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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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丰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他没想到，这叶欣叶警官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嘴皮子比自己可溜多了。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也在理。今日之事，确实有些孟浪了。
若不是自己这二傻子的形象深入人心，那第一怀疑的对象绝对是自己！跑不了的！
不过，赵丰心情也是非常好。不但得了一千元的现金，系统的奖励也下来了。
只有1个点的奖励虽让他颇有微词，可系统解释的也合情合理:治安案件，你还想一步登天不成？
赵丰喜滋滋地出了派出所，徒步向家的方向而去。却是不知，有两个人正在暗中观察着他。
进了小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走到楼门口时，迎面却是撞见了一个老头。
借着楼门口微弱的灯光，赵丰连忙打了一声招呼:“范务叔！”
范务，这不是他的本名。在赵丰记事时，大家都这么叫他，所以这个名号也就取代他的本名。
当时，赵丰的父母还在世时，从他们聊天的只言片语之中，他就知道这位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主儿。
据说，范务以前还因为盗窃被判了七年。不过据他自己所说，那是因为形势所迫，若不是正好碰上严打，他那点事都不够办案机关的油钱。
可说一千道一万，有了污点，这辈子就背上了。洗不掉的！
“哎吆！二傻子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范务喝的醉眼朦胧、脚步蹒跚，对着赵丰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若是搁在以前，赵丰听了这话，绝对扭头便走。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有系统傍身，心态自然有了些许变化。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叔，你今天又喝了点？”赵丰笑着问道。
范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叔就好这一口，改不了了！
赶明儿，我让你婶子炒两个菜，咱爷俩好好喝点！”
赵丰连忙答应着，随口问道:“这个点了，你这是出来干啥了？黑灯瞎火的，别让婶子担心了。”
不说这话还好，听他这么一说，烦务叔直接爆了。
“那娘们天天跟我干架！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我往家倒腾东西，就她那点退休工资能干啥？！
我跟你说，这也就是你爹娘前后脚走了。要不然，咱们闹不好就是一家人了！”
赵丰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看你说的，我爸妈去世后，要不是你们这些叔叔伯伯照顾着，我早饿死了！
今天回去，我给我爸妈上柱香，让我爸晚上去你家谢谢你！”
范务搁在他肩膀上的手马上缩了回来，连忙摆了摆手，“都是邻居，谢啥！”
他又上下打量了赵丰一番，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吃公家饭倒是吃的壮实了。你婶子老家有个亲戚，姑娘不错，有机会给你介绍一下。”
说完，还一脸贱笑地低声道:“身材老棒了！前凸后翘，跟你妈一样。”
这句话一开口，赵丰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道:“叔，听说我那两位姐姐在南方打工？特别是大姐，听说一晚上就挣好几千呢！可比我有本事多了！
您这酒就是那大姐的血汗酒吧？啥味？”
“小兔崽子！”范务伸手就要薅他的头发，却是一把抓了个空，
赵丰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继续说道:“叔，啥时候大姐和二姐回来，我也向她们取取经，到时候也给你送瓶血汗酒过去尝尝。”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楼而去。
回到家中，赵丰站在阳台上，借着窗外的灯光，点了一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他爷爷奶奶去世的早。父亲是家中老大，机缘巧合进了当时全县最好的国营纺织厂。
与母亲相识、相恋之后，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在赵丰出生后，全家的亲戚谁不喜欢？听他妈说，当时爷爷在全村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三年的收成三天就花了个精光。
当时他唯一的姑姑，是有怨言的。虽然为此事埋怨过他爷爷奶奶，可社会观念在那里摆着，也只是埋怨了几句而已。在摆宴席的时候，姑姑还跟着出了钱的。
可好景不长。在赵丰四岁的时候，父亲却是意外身亡了。
据厂里说，他父亲因为违规操作。可他母亲却是极不认同的。
就在他母亲带着他要坐着火车去京都的时候，意外却是再次降临了。
据他听到的只言片语，母亲在去买车票的时候，自己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外面。
后来有辆车突然极速驶了过来。眼看着要撞上他的时候，母亲突然出现了。
当她将小赵丰护在身下时，那辆车虽然紧急刹车，可还是将母亲撞了出去！头部好巧不巧地正好撞在了路肩之上。
最后，听说那司机被判了刑。可赵丰也因为这件事精神受到了创伤。所以只是读完幼儿园后，就没有再去上过学。
至于理由，说是赵丰脑子出了毛病，天天傻乎乎的。
爷爷奶奶在这里照顾了他多年。可毕竟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便利。
爷爷先是脑血栓，动弹不得。就在一天奶奶带着爷爷下楼的时候，一不小心两人从楼上跌了下去。
当时赵丰14岁。
后来，赵丰也不学好，连着进警局、少管所、监狱之后，一直以来对他疼爱有加的姑姑也对他失望透顶了。
赵丰站在窗台，连着抽了四五根烟之后，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
这辈子，一定给爸妈争个名声出来！也让爷爷奶奶泉下有知，他们的傻孙子长大了！
第二天一早，赵丰便收拾好了东西，赶了早班车去了老家。
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现在与记忆中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差异。
先回了老宅看了看，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墙体被加固了很多，好几根木桩埋在院墙外，支撑着摇摇欲坠的院落。
赵丰本想进去看看，可看了看外面那把尚崭新的门锁，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走到村里的小卖部，买了几刀烧纸，又买了点饼干和一瓶酒，便向着父母的坟墓而去。
可走到村里公墓时，他却是有些傻眼了。
他竟然不知道父母的墓地在什么地方！
围着公墓转了一圈，他都没有找到位置。
没办法，他只能在公墓口一侧，将纸钱烧了过去，将那瓶酒也尽数浇在了地里。
走出公墓时，见附近干农活的人都停了手看向他，这让他耳红目赤。
给家人上坟，竟然不知道家里人的墓地？！被人笑话也是活该！
赵丰掩面快步出了村，迈步向着邻村不远的姑姑家而去。
好在他还记得姑姑家的位置，即便房屋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低矮的房屋了，可位置却没有改变。
赵丰又问了村里人，也才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