用，他们决定不用。取而代之的是密码系统。根据每个人的权限级别会给他们一个密码，卢西弗拥有最高权限密码。

不过这都是未来的事。目前，这只是一个计划，因为挖掘工作刚刚启动。建造本身大约需要一年时间。

至于总部将建在何处，已经决定选在市中心。幸运的是，占据那个地方的建筑已经倒塌了。那块地完全空了出来。

卢西弗睡醒了。洗完澡后，他直接去见萨拉查，萨拉查此时应该已经醒了。

萨拉查·路西亚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只有一扇金属门，除非一个人拥有超能力，否则无法打破。

两名强大的术士在房间里，盯着萨拉查。

萨拉查早就醒了，但不像艾恩，他还没蠢到在弄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前就再次尝试使用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