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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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蓉蓉这么一提，倒是点醒了其他姬妾，难怪萧子懿刚进府就把世子哄得围着她转，得到了这么多的宠爱。
没想到是有经验之人。
黎氏的表情愈发难看，阴郁的目光满是不悦。
萧子懿镇定下来，瞥了程莺璐一眼，嘴角忽地上扬，上前一步道。
“私自定情？”
“程姑娘，任何事都讲证据，就凭你一面之词就说我和你哥哥私订终身吗？那我是否也能随意指向一名男子，说你也和他私定终身了呢？”
程莺璐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认账的！你以为我手无寸铁吗？今天我来，就是要为你我那苦命的兄长和母亲讨个说法！”
“休想让我放过像你这样的女子，丢下我兄长独自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言罢，她从衣袋中摸出一个香囊，递至黎氏眼前。
香囊被缓缓展开，上面绣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懿”字，针脚粗疏，手艺着实不敢恭维。
“这是萧子懿去年在我兄长生辰之时亲手绣制的礼物，香囊里填充的还是她素日偏爱的栀兰花香。”
金蓉蓉俯身一看，不由得嗤笑出声：“哎哟，这绣技可真是……无从夸起啊。萧姨娘呀，我看你平时都把时间花在捣鼓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画作了，一个姑娘家的女红做成这样，也亏得程举子对你痴心不改，丝毫不介意。”
周围的人也被金蓉蓉的揶揄逗乐了。程莺璐不光亮出了定情的香囊，还掏出一根簪子。
“这也是她赠予我兄长的信物，与她头上那支钗正好凑成一对。当年兄长进京赶考，她就让他带着这个，睹物思人，每次见到钗头都能忆起她。”
“瞧这制作材质，分明能与萧子懿现在头上的那只钗合二为一，绝对是货真价实！”
钗子一亮相，黎氏与胡嬷嬷交换了个眼色，胡嬷嬷快手快脚地从萧子懿头上拔下了那只钗！
两件钗一对，果然是天生一对。
这一幕令在场众人惊诧不已。
萧子懿尚未开口，程莺璐已愤然质问：“有了这些铁证，你还想否认与我兄长的关系吗？！”
“萧子懿，我兄长对你可谓仁至义尽，尽管我们出身寒微，不比京城的显贵，但他为了你，刻苦攻读，如今成了尚书台胡大人心中最器重的门生…”
她话音未落，金蓉蓉忽插言：“原来就是那位尚未科举就受过赞誉的程举子？”
“听家父说，胡大人的那位门生，学富五车，被视作今年秋闱中最有望夺魁的才子！竟跟我们萧姨娘有这样一番因缘。”
“哟呵，要是萧姨娘这一摔，耽误了公子的科举大计，那萧姨娘可就成了罪人喽！”
周围人听了，纷纷感叹不已。
黎氏一听说这位程公子不仅是朝廷点名的才子，还跟后院的女眷扯上了关系，不由得暗想，这脸面可真是丢大了。
她随即转向萧子懿，问道：“萧姨娘，对此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子懿面无波澜，异常镇定地摇摇头。
这就完了？
看完了程莺璐的表演，现在该轮到自己上场了。
可萧子懿刚要开口，门外一个小厮急匆匆跑来报告。
“夫人，外头又有人在闹事，管家已经带进来了，他说自己就是程公子，说……”
话音未落，一个腿脚不便的男子已匆匆步入屋内。
萧子懿眉梢微挑，金蓉蓉则意味深长地瞥了倩雪一眼，笑道：“好戏这才开场呢。”
向黎氏行过大礼后，她一把拉起程莺璐，低声斥责：“这里是你撒野的地儿吗？快起来！向夫人赔不是！”
他自踏入后院便未敢抬头，深知自己身为外男，不可造次。
这一举动倒让那些妾室觉得他颇有教养。
黎氏见状，语气稍缓，问向程公子：“程公子，今日你妹妹来府上，揭露了萧姨娘对你的所作所为，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和萧姨娘的过去……”
“老夫人，我和萧姨娘从未有过任何私情，萧姨娘清白入府，是我妹子心急误会，才会冒犯了夫人。”
“还望夫人念在我妹子年幼无知，所有的责罚由我这个兄长一力承担！”
言毕，程尹煊跪倒在黎氏跟前，恳求惩罚。
程莺璐怒火中烧，猛然起身，到他身旁大喊起来。
“哥！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你干嘛要撇清和萧子懿的关系？你还为她考虑吗？她已经舍你而去，为了权势不管你的死活，现在你为何还要维护她？！”
“看看你这腿，她在京城偷偷做了人家的小妾，害你落下这病根！现在你为何还要为她说话呢？”
众人见程莺璐苦口婆心又焦急万分，都为程尹煊感到不值。
金蓉蓉忙上前对黎氏说道：
“夫人，此事关乎程公子的前程，我们得给他一个公道。”
“不如把世子叫来，让他看看他宠幸的女人真面目！世子绝不会容许这样的女子玷污府门名誉！”
“夫人！莫要听信我妹子之言，我与萧姨娘确实毫无瓜葛。”
程尹煊一再重申，那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就差没直接把“深爱萧子懿”几个字刻在脸上。
萧子懿平静地看着他们的配合演出，特别是程尹煊，他的演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如此纯熟，难怪原着中的主角被他骗得晕头转向，甚至差点让原着女主角韩悦汐也为之心动！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程莺璐和她哥哥推推搡搡之间，一个不小心，程莺璐被程尹煊碰倒在地，随之而来的，是一封信纸从程尹煊的袖子里不偏不倚地飘落出来。
信纸恰好躺在了金蓉蓉脚边。
眼尖手快的金蓉蓉一把抓起信纸，只一眼，面色骤变，大声嚷道：“程举子啊程举子，萧姨娘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要为她辩解？”
“这些缠绵悱恻的情诗，不正是你们亲密无间的铁证吗？”
言罢，她把信纸拿到黎氏眼前，那短短几行字，字字情深，句句思慕，描述的是萧子懿在安顺乡殷殷期盼程举子学成归来的景象，直教人难以置信。
信尾，还有萧子懿亲笔签下的名字。
金蓉蓉紧紧抓着萧子懿的手腕，怕她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