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尼玛,你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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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
茶室里面，只剩下一片寂静。
好半天之后……
咕咚。
袁飞咽了咽口水，看向赵铁心。
“铁心，我的眼睛没有出什么问题吧？这不是什么幻术吧？”
赵铁心也表情恍惚，但还是点头道。
“应该不是幻术，幻术不可能真实到这种地步，能同时瞒过咱俩的眼睛。而且讲武堂内，本来就暗中布有防止幻术的法阵。”
袁飞：“那，林小兄弟他……真的是被神人隔空摄走了？”
赵铁心：“应该是没错了。他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两人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只有对面桌上摆着的，半杯尚有香气弥漫的茶水，表明着几息之前，那儿确实坐着一个人！
又过了好一会儿。
两人的情绪才彻底平复了下来，接受了林元刚才讲述的那些“事实”。
赵铁心苦笑道。
“看样子，咱们还是低估了这个林元。写给朝廷的公文密函，需要再重新考虑了。”
“啥意思啊铁心？”
袁飞有些不明白。
赵铁心叹了一口气，说。
“所谓的银州国千年第一，绝代天骄……这些身份，主要还是荣誉方面的。毕竟林元他潜力再大，但终究还没有成长起来。”
“所以，朝堂上的诸公，说不定还想拿捏拿捏他。好处给够的前提下，让他为朝廷效忠。可现在……唉，怕是难了。”
“哪怕林元的师尊并非他所说那样，是【超越长生境】的恐怖存在。但，就算是长生境神人的亲传弟子，又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银州国所束缚？哪怕是上古时期，全盛状态的【九州帝国】恐怕都要掂量掂量。”
“毕竟，一位长生境神人的怒火。顷刻之间，就能让一个国度化为废墟！”
袁飞听完，哈哈大笑。
赵铁心不解。
“你笑啥？”
袁飞拍他的肩膀。
“铁心啊，我说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太宽了？咱俩就五品武官，还远离京城，在这兴庆府当讲武堂都督。职位倒是清贵，好像也被人尊敬，却没啥实权。更类似于庙里的菩萨。”
“你还操心朝堂诸公？关咱俩屁事儿啊！”
“这小小的银州国，未来必然是困不住林元这条真龙的。只要他不和银州国为敌，不杀戮银州百姓，那就很不错了。”
呃……
赵铁心一怔，然后点头。
“说的也对，还是老袁你看得通透！那咱俩现在怎么办？”
袁飞：“咋办？喝茶吃点心，等林小兄弟那位神人师尊，把他再送回来呗。”
……
夏国，雪雾山，金刚门总舵山寨中。
林元眼前视线恢复正常，就看到了一张年轻又英俊的帅脸。
但眼神却暗含沧桑，浩瀚高渺，没有焦点，仿佛是看向了无穷时空深处……
“弟子见过师尊！”
林元强忍住跪下的冲动，只是躬身拱手。
萧凡的眼神恢复了焦点……
萧凡心里：“卧槽！这种眼神，演起来好辛苦啊。林元再不打招呼，我特么差点儿就要迎风流泪了！”
萧凡说道：“林元吾徒，近两日可有认真修行？”
林元：“回禀师尊，弟子一日不敢懈怠！今日去了兴庆府的讲武堂，参加武官考核，以银州国立国千年以来第一人的成绩通过。勉强算是，没有给师尊您丢脸。”
他假装有些“不经意”地说起这事儿，实际上，眼底却有一抹期待的光。就像是，一个希望能够得到长辈表扬的小孩子。
卧槽！
萧凡当场震惊。
他心里在疯狂的呐喊：“银州国立国以来，最好的武官考核成绩？是我的徒弟！我得叉会儿腰，真把我牛逼坏了！”
但表面上，则是露出“非常欣慰”的微笑，伸出手掌轻轻放在了林元的头上。
“林元吾徒，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你做的很不错。”
林元浑身一颤，激动得满脸通红。
“师尊！我，我……”
能得到萧凡一声“很不错”的夸奖，比那赵铁心说“千年第一、绝代天骄”这样的顶级赞誉都更让林元高兴！
萧凡心里狂笑，表面微笑。
“好，很好。继续努力吧！刚好，为师将你召来，也是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如此以来，这礼物也算得上是对你的奖赏了。”
师尊的奖赏！
林元充满期待。
“你看那儿。”
萧凡伸手往旁边一指。
林元就看到不远处的草地上，三匹丰神俊秀的大马，正在悠闲的散步。
其中为首的那匹，大如巨象，肌肉虬结，通体雪白。马蹄附近有白色长毛和鳞片，仿佛踏在云团上的蛮荒异兽。
光是远远看上一眼，林元就觉得心神摇曳震撼。
这匹马，恐怕比他自己还厉害！
萧凡注意到林元的目光，笑着说。
“徒儿，那是为师暂时的坐骑。名为龙鳞神驹，体内有上古龙族血脉，所以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
原来如此！
林元心中感叹。
“即使师尊想要隐藏真实身份，游戏人间，体验凡尘烟火气息。但就算最差，也需要这种【龙鳞神驹】来当坐骑才合适。若是师尊真实身份，估计只有上古真龙，才能配当师尊坐骑了。”
在少年人眼中，这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尊，形象无限拔高！
林元也看出来了，除了那匹通体雪白的【龙鳞神驹】之外，旁边跟着它的两匹马，也是非同寻常。
体型比起大名鼎鼎的“银州马”都还要大好几圈、高一个头！
浑身皮毛油光水亮，仿佛最上等的绸缎一样。
没错，现在所谓银州国，原本是曾经强大的【九州帝国】西北边疆的一府之地，属于专门负责为帝国养马的区域，是帝国马场。
所以“银州马”声名远扬，比“北蒙战马”还要强壮。
但林元觉得，跟那一青一红两匹战马相比，银州马简直就是弟弟！差得太多了。
萧凡告诉他。
“徒儿，这两匹马虽然不如为师坐骑【龙鳞神驹】，但也并非凡马。它们叫做【龙血马】，体内也有龙族血脉。只不过要稀薄很多。”
“但饶是如此，也远超寻常的普通战马。”
“龙血马能够日行两千里，负重上千斤！它的皮，能够抵挡劲弩射来的箭矢。它全力冲击之下，能撞碎成年男子合抱的参天大树。”
“徒儿，这两匹【龙血马】里面，你挑一匹自己喜欢的吧。就当是为师送给你的礼物。”
这……
林元虽然刚才已经有些猜测，但听到萧凡的话时，还是又惊又喜。
他下意识的推辞。
“师尊，这礼物太重了，徒儿不敢接受。”
哦？
萧凡故意假装不悦，眉毛一挑，轻哼一声说道。
“怎么为师的《降龙十八掌》功法就不重，你就敢接受？送你马呢，就说贵重？”
林元顿时吓得单膝跪地。
“师尊赎罪！弟子不是那个意思，请师尊责罚！”
他把脑袋抵在地上。
萧凡：“……”
呃，有点无语啊！
这孩子，真是不禁吓，玩笑都开不起。
萧凡心里吐槽一句，伸手把林元给拉了起来。
“不是告诉你，男儿不能轻易下跪，连我也不行的吗？刚才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这孩子啊。唉，什么都好，就是太正儿八经了……”
萧凡脸上露出“略带宠溺”的微笑。
“刚才为师跟你开玩笑而已，并非责怪。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哪有不敢接受、不能接受的东西？我说礼物，可能也不太恰当。”
“那就是，为师给你的修炼资源！师父给徒弟修炼之物，这是应有之义。”
“徒儿听话，去选一匹喜欢的吧！”
萧凡心里则在疯狂吐槽：快点的啊！你不赶紧选，我咋能拿狗系统的回馈抽奖机会啊？别逼我抽你嗷！
林元听着师尊的话，感动得快要流泪了。
这是怎样的关爱？
这是怎样的看重？
师尊对我，恩重如山！
今生今世，定当不负师尊之恩。
林元擦了擦眼角的水渍，用力点头。
“嗯。”
“走吧，咱们过去靠近点看。”
萧凡带着林元，走到踏云它们仨旁边。
林元分别和小青、小红接触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小红作为自己的坐骑。
萧凡：“徒儿，它就是你的马了。要不要改个名字？小红是为师随口取的。”
林元摇头：“师尊取的名字，定然是暗含天道至理。红者，赤也，乃旭日初升的颜色。小者，微也。合在一起，就如初升的旭日之光，虽然微弱，但未来必然能成照耀天地的大日。师尊你取这个名字，弟子很喜欢。”
萧凡：“……”
行吧！你喜欢就好。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尼玛都能想出理由？
绝对的高级脑补怪！
萧凡微笑。
“徒儿喜欢就好。你可以先骑乘它，在这草地山林奔跑一圈试试看。”
于是，林元上马。
小红在山间林地快速奔跑，风声呼啸。
嗷嗷嗷！
林元兴奋地放声大喊，很有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时候，萧凡脑海里响起【叮】的一声，眼前弹开一片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虚拟光幕。
【宿主赠予徒弟龙血马一匹，可开启幸运抽奖返还奖励一次】
【立刻开启\/稍后再说】
“哇咔咔咔！等得就是你，抽奖大礼包。”
萧凡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是用意念控制着，点击了一下【稍后再说】——他还是更习惯在没人的地方，做好心理准备，慢慢来抽奖！
最好是先沐浴更衣，焚香祈祷“幸运之神”加持，再抽！
很快，林元跑完了一圈，纵马回到萧凡面前。
“师尊，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速度。多谢师尊赠马！”
“你喜欢就好。好了乖徒儿，没别的事儿，你就先回去吧。”
说完，萧凡摆出一个非常酷炫拉风的动作，轻轻一挥手——实际上则是在系统里点击【传送返回】。
唰！
林元连带着他的马，一同在萧凡面前消失不见。
因为根据狗系统的定义，马匹这些也属于【私人物品】一类。只要是私人物品，也就能跟着林元一同传送。
“嘿嘿，事情办完。可以准备抽奖咯！嗯，先回家。等我沐浴更衣，再焚香祈祷。”
萧凡兴高采烈，摇头晃脑，手舞足蹈。
哪里还有半分“世外神人”的模样？
不知道林元见了，会不会三观崩塌……
……
兴庆府，讲武堂内。
袁飞和赵铁心，已经喝完了一整壶茶。
刚让仆役又换来了一壶新的。
突然！
唰的一下。
林元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两人面前，还坐在刚才的椅子上。
吓了他俩一大跳。
赵铁心拎茶壶的手一抖，水直接洒向袁飞裤裆。
还好他身为神照境武者，速度那是相当快。
指尖儿一弹，一缕真气飞出把泼洒出来、尚还在空中的茶水裹住，重新给送回到了茶杯里。
稳稳当当。
袁飞笑道。
“林小兄弟，你回来啦？啧啧，令师这手段，还真是匪夷所思，神乎其技啊！我等凡人，难以理解。”
赵铁心倒了三杯茶，放下茶壶，感叹符合。
“是啊！我等还在【肉身】挣扎，能达到【神通】便已是此生梦想。至于那【长生】却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神通境强者，已是国与国之间争锋的重要力量。
尤其是高阶的神通境强者——比如银州国曾经那位元昌亲王，更是一人能敌一军，奠定立国根基的存在！
至于长生境……
毁灭一个凡人国度，轻而易举！
长生境，可谓之“神”啊！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林元说自己师尊的情况，袁飞和赵铁心不信——长生境神人会收一个这么弱的徒弟？
但现在，不得不信。
袁飞虽然很想知道，林元那位神人师尊把他隔空摄去之后，做了什么。但见林元有些发愣，他还是端起茶杯。
“来，先喝茶先喝茶。我们慢慢……”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
好像有一个庞然大物，突然从虚空中迸现。
直接出现在三人之间的茶桌上，轰然砸落。
砰，咔嚓，稀里哗啦……
这下子，茶壶和茶杯碎了一地。
茶水洒落到处，弄得他们仨满身都是。
这是龙血马小红！
不知道为啥，它跟着林元传送过来的速度，似乎慢了半拍。刚才林元之所以发愣，也是在想。
我马呢？我那么大一匹马呢！
很快，这马不就来了吗！
还刚好出现在茶桌上了。
唏律律！
龙血马还打了个响鼻，劈头盖脸喷袁飞赵铁心一脸。
林元大惊失色，赶紧躬身拱手，语气惶恐。
“两位大人请赎罪！这是我马。我师尊刚才召我过去，是送了这匹马给我，一起带回。”
袁飞用手擦了擦满脸的马口水——就跟洗脸似的，瞪圆了眼睛。
“尼玛！你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