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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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炼药堂的第四天，牛胖子、老刘、小冯和褚枫吃过早饭就站在炼药堂洞口。
等着药之堂的大师兄宋允文和二师兄季晏礼来炼药。
不多时，从山上石阶上下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皮肤白净举止儒雅的青年，身后紧跟着一名浓眉大眼的虬须大汉。
两人均身着绿袍，扎青色束带，配青色玉佩。
待两人走近，褚枫看到青色玉佩一面刻有“药之堂”，而另一面刻有“内”字。
二人身后跟着四个身穿黄袍的外门弟子，每个人怀里抱着一大包东西。
待这群人走近，牛胖子、褚枫等四人恭恭敬敬施礼同声道：“宋师兄好，季师兄好。”
为首的宋师兄“嗯”的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径直向洞内走去。
紧随其后的虬须大汉看了褚枫一眼，回头问牛长贵：“你们这里怎么来了一个娃娃呀？”
“回季师兄，这是陆长老回老家省亲时，半路上遇到这个小要饭的，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把他带到我们药峰的。”牛长贵满脸堆笑地回答道。
季晏礼对褚枫笑了笑，“既然是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带来的人，冯小宝，你们年龄差不多大，你得多关照一二。”
虬须大汉走到冯小宝身边时，拍了拍冯小宝的肩膀笑道。
“谨遵二师兄之命。”冯小宝忙躬身答道。
褚枫看着这满脸横肉的虬须大汉想必是个粗鲁之人，没想到他竟对一个陌生人还如此上心。
褚枫心中顿觉一暖，再看季师兄瞬间比那个牛胖子顺眼多了。
“这季师兄和宋师兄同是炼气期九层，实力相当，可二师兄炼药水平却有超越大师兄之势。已达到炼药师人级八品后期，而作为炼药堂的大弟子才堪堪达到到炼药师人级八品初期。这让宋师兄非常不爽，两人现在关系非常微妙，今天的炼药就是两人约好进行炼制凝血散的比试，一场针锋相对的好戏马上要上演喽。”
冯小宝凑过来小声地告诉褚枫。
宋允文走到里面的洞门前，从怀里掏出一圆形玉佩，推进石洞一旁的凹槽中，石洞大门缓缓打开。
“这炼药师可分为人级炼药师、地级炼药师、天级炼药师和玄级炼药师。每一级又分为一品到十品，一品到四品是初级，五品到七品是中级，八到十品是高级。而人级炼药师只能炼制散、丸、剂之类最为低端的草药，而炼药堂堂主陆长老则是地级三品炼药师，在整个青云大陆炼药界都是数进前十的人物呢。”
冯小宝边走边低声跟褚枫讲解着。
褚枫跟在众人后面，进的洞来，顿觉置于一团热浪中，洞内温度瞬间高了不少。
越往里走，温度越高，洞中的空气潮气越重。
尽管洞壁两边镶嵌着是一排排亮光石，但整个洞雾蒙蒙的，还不时的从洞顶不断的滴下水滴来。
走在最前面的宋允文突然右转，径直来到石壁前，手掌往石壁上一按。
只听的头顶“轰隆隆”一阵响动，头顶上方竟出现一个硕大的圆形洞口出来。
圆形洞口上方建有一座石亭，正好把这圆形洞口遮盖得严严实实。
外面的亮光照射进来，随之洞内的雾气肉眼可见的被吸了出去。
洞内顿觉凉爽了不少，洞内的一切也尽收褚枫眼底：
石洞中央筑有七个高大的石台，石台上方摆放着七尊颜色各异的三足铜鼎。
中间是一尊墨绿色高三尺的圆鼎，鼎口只有一尺见方。鼎身中央有一只展翅欲飞的红色火鸟，火鸟的羽翅延伸到圆鼎的整个鼎身。
圆鼎左右各有三口比墨绿色圆鼎足足大了一倍有余的红色圆鼎。
七座石台上七尊三足圆鼎一字排开，墨绿色圆鼎中展翅欲飞的火鸟在其它红色圆鼎的衬托下，更显得神秘和壮观。
白面书生向虬须大汉一拱手：“季师弟，请。”
“宋师兄，请。”虬须大汉忙躬身还礼道。
宋允文和季晏礼撩袍登上墨绿色圆鼎两侧的三号和五号红色圆鼎，在石台上的石椅上坐下。
跟随的四名外门弟子，两人一拨跟着宋师兄和季师兄也登上高台，把两包草药放在石台上的石桌之上，然后躬身退下。
只见宋允文轻挽袍袖露出一只白皙的大手，抓向旁边水池上方最大号的石舀子，铜盆大小的石舀子在白面儒雅书生手中就像个小勺子一样。
宋允文连往药鼎中舀了三下，又换盘子大小的石舀子舀了三下才停下来。
五号药鼎的季晏礼手中的动作和宋允文一般无二，也往药鼎里舀好了水。
台上的两人几乎同时动了起来，都用手抓住靠近药鼎的右下方一个二尺见方的石盘，用力握住石盘上面的白色和黑色相间的石球向上一推。
石盘转动起来。随着“咯吱吱”一阵声响，两尊药鼎下方竟腾起一团红色的火焰，一阵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诺大的炼药堂顿时温度升高了不少。
冯小宝凑到褚枫身边低声地说：“这石盘是药鼎控制地火的枢纽，看到那黑白相间的石球了吧，那是开始、关闭地火的按纽，往上推一下是淡红色按纽，火力就加强一分，再推一下是浅红按纽、黄红按纽、深红按纽，最后是紫红按纽。而药鼎下方的温度从一千度到一千五百度、二千度、二千五百度最后能达到三千度。”
褚枫满脸是吃惊之色：“冯师兄，这鼎下温度能达到三千度呀？那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在上面能禁受了吗？”
“这七尊药鼎可是了不得的大宝贝呀!这是天衍宗创派祖师天衍子的师弟天衡子在药王谷遗迹里得到的，当时天衡子师叔祖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在药王谷遗迹里虽得宝而回，但也身受重伤回到宗派的第三天就仙逝了。”
提到天衡子冯小宝是满脸的自豪，转而又是满脸的惋惜之情。
“这七尊药鼎地火初开时还有些许热气外泄，温度越高，热气外泄的却越少了。”冯小宝又补充道。
当台上两人把石盘推到了黄红色的石球上，便从摆放药草的石台上抓起三包药草，倒进了药鼎中。
“那块状尺余长短的是青龙参，白色的鸡蛋大小的是雪莲果，黑色手指粗细的是蛇缠滕。”
看两位师兄丢进药鼎的药草，一旁的冯小宝解释道，“这三种药质地坚硬异常，所以要提前下药。”
倒完药的两位师兄把药鼎三面的暗格用似木似铁的棍子向上全部推开。
鼎下的地火一下子涌上鼎膛里，火势增加了倍许。
看到此，宋允文和季晏礼两人盖上鼎盖，坐了下来，都微躺在石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两尊大药鼎上方冐起了热气，并发出嘶嘶的响声。
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弥漫了整个石室。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宋允文先站起身，右手朝鼎盖一拂，鼎盖轻飘飘打开，落在旁边的石台之上。
白色的雾气和浓浓的药香顿时从石台上弥漫开来。
宋允文围绕药鼎转了一圈后，把鼎膛上方的暗格往下降到一半的位置。
随后把剩下的三种药草全倒进鼎中了。
“现在鼎中的水已熬去了大半，是放血灵草、冰心花和银翘草三种药草的时候了。”冯小宝一边讲解一边指指点点的，生怕褚枫听不明白。
台上两人登上石台最高处，不时用长长的黑色铁棒在鼎中搅动。
两人的眼睛紧紧盯着鼎中的药液不放，看来是到了炼药的关键时刻。
鼎口的雾气越来越少起来，药香味也更浓了。
鼎膛上方的暗格被放到了最下端，只露出二、三指的空隙，鼎盖也重新被盖上。
此时的宋师兄显得局促不安起来，不时凑在药鼎口深深吸气来，看来是在判断鼎中草药炼制的火候。
而季师兄和宋师兄比起来却显得轻松了许多，在鼎口嗅了几口便坐在石椅上把玩起腰间的玉佩来。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季晏礼也坐不住了，和宋允文一样开始在绕药鼎不断踱来踱去，不时的用鼻子深嗅鼎口冒出来的白气。
几乎是同一时间，台上的宋允文和季晏礼动了起来。
褚枫把目光全部集中在季晏礼的身上，只见他把鼎膛上的暗格全部推开，把黄红色的石球连推两下，一下子推到了紫红色石球上面。
同时衣袍也无风自动起来，双掌连续向鼎膛内拍去。
鼎膛内的地火发出刺眼的红黄色，温度也上涨了不少。
仅过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季晏礼把鼎膛上的暗格拉到了最底部，同时把紫红色石球推到黑白色石球上面了。
此时的季晏礼是满面潮红，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
褚枫正看的眼花缭乱的时候，此刻季晏礼右手一拂，鼎盖徐徐落在石台上，整个石室顿时药香扑鼻。
季晏礼左手一晃，手中便多出一个盘子大小青灰色的玉钵来。
季晏礼接着右手一抬，从鼎口流出一片暗红色物体，瀑布般流向青灰色玉钵。
这哪里是暗红色液体，竟是一颗颗宛如麦粒大小圆形药丸，数以万计，如暗红色瀑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