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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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楼的墙上,趴伏着一块黑影,黑影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幽幽地把头拧了过来,两只红彤彤的眼睛透过玻璃窗,直接看到里面前的两个小人。
赵南捂着嘴巴叫都叫不出来,死死抓着沈裕的胳膊用气音说着:“救我……救我……”
沈裕刚想开口刺他两句,就看见对面楼刚又亮起来了五双红眼睛,他头皮一阵发麻,踹了赵南一脚:“你有五个爷爷?”
赵南快吓尿了,被踹了一脚也没什么反应,呆滞道:“没……没有……”
废话!
“那另外五个是什么东西?”
被六双红眼睛“深情注视”,沈裕几乎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妙啊,我们在外面杀怪物,你们关起来门在家里养老怪物。
“是……是保镖……”赵南终于组织出来了语言,他看了沈裕一眼,竟果断跑回原来躲藏的房间,门一关,当起了鹌鹑。
“沈队长,只要你能杀了他们,出去后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钱、权、资产,女人男人,我都可以给你……”
他外门内说着,列举出了他觉得一个人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也是他觉得自己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毕竟他知道沈裕是什么人,也知道凭借沈裕的身手,他今天是必不可能交代在这里的。
半晌,赵南都没等到沈裕的答复。
?
是不满意吗?
赵南继续说:“或者你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回应他的是门外传来的一声巨响。
“啷当——”
赵南面前坚固的铁门震动了两下,传来可疑的“咕叽咕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股恶臭涌入鼻腔,他猛地缩回床底,趴在地上,视线与地面平齐,然后他惊恐的发现,一股股稠黑恶臭的脓血从门缝下面淌了进来。
沈裕压根就没有听见他在放什么屁,就在赵南都进房间的下一秒,在对面楼的几只怪物就已经破窗而入。
不知道博士的药剂究竟研究出来了个什么东西,这几个保镖并没有变成丑陋的拼接怪物,他们四肢健全完好,两眼发红,没有神智。
沈裕抽刀和他们对上时,由赵老爷子变成的怪物就静静地蛰伏在对面的楼顶,一眨也不眨的注视这边的动静。
他,似乎在学习。
众所周知,产生智慧的怪物与没有智慧的怪物是天差地别的。
后者只有本能,而前者却能不断的学习进化,一个进化型的怪物,通常都是A级以上副本的boSS。
博士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五只低级怪好刷,沈裕“咔咔”两刀就砍没了,他甩了甩长天身上的液体,长天又恢复了月光一般的雪白。
沈裕与外面的怪物对视一眼,他对着那东西勾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
等它从对面的楼上跳下来砸进这一层楼时,沈裕这才知道它为什么刚刚没有上前,而是只在对面观战。
这东西,居然把刚刚被沈裕砍成好几节的尸体吞了。
它,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
蛛丝把地上怪物保镖的尸体包裹起来,飞速拉到肚子底下,眨眼的功夫,五个怪物就被它吃完了。
吃完后的蜘蛛明显变大了一些,看着沈裕的时候,那双猩红的眼睛里似乎还带了一丝跃跃欲试。
沈裕注意到,蛛丝碰触到的地方,滋滋冒着白烟,地板砖被腐蚀碎成了一块块。
剧毒!
沈裕的态度不禁端正了很多,毕竟这里不是游戏,他没有解毒的道具,等会儿要是一不小心沾上一点,地板就是他的下场。
大蜘蛛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什么地方,它在天花板上爬,粗长的腿肉眼可见的毛茸茸,每移动一下,就发出一连串的“哒哒”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沈裕在地面上,长天蓄势待发,他精神紧绷,随时提防着蜘蛛的出手。毕竟蜘蛛在头顶上,流个口水下来既恶心人又很要命。
不过倒是有个好消息,这怪物并没有保留神智。
下一刻,沈裕和蜘蛛一起动了起来,蜘蛛朝着沈裕猛吐一大捧蛛丝,蛛丝只墨绿色的,被毒液浸染得闪闪发亮。
沈裕闪身避开,助跑一脚蹬在墙面上,整个人腾空起来,举起长天就是往蛛丝上狠狠一劈。
蛛丝被砍断,掉落在地上腐蚀了一大块地板,露出了下面灰白的水泥和钢筋。
沈裕一击即中,并没有收势,反倒是拧开地上摆放的灭火器冲着天花板就是喷。干粉顿时充斥了整个走廊,长天在其中划出一道雪亮的光,直直朝着天花板飞去。
既然他上不去,那就砍断蜘蛛的腿,让它下来。
长天嗡鸣一声,回到了沈裕的手中,“砰砰”几声,是蜘蛛腿砸在地面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哒哒哒”声,蜘蛛飞速从天花板上下来,直冲着沈裕的面门,吐出铺天盖地的蛛丝。
沈裕直接翻身从被怪物击穿的窗户跳了出去,跳到下一层的空调外挂机上,转到阳台,朝着上面大喊一声:“你过来啊。”
蜘蛛没有神智,拖着残缺的身体往下爬,借着外面亮起来的光,沈裕能够看到蜘蛛左边的只剩下了一条腿,爬起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甚至有些搞笑。
沈裕往下跳,直接落到了一楼的地方上,把蜘蛛往开阔的地方引,等到了广场上,他再给蜘蛛开个对称的瓢。
跑到一半,沈裕觉得不对劲儿,他转头一看,那蜘蛛竟然不一瘸一拐了,原本缺失长腿的地方,竟然长出来了三条柔软的触手。
“我++,什么玩意?”沈裕脱口而出。
眼前这一幕也太掉san值了吧?
一只汽车大的黑色蜘蛛,左边一条蜘蛛腿,三条蠕动的触手……
“他大爷的,真是吃饱了撑的,”沈裕骂了一句,想把博士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道这蜘蛛砍了之后还会变成什么,总归不能不杀,沈裕提刀就上,长天身上染上了如同旭日初升般的光芒,在沈裕手中飞快地挥动着。
蜘蛛不断挣扎惨叫,各种身体零部件满天飞。
砍了半天,蜘蛛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和半个肚子,沈裕停下来喘了口气,就看见从蜘蛛的身体上,长出来了两只锋利的爪子。
不是?
这是什么?
但是这怪物也知道保护自己的脑袋,所有的身体部件都用来保护脑袋了,沈裕倒是想砍,但是那触手、爪子飞舞,他根本插不进去手。
“我就不信了,你能一直长,”沈裕转了转有些酸的手腕,再次提刀上前。
钟杳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两米多高,身上长满了触手、蜘蛛腿和爪子的这样一个怪物。
他熄火下车,正好看到沈裕砍断了一根有柱子粗的触手,长天势不可挡,一路砍到了蜘蛛的脑门前面,然后就被脑门前面一块坚硬的凸起挡住了。
“我++……”沈裕嘴角抽搐了一下。
身后传来破风声,又长出来的新的肢体密密麻麻朝着沈裕的心口捅去。
原来一疗养院的死人,都是被这东西掏心的。
沈裕艰难回身格挡,但是面前的蜘蛛却微微抬起小腹,再次吐出了蛛丝。
腹背受敌,沈裕出了一身汗。
“嗖——”
破空声传来,一根傀线凌空出现,瞬间缠上了所有的肢体,狠狠往后一拉,傀线如刀,直接勒断了这些试图攻击沈裕的肢体,然后绕过沈裕,将蜘蛛捆了个密密麻麻,蜘蛛顿时动弹不得,蛛丝吐歪,喷到了一边的雕像上,雕像瞬间瓦解,噼里啪啦掉进水里。
沈裕看见傀线的下一秒就往手里的长天中注入了能量,长天不再雪亮,而是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仔细看去,能看见刀身的金龙的两只龙角亮了起来。
他踩着傀线直接窜起来,双手举刀,朝着蜘蛛的脑门狠狠一砍。
得到了力量加成的长天砍下去的时候没有收到半分阻力,就像是切西瓜一样,“咔嚓”一声捅了进去,借着下落的力劈下来,直接把蜘蛛的脑袋砍成了两半。
控制中枢被损坏,怪物死的不能再死了,就是脑浆淌了一地,还崩了沈裕一脸。
他看都不看怪物的尸体一眼,飞快把外套脱了把脸一擦,长天被他抛出去,一下子就钉在了试图离开的钟杳身前半米的地方。
钟杳撩了撩半长的头发,叹了口气。
其实,那天的预感是在这里等着他呢吧?
沈裕每一步走得很慢,他就要看看都这种时候了,钟杳是不是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他要是走了,沈裕就会、就会……就会追过去……
钟杳想起来之前在塔罗师那里抽到的那张圣杯七,直视内心真正的情感,不要逃避。
算了,马甲都烂了,穿不上了。
沈裕在他身后站定,看着钟杳露出来的半张侧脸,熟悉的轮廓,耳后还有一颗熟悉的红色小痣。
“今天,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沉闷了一会儿,沈裕如是说道:“要是打乱了你的计划,很对不起,我会保密,你,你继续做你要做的事去吧。”
明明一伸手就可以把面前的人掰过来,理直气壮地质问钟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不要我了,你干脆就走得远远地,永远都不要回来。可是你出现在我周围,一次次试探我,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裕的心情很乱,他确实时时刻刻都想扒了钟杳那漏风的马甲,但是真到了钟杳不再挣扎的时候,他又不敢动了。
钟杳叹了口气,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那张脸暴露在曦光之下,泛着一层暖光。在研究所的时候,他强行改写道具效果,临时改变了面具的模仿对象,道具即刻损坏。
按理来说道具无法对非玩家生效,钟杳自有法子,不过要费点力气,改写道具的基础规则。一条技能,换一个改写的机会,代价有些大了。
从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起,钟杳做好了正面跟沈裕对上的心理准备。
他知道沈裕想问什么,为什么要离开他、骗他,还要钓着他,不回应为什么不干脆利落的拒绝呢?
钟杳很纠结,一方面他真的想远离一切纷争,混迹在人群里,过完那个唯一的愿望。
但另一方面,他承认他确实很喜欢沈裕,喜欢到根本就不会放下一点。
从他回来开始,就一直关注沈裕的动向。他比所有人都先找到了沈裕,当时沈裕躺在无人区,身上全是血,钟杳赶到的时候,一群豹子正在周围虎视眈眈。
钟杳背着他,走了一天一夜,把他送到了无人区的边缘,让巡逻的人正好能够发现他。
沈裕昏迷的那几个月,钟杳经常会在半夜潜入守卫森严的医院,盯着电脑上的心跳,一坐就是一整晚。
可是不行,他的心口有一个印记,印记里面有一个誓言,誓者说,希望普普通通的活下去。
普普通通的活下去,就要远离纷争,远离沈裕。
钟杳又不甘心,他想找到折中的办法,比如把自己隐藏起来,泯然众人。
什么是普普通通的活下去呢?
只要在世俗普通人的眼中,钟尧只是一个上班族,与天下千千万万年轻人无异,那就行了。
而越与沈裕他们接触,钟杳的心就越控制不住。他靠近,又推开,再次勾引沈裕靠近,反复推开。
如果跨过那一步,违背誓言,会怎么样?作为钟杳也会死吗?
他不知道。
但是现在,情感占据了上风,把理智和冷静死死碾压在脚下。
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死就死快点,说不定明天还能活过来。倒霉一点活不过来,那不好意思,咱们还是继续游戏里见吧。
沉默了半天,钟杳抬头看了看大亮的天,说了一句:“沈裕,我车没油了。”
沈裕的眼眶瞬间红了。
“轰轰轰——”
头顶上传来直升机的嗡鸣声,足足十几架直升机盘旋在头顶上,放下来两根绳子,特别行动队1队的其他队员纷纷顺着绳子滑下来,朝着沈裕跑来。
越跑越近……
然后他们就看见。
沈裕打开车门把一个人塞了进去,然后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队友:???
黄嘉平跑了两步,震惊地停下脚步,拉着夜莺的胳膊:“你刚刚看见了吧?”
夜莺点头:“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太好了,咱们小队人又齐了……”黄嘉平高兴出声道。
夜莺拍了他脑袋一下,说:“死心吧,钟哥不会来的。”
“滴滴滴——”
车喇叭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眼睁睁看着刚刚开走的车又开了回来。
沈裕下车,从一边停车位又撬了一辆新的。
队友:……
沈裕打着火,怒道:“看什么看,楼里一堆死人和一个叫赵南的凶手,你们还杵在这干嘛?等着赵南举起手自己走出来投降吗?”
在沈裕开始撬新的车的时候,夜莺就已经有预见地拉着黄嘉平跑了。
快跑啊,不然等会沈裕恼羞成怒,连他们也一起骂了哦。
见人都走远了,钟杳才从已经没油了的车里下来,遗憾地撩了撩头发:“既然沈队的车也没油了,那我……”
沈裕直接开着赵南的车,一个漂移停在钟杳的面前:“需要我抱你上来吗?”
钟杳:……
钟杳:“谢谢,我自己可以。”
一路上的气氛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明明早就明牌了的两个人,还幼稚地演了那么久,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是小学生过家家。
“沈裕,”车子重新开上公路后,钟杳靠在车窗上,看着沈裕绷得紧紧的下颌线,道:“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沈裕抽空看他一眼:“什么都会告诉我?”
钟杳在心里复盘了下自己迷一般的身世,郑重地点了点头:“对。”
沈裕:“你喜不喜欢我?”
钟杳张着嘴巴,刚想交代自己的身份,听见这个问题,难得词穷了一下,有些无语地看着沈裕:……
“这个不能问?那我换一个……”沈裕抿了抿唇,说。
“那我下次跟刘旺睡一张床吧,”钟杳说:“反正都是兄弟。”
沈裕气得油门踩成了刹车,两个人猛地往前一倾,车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停下。
沈裕瞪了钟杳一眼,从鼻子里喷出来一个:“哼”。
等了半天,不见钟杳有什么表示,他急了,说:“钟杳,我喜欢你。”
钟杳一愣,他一直都知道沈裕喜欢他,但是这么直接的表白,还是头一次。他比较喜欢那些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隐喻,或者是拐弯抹角的试探。但一遇上这种直球,脑子里全是弯弯绕绕的钟杳直接宕机。
“嗯,你也喜欢我,”沈裕观察了他一会儿,满意一笑,重新发动了车子。
“我没说……”钟杳偏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你脸红了。”
钟杳立刻用手背去贴脸,透过后视镜,钟杳看见了自己的脸。
“你骗我?”
“礼尚往来,算你扯平了,”沈裕淡淡道。
他就这样轻飘飘一句,带过了之前钟杳的所有隐瞒。
虽然沈裕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但他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感情的,如果你家里有个从小到大都在秀恩爱的父母,那你对爱情的理解也会早熟很多。
想起母亲来的那天,他直接在母亲气头上出柜,挨了一顿鞭子,一声不吭,最后安承樰把自己给打心疼了,一鞭子抽在在一边看戏的沈修身上,大骂他也不知道拦着点。
当时他老爹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你把用在你妈身上的心眼用在你那暗恋对象身上七成,你俩早就成了。”
对沈裕母亲这种刀子嘴豆腐心,得用苦肉计。
对钟杳这种嘴巴比蚌壳还紧的人,得适当退步。
沈裕得意地想,这回该轮到钟杳主动交代,哄一哄他了吧?
主动交代没等到,等到了钟杳的哄一哄。
脸颊一凉,有什么温软的东西一触即分。
沈裕心神大乱,差点把车开沟里。
钟杳已经施施然坐好,两只手拉着安全带:“要是敢开沟里你就完了。”
沈裕:……
沈裕干脆把车停下,整个人往副驾驶倾斜,差点就长在钟杳身上了,脸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怎么都掩盖不住。
“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没有,下雨了。”
“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错觉吧,我怎么不知道?”
“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沈裕……”
“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沈裕整个人身上是盛满了还溢出来的兴奋,两只眼睛瞪得滚圆,笑成了一朵花。
钟杳被他开屏的行为问的忍无可忍,掰过沈裕的后脑勺拉近,两个人的脸只差那么一丝丝就要贴在一起了。
沈裕瞳孔瞬间放下,喉结上下滚动,再开口时嗓音都变沙哑了很多:“杳杳……”
钟杳却在他面前歪了歪头,呼吸擦着他的嘴唇转瞬即逝,然后他笑了一声,伸手把沈裕推回了驾驶位:“开车,我累了。”
说完,他把副驾驶的座椅放平,自己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两眼一闭,竟然真的要睡觉了。
沈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笑起来露着一口大白牙,汽车再次启动的时候,车速平稳了很多,过个坑都小心翼翼。
旁边有辆电动车一闪而过,留下了句“有病吧开这么慢。”
装睡的钟杳:……
被骂了的沈裕:……
你懂什么!
车晃晃悠悠开到最后,钟杳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也是,他昨晚透支了力量疗伤,一晚上没睡,又是爆炸又是开车的,实在还是有些疲惫,这么躺着躺着,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听着副驾驶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沈裕一眼又一眼地看过去,脸上是怎么也压不下来的笑容。
嘿嘿,老婆就在身边,嘿嘿……
这样静谧的一刻,沈裕想,要是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就好了。
去他的怪物,去他的游戏,去他的秘密……
沈裕都不在乎了。
只要钟杳愿意,只要他愿意,沈裕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留在我身边吧,不管你有多少秘密、不论你是什么,请赐予我,陪伴你的权利吧。
沈裕的视线从钟杳那只完好无损的右手上划过一圈,静静地看向了窗外的高楼大厦。
我可以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