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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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有一本书什么的都是假的。狯岳如此想着。
炭治郎等了半天也没有炼狱槙寿郎回来，千寿郎去看着才发现房间里早空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再将目光投向桌子，可以看到上面散落着大量的纸屑碎片，从纸片的外貌上看应该就是二十一代目炎柱之书上的纸页。
“父亲大人怎么能这样……”千寿郎不禁低声呢喃道。
狯岳见状，倒是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去拼了半个时辰，最后实在受不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逃离现场，虽然差点被炭治郎当众揭穿他是故意跑的。
好在关键时刻，或许是由于长期跟富冈义勇待在一起的缘故吧，狯岳的第六感瞬间变得极为敏锐起来。
迅速给了炭治郎一个眼神，这才使得后者暂时打消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
可恶的富冈义勇，竟然让他练出这种稀奇古怪的应急反应能力，狯岳在心里暗暗咒骂。
可还没等他走出多远，刚刚离开炼狱府没几步路的时候，一只鎹鸦忽然从天而降，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面前。
并传达了来自主公大人的命令：明日午时，主公大人将要召见他。
主公大人的眼线怎么哪里都是，狯岳心里嘀咕着。
狯岳第二天跟着一只带路的鎹鸦一路来到了一间幽静的茶室门口：“主公大人，我来了。”
“快进来坐吧。”屋内传出产屋敷耀哉那温和而沉稳的声音。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狯岳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随后又将其缓缓合上。
进入茶室后，首先看到的便是端坐在正前方的产屋敷耀哉以及在一旁陪伴的天音夫人。
“主公大人，天音夫人。”狯岳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接着走到产屋敷耀哉的对面坐下。
“主公大人找我来，是有什么吩咐？”狯岳抬头看向产屋敷耀哉问道。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笑：“嗯，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于你。
我希望你能够使用月之呼吸，针对柱们展开一场为期三个月的特训。”
狯岳闻言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重复道：“月之呼吸……对柱？”
产屋敷耀哉看着狯岳，轻声询问：“是不是对你来说不太方便？”
狯岳连忙摇头，回答道：“不，当然没有问题。
只是主公大人认为什么时候开始比较合适。”
产屋敷耀哉略微思索片刻，然后说道：“那就定在三天之后吧，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狯岳有些惊讶地脱口而出：“这么快的吗？”
产屋敷耀哉面色凝重地说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必须要不遗余力地做好所有能够做到的准备。”
他微微叹息一声，继续道，“以往因为各种繁杂的任务缠身，再加上柱的人数本就稀少，导致一直没有足够的时间把他们全部召集起来开展高强度的训练。”
说到这里，产屋敷耀哉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如今，柱的数量足以分成不同批次来执行训练和斩鬼的工作。
这对于提升柱们的实力而言，无疑是一次极其难得的良机，还能增加遇到上弦一活下去的几率。”
产屋敷耀哉话锋一转：“当然，我今日把你找来，其实还有一件更为重要之事。”
说罢，只见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放置在了面前的桌子正中央。
产屋敷耀哉神情肃穆地介绍道：“这是专门用来对付黑死牟的特殊药剂，一旦使用，这种药剂将会迅速渗透进他的身体内部，促使其体内的细胞发生变异坏死，并以惊人的速度无限增殖。”
一旁的狯岳听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下意识地便伸出手想要去拿那个盒子。
就在即将触及之时，产屋敷耀哉却将自己的手压在了盒子上面，同时脸上流露出一种连狯岳都从未见到过的认真与严肃之态。
“狯岳，在此之前，你必须想清楚这是否真的就是你所做出的选择。”产屋敷耀哉紧紧盯着狯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郑重问道。
“无关鬼杀队，无关责任，无关大义，摒弃掉所有这些外在的因素干扰之后，这是出于狯岳自身意志所作出的选择吗？
不妨静下心来仔细思考，怎么才是正确的选择，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能决定你未来人生走向之人，有且仅有你自己已。”
狯岳愣住了，口中喃喃自语道：“正确……的选择……？”
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产屋敷耀哉并未停下话语，而是继续循循善诱地开导着：“如今，无论是你个人的前途命运，还是整个鬼杀队的未来发展，皆处于一片混沌不明之中。
那么在此种情形之下，你内心深处真正渴望去做的是什么？你的归宿又在哪里？”
人终是被自己的立场和对世界的认识所束缚的生物，也许唯有当生命走到尽头、面临死亡威胁之时，方能以一种相对客观公正的视角去审视和回顾自己这匆匆而过的一生。
狯岳的手触电般猛地抽回：“我……我真的不知道。”
产屋敷耀哉微微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既然如此，那你此时此刻就应当明晰自己接下来究竟需要去做些什么。
记住，能够牢牢把控住你每一个选择方向之人，只能是你。”
归根结底，每一个人都是在对自身缺乏清晰认知的状态下存活于世。
“这瓶药究竟要不要用，最终的决定权只能握在你的手中。”产屋敷耀哉握着狯岳的手，把那个盒子放在了他的手心。
狯岳就这样沉默不语地凝视着站在面前的这个人，他的脑海里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心里掀起了一阵又一阵难以名状且错综复杂的情感波澜。
主公大人无疑是善良到了极致的存在，他理应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有资格去享受幸福美满的生活，可这样的人却遭到了诅咒。
狯岳缓缓地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就在不经意间，他已经暗暗用力攥紧了手中那个小巧的盒子：“我真的……真的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到底怎样的抉择才真正属于我？
对黑死牟大人这支药剂？
还是拒绝使用它？
产屋敷耀哉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嗯，这些我心里都明白，正因如此，你更需要静下心来仔细思量一番。”
狯岳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望着狯岳渐行渐远的背影，天音忍不住开口问道：“耀哉大人……这样做真的就足够了吗？”
产屋敷耀哉眸光深邃：“嗯，足够了。其实或早或晚，结局都不会有所改变，这孩子已经为我们付出太多、做得够多了。
如果到最后时刻，还要去欺骗他，那真的是太残酷了。”
作为一个势力首领从理性角度来看，他本该好好使用狯岳这张底牌，可狯岳也是他的孩子啊。
“连最终的结局究竟如何？难道您也早已洞悉了吗？”天音忍不住问道。
产屋敷耀哉轻叹一声，缓缓回答：“结果并无差异，无论是好是坏。
一旦人与人之间产生了的羁绊，便身不由己，唉……”
每一次抉择都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只要做出选择，就要接受选择带来的后果。
想到狯岳，产屋敷耀哉心中满是忧虑与疼惜。
狯岳啊，不要独自背负一切。
无论做出了哪个选择，请恨我吧，绝对不要恨自己。
“人只要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有牵挂，那么他的内心永远不可能绝对真实。
唯有最后一刻，必须做出选择那时他才能真正明白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产屋敷耀哉执起身旁天音的手，感慨道：“不过能改变他的人已经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