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精神雨与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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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乱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治安府。
场面一片混乱。
有人趁机闯入监狱，释放了所有的罪犯。
狂欢的罪犯们，比普通民众更加疯狂，仿佛在庆祝一场狂欢的盛宴。
枪声骤起，刺眼的血花在空中绽放，硝烟缭绕，惊叫声此起彼伏，荒诞的戏剧在治安府内上演。
夜黎收回所有分身。
唯独留下姬杰的分身在治安府中。
在人群的慌乱中，他宛若一根定海神针，稳稳地向外走去。
步伐从容不迫，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走到一个没有监控的拐角处，他身形一变，这个分身瞬间化作一个背包客。
手掌一翻，一枚“鹌鹑蛋”出现在掌心，随手一挥，夜黎将它丢到一个窗台上。
走走停停，一颗颗“鹌鹑蛋”，如同撒豆子般抛向各处。
上千颗异形种子，在马但区各个区域蛰伏，悄然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走着走着，分身的动作突然一顿。
出租车上，夜黎猛然睁开眼睛，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随即，他闭上眼睛，精神力快速进入精神世界。
此刻，通天塔外，大雨滂沱。
金色的雨水从天而降，洒落在莹白色的精神世界中，给整个空间镀上一层金辉。
有人从通天塔内走出，准备唤醒身体，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金色的雨幕映入眼帘。
雨落无声，落地无痕，仿佛一切都不真实。
“精神世界也会下雨？”这人面带震惊，低声呢喃。
他抬起手掌，尝试去接门外的雨水。
手掌轻轻截断雨幕。
金色雨滴砸落，宛若一颗颗温热的金豆子，在掌心欢悦跳动。
一股暖流沿着掌心流动，爬上手臂，游过全身，令人忍不住发出舒适的呻吟。
他一个激灵猛然惊醒。
一时忘记了通天塔的规矩，激动地转向塔内，大喊大叫。
“喂！外面下雨了，下金雨了，你们快出来看啊！”
“这雨很舒服，快来淋雨吧！”
话落，他准备跑进金雨中，全身都沐浴其中。
然而，有人比他还快。
小德子黑着脸，瞬间出现在他身侧。
银白色的德字印板砖，闪电般呼在这人右脸，留下一道对称的烙印。
左“德”，右“德”。
“啊啊啊……”大叫声中，这人眨眼间，消失在雨幕中。
得益于这位老兄的自我牺牲，其他人纷纷被金色的雨幕吸引，起身快步往外跑。
沐浴在金色的精神雨中，所有人都激动地大喊大叫。
实在太舒服了，比蒸桑拿还痛快。
全身舒畅，头脑清明，脑子隐隐有长出来的趋势。
小德子走进雨幕，面色不善。
夜黎见状，收敛笑容，疑惑道，“咋了，你怎么不高兴啊？之前下精神雨，你不是都红光满面，挺高兴的吗？”
“哼，得了便宜卖乖！”
小德子冷哼一声，愤愤然道，“凭什么？通天塔是我设计的，凭什么信仰之力绝大部分归你啊。”
“啥意思啊？”
夜黎一脸懵，“什么信仰之力？这不是精神雨吗？跟信仰有毛关系啊？”
小德子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瞪着夜黎。
夜黎：“......”浑身毛毛的，丫的不会又要打人吧？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赶紧撤的时候，小德子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一抬手，夜黎下意识捂脸闪开。
条件发射了属于是。
结果等了一会儿，没有预想中的板砖招呼。
他不禁疑惑，“咦？小德子怎么转性啦？”
那边刚展开时空画面的小德子，听到夜黎的心声，立即黑着脸满足他的愿望。
片刻后，夜黎捂着脸，从精神世界边缘回来。
在小德子面前，有一个空间视窗。
画面中，一个三百米的银色高塔下，一群人跪地祈祷。
为首之人，双手合十，神色最为虔诚。
早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莫名有种宝相庄严的错觉。
视线落在李明身上，夜黎突然露出古怪的神色。
“请塔神保佑，我完成了您的指示，请一定让我爸妈身体健康，我发誓，此生将终身信奉您……”李明默默祈祷。
自己竟能听到这人的心声！
不止如此，自己好像开了上帝视角。
仅仅看一眼，这人的身份信息，全部出现在脑海里。
就连对方小时候，偷鸟蛋被树枝划破耳朵这种小事情，都一清二楚。
简直不可思议！
冥冥中，夜黎感觉自己和李明之间，仿佛有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跨越时空，链接彼此。而他就是通过这条线，清晰地感知到李明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啊？”夜黎将自己的困惑抛给小德子。
小德子白了夜黎一眼，语气幽怨，“我亏大了，你知不知道啊？”
夜黎：“……”我什么都布吉岛哇。
“他本来该跟我签订信仰契约的，结果……哼，要不是为了……”说到这里，小德子话音一转，“总之，你只需知道，他是你的信徒就是了。”
“信徒？”
夜黎不敢置信，“是我想象的那种信徒吗？我也能有信徒吗？”
他面露疑惑，一副我没文化，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为什么不能？谁都可以有信徒啊，关键是人家信不信你而已。”
“那我要信徒有什么用？”
夜黎追问，“我总不能跟人家收香火钱吧？”
“白痴！”
小德子很不爽，再次给了夜黎一板砖。
透过朦胧的精神雨，沐浴金雨的十几人，看着夜黎宛若炮弹一般，冲破层层雨幕，众人呆若木鸡。
对于夜黎的精神力，他们私下讨论时，已经足够夸大了，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想象仍然太过保守。
就拿先前那个自我牺牲的勇士来说吧。
他承受小德子一板砖，顶多飞出去十多米，再多的话，恐怕就会伤及根本。
这位勇士短期内，不能再承受第二板砖，要不然精神力绝对撑不住。
倘若精神力崩溃，本人即便不死，很大可能也会痴呆。
现在，与夜黎一比，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人家在小德子一击之下，都飞出天外了，回来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
结果，他不知道怎么又惹毛小德子了，又是一板砖化作星星。
回来依然毫发无损！！
这种悬殊的差距，早已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还是应了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用一板砖的代价，夜黎明白了一件重要的事：信仰力，作为精神回馈的一种方式，同样可以壮大精神力。
“原来，除了让人完成愿望，我还可以这样获得精神力啊。”夜黎两眼冒星星，就差流口水了。
精神雨停止，众人各回各家。
“不行，十成信仰力我只得一成，亏到家了，我得想办法把羊毛薅回来！”小德子暗暗嘀咕。
他面色不爽地瞅了夜黎一眼，随后身影消失。
出租车已经穿过了五六个村落，再绕过前面那个小山头，就能到达海边的荒川町。
就在即将离开马但区时，前方的路口处，出现了拦路审查的治安员。
“什么情况啊？这么大阵仗，是出现了不得的恐怖分子了吗？”伍泙建喃喃自语。
夜黎这时睁开眼，听到他的话，视线向前方延伸。
数十辆闪着红绿光芒的治安车，堵在路口，仅仅留下一车可通过的宽度。
钉子带，防撞水桶，竟然连泥沙袋都堆积了半人高。
说是设置的路障，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防御阵地。
伍泙建下意识觉得，治安员在找的人，十有八九和车后的两人有关。
奈何他没发现任何证据啊！
唾手可得的悬赏金，看得见摸不着，急死个人！
他抬头看向后视镜，目光正好和夜黎的视线对上。
伍泙建心虚，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点没撞到旁边的山体上。
前方治安员，看到这辆车状态不对，立即通知大家警戒。
“全体注意，前方那辆车有嫌疑，随时准备好应对冲突！”
“收到。”众人陆续回应。
治安员拦车，伍泙建跟着对方的引导，将车停在路边。
“什么事啊，治安官？”
伍泙建将证件交给治安官时，试探着询问。
“正常安全抽查，不要多想，好好配合就行。”治安员冷冷回答。
“是是是，肯定配合。”伍泙建点头称是，但内心并不信这个说辞。
他视线悄悄看向后视镜，想知道夜黎到底是不是通缉犯。
结果，夜黎将他和姬杰的证件叫过去查验，没有任何问题。
伍泙建见状，暗暗给自己一巴掌，自嘲道，“真是想钱想疯了，看谁都像通缉犯了。”
他心情很郁闷，胳膊搭在车窗上，很想抽根烟。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落在治安车上的海报上。
不同于寻常单页，这张海报两米高，十米宽，上面排列好几张等人高的照片。
高清图片，每个细节都能看的清楚。
他的视线落在一个身穿治安服的人像上，重点是落在他手里拿的那个银白色魔方上。
伍泙建眼中亮起炽热的火光，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心里疯狂呐喊，“自己的感觉没错，后面的乘客就是那个通缉犯，”
虽然容貌不一样，但是那个魔方却是一样，就连上面的花纹都一样。
伍泙建透过后视镜，瞥了又瞥，确定百分百没错。
他脸色微微涨红，那款心爱的单反，好像离他越来越近了。
“别慌，别慌……”
伍泙建双手用力握着方向盘，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只要告诉治安官自己的发现，没有一百万，怎么也有五十万扶桑币了。”
治安官查验了夜黎两人的身份证，但觉得姬杰的状态不对。
“先生，您这位朋友好像身体不好，要不要我们帮您送去医院治疗？”有人试探着提醒。
“不用，他昨天没睡好，现在比较累，补觉呢。”
夜黎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旁边的几位治安员，看两人的眼色瞬间别扭起来。
两个男人，一晚上没睡好……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尤其夜黎说话时，还拍了拍姬杰的肩膀。
这落在其他人眼中，加上一层滤镜，怎么看怎么暧昧。
就在治安官准备通知放行的时候，伍泙建突然喊开口打断。
“等一下……”他快速推开车门，焦急地大吼。
治安官闻声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夜黎旁边昏睡的姬杰，突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