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这只老鼠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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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从早到晚一直在下雪，周围的森林和原野，甚至房屋的屋顶和小巷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了。
在霍格莫德村郊外，有一座被铁丝网围住的空旷宅地，而在那片空地的中央，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看似孤寂的屋子。
“你知道那座房子的名字吗？”
“‘尖叫屋’，是英国最恐怖的鬼屋。”
赫敏和罗恩站在铁丝网前，望着那座尖叫屋。
尽管有着无数恐怖的传言，但在雪景中的那座屋子看起来美得如同一幅画，甚至透着几分浪漫的气息。
“嘿，韦斯莱，格兰杰，你们是在为新家挑地方吗？真是急性子啊。”
马尔福从后面打了招呼。
罗恩听到后，耳朵红到了发根，显得十分慌乱，而赫敏则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否认道：
“你在胡说什么呢，马尔福。”
“我只是在开玩笑，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赫敏傲然抬起下巴：
“既然是玩笑，那不如讲些更有趣的吧。”
马尔福小声嘀咕道：
“就是因为这样，连特里劳妮都敢嘲笑你。”
不过幸好，这句话只有站在旁边的哈利听见了。
“所以，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总不至于真的打算去尖叫屋吧？”
“当然不是！”
为了避免争吵，哈利提高了一点音量，把话题引向罗恩。
罗恩的脸还没完全褪去红色，瞬间又变得苍白，急忙摇了摇头。
“要是被怪物吃了，或者中了什么恐怖的诅咒怎么办？我站在这里看着就够了。”
“说到这个，的确有些奇怪。”
突然，马尔福转向罗恩。
“什么奇怪？”
“这座屋子在我父亲还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时就存在了……不，甚至比我祖父还早，但他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鬼屋或者怪物。”
马尔福望着那座在飘雪和低垂云层下显得朦胧的屋子说着。
听到这话，罗恩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也是，我是从比尔那儿听说的尖叫屋的事，但我爸从来没提过，他知道那座屋子的存在，只是以为它是个旧房子。”
“哈利，你从…叔叔那里听说过尖叫屋的事吗？”
“没有，我爸从来不爱听这种流言。”
事实上，连和西弗勒斯同级的卢平也没提起过这事。
而且，和西弗勒斯一样不喜欢八卦的雷古勒斯也从没说起过。
其实，比尔也是在入学后才知道这地方的。
“居然连叔叔都没听说过，但韦斯莱家的老大却知道……那么这座屋子被传成鬼屋的传言，最早也不过是十五年前的事。”
“意外地还挺近的，我还以为鬼屋的故事会更久远一些。”
“马尔福说得对，的确有些奇怪。”
赫敏也轻声附和道。
四个人默默地望着尖叫屋，但谁也没提议要进去探个究竟。
不久之后，圣诞假期到了。
能够在没有逃犯和摄魂怪的威胁下自由外出，哈利从心底感到感激。
他与久违的麻瓜朋友们见面，玩耍，去圣诞集市和游乐场，一家人度过了忙碌而充实的时光。
圣诞节当天，许多魔法界的朋友和熟人通过猫头鹰寄来贺卡和礼物，这让附近的居民感到诡异。
自从哈利入学霍格沃茨后，他们家的住址不再是秘密，所以猫头鹰们随意地飞来飞去。
于是，斯内普家在女贞路上变得有名，成了“附近不是森林但却有猛禽频繁出没的房子”。
魔法界的朋友们用猫头鹰通信是理所当然的，但让哈利奇怪的是，住在麻瓜界的赫敏和迪安也用猫头鹰寄贺卡。
今年，小天狼星送来的圣诞礼物尤其巨大，动用了三只猫头鹰一起运送。
由于猫头鹰们无法将它搬进屋内，哈利不得不在门口接收。这件礼物竟然是他梦寐以求的飞天扫帚“火弩箭”。
“我该怎么办……”
拿到这把心仪已久的扫帚，哈利当然很高兴，但他刚判断这对学生来说太过奢侈了。
哈利表情复杂地挠了挠头。
“退回去也不好，或许在魁地奇以外的地方也会用到，留着吧。”
赫敏提议道。
“是啊，只要不在学校用就行了。”
罗恩也附和道。
家人也劝哈利留下，他最后决定先把火弩箭放进储藏室。
到了晚上，雷古勒斯和今天去魔药店的卢平回到了家。
每年的烤鹅大餐都是他们两人负责采购，这意味着晚餐终于准备好了。
全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交换礼物庆祝圣诞节是斯内普家的传统。
小天狼星不在家，克利切则趁机跑出来帮忙做家务，孩子们则给他送些点心作为礼物，这也是每年的惯例。
在这热闹的气氛中，西弗勒斯注意到卢平的表情有些沉重。
“怎么了，已经在担心新学期的事了？”
“不是……嗯，这事和你没关系，也许你也不会感兴趣，但我没有收到彼得的圣诞卡。”
“彼得·佩迪鲁？”
“是的，自从毕业后我们就没再见面了，但每年他的卡片都准时送到，可今年没有，或许是他生病了。”
卢平担忧地喃喃道。
不过，比起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卢平心里显然更挂念现在的朋友和学生。
最终，他也没有在假期里拜访彼得或写信询问他的近况。
圣诞假期结束后，哈利他们作为学生，西弗勒斯和卢平作为老师，都回到了日常的生活。
教师的工作中包括夜间巡视。
本来，巡查只由费尔奇进行一次，但自从那次越狱事件后，担心他无法应对贝拉和摄魂怪，所以决定让教师们轮流负责通宵巡逻。
卢平得到了重新拥有的活点地图，大大简化了工作。
有了这张地图，他能清楚知道城堡里每个人的去向，只需要在巡视时确认学生们有没有离开寝室就好。
一次轮到他值夜班时，卢平照例展开活点地图，却注意到在三楼走廊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名字让他瞪大了眼，接着又仔细确认了一遍地图。
然而每个字母都没有错。
“彼得·佩迪鲁。”
在霍格沃茨里，没有同名同姓的学生，因此地图上的名字无疑是卢平的老同学，彼得·佩迪鲁。
“他怎么会……什么时候来的？”
卢平困惑地喃喃自语着。
彼得在三楼四处走动，仿佛在寻找什么。
无论如何，彼得未经许可闯入城堡是毋庸置疑的。
卢平很清楚，彼得早就知道自己在霍格沃茨任教，但他却不打招呼就偷偷进来，显然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起床吧，西里……”
卢平本想叫醒正在他私室中，用变形术把桌子变成床，睡得正香的小天狼星，但在半途停了下来。
他意识到，如果要质问彼得为何不打招呼就私自闯入，那么带着同样是私闯禁地的小天狼星一起去显得不合逻辑。
于是，卢平决定瞬移到药学教授的办公室。
西弗勒斯还没睡，正在编写小测验的题目。
虽然对莱姆斯突然出现感到惊讶，但并没有因为被打扰而生气。
莱姆斯拿出地图，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彼得是个老鼠形态的阿尼玛格斯，所以像小天狼星一样，变形后不容易被发现，能够混入安全系统，如果他是老鼠形态，比狗不显眼，这也能解释他是怎么偷偷进来的，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莱姆斯皱着眉，沉吟着说：
“在这里多说无益，总之，先抓住彼得再说吧。”
“没错，走吧。”
莱姆斯拿着地图，西弗勒斯点亮魔杖，两人走出了房间。
然而，虽然知道彼得的位置，但他变成了一只小老鼠，在黑暗中寻找它十分困难。
如果他钻进天花板或管道里，几乎无法抓住他们。
尽管两人接近了地图上重叠的三个名字，但他们还是没找到彼得是因为他离开了学校，或者进入了魔法无法生效的区域。
最后，彼得的名字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西弗勒斯和莱姆斯每晚熄灯后都会展开地图寻找彼得，一旦名字出现便立即赶到现场。
他们发现，彼得总是在熄灯后四处走动，进入每一个房间并从头到尾仔细搜寻。
而白天，他多半待在格兰芬多塔楼，特别是哈利的宿舍或公共休息室。
莱姆斯说道：
“看来，他确实是在学校里寻找什么东西，每个房间都不放过。”
“但为什么他白天待在格兰芬多塔楼？他总不至于是为了保护哈利吧。”
西弗勒斯不满地用手指敲着地图上的名字说道。
莱姆斯抱着双臂，回答道：
“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彼得也是阿尼玛格斯，他可能是以某人的宠物身份进入霍格沃茨的，至于他怎么成为哈利室友的宠物，是否有意为之，尚不清楚。”
“韦斯莱家的老六养了一只老鼠，格兰杰家的猫自从今年开始，就一直袭击那只老鼠，哈利也提过。”
西弗勒斯皱着眉说道。
莱姆斯皱起眉头，摸着嘴巴：
“赫敏的猫有尼泽尔血统，能够看穿阿尼玛格斯的伪装，它可能察觉那只老鼠不是原来的老鼠，所以才如此警戒……或许它在试图传达什么。”
“我们是否可以找个理由从韦斯莱手中拿走那只老鼠？”
“没有任何错处的情况下，单单拿走罗恩的老鼠是很容易打草惊蛇的，而且，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太过强硬，如果真的证实它是彼得，我们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出真相吧。”
“那倒也是，看来彼得以韦斯莱的宠物身份活得很顺利，原本的老鼠怎么了，恐怕不难猜到……但要告诉韦斯莱真相，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两人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沉默下来，陷入了思考。
不久后，西弗勒斯抬起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然后站了起来。
由于壁炉最近频繁用于通讯和传送，西弗勒斯转向了另一个火炉，在那里他正在大锅里熬药。
当沙漏的沙子完全落下时，西弗勒斯投放了准备好的材料。
很快，绿色的烟雾升起，西弗勒斯顺时针搅拌了五次。
莱姆斯问道：
“你在做什么？”
“你要喝的药，仔细看看日历，笨蛋。”
西弗勒斯不悦地瞪着莱姆斯。
莱姆斯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显示今天是满月前一周，难怪他最近感到不适、心烦意乱。
理解了这一点，莱姆斯微微点头，西弗勒斯则叹了口气。
接着，西弗勒斯开口道：“我有一个推测，你愿意听吗？”
“当然，讲吧。”
莱姆斯回答，虽然被递来的脱狼药的气味熏得皱起了脸，但他仍催促道。
西弗勒斯背对着他，一边将药水分装进瓶子，贴上客户的名字，一边继续说。
“我一直有个疑问，那次预言发生时，在场的只有特里劳妮、邓布利多、酒吧的老板，还有我，可是为什么隆巴顿夫妇和哈利会被黑暗势力攻击？如果不知道预言的内容，那个人（指伏地魔）没有理由去袭击他们，那么，预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莱姆斯趁机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只能说是有人偷偷听到了吧，但实际上，当时没有别人，不是吗？”
“是的，邓布利多当时检查了整个酒吧，没有‘人类’。”
西弗勒斯特意强调了“人类”这个词，转头看向莱姆斯。
“但如果有谁变成了一只不起眼的小动物，悄悄在场呢？而那个人是黑暗势力的间谍呢？”
莱姆斯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他已经猜到西弗勒斯要说什么了。
果然，西弗勒斯接着说道：“老鼠形态的阿尼玛格斯，不正是间谍活动的绝佳选择吗？”
“尽管难以置信，但不得不承认这很合逻辑。”
莱姆斯用几近绝望的语气说，双手捂住了脸。
他嘴里仍残留着脱狼药的苦味，但他已全然无感。
“如果这是真的……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如果能在彼得背叛前阻止他，詹姆和莉莉就不会……”
“别只责怪你自己，莱姆斯，如果你有错的话，那我也是同样的罪人，明明听到了预言，却没有想到它可能指的是莉莉和波特的孩子。”
两人都沉浸在长久的沉默中，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壁炉火焰已经变成了绿色，炉火中有一双黑色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