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质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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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文珏终于踏上不周山山顶的那一刻，周围空间晃动，不周山瞬间消失，塔灵的声音也传来了。
“恭喜两位，完成了这不周山的考验，随时可以进入登天塔六层。”
纪文珏不意外塔灵的到来，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交易要谈呢。
“前辈，别来无恙。”
“两位当真是天赋异禀，不到千年的时间，就完成了神魂四炼，老夫实在佩服，从上古至今，两位是唯二在这仙界就完成了神魂四炼之人，前途无量啊。”
“前辈您也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吧。”纪轩也看出了塔灵的目的不纯，直言不讳道。
塔灵叹气：“也罢，我就将这登天塔六层的事情告诉你们，至于这之后的选择，就看你二人的了。”
原来，登天塔六层，因为一次特殊的空间变化，生出了游离于空间大道之外的质空间。
所谓质空间，是一种特殊的空间存在，就像是真实世界的倒影一般，或许也可以称之为空间存在的镜花水月。若无意进入其中，此生基本是无缘再出来。
进入难，出来更难。
这也是为何塔灵一直不让人进入登天塔六层的原因。
即便是空间大道的完美领悟者，也捉摸不透这质空间的存在，被称之为仙界之谜。
可奇怪的是，质空间在神宫中却是不可能存在的，也难怪让可能是神帝修为的塔灵，都为之头疼。
“轩宝，你对此有何看法？”
这件事的确让纪文珏有点没把握，毕竟质空间他也是第一次听闻，更别提对付了。
而且听塔灵的描述，六层可不止一个质空间，进去的可能性高达八成，所以，必须要有个对策，否则去了也不过是送死。
“我也曾在神藏的记载中读到过，质空间，天神不可进，仙人不可出，是真也是假，可真也可假。真假谁能辨，枉死天地间。”
质空间和外界的空间一模一样，根本难以分辨是否真的出来了。
或许出来了，但你会怀疑，或许没出来，但你无法肯定，这样真真假假之间，让人神魂欲裂，最终就会疯魔成性，魂散仙亡。
“质空间和幻境不同，所以想用对付幻境那一套对付质空间是不可能的。”纪文珏刚垂下眼睑，纪轩就知道他的想法，开口否定道。
纪文珏沉思良久，却也只能无奈摇头。
“塔灵前辈可否多给我们一些时日考虑？”
“当然，不论你们的决定是什么，三日后给我答复。”
塔灵离开之后，纪文珏和纪轩一起商议对策。
“我们也可以寻找其他通道前往神宫。”纪轩犹豫之下开口。
这质空间实在过于神秘，别说三天时间内，再给他们三百年，也未必能找到对策，何况，塔灵的要求，可不仅仅是从质空间安全出来，他想要的，是解决质空间存在的问题。
“不，之前通道的坍塌，就意味着我们只能从登天塔前往，这是对我们的考验。”
纪文珏清楚，这质空间他们早已非去不可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的，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陪你一起。”
“之前听塔灵和你对质空间的描述，我心里其实有些想法，只是究竟是否有用，还需要真正进了质空间内，才可知晓。”
“再说了，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如何会成功呢？”
三日后，纪文珏给了塔灵肯定的答复。
“只是前辈，若我们真的解决了质空间，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之前我将所有的苦陀籽都给你们，还给你们准备了不周山，那可是老夫目前能拿出的最好宝贝了，哎。”塔灵说这话还莫名的委屈。
纪文珏嘴角抽搐了一下，一个疑似神帝的塔灵，在跟他哭穷，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不过，不周山和苦陀籽对他们的帮助的确很大，纪文珏也不想多为难，只是他一直有个想法。
“请问塔灵前辈，若我们进入登天塔七层，可否隐藏我们的气息，让人无法察觉，包括那位。”纪轩也曾说过，到了神宫，他父亲很有可能就会立马察觉他们的行踪。
所以，若是在登天塔内，可否能再隐藏一段时间，至少等他登上九层......
“你们带着这个。”
塔灵给了纪文珏两枚玉符，这玉符上面雕刻的是一个小塔，应当就是这登天塔。
纪文珏欣喜接过，问道：“这个如何使用？”
“你们将这玉符，随身佩戴，他人会以为你二人是我登天塔本身的生灵，自然不会怀疑你们的身份，包括那位。但是你们要记住一点，一旦玉符破碎，身份就会立即暴露，所以，还需要你们小心为好。”
“多谢前辈。”
“你们确定准备好了？”
“嗯。”纪文珏和纪轩相视一眼，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答道。
“好，我将打开前往六层的阶梯，进去之后，万事小心，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周围开始震动，天空中白色的云朵纷纷往两边躲，好似从天空之外降下了一道直直的阶梯，看不见尽头。
“在第九百六十七层台阶上，往下跳，就是登天塔六层。”
这原本是对五层通往六层的一个考验，若是找不到正确的台阶，就永远也进不了六层，如今塔灵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情况下，去考验纪文珏和纪轩。
等两人跳下台阶之时，塔灵默默叹道：“果真都发生了。”
“这就是六层吗？”纪文珏看着眼前广阔的天地，群山峻岭，层峦叠起，真是让人没有意外啊，还以为六层会更不一样。
“所以，我们要怎么进入质空间？就在这里随便来回走动？”
纪文珏疑惑。
“试试吧。”
“也是，就让我们好好瞧瞧这六层，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两人边走边聊。
纪轩直入主题问道：“你之前说想尝试的是什么？”
“听你们说到这质空间的时候，我就在想，质空间或许与轮回有关，而且，神宫可是没有轮回的。”
“所以，在神宫无法进入！？”纪轩恍然大悟，觉得纪文珏说的也不无道理。
“之前我恰巧领悟轮回大道的时候，与这登天塔内的空间险些融为一体，从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这里的轮回为何不完整，我本以为是登天塔本身规则的原因，现在想想，应该与这质空间有关。”
“所以，我认为质空间应该是从轮回空间中游离出来的一部分，或者说一个阶段，如果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就必须要知道是哪个阶段，将质空间送回去，但是，这都是我的猜测，是不是如此，还需要试验一番。”
想到这些，纪文珏心中还有一个疑问，神宫为何没有轮回？若他们同属一个界子空间，神宫建立轮回应该不难，是纪轩父亲刻意为之吗？
来到空间最边缘的地方，是一处无尽深渊，外围被布置了阵法，不可越过。
“奇怪了，我们已经把这六层走遍了吧。”
纪轩摸了摸下巴，将手从阵法上拿下来。
纪文珏眼珠转动了一下，胸腔哼鸣了一声：“哈，说不定，我们已经进入了。”
果然不简单，怪不得塔灵之前说，难的不在于质空间是什么，而是在于，你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是质空间。
“轩宝，帮我护法，让我试一试。”
“嗯。”
纪文珏飞身站在空中，盘腿坐下，将轮回大道施展出来。
接下来，就该验证我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了！
使用轮回大道，纪文珏将这个空间的过去和未来的模样都一一复现出来，一点点的观察，这其中的变化。
“竟然缺了这么多，难不成整个六层轮回都被打散了？”
纪文珏头疼起来。
“不过，这也说明，我想的没错。”这些空间就是从轮回中一部分，一旦出现第一个质空间，不及时处理，轮回被打散，就会出现无数个。
可是被打散也就意味着，如今他所还原的这部分，并非是正确的轮回。
麻烦了。
纪文珏收起道法，落在纪轩跟前，神色凝重的说道：“看来，一时半刻，去不了七层了。”
“是与你猜想有出入？”
纪文珏摇头：“不是，我猜想是对的，但正因为是对的，所以才麻烦。”
“轮回缺了一半多，被分成多少质空间都有可能，现在最难的是，要怎么找到对应的位置，一旦收回轮回失败，可能会导致更多的部分被分散。”
这才是纪文珏头疼的地方。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一步一步来，就算真的留在这里，又如何呢？”
“纪轩......”
纪文珏心中一暖，眼里的凝重散去，独留下一片温柔。
“而且，我想一定是有规律的，只要找到我们现在这片质空间的位置，其他的就不算难。”
纪轩很有信心，既然都知道原因了，还有什么难的？
“你说得对，说不如做，还没开始，我岂能胆怯。”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开行动。
纪文珏仍旧留在此处尝试用轮回大道，找到解决点，而纪轩，根据纪文珏给出的未来和过去，在这空间内一处处寻找，找出那轮回里周围不同的变化。
困难的是，登天塔内的空间不同于新生世界，它从一开始就是完整的，成熟的世界，所以从万物本身的衍变来区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好区分的就是：“会有生灵存在吗？”
纪轩在空间内不断的游走，寻找可能存在的生灵。
话说，他们花了一年的时间从头走到尾，都没有感知到生灵存在，会有漏掉的可能吗？
犹豫了一下，纪轩召唤出二一：“二一，你陪我一起寻找。”
“好，主人，要找什么？”
“找一找，你觉得有趣的东西。”被神兽认为奇怪和有趣的东西，有可能就是变化的关键，毕竟神兽对于万物变化是十分敏锐的。
“好！”
二一起身，舒展了一下小小虎躯，准备开始大展身手了。
一个时辰后。
纪轩咬牙切齿的问：“所以这根木棍，到底让你哪里感到奇怪了！？”
二一眨眨眼说：“用来敲十九的脑袋很合适。”
纪轩捂眼，无力反驳。
算了，不能以常理而论，再说这才刚开始，还是要多鼓励鼓励。
“嗯，找的很好，只是下一次不要再找和小十九有关的，就更好了。”
二一歪着脑袋思考，煞有其事的点头，又很快怀着巨大的热情去寻找了。
又一个时辰。
纪轩看着二一带回来的大芭蕉叶，陷入了沉思，难不成是他教的不对？
“这又是为何？”
“大哥说这个烤东西最好吃了。”
哎，果然神兽什么的...算了，还是自己找吧。
“主人怎么了？”
纪轩回过神，笑了下说：“没什么，二一，你找到的东西放在储物空间，要是玩累了，就去纪文珏身边，找冥龙和绛星玩。”
“知道了。”
纪轩走了之后，二一拿出一个好似石头的东西，扔在地上，又低头嗅了嗅，用爪子拨了拨，石头竟然大口，就要咬上来，二一反应迅速的收回爪子，就这样来回玩了几下，欢快的说道：“这个石头长得好奇怪，之后可以骗十九玩，嘿嘿。”
收起这奇怪的石头，二一一碰一跳的离开了。
而纪轩却还不知道，因为无意的一句话错过了这关键线索。
纪文珏还在那边缘之处不断的尝试，试图找出，不同轮回的变化。
两人各司其职，百年之后，纪轩找了一大堆不知是否有用的东西，而纪文珏也经过不断的对比，发现了一些规律。
以出现质空间为分界线，首先过去的世界一定是完整的，而后面随着第一个质空间的出现，轮回的缺失一定是从少到多，这样一来，从以往连贯的部分，就能发现一些细微的不同。
而此处世界，或许是塔灵有意为之，从最开始是没有丝毫生灵的，就是为了让空间自己诞生，所以，一定是有某种生灵衍变的痕迹。
一次次的细致观察，纪文珏将目光锁定在，从一种特殊石块的巨兽，虽是岩兽，却是木系，很善于隐藏，所以很难发现，要不是纪文珏一遍遍的观察，恰巧看到它吞食落下的叶子，恐怕也发现不了。
“也是时候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