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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二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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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恐慌发生的有多快,某些自诩聪明的家伙反应也就有多快,群里,颤颤巍巍强装出镇定打字的人还没把手里的消息发出去,就有人先一步开了腔。

A说: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是哪个人闲着没事,把网名和头像改成和陈念一样,装神弄鬼想吓唬人罢了。

b也附和:谁说不是呢,眼看就要期末了,把恶搞的时间花在学习上不好么?

与A跟b这种声讨式的发言不同,群里还有一波是明显站队在另一头的,比如胆小的c就是,因为哪怕是隔着屏幕,交流也只局限在文字上,可c的害怕却也是极其明显的溢于纸面,比如这句咱们群的人数确实是多了的就瞬间让心里才被安抚下去的人又开始躁动起来。

d发出一个惊叹号,力证c的言论:是的呀是的呀,我记得咱们群之前是101人,现在就是102了!

E也发出截图:陈念出事后他的好友我一直没删,你们看,是不是就是他……

录屏成了最确凿的证据,瞬间让所有人都不淡定起来,一阵沉默过后,有胆子大点的主动艾特了网名叫天使爱美猪的陈念——陈念,你是人是鬼啊,大家同学一场,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别吓唬人啊。

消息发出去,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就在大家以为爱美猪的发言只是一次眼花的时候,爱美猪的新消息就缀着笑脸发到了群里,他就像没看见大家上面的议论似的,口气特轻松地在那儿谈起了天气——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出门记得带伞。

群里的人在看到这条消息后都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一个动作——朝窗外看去,也是在目光触及到窗外景象的那刻,飘散在半空的灰白色雪花把这些人的手脚都冻出了一个颤音——这怕不是真的有鬼吧,不然正常人哪有大冬天的在那儿说什么下雨带伞的……

廖欢手脚冰凉,呆呆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半天才反应过来,刺痛自己耳膜的是从走廊外面传来的那一声尖叫……

海洋馆里的情况迫使郑植不得不暂时放下了麻药劲儿没过去的傅绍言,火急火燎地带队赶往了那家名叫天使海洋馆的老牌水族馆。

车才开到门口,人还没下车呢,郑植就觉得耳朵根发起了烧,不为别的,就为此时的车外不远处有人正念叨着他。

“这个杨呐,我是挖她家祖坟了还是撬她家墙角了,怎么十次有八次碰面都在骂我?她就不懂什么是上下级观念么?”叹气归叹气,郑植还是干净利落得拉开车门,跨步站在车外。

逢周二,海洋馆停业休整的日子,往常总是排着长队的售票口前这会儿却是那么的清冷,北风呜呜得吹,画着白鲸图案的园旗迎风猎猎作响。

郑植四处踅摸了一圈后,整理好衣领,面容严肃地朝那个一脸挑衅、似乎想要原地造反的杨呐走去。

“杵着干什么呢?不进去干活?”

“问这话是不是显得你太外行了?”面对脾气糟糕的郑植,杨呐也没有丝毫要惯着对方的意思,直接拇指朝后一勾,反指向大门以里的地方说:“命案现场,先痕检后法医的规矩你一刑警队长是不懂啊还是健忘啊?”

手起刀落的斩杀式回怼怼的郑植一口气没上来,要不是一旁的人眼尖,及时把他扶稳,加上郑植自身的抗打击能力还算强,就凭杨呐这句话,就能把人气到背过气去。

重新站好的郑植拍掉了下属想要继续扶稳他的那只手,整张脸绷得像是才在美容院做了拉皮似的,沉着脸朝杨呐语气不善道:“我看你是真想造反了。”

“嗯,要是再被顶头上司多下几回套,我不是不能考虑走这条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杨呐想也不想就说。

“你……”郑植看着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真的怀疑这个杨呐就如同局里的人说的那样是个早更患者,不然好好的警察脾气怎么能做到这么的讨人厌。

他一边在心里狂念着不气不气,一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现场上。

“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趁着一个眼熟的侦查员拎着包东西从不远处跑过,郑植赶忙把人叫住。

“队长。”对方见是他,迅速放弃了打开手里包裹的东西,踩着套有鞋套的脚小跑着就朝他这边过来了,“报告队长,死者名叫周彦武,据说是上周才应聘进到水族馆的饲养员,据馆长说,这个周彦武属于社会的闲散人员,之所以能应聘成功,全都因为他在照顾馆里的白鲸还有另外几只鲨鱼时挺有法子的……”

郑植边听边记,正听得入神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不说话了。

“咋了?有情况?”

侦查员点了点头,随即掏出手里提着的东西给郑植看。

“黑黢黢、滑溜溜……这是……潜水服?”

侦查员点点头,“他被发现时,尸体已经沉到养鲸池底,脚还被两根铁钉钉住了。”

晦涩的描述却并没说出整个事件的全貌,作为刚刚发现死者沉尸现场的第一人,这个侦查员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他所看到的那幕——一只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无数次的白鲸族人在围着死者尸体绕游几圈后竟游到近处开始啃食起死者的尸体。

白鲸是肉食动物,但它不该吃人的啊……

一想到那幕,侦查员就止不住的想吐,匆匆向队长道了一声歉,他便一边往脑袋上套头套一边朝水族馆深处跑去了。

这种话说一半就跑路的做派让郑植那叫一个来气,可面对着几个手执仪器,在面前那片空地上不停地扫来找去的痕检人员时,他知道此刻的自己除了等也没别的法子,所以,就这么的,人高马大的郑植在和更年期提前、不怼人不舒服的杨呐并肩互殴啊不是、是站立了十多分钟后,终于等来了可以进场的消息。

直到这会儿,他才清楚了,为什么刚刚那个侦查员说话的时候会是那么一副鬼样。

因为周彦武的死相实在有点过于恐怖了。

去过海洋馆的人都知道,像那样一个场所,灯光条件往往都是偏暗的,想像一下,幽深的海蓝色中,几个打扮成潜水员或是美人鱼的铜像雕塑中间忽然多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有头发,水荡开的时候,他的头发也会像水草似的跟着一荡一荡,再加上那只举在半空被啃咬到只剩下一截白骨的小臂,那场面,真是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哪怕是久经沙场的郑植,冷不丁看见这幕,也是吓了一跳。

“队长,你往边上站点儿。”

一声招呼打断了郑植的情绪,他啊的一声回过头,一抬头就看见踩着梯子朝自己招手的下属。

下属还在那儿摆手示意,示意他往边上站站,回神的郑植顺着对方示意的方向一看,明白了这是在让自己给即将出水的尸体让地儿。

点点头,他拉着杨呐一起朝旁边闪。

绳索上升,水被带出了一波接着一波的哗啦声,郑植看着被咬丢好几块的尸体,心想白鲸换了口味可好,不知道要给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增加多少难度呢。

暗自发着嘀咕的时候,一旁的杨呐突然咳嗽了一声,那种轻中有带点重的咳嗽郑植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所以接下来的流程也就自然而然地提了上来。

“想说啥就说,别学那些装腔作势的做派,说话前还来个清场。”搞得有时候连他自己都疑惑到底他是领导还是杨呐是领导。

郑植的揶揄并没影响杨呐的发挥,她倒背着双手,老气横秋地朝着不远处已经打捞到缸沿的尸体瞄了一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声:“傅绍言怎么样了?”

一提傅绍言,郑植本就不算好的心情顿时更糟了,他把手插进裤兜,想摸根牙签出来,可掏了半天,除了一堆碎线头外根本没摸都半根牙签,于是只能改成搓手,郁郁寡欢地答了句不算好吧。

“真瞎了吗?”

……

没有半点礼貌可言的话顿时让郑植气得火冒三丈,当时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个姑娘,抬手就要打。

“你还是不是人了?邢霏家里出事你揶揄她没本事、不能及时发现家人的问题,如今老傅这样,你居然……你居然……”郑植举着手,眼瞅血压都要爆表了却仍没换来对方一点认错的意思。

杨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是人的说法该怎么说?问他是不是失明了?那不和瞎是一个意思么。有区别?”

……

“再说你不也一直和他较劲么,如果傅神的眼睛失灵了,不也正好成全你了?”

郑植这下彻底忍不了了,那只举高的手直接朝着杨呐的脑袋重重落下,可让他意外的是,武力值在队里排得上前三的他在手落下去的那刻竟然落空了。

个子小小的杨呐四两拨千斤地靠着一个弯腰,直接从郑植的铁拳下绕了过去,径直走到那具湿漉漉的尸体跟前开始戴手套。

“郑队,你是在恼羞成怒吗?是我说中你的心事了吗?啊哦。”伴随着一声类似抱歉的动静,杨呐手举镊子,从男尸的上衣口袋里夹出了一个已经泡发的字条,上面写着一个字——死。

“没记错,之前那起伤害被害人致使其眼盲的案子,也有这么个东西吧?”

杨呐举着镊子朝着郑植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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