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伶牙俐齿,你对驸马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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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真是神了,沈初竟然分出了两具尸体。”季多火急火燎地推开门,迫不及待的要分享自己所见所得。
蔺淮言靠在塌上,捏了捏眉心,十分疲惫。
季多见此,关上门,倒了一杯茶递给蔺淮言,“世子何必如此劳累,有何困难直接找皇上就是了,他不惜给晋安公主赐婚也要您回来,不就是为了让凌王府制衡陆将军吗,这次程家出事,将军府必定受损,皇上乐享其成,您又何苦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蔺淮言抬眸瞧了他一眼,放下杯子,“陆将军明知道天子猜忌,却还要将少将军派遣回京,你可知是为何?”
季多一怔,“陆十洲回来了?”
“嗯,受伤,在将军府养伤。”
“北狄不是没有开战吗,战场下有谁能伤得到他!”季多震惊,混世魔王可不是白叫的,一杆银枪挡雄兵百万!手下败将无数,连南蛮最凶猛的武士,也没坚持住十招,唯有世子和他百招内未分输赢,但按照当时的规则,就是陆十洲输了。
“这就是疑点,暗卫探得陆十洲受伤之日就是地窖坍塌那日,而程珏也不知所踪。”
季多皱眉,“出事后,我询问过门口的乞丐,他们确定程珏进了建安客栈,可是客栈内并未找到程珏,大人,您说程珏不会真的被陆十洲灭口了吧?”
在没有看见程珏的尸体前,蔺淮言也无法确认。
他揉了揉眉心,脑海里浮现出沈初的面容,问:“她分完碎尸了?”
提起这个,季多一扫方才的疑虑,眉飞色舞地将沈初分尸拼尸一事讲述了一遍,提到还有一只断臂时,蔺淮言突然凝神,“四只断臂,只用了其中三只,是因为另一只是属于第三人的?”
“应该是这样,我见她比对过臂长,剩下的一只应该不属于两具尸体的。”
蔺淮言忽而想到,当年沈容陌一百八十一人的尸骨,因为被野狼啃食,造成焦尸不全,就如同现在地牢塌陷造成尸骨不全一样,一开始他以为四只断臂属于两具尸体,可实际却是三具尸体,只是因为其中两人分别有一只断臂未找到。
那么当年会不会也存在这个问题?寻尸的人刚好犯了和他相反的错误,将原本一百八十人的尸骨拼成了一百八十一人,而缺失的那些部位则被解释为,被野狼啃食了。
如此一来,沈家存在遗孤的可能性就变得更大了。
蔺淮言望着窗外,目光幽深。
沈初,胆小怯弱,冷静果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
翌日。
章迟瞧着地上两个并不完整的尸体,欣慰地直捋胡子,当年果然没看错人!
只是地上人形的五官,画得惨不忍睹,比那碎尸还要瘆人。
“我就想不明白了,字写得挺好,怎么画工如此差劲。”
沈初坐在外面,正在喝粥,听见章迟的牢骚,连带着他那一份也吃进肚中,才不慌不忙对着屋内人道,“章大人,事发后有没有人报失踪?”
章迟捂住口鼻退出停尸房,大口喘了好一会儿气才道:“有,捉拿同福客栈店小二的人回来报,说店小二不见了。”
沈初被惊得打了个嗝,哪有这么巧的事,前脚才发现店小二有问题,后脚人就不见了?
她想着店小二的身形,还有停尸房内的尸体,摩擦着下巴思索,“要不.....请同福客栈的掌柜过来认尸?”
章迟点头,“行,这就让人去请掌柜的?”
同福客栈掌柜来得很快,沈初将自己从尸体身上拓印出来的伤疤痕迹交给掌柜,掌柜一眼就认出是店小二。
“这小子脚被捕兽夹伤过,就是这个锯齿状的疤痕,应该是伤到了骨头,后来走路都一瘸一拐。”
沈初刚想问事发时店小二在哪,可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当时店小二找他付粥钱时,腿脚并没有问题,“他什么时候出事的?”
掌柜思索片刻道:“他八月招工来客栈打杂.......差不多入秋也就是九月的时候。”
“掌柜,请问岁除当日,您在哪?”
“岁除是我娘的生辰,每年这一天我都会回家陪她老人家,客栈就交给店小二看着了。”
所以那日客栈只有店小二在,不,是只有假店小二在。
“他这人也挺可怜,父母早亡,只有一位兄长,听说兄长为了养活他,将自己卖给了戏班子,从此两人便失去了联系。总之都是苦命人。”
掌柜离开后,沈初再次查看尸体,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
店小二的断肢处有明显的收缩,而另一具尸体伤口平缓,说明一个是活着的时候被地窖坍塌砸死,另一个则是死后被丢进地窖,伪装成意外。
所以地窖坍塌时店小二在地道里,可她逃命时并未遇见,难道是等地窖出了事后,明知道有危险,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进入地道中?
沈初越发觉得奇怪,跟着掌柜回同福客栈,直奔那口水缸,此刻这水缸已被移动,露出一个空洞,但在距离洞口一尺以下被填满了土石,果然这里是地道的另一个出口!
所以店小二是在发现地道出了问题后,从这里下去,因此自己才没有看见他?
可他为什么要去呢!
沈初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她感觉这一次自己被牵着走,每每以为自己要摸着真相时,却发现一切另有隐情。
如果无法找到真相,又怎么找到徐知意?
她有些迷茫,抬头,正好瞧见蔺淮言,他临窗而坐与她四目相对。
只一瞬,沈初收回目光,转身去往建安客栈。
她要去找第二具尸体的身份。
建安客栈外,有人拦住她,“无通行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沈初站定,换上讨好的笑意,“侍卫大人,都是同僚,我也在大理寺当过差。”
领头的侍卫抽出佩刀,厉色道,“少套近乎,我乃少将军左前卫!”
陆家军?
沈初疑惑地踮起脚尖,向里瞧了一眼,果然重兵把守!她定然进不去了,转身离开。
“陆家军有什么了不起的。”季多嗓门提高了八倍,生怕别人听不见。
沈初抬头,蔺淮言迎面而来,他未着官服,瞧着她身后,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要进去?”
沈初头摇得像拨浪鼓,“大人教诲我铭记于心,不敢进案发地插手案情。”
蔺淮言微微挑眉,“你还挺记仇。”?
“大人严重了,大人是凌王世子,是大理寺少卿,我只是一个衙役,怎么敢记大人的仇。”
“伶牙俐齿,你对驸马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