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坦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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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澜坏坏地笑着应了一声,转身朝湖中心慢慢游去,湖水的涟漪响动伴随着她丝毫没有波动的语气。
“虽然我不想卖关子,但是直接说出来怕你不信,在湖边岸上我的衣服边,放着之前我找到的那个爱丽丝的记事本,你自己去看或许更清楚一点……”
“是吗!”
王凯几个箭步冲到湖边,看着不远处一堆张澜的衣物角落旁,静静躺着一本粉色书皮的记事本。
怀着激动的心情刚想翻开,眼睛瞟到封面上内容和那一串标注时,有点犹豫起来……
「不准凯尔翻阅……虽然有点儿负罪感,但我是凯尔非“真凯尔”,看一看也无所谓吧!」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减轻内心罪恶感后,王凯迫不及待翻开了记事本,很快整个人就成了大卫雕像系列中的《思考者》造型,一动不动了。
张澜扎了个猛子后跃出水面,深吸一口气后,以“仰泳”的姿态漂浮在湖面上。
片刻之后,岸边还安安静静的,但一股空气都能嗅到的失落感传来后,忍不住追一句。
“怎么样?记录的信息够狗血够爆炸吧,要不是我运气好,找到剩余的这么几张纸,你我可能半辈子都猜不出两人的关系呢。”
王凯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湖面上张澜的“泳姿”,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加抹红,他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毛巾,走进湖里顺便丢了过去,叹口气说道。
“‘追星脑残粉少女’和‘舔狗中的战斗狗’之间的关系,注定是悲剧,你跟我说这是好消息?对我来说算是好消息也就一件……就是目前跟某位开放大胆的美少女在野外一起不带任何遮掩的游泳。算了你还是用这个挡一下吧,再看下去有点亵渎女神的感觉……还有,笔记本最后一两页看起来不像是烧掉的而是撕掉的。算了,我也不想再看了……”
“哼哼哼!”
张澜抓过丢来的毛巾,面带坏坏的笑容翻了个身,朝湖边游了过来,在浅水区坐好后用毛巾遮住了上半身,带点落井下石般的语气继续道。
“我听到了梦想破碎的声音,但转念一想对于你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啊。如果单单只是你成为了‘凯尔’,爱丽丝依旧是‘爱丽丝’,你觉得这位对你胃口的少女会正眼看你一下,还会在深夜陪你出来游泳?”
“这是啥歪门邪理,我怎么感觉一股满满的讽刺味?”
“讽刺!?还不知道这一两天究竟是谁看起来最为讽刺呢。”
“你啥意思?”
张澜轻蔑一笑,小手在空气画了一道半圈,然后伸向脖颈下面,做出一个打算扯掉胸口毛巾的动作。
王凯见状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面带不舍缓缓扭过脸,可眼角的余光还是锁定在了那只小手上,但很遗憾,并没有后面的动作。
“哈哈哈,你看看你现在的反应,不敢看却别着脸偷看,心理有些抗拒但却抗拒不了渴求。这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虚伪面具被揭开,王凯羞怒之下也只能郁闷了几秒,最后闭上眼站起身,说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话就此打住……说白了,即便‘凯尔’是条痴情舔狗,哪怕他也清楚自己只是‘爱丽丝’用来追逐勇者的垫脚石,不管他之前的命运如何如何。但现在我是‘凯尔’,等将来我闯出一片天地后,这世界上比爱丽丝可爱的妹子多的是,我绝对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啊!?你还真的打算在这异世界里妻妾成群哦?你类似的游戏……不,小说看多了哦!”
“跟小说和游戏无关,话说到这里,我也就不掩饰真实想法了……爱丽丝的外表确很对我的胃口,可眼前的‘爱丽丝’,却是我的从小到大一起玩的伙伴,我一边被‘爱丽丝’的外表吸引着,一边又要对‘好兄弟’产生心底的抗拒,与其说是煎熬不如说是折磨……或许忍痛放弃,另寻佳侣反而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张澜的坏坏表情微微收敛了少许,感觉刚才的调侃和戏弄的确有些碰触了王凯的底线,继续从这个话题下去的话,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利的后果。
但她原来也打算趁这个机会,把一种早就想吐露出来的心声说出来的。如果在这个时候咽回去,下次再有机会说出口也不知道是多久的时候了。
于是咬了咬牙,狠下心说道。
“好吧,我也听出来了。你对我,也就是现在你面前的‘爱丽丝’,只有理性下的抗拒而已。但你想过没有,我一个大男人,莫名其妙附身在一位少女身上,我承受的可是理性和感性双重下的抗拒,承担的煎熬和折磨是你的一倍多,你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话题如此严肃起来,王凯心中的闷气被一扫而空,呆呆地注视着张澜那一对大眼睛,摸不清方才话中的真假,只能是沉默加愣住……
张澜抬起一只小手,眼睛看着手握紧成拳头,最后闭上眼睛接着道。
“说实话,来到这个世界一两天了,我也不知道咋的,虽然意识和思考行为能力还是自己的,但一些本质上的变化我也明显觉察到了。”
“比如我考虑事情的方式,多了一些女性的细腻和缜密,或许就是俗称的‘女性直觉’。”
“原本我还以为这只是变成女孩子后的不适应……直到方才凭借少许残存的‘爱丽丝’的记忆,找到了那本记事本,其中的内容我看起来也觉得很无厘头,甚至对‘爱丽丝’本人产生一种厌恶感。“
“但转念一想,哪个人在年少时没冲动过,没中二过,甚至为了梦想来一次任性,不考虑任何后果的行动……最终哪怕付出了代价,还伤害了身边亲密的人。”
……
“这……”
王凯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嘴里刚吐出一个字就活生生闭上,因为他感觉此刻说啥都没用,张澜一连串的“牢骚”中,实话夹带震撼。
“但是我相信,‘爱丽丝’本质上还是一个好女孩子,只是性格有些太极端,太冲动了。所以,即便我‘替代’了她,哪怕不怎么情愿也没办法,我也必须好好在这里生活下去。毕竟我有些猜到了,为什么我们会穿越到这个异世界来的原因了……”
“什么!?”
听到这里,给王凯带来新的震撼足以击垮之前的一切,他立马上前几步,走到张澜跟前,面带急切滴注视着对方。
强壮宽大的身躯在月光沐浴下以“居高临下”般的姿态靠近,张澜抬起头愣了一下,在与王凯那极度认真的视线碰触下后迅速往下移开……
随着着一丝抹红出现在脸上,她大叫一声。
“靠那么近干嘛,转过身去!”
“哦,啊!?”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王凯还是回过神来转过身背对着她。
“坐下来别让我再看到那恶心玩意儿,不然‘无麻醉变性手术’说不定要排上日程了!”
“我勒个去,啥‘恶心玩意儿’,你的不见了才一两天而已啊,有这么恶心+仇视吗,莫名其妙那么大的反应……算了,能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这,当然可以……只不过有湖水点冷了,背靠过来一点……不不不,你别动!”
张澜也转过身,看着王凯那宽阔的后背,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红润。
很快她甩了甩小脑袋,慢慢将身子往那边靠了靠,随着两人背部的肌肤贴在一起,温度彼此传导之下,她才些许放松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是猜,其实也只能算是推测。我先问你王凯,你觉得这个异世界需要什么吗?神明,勇者,英雄,还是可以扭转一切的力量?”
“嗯,这肌肤的确嫩滑……啊,不对,你说需要什么?我也在思考啊,这个异世界的魔王已经被啥四大勇者打败,主线任务早就有人替我们完成了,和平岁月也持续了近十年,我们两个被传送来是当‘观众’的也说不定……不过呢,除了主线外玩玩其他支线,也是玩游戏的一种思维。”
“哼!”
张澜冷笑一声。
“和平岁月?如果真的是和平岁月的话,也就不会出现‘塔拉村’这样的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