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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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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裕前脚刚走,钟杳后脚就从幕布后面出来了,他先是看了眼塔罗师手里的那张卡片。那是一张有关修复的S级道具卡,可以修复包括个人技能在内的物品,比如沈裕的长天要是砍出了个豁口,就能用这种道具卡修复。

但是这种道具卡比遇到S+级boSS还要难得,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弄来的。

塔罗师翻看着手里的卡片,叹了口气:“这下人情欠大发了。”

她的情报根本不值这个价格,沈裕之所以这样痛快地成交,无非是看在钟杳的面子上吧。

而且,他们两个今天来问的还是同一个问题,塔罗师把道具卡收好,对着钟杳道:“算我欠你们两个人情……算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能知道的,尽数奉上。”

钟杳没推辞,替沈裕接了这个谢。

虽然个人技能衍生出来的武器很难被破坏,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当初塔罗师翻遍了半个游戏都没能得到一张,如今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怎么可能会放过。

更何况钟杳还知道,塔罗师的个人技能,与她姐姐有关。当初还是自己出手帮她把姐姐送进卡牌里去的。

只不过她失去了作为人的身体和意识之后,就成了一个幽灵般的存在,塔罗师一直想找到修复个人技能类的道具,用来修复她姐姐的神识。

“对了,”看钟杳要走,塔罗师从出神的状态中回来,说:“还有你,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塔罗师的个人技能是与塔罗牌相关,所以也略微精通一些占卜,她给钟杳占过很多次,能看到很近的眼前,但未来却是无尽的黑暗。

她看不到钟杳的未来。

所以,即使钟杳找上她让她提供帮助,她也不知道钟杳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你连沈裕都瞒着,是出什么事了?”塔罗师收了沈裕的东西,不禁开始为他的爱情之路打辅助:“钟杳,你到底也只是一介凡人,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我们……我们算是朋友吧,你可以跟我说说,我保证不会把你的事情卖出去的。而且感情这种事吧,你得问问自己的心究竟想要什么。总不能一直这么瞒着沈裕吧。”

钟杳摇头:“我再想想吧,还不是时候……”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等一个什么样的时候,但是,还不到时候。

“行吧,”塔罗师摊手送客:“快走吧,我要关门了。”

她迫不及待地要使用那张道具卡来验证自己的期待了。

“嗯,”钟杳临走前,从篮子里顺走了一个橘子。

塔罗师:……

喂喂喂,怎么还偷走一个?

回去的路上,钟杳剥开了橘子,一瓣一瓣吃着。难得的是,这一个橘子不酸,但也不甜。有一点橘子的清香和干涩,很像他现在的心情。

钟杳走后,静坐片刻的塔罗师伸手拿起来了刚刚沈裕抽过的那一副牌,她随意地切了两下,精准找到了刚刚沈裕抽出来又塞回去的那张,待看清牌面的时候,她神色一变。

钟杳回家的时候,隔壁正在做饭,他站在门口嗅了嗅,炖的鸡肉,还闻到了蘑菇的味道。

虽说他刚刚吃过饭了,但是闻到这个味道,好像又饿了。想了想,他回家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就出来敲沈裕家的门。

房门一打开,里面暖烘烘的,夜莺正在擦桌子,抬头看到他,很高兴的样子:“刚刚沈哥去敲门,你没应,他就在猜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让小黄把窗户打开,说你一会儿自己就会闻着味来了。”

钟杳脸上染上了三分暖意,在沙发上坐下,点了点头:“今天的怪物,是什么样子的?”

他没有特别关注这些,而媒体也不会让怪物的高清图放出来引起恐慌。

“哎呀,”夜莺喊了一声,摇头:“管它叫畸形软体动物真是抬举它了。你知道乌贼的对吧,也知道蛇和金鱼的对吧?”

“说重点。”

“就是六条八米长的乌贼,触手是蛇尾巴,脑袋是鱼脑袋,一张嘴,里面还有十二对吸盘……”

钟杳沉默了一瞬,说:“好恶心。”

“对啊,”夜莺道:“哥幸好不在现场,那东西真的好恶心,触手滑溜溜的,一摸一手的绿色粘液,还有腐蚀性,鱼脸上还长了两对黄澄澄的眼睛,脑袋的四面八方各一只,有咱家的桌子这么大……”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游戏里很少有这种嵌合体吧,这东西该不会是玩家搞出来的吧。”

她都看见了,沈裕傍晚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拎了一兜子八爪鱼,说是要炒蒜薹,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不过……今晚真的要吃八爪鱼吗?

夜莺抗议无效,八爪鱼炒蒜薹还是被黄嘉平端上了餐桌,热气腾腾,夜莺一个没忍住,多吃了半碗饭。

吃饱喝足后,钟杳去阳台,在沈裕的注视下,取走了已经晾干的睡衣。沈裕把人拦在楼道里,控诉他:“我的衣服呢?”

他早上可是什么都没穿走。

钟杳抱着那套白色的睡衣,被沈裕堵在墙壁和他的手臂之间,神色未变:“你要拿走吗?”

这么一问,给沈裕问不会了。他到底要不要拿走?

两个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沈裕终于咂摸出来一点意思,撤回自己的胳膊:“就……就先放在你家吧,万一以后还能应急什么的……”

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钟杳伸手一戳他的胸膛,把人戳地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打开自家房门,对着沈裕挥挥手:“那,晚安了。”

沈裕:“晚安……”

回到家的钟杳先去把睡衣放到卧室,又去客房看了眼橘子,蹲在地上跟他玩了一会儿,然后摸着橘子的脑袋,说着:“橘子,你说怎么会有人,一钓就迫不及待地咬钩?”

他这样把自己打开,裹挟着满腔地热情毫不保留地对他释放,就算是块冰也会融化的吧。

何况,钟杳又不是冰。

橘子伸出尖尖的小牙齿轻轻地拽着钟杳的袖子,钟杳由着它拽来拽去,放在一边凳子上的手机响了,他指尖处傀线出动,卷着手机乖乖送到了他的眼前,是两条消息。

[赵霖]:有结果了。

[赵霖]: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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