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代师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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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围观的人噤若寒蝉，投来惊惧又佩服的目光。
敢当街击杀赤鸢帮的狠人不是没出现过，可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平安城。
也不知道这孟家小姑娘能不能躲过赤鸢帮的追杀。
孟紫苏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就要离开。
“孟姑娘。”
全程高强度吃瓜的方清羽急忙叫了一声，追了上去。
“哦？是方先生，有何事？”
孟紫苏回眸，脸上神色已经恢复淡然，声音清冷。
“就别叫先生了，万不敢当。”方清羽急忙拱手行礼，声音很是诚恳。
“还请孟姑娘能教我功夫。”
“你想习武？”孟紫苏有些诧异，目光扫了过来，嘴里忍不住啧啧几声。
“怪哉，几天前你还气血亏空，现在却筋骨强健，气血奔腾，像换了一个人。”
“咳咳，获得了一些奇遇。”方清羽只能含糊回答。
“原来如此。”孟紫苏了然点头，抬步往前走。
“以你现在的资质，习武倒是没问题了，可我孟家的武功概不外传。”
她避开方清羽目光，眼珠子转了转。
“不过若你愿意拜入孟家，那就没问题了。”
敢在她刚杀完人就上来搭讪，这个方清羽胆色不错。
孟紫苏瞥了一眼周围又敬又畏的人群，对方清羽颇为欣赏。
在西街百工巷长大，父母前些年出意外亡故，靠给孩子当启蒙老师过活。
方清羽的资料，孟偿早给她说清楚了。
能获得奇遇，说明福缘不浅。
有福缘，有根骨，是个好苗子，若能吸收入孟家，也算添一天才。
“啊？”方清羽有些傻眼，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
人家也没义务平白教他啊。
虽然他能花钱去买秘籍来自己练，但修炼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稍微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走火入魔，练伤身体都是常事。
若是有这位大小姐这样的高手指点，不知道少走多少弯路。
而且，他对孟家这种救死扶伤的家族极为敬佩。
“我愿意加入孟家，还请孟姑娘教我。”
方清羽眼神坚定，下定决心。
“甚至.....在下愿拜姑娘为师。”
“拜师就不必了，我也还只是个武者，算不上真正修行者。”
孟紫苏摆摆手，话锋一转。
“不过，我可以代师收徒，把你收入孟家，不知你可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
方清羽大喜过望，自己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真能成功。
“那好，你去准备祭祀用的六畜，明天上午召集族老见证，我正式收你入门。”
孟紫苏做事干脆利落，嘱咐他一些注意的事项后，就转身离去。
方清羽目视她身影消失在人潮中，这才转身去准备。
所谓六畜，是指马、牛、羊、猪、狗、鸡。
他直接花了三十余两银子就置办好，都是活的，直接拉到孟家庄。
刚到庄子门口，有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汉子就在那等着了。
“你就是方清羽方师弟吧，孟师妹让我在这等你，对了我叫孟天华，你可以叫我孟师兄。”
他脸带笑容，稍微打量了方清羽一番，暗暗点头，率先开口。
“原来是孟师兄，有礼了。”方清羽急忙行礼。
“嗨，不用那么见外，入了门，以后就是兄弟了。”
孟天华有点自来熟，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拉着他胳膊往前引路。
“走，我们进去。”
“我听说你前几天还因为气血亏空而昏迷，仅几天就休养了过来，气血还如此澎湃，真是了不起。”
方清羽心中一动，想起了孟紫苏的交代。
“呵呵，这多亏了大小姐的秘药，侥幸而已。”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探听你的隐秘，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无数人获得奇遇，也有无数天才陨落。入门之后，你当努力修行才是。”
“孟师兄教训的是！”方清羽恭恭敬敬，礼仪一点都不缺。
“你看你，又来。”孟天华指着他笑骂。
“什么教训不教训的，只是随口聊天而已，少点你们读书人的礼仪，怪累人的。”
他目光清澈真诚，没有半点邪念，方清羽放松了下来。
两人说说笑笑，把六畜关好，只等明早宰杀，用来祭祀。
与孟天华聊天颇为有趣，他性格爽朗，说话耿直，方清羽对他观感不错。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才提出告辞，离开孟家庄。
是夜。
方清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有了师承，也算有了前路，有了靠山。
按下心中的喜悦，修行起不动观想咒。
很快，他就心如止水，不动如山，陷入深层次的寂静当中。
等到他醒来，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竟然修行了一夜。
可方清羽一点都不觉得疲惫，反而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极为饱满。
“看来，我观想咒的修行已渐入佳境了。”
方清羽心中了然，对赠送他这门观想咒的神秘道姑更多了几分感激。
这也算沾了小囡囡福缘的光吧，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若是她将来知道她爹是我杀的，会不会来找我报仇呢？”
“看许翠花那天的表情，明显知道了真相，那神秘道姑如此高人，肯定也洞若观火，不知道会不会告诉小囡囡。”
方清羽思维天马行空，最后挥手斩断这种胡思乱想。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下床，洗漱，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武士服，出门奔孟家庄而去。
此时，孟家庄早已经热闹起来。
祠堂前，灯火通明，一群人正在收拾祭品。
孟天华在一旁指挥村民们把祭品摆好位置，点上香烛。
孟紫苏在一个石台子上屹立等待，如一朵傲然的蓝色鸢尾花在晨风中绽放。
“见过师姐。”
方清羽急忙行礼。
“你跟我来。”孟紫苏轻轻颔首，把他引到祠堂。
祠堂内，香烛缭绕，正中三个太师椅上，两个大约六十岁上下的老者分坐两旁，空出最中间的椅子。
左手边的老者发须皆白，身着粗犷麻布衣裳，沟壑满面，眼神却极为明亮，似乎能看透一切。
右边的老者身材修长匀称，坐得笔直，眼神更是如利剑般，扫射过来，都有种被利刃割喉的感觉。
“今日，我孟紫苏，以孟家代家主的名义，代师收徒，还请诸位一起见证。”
孟紫苏走入祠堂中，拱手团团一礼，朗声开口。
她身体挺得笔直，目光如电，没人敢与她对视，颇有家主威严。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方清羽身上。
方清羽也不怯场，昂首挺胸，目光坦然，堂堂正正地走了进来，也是团团一礼。
“方清羽见过诸位前辈。”
坐在上首的两位族老眼神一亮，暗暗点头。
紫苏这丫头眼光不错，收了一块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