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做人别太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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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临死前眼神中满是对楚王的爱恋与不能厮守的痛苦。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身体竟不自觉颤抖着，眼窝含泪。
突然，我心口疼痛难忍，手掌死死抓着胸口的衣服，心如刀绞，仿若心在滴血一般。
痛感愈演愈烈，就在我不能承受之时。
眼前的画面好似电影按了快进键那般飞速流转。
我刚刚还在楚王军营，此刻却是陡然出现在乌江。
一条小船驻于江边，一名中年人身着蓑衣，头戴斗笠，手中拿着船篙。
“楚王请速速渡江，现在只有我这儿有船，如果汉军到了，便没法再渡！”
楚王略作停顿，抬眸看着风羲：“昔日我领八千江东子弟征伐，如今只剩我一人，我乃愧对江东父老！”
就在楚王走向中年人的时候，中年人缓缓抬头。
这不抬头倒好，一抬头，顿时让我目瞪口呆。
赫然可见，那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中年人，竟然，竟然真的是我自己。
我好似入戏太深，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梦境，融入这片被梦魇所创造的梦境里。
“为什么？怎么可能是我……”我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双眼失神看着拄着船篙的中年人。
“桀桀桀……”
空中突然响起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一团黑影缓缓萦绕在空中。
“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你，你到底又是谁？”
楚王猛然转身盯着我，宛如石头摩擦诡异的声音响彻而起，似乎已然成了我的心魔。
天空中一双猩红如血的瞳孔瞬间出现。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会是我？”
我逐渐被梦魇带着节奏，完全陷入自己凌乱的思绪中。
“小家伙，别忘了你在梦境！”
猛然间，我脑海中白狐的声音炸响，让我瞬间恢复理智。
我暗咬银牙，强行让自己恢复清醒，手指直指天空那团黑雾：“梦魇，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放过村里老老小小！”
“ 哦？”
梦魇意味深长故意将语调拖长，猩红如血的目光不断闪烁，竟然沉默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王自刎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见它沉默，出声咆哮，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凸而起。
“普通人？”
“普通人又怎么会拥有灵骨，又怎么会有鬼眼！”
梦魇闻言一时激动，竟一语道出我身怀鬼眼的事情，但他口中的灵骨我却感到十分的陌生。
它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闭上了嘴巴。
我看着空中黑影缓缓消散，梦境也随之消散在我眼前。
画面一转，我已然回到田伯家。
定睛看向小翠，却见她早已失去了呼吸，面色铁青，皮肤蜡黄，俨然一副死了很久的模样，甚至连皮肤表面都挂满了冰霜。
“田伯，我……”我扭头看向田伯。
田伯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我，老泪纵横，嚎啕大哭。
老两口的嚎哭声响彻在空中，一时间让我手足无措。
我满脸愤恨的拍在桌上，双眼饱含愤怒，冷冷开口：“田伯，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了，如果我抓不到杀害小翠的梦魇，以后我绝不做这行！”
“小家伙话别说太满，这个家伙没那么容易对付！”
白狐再度走进田伯家，这个家伙就好似冤魂不散一般，一出事就马上出现，着实让我有些心烦。
“我说你这个皮狐子，出事的时候你不来，出人命你倒是来了！”
“说，村里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心里顿时来气，举起仅剩的一张黄符，作势就向它贴了过去。
白狐身形灵活，四脚猛然用力跃上了土炕。
“小家伙别啥事都赖在我头上，虽说我不是胡家人，但我也不能草菅人命坏我修行啊！”
我见白狐说的这般笃定，止住身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小家伙别乱猜忌，我给你提个醒，梦魇是从界桥山出来的！”
闻言，我作势就冲出门外，一溜烟朝着界桥山狂奔。
白狐生怕我出事，身形宛若一道流光窜到我面前。
“你要去找死我不拦着，但是你想过没有，就凭你那点修为道气，且不说灭不灭得了梦魇，你要出了事，你爹妈咋办？”
不得不说，白狐一语中的直接戳中了我的软肋。
“那总不能人任由它害人吧！”我双眼充血，瞪着白狐，浑身气息凌乱到了极点。
白狐在我面前徘徊，好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我和你说，梦魇暂时出不了界桥山！”
过了许久，白狐见我耐不住性子，急忙开口。
“为什么？”
“原因你不用知道，我就告诉你，它现在出不了界桥山！”
“小家伙，与其想这些事情，你倒不如好好盘算一下，七月半那场属于你的姻缘吧！”
“剪不断，理还乱，做人别太圣母了！”
说完，白狐便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乱坟岗不知该如何选择。
我站在冷风中，思绪乱得犹如一团乱麻。
白狐说的对，现在距离七月半也就剩下三天不到，我连我自己的处境都搞不清楚，就算找到梦魇那又怎样？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直接把门反锁。
任凭我爸妈如何喊我，我都没有回应，呆呆的坐在床上，脑子里不断浮现这段时间所有的经历。
我甚至都没有去看爷爷的手札，整个人完全陷入一种莫名的思绪当中。
时间悠悠，仿若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这段时间我完全没有露面，就算是小翠出殡我都没敢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只是在她下葬之后，独自一人坐在她的墓碑前喝了个酩酊大醉。
我妈担心我担心的要命，几天来都以泪洗面，生怕我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
直至七月半当天，我看着手中那张泛黄的聘书，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妈……”
我从房间里出来，走进厨房，看着我妈那忙碌的背影轻声呼唤着。
我妈身体一滞，转身看着我，眼睛里竟噙着一抹泪水。
“北官你到底是咋了？你和我妈说！别糟蹋自己！”我妈冲上来把我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