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然出现的霸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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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过去了，自从那场突如其来的退学和转学。
圣诞假期的第一个周日，西弗勒斯从外面采购食物归来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他公寓楼的台阶前——那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卢平？”
西弗勒斯低声喃喃，呼出一口白气。
尽管声音很轻，但对方立刻察觉，迅速转过身来。
确认是西弗勒斯后，对方露出了那种似乎在为某些淘气的朋友道歉时常有的歉疚又拘谨的笑容。
“我找了你好久，斯内普，你什么都没说……不让我有机会说些什么，你就消失了。”
坦白说，卢平是西弗勒斯不想见到的其中一个人。
然而，除了自己主动告知退学和去向的两位同窗之外，唯一追查到他下落的人就是卢平。
恐怕也只有卢平能做到这一点。
西弗勒斯在心里找到了某种意义。
因此，虽然可以借用之前的事件把他赶走，但他觉得不该这么做。
“既然有话要说，进来吧。”
西弗勒斯边从卢平身旁走过，边走上台阶。
听到身后卢平小声道谢的声音，他的脚步声也跟了上来。
因为房租便宜，西弗勒斯租的公寓狭窄，几乎没什么家具。
唯一充实的就是书架，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十分寂寥。
卢平礼貌地仅扫了一眼室内，没多停留。
西弗勒斯解下围巾，脱下大衣，接过卢平脱下的御寒衣物，挂在衣架上。
“我这里没有你喜欢的甜食，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泡杯茶给你。”
“谢谢，那就麻烦了。”
卢平微微一笑，感受到自己虽未受热情款待，但也未被嫌弃。
“坐在那儿吧。”
西弗勒斯让卢平坐下，自己转身走进厨房。
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卢平盯着西弗勒斯使用麻瓜的炉灶，显然被吸引住了。
“看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精神，我很高兴，你伤还没好就突然消失了，我很担心……霍格沃茨的退学传闻是真的吗？”
卢平终于开口，向西弗勒斯的背影问道。
“是真的，那天晚上就递交了退学申请，现在我在这里的一所高中上学。”
“要说我退学还情有可原，但斯内普你完全没必要退学啊，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你离开感到非常遗憾，他说再也不会有像你这么有天赋的学生了。”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知道，魔药学教授对西弗勒斯有着特别的偏爱，尤其是他在魔药领域的非凡才能。
听到这些话，西弗勒斯轻哼一声。
“别再说这些无聊的恭维话了，卢平，邓布利多很爽快地批准了我的退学，没人会想念我，事实上，既没有人用猫头鹰来询问我的去向，也没有人为了让我回去而来拜访我。”
“那是因为……你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什么都没说，如果有人知道的话，我也会……”
“说到这里，卢平，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波特他们也知道我住在这儿吗？”
西弗勒斯终于转过身来，问了他自从在公寓门前看到卢平以来一直在困惑的问题。
卢平显然并没有打算隐瞒，很坦然地透露了自己的方法。
“詹姆他们不知道，也没有想要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他们，斯内普，我知道你不希望他们知道，我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我能找到这里，是因为你和小天狼星的弟弟关系不错吧？我猜你应该告诉了他你的去向，但我觉得就算我直接问小天狼星的弟弟，他也未必会告诉我，所以，我开始注意他收到的猫头鹰邮件，果然，从其中一封信上闻到了你的气息，然后我就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狼的嗅觉吗。”
西弗勒斯点点头，表示赞同，卢平则发出一声干笑。
“嗯，只有在满月前后我才能做到这种事，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回到麻瓜世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上学时，由于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而斯莱特林有很多纯血巫师，再加上自己经常是纯血家族的波特和他那群朋友的目标，西弗勒斯一直竭力隐瞒这个事实。
但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出身。
“什么？那你也是麻瓜出身，和莉莉·伊万斯一样？”
卢平大吃一惊，发出一声迟钝的惊呼。
“不，我是混血。”
“原来如此……”
之后，卢平陷入了沉默，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到他沉默的样子，西弗勒斯无奈地率先打破僵局。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你总不会只是来聊聊天吧？虽然我大概已经猜到你要说什么了。”
“嗯，我想你已经猜到了，但这是我必须亲自说出来的事，真的，很抱歉，我知道自己欠你一个道歉，虽然我没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至少，请你接受我的道歉，可以吗？”
卢平低下头，盯着膝盖上的双手说道。
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回答。
寂静中，水壶煮开的声音，水注入茶壶的声音，以及茶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就在卢平几乎绝望地认为不会得到原谅时，西弗勒斯轻轻地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迎上了西弗勒斯略带皱眉的面无表情的目光。
“原谅不原谅的。”
西弗勒斯终于打破了沉默。
“关于那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怪过你。”
卢平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可斯内普，我……”
“要加糖吗？”
卢平想说的话，被这一句过于日常的询问打断了。
他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啊？嗯，嗯……要加糖。”
西弗勒斯从糖罐里取出一块方糖，问道：
“加几块？”
“两块，谢谢……斯内普，不要回避这个问题，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你。”
“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但我并不认为你需要道歉，我也没指望得到你的道歉。”
方糖在茶水中慢慢融化，卢平注视着西弗勒斯的表情，而西弗勒斯则低头看着杯中的水面。
“的确，你差点害死我，虽然我不愿承认，但如果不是波特救了我，我可能真的死了，或者被咬伤，变成狼人。”
听到这些话，卢平咬紧了下唇。
“但那只是因为你无法抗拒狼人的本能和习性，说白了，是不可抗力，无论当时是谁在场，你都会袭击他们，对吗？”
“……没错。”
卢平苦涩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是在认出我是我之后，故意攻击我，那另当别论，但你无法控制的事情，我没有理由去责怪你，那是一场不幸的事故，而且我早就察觉到你可能是狼人，却还是受了布莱克的蛊惑靠近你，所以我自己也有责任，即使没有邓布利多的嘱咐，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你可以放心。”
说完，西弗勒斯坐在卢平对面，端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
卢平也端起杯子，跟着喝了一口。
“可是……你还是退学了，不是吗？这肯定是因为我吧，我无法不为此感到愧疚，无论你怎么说，我都希望能为此做点什么，哪怕是弥补。”
面对卢平这般执拗的话语，西弗勒斯，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但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卢平，能不能偶尔给我寄一些课堂笔记？随你方便就好。”
“诶？为什么？”
“即使我不在魔法界，甚至不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仍然可以继续学习和研究，我并没有放弃作为巫师的整个人生，也没有舍弃它，这次经历让我确立了一个新的目标。”
西弗勒斯对卢平微笑。
与在霍格沃茨时不同，他那原本苍白的皮肤，现在透着一丝健康的红润。
他的头发曾经油腻而粘稠，如今看上去状态也好了许多，轻轻摇摆着在肩膀上舞动。
他那过去消瘦的身体也在这几个月中稍微增添了些许健康的肌肉，显得精力充沛。
离开霍格沃茨对西弗勒斯而言并非后悔的事，也不是错误的选择。
从他改善的营养和卫生状况中就能看出来。
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那爱干净的青梅竹马，每天催他洗澡，以及那对几乎每晚都邀请他共进晚餐并关心他的伊万斯夫妇，然而卢平对此一无所知。
“新的目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