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大声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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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丰取了电动轮椅回到常宁的家里时，她已经坐在沙发上，冷颜已待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面对常宁的冷声冷语，赵丰都不知道怎么说起了。
可事情既然都挑明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反倒不如实话实说，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付超介绍的还真是个神医！他就是在我腿上摸了一下那就生龙活虎了！”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对于赵丰这种老油条，他是深得其中深邃的。
常宁沉默了良久，“你收拾东西吧。把卫生间里你用过的东西一并收走。”
“这个…我…”
“收走！”
常宁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句，然后直盯盯地看着他。
赵丰沉默了一下，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他用一个大塑料袋提着东西从卫生间走出来时，还是忍不住道:“宁宁，你…”
“滚！”
赵丰看了她一眼，转头走了出去。
当房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常宁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赵丰出了楼宇门，静静地站了片刻，又回头看了看那高耸入夜空的高楼，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事情已经如此，又有什么能挽回的呢？
他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将东西丢在轮椅上，推着它，心情沉重地走出了小区。
小区外的公路上车水马龙，很多夜跑的人穿行在辅路之上。更多的却是在城市中漫步的人。
赵丰穿过他们中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
前方就是路口。
赵丰看着那红红的灯光，仿佛给了他一种预示，也仿佛诉说着他的人生。
停，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暗示吗？自己应不应该回去？跟她好好说一说？
可她会听吗？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讨厌自己了。
也许解释之后会有转机呢？所有的幸福只有自己去争取！
可…她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吧？最多就是个朋友而已。
是简单的朋友吗？别管她怎么认为，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心里两个小人在激烈地辩论着，争斗着。
也许，自己应该回头跟她解释解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家还是朋友。
赵丰刚打定主意，绿灯亮了！
这可能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推着轮椅就向前走。
“吱！”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轿车猛地停在了自己身侧。
“你他妈的瞎啊！没看到车啊！压死你个孙子！”
司机非常暴躁，在右转车道上对着赵丰就是破口大骂。
赵丰看了看他，“你说谁呢？”
语气极其平淡，平淡地没有一点情绪包含在其中。
“说你呢！你他妈的…”
“嘭！”
没等他说完，赵丰一拳就砸在了半开的车窗玻璃上。
玻璃瞬间就碎了！同时他的拳头上也是一片殷红。
“你再说一遍，你说谁呢？”
赵丰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完全无视那拳头上的血迹。
司机彻底闭嘴了。
他看得出来，如果自己再说一句过激的话，下一拳就不是车玻璃了。
看着对方猛踩油门逃离此地，赵丰却停了下来，转头向回走去。
上了楼，站在房间门口迟疑了片刻，他输入密码。
一阵电子锁的声响，门打开了。
赵丰走进去。灯光还是那么的昏暗。一个身影正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找了个小板凳坐在对面，说道:“不管你生气也好，厌恶也罢。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连带着今天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常宁将头埋在沙发靠枕里，没有反应。可从她肩膀的起伏，应该没有睡着。
赵丰没等她给出回应，便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直到所有讲完，他这才哂然一笑。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还需要再说吗？可能不需要了吧。
可当他自己走在路上时，却总挂念着她，生怕她误会了自己的言语、动作和意思。
这是喜欢吗？
可能…嗯，应该是有些习惯这个人存在自己的生活中了吧。
“所有的事情我没有任何隐瞒，我对自己给你造成的伤害表示抱歉。”
赵丰没有其它多余的话，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夜色如水，空气微凉。
走在大街上，他忍不住大声“啊啊”地喊了几声，引来路人的侧目不已。
管他呢！爱谁看谁看！
大家都戴着面具生活了太久了，情绪到了就要发泄出来！
去他妈的面子！去他妈的世俗观念！去他妈的一切！
我活着，我自由！爱谁谁！
他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即便吼了几声也难发泄出来！
深吸一口气，就站在路口，赵丰突然大吼道:“宁宁！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一刻，在他的印中，这个小小的县级市路口，好像时间都停滞了。
而大家仿佛看到了一个怪胎。
这不是大城市，只是一个县级市而已。生活压力这么大吗？
需要展现影视剧里的表达方式吗？
自己的压力…自己体会、自己知道。
回家，赵丰没有将自己扔在沙发上，而是拿起毛巾和拖把将家里打扫了一遍。
当他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赵丰猫眼都没看，直接打开了门。
门外，赫然站的是常宁。
她红红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眼神中复杂的情绪让赵丰都无法解读了。
“你…你快请进！”
赵丰有些手足无措了。
常宁站在门口没有反应。两人就这么站了足足两分钟，她突然迈步走了进来。
“那个…那个你饿了吧？我…给你包馄饨吧。”
赵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连忙打开冰箱，可冰箱里却没有任何的蔬菜。刚才那有点味道的东西，已经被他毫不留情地丢进垃圾桶里了。
“要不我给你下面吧。手擀面，你不知道，我以前在监狱里帮过厨的，有个曾经在五星级饭店做面食的师傅手把手教给我的。”
说完这话，他突然闭了嘴。
一直没有说话的常宁突然道:“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真的是五星级大厨！”赵丰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是这一句。”
“奥，馄饨…你想吃什么馅的，我现在就下去买。”
“上一句。”常宁继续道。
赵丰为难了，再上一句是什么，他真有些猜不出来了。
“你在路口喊的那一句是真的吗？”常宁突然问道。
赵丰不由一滞，紧接着点了点头，异常认真地道:“认真的！我就是喜欢你！”
看着对方又没了声息，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个小蟊贼，蹲过好几次大牢了。我知道我不配。
可，我就是喜欢你！
你有学历，有家世，有工作，有容貌。
可那又怎么样？
我就是喜欢你！”
常宁突然哭了，哭得让他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