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薪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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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凯与玛莎你一言我一句的愉快交流之下，慢慢偏离原来的话题时，旁边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人同时循声看去，见张澜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一脸的不爽。
“我建议你俩可以出门右转去冒险者协会，这里可是不大声讨论冒险者职业细则的地方……”
气氛有些尴尬之下，玛莎堆起一脸不自然的微笑，挥了挥手说道。
“澜姐姐，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们了，人家刚才去喊凯尔哥哥起床了……”
“是吗？玛莎，虽然你只是名义上‘拉菲少女’中的一员，但你也要跟我一起给其他人做示范的，今天的教导课程都进行了快一小时了……”
“真的吗？人家怎么觉得才过几分钟呢？”
“嗯~！？”
见张澜的脸色不对，玛莎只能傻笑一声抓了抓后脑勺，点了点头吐了吐小舌头走了进去，留下愣在原地的王凯，不接下来也不知道该做何种表情来面对。
张澜只是淡淡地扫了王凯一眼，转身进房间前说了一句。
“你要进来就进来，不想进就走远一点儿顺便把门关上，里面的一切在未公开前，在‘合约’里都是保密的……”
说完张澜转身走了回去，王凯咬咬牙，刚才还大言不惭说怕什么小女子之类的话，反正目前的关系已经尴尬到了极点，也就不怕再尴尬一点，于是心一横也跟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里面是一间面积为教室大小，看起来像是活动室的地方，数十位“拉菲少女”整齐地排队站好，每位少女前面地上都放着一个装着紫红色葡萄的大木盆。
空气中葡萄的果香，和淡淡遗留的酒香搅合在一起有股莫名的神秘感，其中还带着浓郁的少女汗香。
刚进来的玛莎也跑到队伍边上站着，时不时朝这边吐着小舌头。
“啪啪~”
张澜双掌拍了两下，提高音量说道。
“各位，跟之前我说的那样，‘脚踩法’因人而异，无非最关键的三个点就是，葡萄要踩烂、葡萄籽不要踩碎、葡萄皮不能久踩。三个要素任何一个不平衡的话，都有可能影响到后面的发酵……
柯拉和贝拉，上次你们在这几点上掌握得很好，你们制作的‘拉菲二代’试饮品口感排在最前面，继续努力。
其他人也不要气馁，只需要记住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训练，哪怕今后有他人的模仿，也不影响属于你们个人独特味道的‘拉菲二代’，听清楚了吗？”
“圣女姐姐大人，我们听清楚了……”
数十位少女齐声答道。
“记住就好，‘拉菲二代’没有所谓的味觉上完全相同，不同的人和不同的酿造方式，最终成品蕴含的酒香都是不一样的。大家开始下一轮的‘试验’，控制在半小时内，开始……”
话音一落，数十位少女纷纷走到木盆边一个盛满清水的小桶里，然后拿出洁白的毛巾擦拭了双脚，跳进大木盆里，开始以各种姿态两脚上下有规律性地踩着。
随着一颗颗葡萄被踩破，空气中那股葡萄水果香气更加浓郁。
王凯看着数十名“偶像少女”打扮，膝上三分以下光脚丫的少女，面带玲珑般的微笑，以各自的方法脚踩葡萄的场景，还真有一瞬间回到童年的感觉。
类似在某个下雨天，看着结伴回家的一些女同学，她们脱下鞋子光着小脚丫，用轻盈的步子越过地面上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洼。
那种纯洁的美感，和第一次对异性产生异样的感觉，让人无比的怀恋。
难怪昨天那熊兄弟在品尝后，有种回到年少时代的幻觉，幻觉中甚至还能看到初恋之人身影之类的夸张评价，所谓的“拉菲二代”就是这样来的啊。
也难怪，好的作品身上往往能投射出作者的影子。
这些大部分都是“亚人”的少女脚下，用心一脚一脚踩出来的葡萄酒，对于那些嗅觉味觉相对灵敏的兽人来说，无论在味觉，嗅觉和感官上，都能体验且领会得到眼前这一幕幕场景，为此深深着迷也在情理之中了……
「咦，之前在得知“拉菲系列”是用脚踩出来后，对于“脚底汗”还有丝丝抗拒的心态哪儿去了？从今天开始，我，王凯，绝对要把这种“亵渎之心”深埋地底永不翻身。」
「而且忍不住反问自己一句，这有啥恶心的，分明是一种享受好不好，那么多少女赤足……
不对，那么多认真表情下的少女们，双手抬起，配合着动作而张开小嘴规律性喘气，每人的额头上都开始布满细小的汗珠，那些汗珠随着认真反复的踩踏动作，最终变成一滴滴结晶般的宝石那样落入木盆中。
那些碎烂的葡萄果肉像是得到净化般变得绚丽多彩，犹如神赐一般的圣物……」
“咖啡还是红茶？那边都有，自己弄去……别傻站在中间影响她们的‘试验’！”
从身后悄然走过的张澜，头也不回地来了句，像是招呼陌生人那样不带任何感情，也将处于遐想之中王凯的心思给拉了回来。
等王凯回过神看去，张澜已经走到了房间边上休息区的沙发上，拿起一杯红茶品茗起来，优雅的动作之下，再也没有一丝一毫以前那年近三十大老爷们的模样了。
刚才硬着头皮进来的，也不能一句话都说不上嘴，就这么灰溜溜跑出去吧。
王凯心一横，也走了过去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倒了杯咖啡刚喝了一点，差点没忍住一下吐出来。
“哇哦，这啥咖啡，这么苦。”
“不好意思啊，没有方糖和牛奶，纯味咖啡……”
“哦，早说嘛！”
王凯把咖啡放到一边，视线也不敢在张澜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再次看向那群少女们，随便找了个话题。
“还记得之前，我傻傻的认为，你从奴隶商会那边买……赎过来的这群少女们，是为了弄啥Vlog之类的，原来是制作葡萄酒啊，还是传统的‘脚踩葡萄’，刚才听见你如此细致滴介绍怎么个踩法，看来你对之前的酿造技术改良了不少。”
王凯这个话题找得挺好，避免了昨晚的尴尬，顺便也大大方方承认了昨晚的“无厘头乱猜”。让张澜品着红茶的动作稍许停顿了一下，微弯的俏眉和扭动的身躯，也表明了她在强忍笑意，要不然一口红茶早就喷射过去了。
很快，张澜放下茶杯，干咳两声，扭头也看向那群少女，淡淡地说道。
“我让她们来帮我酿酒不假，毕竟《合约》在身我一个人也无法量产出这么多酒来。
实际上去奴隶商会打算买下她们那一刻起，当时看着她们每个人都瑟瑟发抖，被关在锈迹斑斑的铁笼子里，像是待宰的羔羊，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稚嫩、恐惧、疑惑……
最重要的是对未来的迷惘，还有对命运的屈服。哎，我承认同情之余还是有一点冲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