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织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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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斯站在斯宾塞庄园的门口，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眼中透出复杂的神情。
这座宏伟的庄园，曾经是他无数次造访的地方，而如今，一切都显得陌生而遥远。
玛丽·斯宾塞，那个他过去深爱的女人，如今已经成为他必须面对的另一面镜子。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在多年前的风雨中被摧毁，而现在，他回到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旧情复燃，而是为了追寻他哥哥杰克的死亡真相。
他知道，这场会面可能不会顺利，但他别无选择。
深吸了一口气，杰斯走上台阶，伸手敲响了庄园的大门。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管家站在门口，微微鞠躬：“杰斯先生，玛丽小姐在等您，请跟我来。”
杰斯点了点头，跟随管家走进庄园。
走廊两旁的油画和雕塑依旧如昔，装饰华丽，气氛却带着一丝冷漠。
他低头望着地板，心中涌起一阵不安的情绪。
那是岁月的积淀，过去的伤痕和现在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令人难以释怀。
管家将杰斯带到了一间宽敞的会客厅，随后悄然退下。
房间的中央，玛丽·斯宾塞正坐在沙发上，身着一袭深色礼服，优雅而冷静。
她的目光轻轻扫过杰斯，脸上没有丝毫情感的波动。
“杰斯，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和礼貌，仿佛两人之间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杰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久不见。”
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彼此之间的距离仿佛被岁月拉开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最终，还是杰斯打破了沉默：“我来这里，是为了问一些关于我哥哥杰克的事情。”
玛丽的目光微微一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杰克的死，你知道多少？”杰斯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与期待，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某种沉重的情感。
玛丽轻轻吸了一口气，目光稍微闪烁了一下，随后平静地回应：“我知道的……也许不比你多。杰克的死的确不寻常，但我手头的线索并不完整。”
她的声音平稳，但杰斯捕捉到她微不可察的迟疑。
他目光锐利地锁定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更多的情绪波动。
然而，玛丽的神情如同深不见底的夜色，深邃而难以捉摸。
杰斯心中一沉。
“杰克曾经和你们家族有过什么交易吗？”杰斯紧接着问道。
玛丽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停留在窗外的花园，那里种满了过去她最喜爱的玫瑰花。
风轻轻拂过，花瓣微微摇曳，仿佛时间从未改变。
她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杰克和我们确实有过一些商会上的合作……不过，都是合法的交易，涉及常规的物资运输和分配。这些交易不应该是他死亡的原因。”
虽然话语平淡，但杰斯清楚她的话中夹杂着一丝犹疑，仿佛藏着什么未曾说出的东西。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内心的疑虑逐渐加深。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玛丽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窗外，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吗，杰斯，那年秋天，我们在后院种下了几株玫瑰花……但它们从未开得完整，总是缺了几片花瓣。还有啊，它们的刺扎的人可疼了，还把我扎流血了。”
“尽管这样，它们依旧是我最喜欢的花。”
“是啊，缺了几片花瓣的玫瑰。虽然残缺，但你还是把它们照顾的很好。”杰斯顺着她的话说道，心里逐渐明白了她的暗示。
杰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暗示。
缺少的花瓣指的是缺失的线索，玫瑰的刺指的是暗中的危险。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花园。
往事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回想起当年与玛丽的点点滴滴，那段已经逝去的感情，如今只剩下了淡淡的遗憾。
“杰斯，”玛丽突然开口，声音柔和了许多，“你今天来找我，真的只是为了查杰克的事情吗？”
杰斯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是的，玛丽。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查明真相。”
玛丽轻轻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悲伤，但她没有多说。
她缓缓起身，站到杰斯身旁：“杰克的死，绝对不是偶然。我希望你能找到真相。但我也想告诉你，越是深入调查，危险就越多。”
杰斯注视着她，眼神中透出坚定：“玛丽，你要是担心我，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不是吗？”
玛丽的神色微变，她眼中的一丝闪烁没有逃过杰斯的观察。
杰斯缓缓说道：“安洁莉娜最近和一个自称‘交易员’的人接触，那个家伙提到一些特殊交易的事。你知道这个人吗？”
听到“交易员”这个词，玛丽脸上浮现出短暂的惊讶。
她迅速掩饰了情绪，转身避开杰斯的目光，但杰斯已经看出了她的反应。
“交易员？”她轻声重复，声音中带着些许迟疑。
随后，她深吸一口：“我不能告诉你太多。这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
杰斯愣了一下，随即质问道：“你是说，你知道关于交易员的事情，但不能说？为什么？”
玛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她犹豫片刻后，缓缓抬起手，拉起了袖子。
在她的手臂上，赫然显现出一道奇异的纹身，黑色的符号仿佛烙印在她的皮肤上，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这是……”杰斯皱起眉头，盯着那个纹身，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
玛丽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深深的疲惫：“这是我立下契约时留下的印记。守密是这个契约唯一的要求。”她的目光转向窗外，仿佛想避开杰斯探询的眼神。
“这个誓言不是普通的誓言。”她继续说道，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透着一种无形的恐惧，“如果我违背这个誓言，触犯契约……它将引来难以想象的后果。”
她低下头，手指轻轻触碰着纹身的边缘，仿佛那道烙印正在灼烧她的灵魂。
纹身的存在提醒着她，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正时刻监视着她的言行。
杰斯凝视着她，眉头紧锁，内心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他知道玛丽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被束缚的人，但眼前的情况显然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那个契约，不仅仅是口头上的承诺，它背后隐藏着更为可怕的力量。
“是什么样的契约，能让你……”杰斯试探着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玛丽摇了摇头，声音冰冷而坚定：“我不能告诉你，杰斯。这是你无法触及的力量。即使我想帮你，我也无能为力。”
杰斯心中翻涌着愤怒和无奈，但他也明白，玛丽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那个契约已经将她牢牢束缚在一种无法挣脱的命运之中。
\那如果我继续追查，会发生什么？\ 杰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玛丽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你需要非常小心，杰斯。有些事情，一旦触及，就再也无法回头。”她顿了顿，低声补充道，“但如果你决心继续下去……请做好面对后果的准备。”
玛丽摇了摇头，避开杰斯的逼问：“我只能告诉你，让安洁莉娜不要答应任何条件。否则她将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这已经超出了你们商会可以应对的范畴。”
“玛丽！”杰斯语气变得急切，他靠近一步，试图让她进一步解释，但玛丽的神情变得僵硬。
“我不能再说了，杰斯。”她最终叹了口气，声音低不可闻。
杰斯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明白，玛丽不是不愿意帮他，而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束缚着，无法说出更多真相。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而压抑。
杰斯意识到，今天的谈话到这里已经无法再深入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早点休息。”
随后，两人再没有多说什么，玛丽送杰斯离开了庄园。
离开庄园后，杰斯一个人走在伦敦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惆怅。
他心里清楚，自己对玛丽依然有未了的情感，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
兄长杰克的死因，才是他现在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杰斯走到泰晤士河边，江水拍打着石岸，带来一股凉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却越来越沉重。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寻找答案吗？”
杰斯猛然转头，看到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人正从黑暗中走出。
这个人浑身笼罩在一股神秘的气息中，面容隐藏在兜帽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是谁？”杰斯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男人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我来自秘议会，你可以称我为9号，是来找你谈谈你哥哥的事情。”
杰斯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秘议会？你们和杰克有过接触？”
9号微微点头，语气平静：“没错。我们是官方非公开的组织，你哥哥杰克在生前遭到黄衣会的威胁，并且选择与我们合作，向我们提供黄衣会的重要情报。他试图摆脱黄衣会的控制，找到了秘议会，希望借此寻求帮助。”
“黄衣会又是什么?”
杰斯的心猛然一沉，他从未听杰克提起过这些事情。
随着9号的解释，杰斯心中的疑团开始逐渐解开——杰克并不是孤身一人，他曾经向秘议会寻求过帮助，甚至提供了情报。
然而，杰克最终还是死了。
“那么，你们找我是想要让我继续杰克的工作？”杰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眼神不信任地看着对方。
“我们并不强迫你做任何事，”9号平静地说道，“但我们认为，你有权知道真相，有权知道杰克为了家族付出了多少，他在经历什么样的战斗，黄衣会的威胁依然存在，而你哥哥的死亡并非终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杰斯凝视着江水的波光，思绪万千。他低声说道：“秘议会……你们真的存在吗？”
9号站在杰斯身旁，神色如常。
他轻轻一笑，仿佛对杰斯的质疑早有准备：“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在于宣扬，而是在于控制与引导。”
杰斯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转向他：“说得好听，可我怀疑你们只是在利用我。你们在暗中收集情报，操纵一切，却不愿意正面应对黄衣会。我到底能指望你们做什么？”
9号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淡，似乎对杰斯的指责毫不在意。
他缓缓开口：“你对黄衣会了解多少？你可知道，他们目前掌握的超自然力量已经远超想象？即便是我们，也无法轻易对抗他们。”
杰斯咬了咬牙，沉默了片刻，随后话锋一转：“那交易员呢？他们又是什么？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从未见过他们。你们和交易员是什么关系？”
9号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轻蔑：“交易员？他们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神秘人物。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是一个组织，专门维护各种交易的公平进行。他们只关心利益与契约，宗旨是‘有债必偿’。对于他们来说，交易的规则至高无上，无论交易的内容多么骇人听闻，只要双方达成一致，他们就会确保交易完成。”
杰斯眉头紧锁：“你们也允许他们参与这种超自然交易？甚至可能涉及到生死和灵魂的买卖？”
9号冷哼一声：“交易员不过是一群只看重契约的商人。他们不过是另一群逐利的蝼蚁罢了。”
杰斯沉思片刻，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散。
“我会继续追查杰克的死因，无论黄衣会还是交易员，都不能阻止我。”
9号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我们会在暗中帮助你，但你也要小心。黄衣会的力量远比你想象得要强大，他们掌握着超自然的力量，绝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对抗的。”
9号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缕带着神秘气息的沉默。
杰斯站在江边，手中的烟早已熄灭。杰克的死因依然是未解的谜团，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但内心又生出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