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武者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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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师叔不用多礼。”孟紫苏微微欠身还礼，对炼气士保持足够的尊重。
“卫师叔，你执掌门内刑罚，这件事你来处理吧。”
“是，家主。”
卫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锐利的目光扫过左宏一和方清羽。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师父，他......”
“闭嘴！你来说！”
左宏一刚想来个恶人先告状，直接被卫冶喝住，抬手指向一个在门口执勤的汉子。
“你在这里执勤，应该目睹了事情全部过程，细细说来，不可偏袒。”
“是！卫长老。”
这个叫孟如松的汉子把前因后果，包括两人对话、神态、交手细节都描述了出来，没有半点遗漏。
越听，众人的脸色越怪异，时不时地把目光瞟向左宏一。
左宏一气得脸色涨红，感觉今天脸都被丢尽了，却不敢再乱说话。
他很清楚自家师父的脾气，敢惹恼他，说不定一剑就劈下来了。
“事情清楚了，是弟子之间口角引发的斗殴。”
“方清羽，你是受害方，你觉得该如何惩处他？”
卫冶的声音毫无感情波动，看向方清羽。
都下死手了，被一句斗殴轻飘飘揭过，还问他如何惩处。
简直是笑话，没有门规么？按门规来就行啊。
如此偏袒的作为，让方清羽心中极为不满。
他脸色阴沉，加上脸上的血痕，显得有些狰狞。
想了想，他拱手开口：
“师叔，今日弟子技不如人，被当众羞辱，丢了尊严，多说无益。”
他顿了顿，声音转为冰冷，语气铿锵。
“作为武者，自己丢的尊严，自己从拳头中找回。”
“弟子要与左师兄定下生死之约，三个月内，必与他进行一场生死决战，生死勿论！”
“若是做不到，三个月后，自废修为，离开孟家，还请师叔成全。”
方清羽的话一出，引起一片哗然。
“方师弟，可别乱说话。”刚赶到不久的孟天华急了，急忙出来打圆场。
他转身对着卫冶拱手道：
“卫师叔，方师弟可能气糊涂了，您别与他一般见识。”
孟天华又焦急地看向方清羽，疯狂打眼色，示意他说话注意点。
方清羽摇摇头，眸底深藏着无边的锋锐，毫不动摇。
这下，孟天华也是麻了。
方师弟虽然天赋绝顶，十天搬血境大成。
可三个月内想追上已经是内壮境大成的左宏一，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不说御血境气血归一时的凶险，单是内壮境，就得好好沉淀，需要时间来慢慢蕴养内腑，这就是一个水磨工夫。
“师妹，你倒是说句话啊。”
孟天华急得快跳脚，他不希望孟家因为内讧造成实力不必要的损失。
他说话很有技巧，没喊家主，而是改成师妹，表达出来的意思就不一样了。
孟紫苏作为家主，必须保持客观公正。
而作为师姐弟，帮师弟说几句好话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孟紫苏眼神动了动，开口道：
“我尊重方师弟的决定。”
武者，气血方刚，哪有这么弯弯绕绕的心思？不服就打，这才是本质。
孟清风捻须微笑，轻轻点头，他看得更通透。
若方清羽三个月内真能击败已经修炼了四五年的左宏一，那就是绝世妖孽。
价值比左宏一不知道高了多少。
卫冶面无表情，心中却忍不住对方清羽生出赞赏，武者，就该有武者的锐气。
若方清羽提出要左宏一道歉什么，他也会应允，但也仅如此罢了。
一个没有锐气的武者，能走多远？天赋再高，也是废物。
“很好！左宏一，你可敢接受挑战？”卫冶开口。
“有何不敢？弟子定然斩了他。”
就这？就这？左宏一差点笑出声来。
你天资虽然不错，但三个月就想追上超过我，那就是做梦！
况且，我又不是死人，难道还不会苦练么？
本来，他就看不起方清羽，更没把对方放在眼中。
以至于他看到方清羽与孟紫苏越走越近，心中就升起冲天妒火。
本来，今天他只是想警告一下对方，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谁知这小子态度如此恶劣，不出手教训一下，这脸还往哪儿搁？
“既然如此，约战成立！”
卫冶宣布两人约战有效，表示这件事到此为止，转身对着孟紫苏行礼道：
“家主，可还有什么指示？”
见孟紫苏摇头，扭头对左宏一斥道：
“跟我来！”
“是！”左宏一乖乖跟上自己师父，临走还不忘对方清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挑衅动作。
等回到自己院子，卫冶突然转身，一巴掌狠狠抽在左宏一脸上。
啪，这巴掌响亮无比，打得无比殷实，左宏一脸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流出血丝。
噗通，左宏一挨了一巴掌，不敢吭声，直接跪在地上。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师父，我不该欺负同门......”
啪，他话没说完，又挨了一巴掌，脸颊都肿了起来，牙齿也松动了。
卫冶神色冰冷，怒意勃发，恨铁不成钢道：
“一个只修炼十来天的人，就能在你手底下坚持十多招，你是怎么修炼的？丢的是谁的脸？”
“还好意思耀武扬威，自鸣得意，若我是你，早直接拔剑自刎了！”
说着，犹不解恨，一脚直接把左宏一踹了出去。
“滚去修炼，若人家三个月内真能击败你，不用别人动手，老夫亲手宰了你！”
“是！”
左宏一狼狈爬起来，脸上满是狰狞和阴狠，转头离开。
“方清羽，都是你的错！我定要斩你！”
......
另一边，孟天华帮方清羽处理好了伤势。
“唉，方师弟，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三个月时间实在太短了.......”
他嘴上一直絮絮叨叨个不停，一旁的孟紫苏都忍不住以手扶额。
方清羽也是一阵头痛，他知道这位孟师兄的好意。
但是.....
从修炼开始，他就对自己说：从此以后，绝不再忍气吞声，敢惹我，就让你死！
“师兄、师姐，我走了。”
实在受不了孟师兄叨叨个不停，起身告辞。
“我送你回去吧。”孟天华站了出来。
“不用。”
方清羽摆摆手，朝门外走去。
等到他走远，孟天华忍不住抱怨道：
“师妹，你如此放纵他们胡闹，最终损失的还是孟家实力啊。”
“师兄言重了，若武者没了这口锐气，还怎么勇猛精进？”说罢，她转身回了屋。
独留下孟天华陷入沉思。
自己修炼慢，难道真的只是天赋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