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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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署署长邓力？”
顾凌嘴里反复的念叨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对，就是他，他和魏家以及李家关系密切，而且那些抓走的人要么被用于人体实验，要么就是直接处死，相当于是变相地给魏家和李家那两个死去的嫡系祭奠！”
廖队长已经对活下去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在死亡之前，他要把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拉下水，尤其是经常给他穿小鞋的邓力。
“你们这般大举旗鼓行事，难道不怕执法者和避难所最高法的惩罚吗？就算是治安署的人也不能无缘无故抓走那么多人吧？”
顾凌依旧有些不解，因为江南市虽然只是一个中等城市，但是里面也有执法者的存在，当初秘境出来的时候，那个姓曹的调查官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和魏家一伙的。
“避难所最高法这些只是针对普通的老百姓颁布的条约和律法，对这些世家的上层人来说没有太大约束。”
“至于执法者，他们虽然代表着权威，但是这个世界最核心的还是利益，一些平民的死亡损害不到他们的利益，相反的，只要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够拿到这些世家上供的钱财，所以，没有多少人是会没事找事的！”
廖队长显然没料到顾凌会问出这种问题，他顿了一下，缓缓解释道。
顾凌听到这里，微微点点头。
人命如草芥在这个时代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当初在大街上周运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世道的残酷。
其实不管是在哪个社会，底层人永远都是被剥削的命运，只不过废土里，这种现象显然是被无限放大了罢了。
顾凌低着头看向廖队长，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之人，但是让他离开这里显然是不可能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廖队长摇了摇头，面如死灰，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妈，送他一程吧！”
顾凌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噗通”的沉闷响声，廖队长的身体也爆碎在了空气中，连骨头渣都没留下。
漫天的血雾渗入到房间内，周围除了一片血红之外，只留下地上的十几把枪和一些子弹。
廖队长死亡后，整个房间里只有他和‘王英’，血色空间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沉重和压抑。
顾凌仰起头直面‘王英’，不再像之前那样恐惧。
这只是他的分身，死了就死了，他要趁此机会弄清楚，眼前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东西。
“儿啊，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咱娘俩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了！”
‘王英’咧着嘴，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顾凌的肩膀上，一口白牙在血光中显得无比诡异。
“妈？你真的是我妈吗？”
顾凌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眼角冒着黑气的诡异妇人问道。
“当然，我不是你妈还能是谁？”
“难道，你也因为我这个样子而嫌弃我？”
‘王英’声音变得有些颤抖，那非男非女的怪异声音反复回荡在血色房间里，犹如厉鬼的哀嚎。
“是吗？可是为什么刚刚那个人称你为‘诡异’，你和我那母亲——王英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我应该说，整个东塘尾十七号，我这个‘家’，包括我那个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你们究竟是什么？”
顾凌拨开‘王英’那长满鳞片的手，怒声质问。
既然他已经决定摊牌，那就索性问个彻底。
“凌儿......”
“你.....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妈啊！”
“我知道了，是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对，一定是这样......”
‘王英’语无伦次，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周围的黑气狂涌，一根根黑色触手从她后背生出，它们犹如巨蛇，疯狂摇曳。
一股强大而充满不祥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而出，地面上的那些枪杆被这力量波及，竟然瞬间被粉碎。
顾凌内心骇然无比，他从没有见过这般恐怖的气息。
那种毁天灭地、能够湮灭一切的力量好似天威，他在其面前就像一只蝼蚁一样脆弱不堪。
不管是他所遇到的什么领主级双头姌还是那个姓曹的调查官，都没有给他这样的感觉。
如果刚刚‘王英’想要他死，他怕是已经跟那姓廖的治安署人员一样，化为血雾。
不过对此，顾凌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是有些兴奋，因为他的‘分裂’异能，有一个极其bt的隐藏能力。
那就是有一小概率能够获取到杀死自己分身的一些能力。
如果自己分身真的死在她手上，是不是意味着，他有机会也能获取到这股力量？
“你所说的她，就是‘王英’对吗？”
“你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上？他们说的‘诡异’又是什么？”
顾凌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急切：“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的母亲？”
他一边说，一边连连后退，试图激怒眼前的人。
\凌儿，你……你这是何意？\ '王英'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但依然保持着那份温柔。
\妈妈真的很想你，过来，让我抱着你入睡，就像过去那样！\
'王英'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却不再是那种诡异的男女混合音，而是完全变成了女性的声音，温柔且充满慈爱。
顾凌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紧紧束缚，无法挣脱。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床榻移动，最终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躺在了'王英'的怀中。
她那冰凉、滑腻的手抚摸着顾凌的脸颊，另一只手在轻轻拍打顾凌的后背，动作竟然出奇的轻柔。
“小树杨，小树杨，风飘荡，负心人远洋......
小鸳鸯，小鸳鸯，清清丧，金陵在何方.......\
血色的房间里回荡着妇人低沉而伤感的吟唱。
这是一首顾凌从未听过的歌谣旋律，不知为何，他听着，内心却忍不住地生出一股想要落泪的念头。
在歌声中，顾凌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他想要挣脱起身，却发现浑身酥软无力。
一股淡淡的黑气在他身上缭绕，并慢慢渗透到他体内。
这？这是什么情况？她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