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苍白着冷脸,挥手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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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之后，辅导员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我以为自己这次考得又很差，他要单独批评我，谁料一见我进来，他便满脸慈祥的招手让我过去。
“许阮啊，寒假在家没少努力吧，我刚给你妈打了电话，她说你寒假每天都去找江楼带你刷题，这次摸底成绩不错，你进步很大。”
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得意，感慨自己努力好歹也是有了回报。
“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我说。
看到我突然这么听话，又开始努力，辅导员看我的眼神都开始有了欣慰，他说：“好，你有努力的心就行，这样，到六月份竞赛的时候，一定能拿一个好的成绩，老师等你的好消息。”
我点了点头，说我会的，一定不辜负老师所望。
从办公室出来，我回教室，路过楼梯走廊，看到了一同上来的陆京舟和姜怡琳，陆京舟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反倒是旁边的姜怡琳叫了我一声。
“许阮。”
再怎么是我们都是同班同学，心里万般不想搭理，可她到底是女孩，我不该对她恶意这么大。
“有事吗？”我问她。
她说：“我和京舟刚从其他老师那里过来，听老师们说，这次全班进步最大的就是你，恭喜你啊。”
“啊，谢谢。”我没什么感情的道谢，不想再跟她多说下去，转身走了。
殊不知，在我走后，陆京舟盯着我的背影看了许久。
回到教室，江楼迫不及待的问我辅导员找我干什么，有没有骂我。
以往被辅导员训的次数太多，导致江楼总以为辅导员找我只是为了训我。
我们学校是有名的好大学，对待每一个专业，每一个学生就非常看重，所以，管得也比较严。
“没有，导员没有训我，他还夸我了呢。”我对他扬了扬眉，很是得意。
“夸你这次考试考得不错？”江楼说，我嗯啊了一声，他凑到我跟前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对我眨了眨眼睛，“软软，都是我的功劳，我要奖励。”
我默不作声地看他，幽幽道：“你要什么奖励？给你颗枣你吃不吃？”
“你有枣？”
“有啊。”说完，我便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个非常响亮的枣。
“啊，软软，你竟然伤我！噗，我要吐血了。”江楼戏真多，装作一副受重伤的样子，然后倒在我腿上。
我虚虚掐住他的脖子，恶声恶气道：“妖怪，我终于抓到你了，受死吧，啊，谁打我！”
后脑勺突然被拍了一巴掌，我扭头一看，直接对上许久没来上课的，班长秦之彦那张阴沉又苍白的脸，“班长，你病好了……”
“许阮，江楼，你们两个给我出来。”他声音还有虚弱，我看他神情还有些疲倦，总觉得他快要倒下了。
回来的时候太高兴，忘记是自习时间了，我连忙拉起江楼，我俩一块低着头站了出去。
“其他同学都在刷题，你们两个要是没事干，就去操场上玩去。”秦之彦说话还是跟以前一样，明明声音不大，可自身带着的形同于严厉高中班主任的气息，真的很有压迫感。
“对不起班长，我错了。”我连忙认错。
身旁的江楼也说：“对不起班长，我也错了。”
秦之彦面露无奈，他看着我，对我说，“我刚从辅导员那里过来，他说你这次考试成绩很不错，距离竞赛就剩不到百天的时间，你既然已经迷途知返，接下来就不要骄傲自满。”
大半年不见，总觉得秦之彦又唠叨了些，我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秦之彦又道：“马上就下课了，你们两个站到下课吧，别影响其他同学休息了。”
说完，他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回教室了。
他一走，江楼立马蹲下，并且拉上我一块蹲在地上嘘嘘他，“班长一来就管你，软软，他算是管你到毕业了。”
“唔。”我陷入了沉思，思绪拉到了之前的回忆里。
秦之彦确实挺爱管我的，从前高中的时候就很爱管我，现在上了同一所大学，选了同专业后，他也没少主动给我讲题，上课途中，只要我分神，隔着一拍桌子他都能搞个纸团砸我脸上。
可是大一下学期他生病离开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被扔过纸团。
虽然我分神的时候，江楼会时刻提醒我。
“你说，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看他脸还是很白苍白，他不会得的绝症吧？”我心里暗自揣测，同时还有点担心秦之彦，好歹我们也是多年的同学呢，他对我还颇为照顾。
虽然他总是对我多管闲事，可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管我的那些，都是为我好。
我突然想起他刚离开学校那段时间，因为上课下课没了他的声音，好长时间我都有点不适应。
我也去医院找过他，但是他不见我，我也去他家门口堵过他，可是，他宁愿让他妈妈出来赶我走，也不让我进去。
我记得，那会儿我还挺生气的，走的时候，我对着他们家的门口大喊，“秦之彦，你今天不见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我了！”
然而，现实是，我真的半年都没有再见过他，直到今天。
“软软，你快呸呸，别这么说，班长人那么好，肯定能长寿的。”
江楼的话提醒了我，我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话有多伤人，连忙呸呸呸，心里祈祷秦之彦长寿……
……
因为这次考试的底气，接下来的时间，我每天都把自己埋进各式各样的真题里，偶尔牧亭野中午还会带我去吃砂锅，或者晚上的时候带我去兜风，让我适当的放松心情。
这天晚自习，我们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刷题，外面突然电闪雷鸣，有大雨的征兆。
原本安静的教室突然吵闹起来，不住校的同学们开始发愁怎么回去。
正在大家都愁眉不展的时候，班长秦之彦和代理班长接连站上了讲台。
“安静！”秦之彦敲了敲讲台，他那张严峻面容上依旧是苍白的神色，鼻梁上压着的金丝框眼镜充满了高中时专属于班主任的时气息，他用非常严肃认真的语气地说，“今天晚上不住校生可以提前离校，到家后，每个人都要在群里报平安。”
是的，大学也有住校和不住校的，也有晚自习。
话音刚落，教室里再次热闹了起来。
“江楼，走走走，现在就走。”我也赶紧收拾东西，一边催促着江楼。
“软软，你别那么急，我最后一道题做完。”
在没有和陆京舟闹别扭之前，我每次回家都是坐他家的车，可是自从决裂之后，我就开始坐江楼家的车了。
偶尔是牧亭野送我回去，他有大摩的，每隔一段时间坐一次还是挺爽的。
不过，今天我就不能坐摩的了，我得给牧亭野说一声，顺便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坐江楼家的车回去。
我让江楼赶紧把最后一题做了，自己则是离开座位去后面找牧亭野了。
牧亭野正在认真刷着题，他旁边没人坐，我直接坐了过去，“牧亭野。”我叫他。
他忽视我的存在，自顾自的刷题，我夺走他手中笔，“牧亭野，我叫你呢，你没听到？”
他忽然抬头看我，那双本就充满攻击性眸子正冰冷的对上我，与此同时，耳边再次炸开震耳的雷声。
我突然觉得他好可怕，身子也不由得往后仰，再开口时，声音都没有了底气，“你干嘛这么看我？不想理我我就走。”
说走就走，可身子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牧亭野摁住了我的肩膀，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神情也没了方才的冷漠，他解释道：“刚才在想别的事，没有不想理你。”
“真的？”我不太相信，狐疑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有些不耐烦的眼神里写着：你敢不信我试试。
“好的，我信你。”我又挪着凳子又往他身边坐了坐，“牧亭野，我今晚就坐江楼家的车回去了，你跟我一块趁他家的车吧。”
“不用，我等会儿就走。”
我撇了撇嘴，不用就不用，我正打算起身，逗弄的心思萌生，趁他不注意，离开的时候，在他胸前猛地抓了一把。
然后得意的拉上收拾完东西的江楼，飞快的跑出了教室。
“软软，我发现，你现在跟牧亭野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回去路上，江楼对我说。
“唔，牧亭野挺好的，对我也好，他也没有那么凶。”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我对牧亭野如此评价。
江楼嘿嘿笑了笑，问我：“那你是不是要喜欢他了？”
“怎么可能……”明明是反驳的话，可是，我的声音却低了下来。
因为，我发现，我对这个反驳，没有了百分百的信服力。
这段时间，与牧亭野的发生的一幕幕，真的足够让我彻底反思一下我对他的心情。
如果只是单纯的把牧亭野当朋友，我不会因为他凶我就委屈，不会他带我去哪我都没觉得不安全，反而有他在可以什么都不怕的心安，更不会送他围巾时，抱着牧亭野到底会不会喜欢的期待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