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密语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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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光线暗淡，参天的古木遮蔽了天空，只有几缕阳光顽皮地穿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各种奇异的花香，令人迷醉。
“小心点，雨薇，这里已经是万妖谷的外围了，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妖族的注意。”我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雨薇说道。
她微微点头，手中握着一柄散发着幽幽寒光的短剑，美目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我们此行的目的，是避开所有妖族的耳目，秘密潜入万妖谷深处，与那位喜怒无常的妖王进行一场关乎六界命运的谈判。
青冥长老给了我们一张地图，以及一块能够掩盖气息的玉佩，让我们按照地图的指示，前往万妖谷的禁地——迷雾森林。据说，那里是妖王的修炼之所，也是通往妖王宫殿的必经之路。
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不惊动任何生物。一路上，我们见识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妖兽，有的凶猛异常，有的却温顺可爱。但我们都牢记着此行的目的，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等等！”我突然拉住雨薇，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巨树，低声说道，“那里好像有人！”
雨薇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棵巨树的树干上，隐约可见一道人影，正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那里。
“是敌是友？”雨薇低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青冥长老给我们的信号弹，点燃后朝着那人影的方向射去。
信号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青色的弧线，然后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树林照得如同白昼。
那人影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吓了一跳，从树干上跳了下来，警惕地看着我们。
“是自己人！”那人影低声说道，然后快步朝我们走来。
借着信号弹的光芒，我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身穿黑色劲装，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正想发问，却被男子打断。
“跟我来，妖王大人已经在等你们了。”
我心中一惊，妖王居然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他究竟是敌是友？我与雨薇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和雨薇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决定跟着那神秘男子前进。信号弹的光芒逐渐暗淡，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男子手中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为我们照亮前路。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树木渐渐稀疏，一片开阔的空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空地上方，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中央，盘膝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即使看不清面容，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也让我心生敬畏，想必他就是妖王了。
“人类，你们胆敢擅闯我万妖谷禁地，可知罪？”妖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妖王陛下息怒，”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我等此番前来，并无恶意，而是为六界安危而来。”
“六界安危？”妖王冷笑一声，“人类何时关心过六界安危？你们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妖王此言差矣，”我语气诚恳，“千年前的那场浩劫，的确是人类犯下的错，但如今魔神卷土重来，六界都将面临灭顶之灾，难道妖族就能独善其身吗？唇亡齿寒的道理，妖王应该明白吧？”
妖王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我的话。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来，是带着诚意和希望，希望妖族能够不计前嫌，与我们并肩作战，共同对抗魔神！”
“空口白牙，谁知你安的什么心！”一直站在妖王身后的神秘妖使突然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屑和敌意。
“住口！”妖王低喝一声，那妖使顿时噤声，但看向我们的目光依然充满了敌意。
我心中暗暗叫苦，这妖使明显对人类抱有很大的敌意，想要说服妖王，恐怕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雨薇突然上前一步，手中短剑出鞘，直指那名妖使，冷声说道：“我们是不是真心实意，打过才知道！”
“放肆！”那妖使顿时大怒，就要出手教训雨薇，却被妖王抬手阻止。
“雨薇，退下！”我心中一惊，连忙拉住雨薇，生怕她激怒了妖王。
雨薇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手中的短剑依然指着那名妖使，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妖王的目光在雨薇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然后缓缓开口：“人类女子，你很不错，勇气可嘉。不过，想要让我相信你们，光凭一张嘴可不够……”
妖王的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雨薇依然握紧短剑，目光炯炯地盯着妖王，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我知道，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妖王展现我们的决心。
“妖王陛下，”我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我知道，千年前的那场战争，让人类和妖族之间产生了难以弥合的裂痕，但如今魔神卷土重来，六界危在旦夕，我们必须放下过去的恩怨，携手共渡难关！”
“说得轻巧，”妖王冷哼一声，“你们人类的野心，我可是见识过的。谁知道你们这次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想要将我们妖族一网打尽？”
“妖王陛下，”我直视着妖王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以性命担保，只要妖族愿意与我们合作，共同对抗魔神，我们绝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妖族利益的事情！”
“性命担保？”妖王冷笑一声，“你的性命，可抵不了我整个妖族的安危。”
“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所以，我愿意立下血誓，以我族世代守护的神器作为抵押，只要妖族遵守约定，我们绝不侵犯妖族领地，更不会对妖族出手！”
我的话音刚落，雨薇便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提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但我心里清楚，想要说服妖王，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妖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可以答应与你们合作，”妖王终于开口了，但他的语气依然充满了警惕，“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妖王陛下请讲，”我连忙说道，“只要我们能够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我要你们人类，永远不得踏入我万妖谷半步！”妖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心中一凛，这条件不可谓不苛刻，但也在情理之中。万妖谷是妖族的圣地，妖王如此谨慎，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
“我答应你。”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妖王的条件。
妖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起身，向我走来。
“很好，”妖王的声音中，似乎少了几分敌意，多了一丝赞赏，“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看着向我走来的妖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之间的谈判，总算是有了些许进展。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妖王身后的神秘妖使，突然动了……
妖王宽大的手掌向我伸来，我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真诚，正准备伸手回应他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
可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站在妖王身后的神秘妖使，却猛地向前一步，拦在了我们之间。他动作之快，甚至让我和妖王都愣了一下。
“妖使，你这是何意？”妖王不悦地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那妖使却并未理会妖王，他阴鸷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雨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妖王陛下，您真以为区区一个人类，几句空口白话就能换取您的信任吗？别忘了，千年前是谁将我们妖族逼入这暗无天日的万妖谷！是人类！是他们贪婪的欲望，让我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自由！”
妖使的声音嘶哑刺耳，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恨，在大殿中回荡。他的话语，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周围那些妖族长老们的心。我能感觉到，大殿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妖王脸上的怒气更甚，他猛地一挥衣袖，怒斥道：“住口！妖使，你这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吗？”
那妖使却丝毫不惧，他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妖王陛下真的相信，人类会真心实意地与我们合作吗？他们想要的，不过是用花言巧语，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让我们成为他们对抗魔神的炮灰罢了！”
我心中一沉，这妖使的话虽然难听，却并非全无道理。千年的仇恨，岂是几句话就能化解的？
“妖王陛下，”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真诚，“我知道，想要取得你们的信任并非易事，但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们绝不会欺骗妖族！如果妖王陛下还有疑虑，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证明你的诚意？”妖使猛地打断我的话，步步紧逼地向我走来，他那阴冷的目光，像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我，“难道，你想说，你愿意为了妖族，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他突然停住脚步，与我近在咫尺，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寒光。
“我……”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妖使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缓缓地伸出手，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道：“真是天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