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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古老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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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卿从昏迷中慢慢睁开眼睛,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乱爬,疼得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浓雾。他使劲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渐渐看清自己正躺在一间昏暗破旧的屋子里。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那味道钻进他的鼻子,让他忍不住想要呕吐。

他想抬起手揉揉那快要炸开的太阳穴,可双手却像被巨石压住,沉重得根本无法动弹。

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双手一点点抬了起来。刚揉了没几下,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就猛地袭来,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他“呕呕”地干呕了好几声。

缓了好一会儿,袁卿才勉强支撑着坐起身来。他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的石灰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坑坑洼洼的青砖。

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木箱,箱子上布满了厚厚的蜘蛛网,有的蜘蛛网上还挂着几只干瘪的飞虫。

他的目光落在窗户上,那窗户上糊着的纸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风从洞里呼呼地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犹如有人在伤心哭泣。

袁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想给自己增添一点温暖,可那寒意还是顺着脊梁骨不停地往上窜。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被恐惧打倒。”袁卿咬了咬嘴唇,在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

他想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幕,仍然心有余悸。那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那阴森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让他的后背一阵发凉。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想把这些可怕的记忆从脑海中甩出去。

袁卿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站起身来。可刚站起来,双腿一软,又差点瘫倒在地。

他赶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墙壁,墙壁上的灰尘沾满了他的手掌。他就这么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门口挪去。

每走一步,脚下的木地板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在不满他的踩踏。

走到门口,他伸出颤抖的手握住门把手,那把手冰凉刺骨,冻得他手指都有些麻木。

他用力一拧,门开了,一股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吹得他头发四处乱舞。

袁卿定了定神,迈出了房门。古宅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惊动了什么。路过一个房间时,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他吓得连忙后退,心跳急速加快。

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他才又鼓起勇气走过去,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床,那床腿歪歪斜斜的,像是随时都会散架。

床上的被褥已经发黑,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仔细瞧去,那被褥上还破了好几个洞,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

床边有个缺了条腿的凳子,歪倒在地上。墙上挂着一幅画,画框已经摇摇欲坠,画的内容也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是个人影。

袁卿不敢久留,加快脚步朝着古宅的大门走去。那大门又重又厚,上面的红漆脱落了不少,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

他双手紧紧握住门把,使劲往外推,可那门却纹丝不动。他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终于,大门缓缓移动了,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在痛苦地呻吟。

阳光一下子照在他身上,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袁卿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出了古宅。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他眯着眼睛,朝着邻居家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的,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好几次差点摔倒。

邻居家的大门紧闭着,袁卿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那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笃笃笃”,一下又一下。

他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敲门的节奏也有些乱了。

“谁呀?”屋里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沧桑,还隐隐透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满。

“是我,袁家后生,住在隔壁古宅的。”袁卿连忙应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急切和期待。

门缓缓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袁卿面前。老人名叫李伯,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深深的皱纹像是一道道沟壑。

他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袁卿一番,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个不速之客。

“孩子,找我有啥事?”李伯问道,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他的眼睛眯了眯,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神里透着几分疲惫。

袁卿有些急切地说:“李伯,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我住的那座古宅的事情。”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伯,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不安。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一起一伏的,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李伯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他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他低下了头,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地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袁卿看出了李伯的迟疑,赶忙说道:“李伯,我这几天在古宅里遇到了很多奇怪可怕的事情,您就帮帮我吧。”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李伯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仿佛包含了无尽的无奈和感慨。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侧过身子,让袁卿进了屋。

屋内的布置十分简单,一张老旧的木桌摆在正中间,木桌上有着几道深深的划痕,那划痕有的又细又长,有的歪歪扭扭,像是岁月留下的印记。

几把椅子随意地放在桌子四周,其中有一把椅子的腿还微微有些摇晃。

那摇晃的椅子腿上布满了虫蛀的小孔,让人担心随时会断掉。墙上挂着一些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物有的笑容灿烂,有的神情严肃。

那些笑容灿烂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很大,露出洁白的牙齿;神情严肃的,眉头紧皱,目光直直地看向远方。

他们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注视着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袁卿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挨着椅子的边缘,身体紧绷着,显得十分紧张。

李伯慢慢地走到桌子另一边,缓缓坐下,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李伯沉默了好一阵子,目光变得悠远,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那座古宅啊,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古老传说。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这宅子的主人是一个富有的商人。这个商人啊,做的是绸缎生意,生意做得那叫一个红火,家里的财宝多得数都数不清。

有一天,商人像往常一样外出经商。那天天色阴沉,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一场暴雨。

商人带着几个伙计,拉着满满几车的绸缎就出发了。谁知道,这一去就遇上了劫匪。

那些劫匪个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商人他们拼命抵抗,可终究敌不过劫匪人多势众。劫匪把他们的财物抢了个精光,还对商人拳打脚踢,打得他遍体鳞伤。

商人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回走。一路上,他又饿又渴,伤口还不停地流血。

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他心里想着家里的亲人,咬着牙坚持着。

等他终于回到这座宅子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他的家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去请大夫。

可是,请来的大夫一个接一个地摇头,都说没救了。

商人就这么死了,他的灵魂就被困在了这宅子里,一直无法超生。”

袁卿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李伯继续说道:“那商人在世时,为人和善,乐善好施。看到村里谁家有困难,他都会伸出援手,给人家送钱送粮。

村里修桥铺路,他也总是第一个出钱出力。可没想到,命运如此不公,让他遭遇了这样的劫难。

他死后,这宅子就开始不太平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时断时续,有时像女人的抽泣,有时又像男人的呜咽。

还有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搬动东西,又像是有人在敲打着门窗。”

袁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李伯接着说:“曾经有几户人家搬进去住,可没过多久,就都被吓得搬了出来。

有一家姓赵的,刚搬进去的时候还挺高兴,觉得宅子宽敞。可没过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总觉得有人在床边盯着他们。

有一天夜里,赵大哥起夜,迷迷糊糊看见一个黑影站在窗户边,吓得他尿都憋回去了,赶紧跑回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全家搬走了。

还有一家姓李的,他们家的小孩半夜总是哭闹,说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家人也是不敢多待,匆匆忙忙就走了。”

袁卿的脸色变得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孩子啊,你既然住进去了,可要小心啊。”李伯看着袁卿,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袁卿定了定神,说道:“李伯,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些问题呢?”

李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这么多年了,也没人能解决。只是听说,要找到商人的遗物,完成他未了的心愿,或许才能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息。”

袁卿陷入了沉思,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真相,让这座古宅恢复平静。

袁卿听得后背发凉,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李伯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啊,那可真是邪乎得很。

有一回,村里的老王头,他平日里胆子大得很,可那天晚上经过这宅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那哭声像是女人的,又尖又细,听得他头皮发麻。

他壮着胆子凑近那门缝往里瞧,结果啥也没看见,可那哭声却越来越大,直往他耳朵里钻。

老王头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从那以后,他一病就是好几个月,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

袁卿的脸色变得煞白,声音颤抖着说:“那……那为什么我家祖辈会继承这座宅子?”

李伯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困惑,叹了口气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

孩子,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那宅子,别再待在那儿了。”

袁卿咬了咬嘴唇,嘴唇微微抖动着,目光坚定地说:“不,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真相。”

从李伯家出来,袁卿的心情格外沉重。一路上,他低着头,脚步沉重,脑子里像一团乱麻似的不停地回想着李伯说的那些话。

太阳西斜,天边的晚霞红彤彤的,可袁卿却无心欣赏。他走过一条窄窄的土路,路边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不时划过他的裤脚。

回到古宅,那扇破旧的大门在风中嘎吱嘎吱地响着,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沧桑。

袁卿迈进大门,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每走一步,他都要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

他感觉每一个角落都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这气息仿佛能渗进人的骨头里。

走进正屋,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那味道直往袁卿的鼻子里钻。

他抬头看着房梁,上面布满了蜘蛛网,有的蜘蛛网又大又密,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兜。

墙壁上的石灰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斑驳的青砖,那些青砖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缝。

袁卿走到一张破旧的桌子前,轻轻拂去上面厚厚的灰尘,看到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那些划痕有的长有的短,有的深有的浅,仿佛是岁月留下的印记。

他又走到一个柜子前,费力地拉开柜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柜子里放着一些破旧的衣物,有的已经被老鼠咬得破破烂烂。袁卿翻了翻那些衣物,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发现。

他来到床边,床上的被褥已经破烂不堪,棉花都露了出来。袁卿用手摸了摸,只觉得又潮又冷。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心情越发沉重。

夜晚很快降临,袁卿独自坐在房间里,蜡烛的火苗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映得四周的墙壁忽明忽暗。

突然,一阵凉风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吹得蜡烛差点熄灭。袁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碰撞。袁卿瞬间竖起耳朵,身子绷得紧紧的,仔细听着那声音。

那声音一会儿有,一会儿又没了,就像调皮的孩子在故意捉弄人,让人心里直发毛,完全捉摸不透。

他站在原地,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想着这大晚上的出去会不会有危险,可那奇怪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挠得他心痒痒,最终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那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迈着轻轻的步子走进院子,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生怕弄出什么动静。

月光冷冷地洒在院子里,院子里的树木投下一片片阴森的影子,那些影子形状怪异,有的像张牙舞爪的怪物,有的像扭曲的人脸。

突然,一只乌鸦从树上飞起,扑棱棱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吓得袁卿浑身一抖,心跳瞬间加速,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恐惧走到院子的角落,发现原来是一个破水桶被风吹倒了,在地上滚来滚去。

袁卿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想着自己真是大惊小怪。

转身准备回房,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那股凉气顺着脖子往里钻,凉飕飕的。

他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可身后什么也没有看到。此刻,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敲鼓一样,“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他不敢再多停留一秒,加快脚步往房间走去,那脚步慌乱又急促。

回到房间,袁卿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屋顶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上面走动。

他惊恐地抬头看向屋顶,眼睛里满是恐惧,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衣角。

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呜呜咽咽的,透着无尽的悲凉和凄惨,而且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轻轻地走动。袁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悄悄地走到窗户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去。

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院子里一闪而过。袁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定了定神,咬咬牙,心里想着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颤抖着双手拿起一盏油灯,那油灯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手颤抖着打开房门,那老旧的房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袁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袁卿踩在石板路上,脚步声清晰可闻,“哒哒哒”,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尖上。

四周黑黢黢的,仿佛一张巨大的黑幕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突然,一股凉飕飕的气息从他身后袭来,就像一块冰贴在了他的后脖颈上,那气息冷得刺骨,直直地顺着衣领往里钻,让他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袁卿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即迅速转过头,眼睛瞪得浑圆,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他满心希望能看到是谁在捉弄他,可入眼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他的额头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汗水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流淌,痒痒的感觉格外清晰,可此时的他哪还有心思去擦。

他刚把头转回去,心却又猛地提了起来。那个神秘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那棵树的枝叶在风中胡乱地摇晃着,发出“哗哗”的声响,那摇摆的样子就像疯狂舞动的爪子,好似要把靠近的人一把抓住。

袁卿只觉得双腿沉重得好似灌满了铅水,每抬起一次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每往前迈出一步,都像是在和无形的力量对抗,异常艰难。但他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不管怎样都要把事情弄清楚。

于是,他咬着牙,硬着头皮朝着那个身影的方向挪动。每走一步,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下比一下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一般。

他离那身影越来越近,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身着古装的女子,她的衣裳在风中轻轻摆动,衣角随风飘飞。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无法看清她的模样。

“你……你是谁?”袁卿颤抖着问道,牙齿都忍不住磕碰在一起,咯咯作响。

声音颤抖着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像筛糠一样止不住地哆嗦。

他的双腿发软,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手,那只手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指修长且纤细。

她的动作缓慢又僵硬,关节似乎都不太灵活,就像是被人强行摆弄的木偶。

袁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间屋子门窗紧闭,周围的墙壁斑驳不堪,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那正是之前他看到黑影的地方,此时,那屋子看起来越发阴森恐怖,黑暗从门窗的缝隙中渗透出来,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和致命的危险。

女子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像是被一层厚重的浓雾包裹住。她的身形越来越虚幻,轮廓也越来越不清晰,最终彻底消失不见了。

袁卿站在原地,双眼发直,呆愣了许久,脑子里像是被清空了一样,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大口大口地吸气,那吸气的声音又粗又重,仿佛要把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身体里,给自己增添些许勇气。

然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屋子的门半掩着,袁卿轻轻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破旧的床,床板上的木头已经有些腐朽,似乎承受不住太大的重量。

一个梳妆台,台面的漆已经脱落了不少,露出里面粗糙的木纹。还有一个衣柜,柜门半开着,隐隐能看到里面挂着几件破旧的衣物。

袁卿走到梳妆台前,看到上面放着一把梳子,梳子的齿已经断了几根,显得有些残破。

梳子上还缠着几缕头发,那头发黑中带点微黄,显得有些干枯,没有一丝光泽。

他的手刚碰到梳子,就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指尖猛地传遍全身,那寒意异常冰冷,迅速在他身体里蔓延。

突然,衣柜里传来一阵“砰砰”的声响,声音急促而沉重,那声响一下接着一下,好似有个力大无穷的家伙在里面拼了命地冲撞,想要挣脱出来。

袁卿的心跳瞬间加速,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紧紧地握住油灯,手心里全是汗水,把油灯的手柄都弄得湿漉漉的。

他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朝着衣柜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其艰难,好似双腿被铅块重重地绑住。

当他走到衣柜前,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犹豫了好一会儿,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砸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声响。

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缓缓地伸出手去打开柜门。那柜门发出“吱呀”一声,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尖锐得如同针一般扎进他的耳朵。

只见一个苍白的面孔从衣柜里探了出来,那面孔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吓人。

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

袁卿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软,一个踉跄,身子歪歪斜斜,差点摔倒在地。

手中的油灯也失手掉落在地,“咣当”一声,瞬间熄灭。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浓稠的黑暗瞬间将他紧紧包裹住。

那个苍白的面孔却越来越近,带着一股寒冷的气息,似乎要把他整个儿吞没。

袁卿来不及多想,转身朝着门口拼命跑去,边跑边大口喘着粗气,那呼吸声又急又粗,在这黑暗中格外清晰。

跑到院子里,袁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这时,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那闪电犹如一把利剑劈开了黑暗的天空。

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雷声,“轰隆隆”的声音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倾盆大雨瞬间落下,那雨点又大又急,重重地砸在袁卿身上,疼得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袁卿被淋得彻彻底底,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每一寸布料都在滴水,头发也湿成一绺一绺地耷拉着,水珠不断从发梢滚落。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淌,像一条条小溪。他呆呆地望着古宅,那古宅在雨中愈发显得阴森恐怖。

古宅的门窗在风雨中不停地摇晃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响个不停,像是有无尽的哀怨要诉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卿喃喃自语,他的声音抖个不停,里面满是恐惧和迷茫。

他想起自己刚进这古宅时的样子,那时候他还觉得这里有着祖辈的温暖记忆。

可现在,这一个接一个的诡异事件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袁卿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里有了一丝坚定。他心里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被恐惧给打败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再那么害怕。然而,古宅里的那些可怕场景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出现,苍白的面孔、空洞的眼神,还有那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来的奇怪声响。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袁卿的身体已经冷得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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