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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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敲定，张易一已经无法心平气和地玩游戏了，暨等夜幕降临，联系好的队友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焦灼的她，在别墅里来回踱步，忐忑又紧张。
一会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一会又觉得，到处是破绽：顺利完成的基础，建立在每个环节都无意外发生的前提下。
一着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父母肯定是不会害我的，可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事？”
虽然决定好了，但事到临头，张易一又觉着自己或许有些冒失。
和游戏不同，现实中张易一还做不到坦然面对。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张易一忽然又担心了起来，贸然跑出去，是否会把事搞得更糟？
踌躇了片刻，张易一又咕哝道：“算了，大不了等搞清楚情况了再回来。”
想到这里，张易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了不起挨一顿骂，又不疼……”
某集团公司总部。
刚回到办公室的张达和谢瑶，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接到了家里的保镖打来的电话，
这才有了之前的对话。
张达的语气强硬，但挂断电话之后，立马变得温柔起来。
满含担忧地对身边的谢瑶说道：
“很早以前老袁给我说过，孩子的事他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不胡来，一辈子吃穿无忧。”
“而且他还答应过嫂子，绝对不会让宏亮卷到他的研究里。”
“更不可能留下什么有关他研究项目的遗书，让孩子知道。”
谢瑶点点头，神色间颇为不解：“你的意思是，有人借那孩子的手寻找那什么研究成果？”
张达点头，“非常有可能，但我还是不明白，袁老说过星火失败了，项目撤销了。易一也是这样说。而且还在研究所官方公告了撤销，应该不是作假。”
“可为什么会有人认为项目成功了呢？”
“难道说，因为袁老早就知道不少人对此垂涎欲滴，所以才假装研究失败，却又在暗中将项目完成。但还是被人知道，所以才···”
张达刚猜测到这里，却听旁边的谢瑶，摇着头摆摆手说道：“你就别瞎猜了，袁老出事或许只是单纯的意外。”
“但不管怎样，我们得尽快做安排，带易一离开，绝不能让她卷到里面。”
谢瑶有些担心地看着丈夫。
张达点头。
对于袁立，两人虽是几十年的老友，却也不是什么都说。
当年大学毕业后，袁立继续深造，他选择下海创业。
两人君子之交，虽然业务上基本没什么交集，但关系一直良好。
生活中有什么困难，也互相帮衬不少。
甚至，袁宏亮绿野环保公司的建立，也多亏张达的人脉，只是袁宏亮不知道罢了。
关于袁立的星火研究项目，他是知道不少，但还真没听说研发成功的消息。
现在这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但肯定不简单。
原因很简单，袁立出事的当天早上，张达夫妇的公司就莫名遭到恶意举报，各部门突袭检查。
同时，好几个大项目的跟进也突然反水。
短短一早上，就给公司带来巨大损失。
实际上，这对久经商海的张达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结合大清早收到的匿名信息，张达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把星火交出来，你遇到的任何麻烦都将消失。”
也正因为这条消息，张达夫妇一早就给张易一禁足，让他呆在家里，绝对不要去上班。
再后来，就收到了袁立出事的消息。
张达知道袁立素来谨慎，第一时间就怀疑事故怕不简单。
顾不得伤心，通过自己的关系查询了不少消息。
还查了袁立研究所的其他员工，当天早上，除了副职朱长崎和员工张易一，其他研究人员都离职了。
而且，离职后，那些人最近都消失不见。
张达尝试着与那些员工的家属取得联系，询问后被告知：
离职后，他们加入了某家实验室，因为保密要求，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能与外界联系···
貌似一切都很正常，但在这正常之中，却蕴含着不少蹊跷。
张达夫妇也越发肯定，不管袁立的星火项目究竟有没有成功。
总之，在研究所上班的张易一以及他们夫妇，都卷入了一个莫名的漩涡。
张达夫妇并非没有想过向对方打开天窗说亮话：真不知道星火在哪。
但很快就被他们自己否定了。
原因很简单，换做他们，也不相信这一套说辞。
···
而此时此刻的袁宏亮和郭云德正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拐弯处，之前一直跟随在他们后面的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漂移者从拐弯处冲了过来。
在眼前一闪而逝，消失在路的尽头。
若仅仅如此，倒也没什么值得让两人惊讶的。
真正让他们感到不可置信的是：那辆车上没有人！
虽说现在智能驾驶早已普及到各个行业，司空见惯。
甚至某些大城市，专门开辟了无人驾驶专用车道。
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几十年前的老款手动挡古董汽油车，装载着无人驾驶的！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这辆车对袁宏亮和郭云德来说太熟悉了。
两人一起上学，学校组织在博物馆参观的时候，就见过这一款车型。
若仅仅如此，倒也不至于印象深刻。
当初一心想着和父亲对着干的袁宏亮，在学校调皮至极。
心智不熟的郭云德，在那会儿也是个刺头。
参观的时候，两人一拍即合，偷偷爬过围栏，钻到车里“研究”了一番。
事后，不但被学校批评写检讨，还双双请了家长。
因此，这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了。
车辆早已消失在下一个拐角，郭永德依然站在原地，扭头盯着远方。
袁宏亮下车，几步跑到郭云德身边。
“郭大侠，我应该没认错吧？”
“之前跟在咱们后面的，是这辆车？”
郭云德好似这才回过神，狠狠点了点头。
“没错，写了一晚上的检讨，第2天还全校朗读了。桑塔纳2000，2003款。不可能认错的。”
“不过，这车还能上路？”
“那这是怎么回事？”一向自喻聪明的袁宏亮，也不自信了，纳闷问道。
郭云德猜测：“会不会是改装的，只套了个壳子？”
“有可能，但听声音就知道不是电车。要对油车改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咱们现在怎么办？跟上去？”
袁宏亮摇摇头，“不用，上车，咱们直接去下一家！”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上车，掉头去名单上另外一员工家询问的时候，拐角处一辆崭新的共享电车开了过来。
本来也没什么，这很正常。
但下意识回过头的袁宏亮，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平稳行驶的车辆，在看到两人的时候，明显有个较大幅度的晃动，还伴随着下意识的刹车减速。
紧接着，忽然加速，从两人身边冲了过去。
而且，车辆虽然贴着防窥玻璃膜。
但视线良好，袁宏亮依然能看到车上的驾驶员，那一脸惊慌的表情。
以及他慌乱之间，扔到副驾驶的遥控器。
“大侠！快追上他！真正跟踪咱们的很可能是这小子。”袁宏亮拉了一把郭云德急忙说道。
郭云德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一个健步上了车。
随着袁宏亮落座关门，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车上。
“亮子，怎么回事？”
郭云德一边全速前进，一边问道。
袁宏亮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只嘱咐郭云德想办法将对方拦截。
事实上，这一刻袁宏亮脑袋里，不由自主想起之前在虚拟剧本杀游戏中，自己某一场案件中所使用的方法。
那是他相当得意的一场壮举。
当初在游戏中，自己通过巧妙的设计成功实施犯罪，还将自己的角色摘得一干二净，获得了游戏的胜利。
但是，他从未想过，现实中也会有人用这种方法来对付自己。
不过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若证实自己的猜测，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袁宏亮不愿多言，郭云德也不再询问，专心开车。
没过多久，便看到了刚才那辆车的尾巴。
直到这时，袁宏亮才再次问道：“能搞定吗？”
郭云德嗤笑一声，“放心吧。”
半个小时后。
对方的车被郭永德逼到一处转角的外侧，顶在路边的护栏上，停了下来。
袁宏亮早就做好了准备。
车一停，立马下车就冲了上去。
却不想，还不等他跑到跟前，驾驶室门便被打开，一个瘦小的男子冲下来，头也不回地朝路边的绿化林跑去。
袁宏亮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追不上。也不着急，转而去查看对方车里的东西。
不用多说，郭云德直接大步追了上去。
要说养尊处优和坚持锻炼之间的差距，的确巨大。
袁宏亮自知追不上，但郭云德几个健步，还不等对方钻到林子里，就捉住了他的后颈。
几乎将对方提溜了起来。
“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抢劫呀！”
不等郭云德把对方拽过来，就见男子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
不知道的，恐怕还真以为人高马大的郭云德拦路抢劫了。
好在这边是前往乡下的小路，车辆并不多，这会儿也没人过来。
尽管对方喊得撕心裂肺，倒也没啥意外。
郭云德将男子提到袁宏亮眼前，对方依旧在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行了行了，别演戏了，说吧，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袁宏亮扬了扬手中，刚从对方车里找出来的智能遥控器，沉声问道。
“什么跟踪？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
“救命啊。”
看到对方躲闪的眼神，袁宏亮微微一笑。
“你要是老老实实地说，或许我会放你一马。你要是再这样不识抬举，我可就报警了。”
“前面那辆桑塔纳是非法改装吧，也难为你，在这年头能找到一辆四五十年前的车。”
“让我猜一猜，你不会是在哪个废品处理厂组装起来的吧。”
看到男子一脸见鬼的表情，袁宏亮知道自己猜对了。
于是趁热打铁，继续问道：
“我还以为你把它改成了智能驾驶，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是在车上装了控制方向，以及油门、刹车、离合的简易遥控设备？”
“据我所知，你这样做，可能不光非法改装，还涉及危险驾驶以及危害公共安全。”
“看你这样子，怕也不想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男子已经安静了下来。
袁宏亮关闭遥控器的电源，随手扔到车上，这才歪着头盯着对方问道：
“说说吧，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
袁洪亮一边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那些有关刑侦方面的书籍，一边按照自己的理解，将书本中的知识现场灵活应用。
不消片刻，男子便托盘而出。
按照此人的说法，他也不知道是谁让他跟踪袁宏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跟踪。
他只是拿钱办事，只需要负责将袁宏亮的行踪汇报给对方就可以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见过指使他这样做的那个人的真面目。
按照男子的说法查，因为他欠了一屁股的债，最近正愁的饭都没法吃。
却忽然有人联系他，说是会付一大笔报酬，甚至提前就打款百分之二十。
高额回报之下，他也顾不得这些事是不是犯法，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男子觉得，反正也不用干太过出格的事，只是跟踪一下，不算什么大事。
根据男子的说法，汇报袁洪亮行踪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在个人公开社交平台上发布动态。
发布的时候附带定位信息，这个定位信息，就代表此时此刻袁洪亮所在的位置。
只要他发送，对方自然会看到。
“用这种方法跟踪是谁给你教的？”
男子有些茫然地看向袁洪亮，显然没明白袁宏亮的意思。
“谁教你遥控一辆车去跟踪，然后开一辆车在后面指挥的？”
男子努力伸了伸胳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讪笑着说道。
“这没人教我···我是从一个游戏论坛的技术帖里面学到的。”
“是那个游戏中的大神-法外狂徒的官方技术详解。”
“我觉着用这种方法跟踪最安全，要是被发现了，就直接丢掉那辆车，置身事外万事大吉。”
“就像你说的，反正那车也是废品站里拆解组装的。”
男子说到这里，看到袁宏亮难看的脸色，忙不迭地表示：
“我绝对只是跟踪一下，绝对没有用它制造交通事故的意思，真的，我发誓！”
听到这里，袁洪亮眉头皱成了川字。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错，那“法外狂徒”正是自己的游戏角色。
与此同时，某处逼仄的房间里。
正在浏览技术贴的男子眼神忽变。
就在刚刚，他旁边墙壁上，挂满的绿色信号灯中，有一个亮起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