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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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学博点点头，认真地说：“爹，娘，放心吧，我保证，一有活我就去，保证不偷懒。”
林老爷子见林学博态度诚恳，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林墨听了几人的对话，心底思量：大伯走了，三叔随时会离开，家里的黄豆最起码有一大没收，这简直是噩耗啊，一下子失去两个主要劳力，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林学谦离去的第二天晚上，林墨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解脱。
连日来辛勤劳作于宋家坡的黄豆田间，那份疲惫仿佛随着夕阳的余晖一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即将完成任务的轻松感，他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
途中，林墨内心哼着各种轻快的歌，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眼，他的好心情渲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然而，乐极生悲，命运似乎总爱在人最得意时轻轻转动它的轮盘。
林墨未曾料到，这份即将收获的喜悦背后，正酝酿着一场新的挑战。他满心以为拔完宋家坡的黄豆，再花上两三天时间清理完后山，便能迎来久违的休憩时光，却不知“大山的那边是更高的大山”。
“老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呀！”李老头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喜悦，他早已站在林家小院的门槛外，笑眯眯地看向刚回来的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笑着回应道：“是啊，老李，多日不见，你这身子骨还是硬朗得很嘛。来串门儿好，家里热闹。”
“老哥，你也是，精神头十足啊。”李老头继续与林老爷子寒暄。
林老太太从厨房里走出来，对着李老头说：“老李来了呀，吃饭了没有啊？”
“吃过了。”李老头笑着对林老太太说。
两人寒暄了几句，林老太太去了厨房，留下林老爷子和李老头坐在院子里聊天。
其他人则前往后院拴牛的拴牛，卸车的卸车，往屋里拿放东西的放东西。
林墨与林思哲几个小孩在院子里歇息。
林墨听着林老爷子与李老头的你来我往，心想：这农家话常，也别有一番滋味。
二人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今年的收成上。
“老哥，你家今年的庄稼长得不错啊，看这天气，收成应该不错吧？”李老头试探性地问道。
林老爷子点点头，脸上带着笑：“是啊，今年风调雨顺，收成确实比往年要好。不过，种地这事儿，也得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
正当气氛温馨而融洽时，李老头突然话锋一转，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老哥，我今日来找你，其实是有一些事情想和你商量。这事儿吧，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有些不太地道，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时间不等人啊。”
林墨竖起耳朵偷听：有瓜？
林老爷子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看向李老头：“哦？老李，你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尽管说，咱们邻里之间，能帮衬的肯定会帮衬。”
李老头略显焦急地解释道：“老哥，我这次来，是想借你家的牛去犁地的。”
林老爷子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缓缓开口：“这……老李啊，我记得咱们确实有过约定，来年春耕时你家先用我家的牛。但眼下离春耕还有些时日，你这么急着用，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李老头叹了口气，解释道：“老哥，你是知道我的。我这刚交了税，手头紧，家里又急着要种麦子。寒露将至，再不下种就晚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想着能不能提前用一下你家的牛。”
林墨：等等，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我怎么没听清？
林老爷子眉头微蹙，面露难色：“老李啊，你来的不是时候。你也知道，咱们农家靠的就是这几亩地和几头牲口过日子，明儿寒露，我家的地也得赶着时间犁呢。”
林老爷子顿了顿：“不是我不答应，只是我家这地也很多，这牛要都是借给你了，我家不是犁不了地了。”
李老头见林老爷子面露难色，连忙澄清道：“老哥，你别误会，我不是贪心要借走您全部的牛。我这地里的活儿实在等不得，就想借一头牛先去犁地，好赶上这寒露时节的播种。”
林老爷子听后，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李老头的难处，也记得自己之前对李家的承诺。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权衡利弊。
沉默片刻后，林老爷子缓缓开口：“老李，你的难处我理解，但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李老头一听有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老哥，您放心，我也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我答应您，等你们家去县上交税的时候，我家的驴、骡子还有车，都借给你们用，绝不含糊。”
林老爷子闻言，抬头望向李老头，摇了摇头，正色道：“老李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之前确实说过，来年春耕时让你家先用我家的牛耕地，我林某人岂能是言而无信之徒？”
说着，林老爷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显得格外坚定：“走，咱们去后院挑牛，你先用着。咱们邻里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共度难关。这世道不易，但人心向善，总能让日子好过些。”
老头听后，眼眶微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老哥，你这份恩情，我李某人记在心里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在旁观的林墨，内心如同翻涌的波涛，表面却维持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他听着李老头与林老爷子的对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耳中，却又如同隔着一层纱，难以触及真实。
“小麦……为什么还有麦子……”林墨在心中反复问自己，为什么这两个字听起来是如此的陌生。
“一定是我听错了。”他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个错觉。
然而，随着李老头牵着牛渐行渐远，林墨还沉浸在深深的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中。
“不~，我要回家。”
第67章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