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戒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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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雪心领神会，悄悄靠近。
不久，倩雪带回消息，满脸兴奋：“姨娘，大好消息！”
“原来白姨娘比我们更早就知晓大小姐私下为人浆洗衣物的事，刚才那人是告诉她，跟踪小姐的人也被逮了，还是萧姨娘跟大小姐联手抓住的。”
“又是萧子懿？她怎么无处不在？”
一听这个名字，金蓉蓉心里恨得直痒痒。
倩雪面露喜色，忙接口道：“哎呀，姨娘，这不正是咱们的机会嘛！”
……
府门外，苏欣仪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与萧子懿并肩而行，未至门槛，便见胡嬷嬷板着脸立于门前。
“大小姐，老夫人唤您前去。”
苏欣仪一怔，欲言又止，却见胡嬷嬷目光掠过萧子懿那遮掩面容的帷帽。
“萧姨娘您也同去吧。”
苏欣仪心下暗叫不好，他们认出萧子懿，难道事情败露了？
不容她推辞，胡嬷嬷已迈步前行，不容拒绝。
谁料刚踏入夫人的院落，远远便望见白姨娘低头跪于地上，谢玉霞亦在场。
苏欣仪心知肚明，自己的秘密已不是秘密。
她怒气冲冲地奔至白姨娘的面前：“白氏，真是大胆！竟敢……”
“跪下！”
话语未毕，黎氏的呵斥已至。
“我看你才胆大包天！胡嬷嬷，取戒尺来！”
苏欣仪脸色煞白，连忙跪地求饶：“母亲，您听我解释啊，母亲。”
黎氏威严满溢，在家族尊严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多余。
“身为安侯府千金，你竟为一奴仆浆洗旧衣，私下接济照顾，难道是糊涂了不成！伸出你的手！”
苏欣仪虽在外无所畏惧，对母亲却真心害怕。
在母亲的喝令下，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戒尺无情地落在掌心，痛得她泪水涟涟，手掌迅速肿了起来。
这边胡嬷嬷惩戒苏欣仪，那边黎氏则把目光投向萧子懿。
白姨娘跪地，声音颤抖。
“夫人，萧氏对此事知情不报，不仅阻挠大小姐告知此事，还替大小姐想出这馊主意，任凭小姐铸成大错，萧姨娘意欲何为？”
萧子懿眉头微蹙，这把火竟烧到了自己头上。
白氏的手下被抓，恐怕是怕苏欣仪报复，借着都是为了大小姐的名头，直接在老夫人跟前告了她们一状。
如此说来，分明是想拖自己下水，指责自己包庇怂恿了？
不出所料，黎氏的目光转向了她。
不待黎氏出声，萧子懿先行欠身言道：
“夫人，白姨娘此话差矣。”
她望向白氏，深深叹息一声，接着说：
“即便小姐此举稍显鲁莽，但她心地纯良，自幼受夫人老爷教诲，懂得慈悲为怀。那个马奴曾经是世子伴读，与小姐有旧交，小姐不顾身份悬殊，只想援手于他的母亲而已。同时，小姐也为维护府上名声，故而行事隐秘。”
一旁的苏欣仪连连点头，仿佛鸡啄米一般。
萧子懿又说道：“若真心为小姐考虑，应与小姐恳切交谈，或向夫人坦诚相告，而非一味状告指责，这不是变相指责我们教育不当？若被外人知晓，该有多少闲言碎语？安侯府的脸面何存？”
几句话，瞬间扭转局势，矛头直指白氏。
老夫人闻言，竟觉有几分道理。自家女儿虽骄横，但心地单纯善良，有时也令人焦急。
因善行反遭人非议，作为母亲自然不悦。
今儿个白氏找上门来，急匆匆地诉起苦来，她那点小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
白氏料不到萧子懿言辞犀利，瞧见黎氏面色微变，慌忙辩解起来。
“夫人呐！我真的没那个意思，就是生怕小姐在外头遭人说闲话，这才……”
“真担心闲话，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小姐呢？我虽没即刻替小姐解决，却也心中无愧。”
萧子懿目光定在她身上，接着说。
“白姨娘，咱们身为世子爷的侧室，靠着府里过日子，最紧要的是守好本分，做好一个侧室该做的，而非彼此为敌，让家里成了笑话给人看。”
“在外人眼里，哪儿管这安侯府里的高低贵贱，只认得安侯府的面子。”
“要是人人都跟白姨娘这样挑刺惹事，家里哪还有安宁？闹到朝堂上，安侯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她坦然讲出这一番话，末了还替苏欣仪向黎氏求情。
“夫人，小姐毕竟年幼，不知事态轻重，多加引导自会改正，还是小事化了为好。”
“况且妾身也未及时禀报，愿为大小姐分担责罚，望夫人息怒。”
言毕，她主动伸出了双手，这一举动，就连苏欣仪都未曾预料。
这萧姨娘，竟如此有情有义？
不念旧恶也罢了，还愿替人受过？
苏欣仪何曾见过如此仗义的侧室，当下便出声道：“母亲，这一切全是我一人做的，此事与萧姨娘无干，若非她提醒，我还浑然不知问题严重。”
夫人神色略变，瞥了胡嬷嬷一眼，收起了戒尺。
清清嗓子，说道：“萧姨娘言之有理，同在一个府里，应当知晓同舟共济之理。”
“欣仪你还小，我不严惩，今晚就去祠堂跪着好好思过！萧姨娘本无错，无需责罚。至于白姨娘……”
白姨娘见黎氏目光扫来，心头一颤，惶恐地磕头说道：“夫人！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会……”
“你一错擅自派手下跟踪欣仪。二错不顾府上声誉，公开指责自家千金。三错挑拨是非，弄得后院鸡犬不宁。来人。”
黎氏目光冷峻，命令道：“拖下去，杖责二十。”
白氏一听，惊吓过度，当场晕厥。
黎氏却不为所动，让人将她拖往后院，也让后宅的女眷们都来看看，好让她们都记住教训！
说话前，先得掂量轻重。
萧子懿听说要把后院的女人们都召集过来，这不等于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到时候不知道要承受多少人的指指点点，光是那些眼光就够受得了。
她可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等到板子声响起，她故作惊慌地捂上了眼，伴随着白姨娘凄厉的叫喊，她假装受惊过度，身体一软，“昏厥”倒地。
“姨娘，姨娘！”锦婳连忙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