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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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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姻待在房间一天,打算好好适应下原主擅长的乐器,犹豫再三后她还是打算晚上用自己也擅长的琵琶。

等她适应的差不多时,相帮已经上门来催,娇姐儿正拿着篦子给她梳头,一个简单的双环髻,簪了几只金托珠花,穿了件月色绣绿梅襦裙,外罩大袖衫,衣襟比之红倌人们自有保守之处,她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容貌清丽却被一道刺眼的伤疤添上一份凶厉,她看着自己思绪却想到了那些红倌人身上,不由的比划了一下,轻笑一声:“我还是喜欢这幅模样。”

坐上高台,抱起琵琶,十指翻飞,声声乍起,将还在台下闲坐喝酒的众人目光吸引过来。

“台上的是哪个?好高超的技巧。”一个深衣书生和旁边友人探究着。

“好漂亮的身段儿手法,可惜蒙着脸,是要新捧的?”不远处的富家公子们也凑到一起议论。

“咦?是她?”二楼一个学子把柳姻认出一脸惊讶。

“你认识?”旁边的友人听后忙凑到跟前。

“去年的花魁,清姻娘子……”学子神往的讲述清姻夺得花魁的那场表演,随后一脸可惜的感慨道,“只是可惜了……”

“嗯?怎么说?”旁边友人更为好奇。

“你初来乍到不知情,我给你讲,那还是前几日的事儿……”

台上的柳姻早已猜到自己的登台会引来议论,但她早已将思绪沉浸在演奏中,仿佛回到了前世无数次地登台,一首花柳巷最常听的《时令曲》将现场的气氛烘托起来,她才骤然转变手法。

众人正被缠绵悱恻的曲子带到灯红酒绿的世界,便听曲风一变,节奏骤缓,一阵细细碎碎的音响起。

如细雨霖铃般让人仿佛沉浸到一场江南雨季中,狭长的小巷,湿润的青石板,墙缝里探出的野草花的清香,雨水敲打在屋檐上,像极了响屐廊里金铃摇曳的回响。

人们原本激昂的心情被抚慰,心情越发舒缓,仿佛坐落阁楼听着雨打芭蕉的吟唱,手持书卷,一壶暖酒,一炉温香。

“忆经年,小楼初画夜雨寒……烟花不堪剪,迟迟钟鼓鸣羌官……这回去也,病酒独干,偏教相思苦纠缠……”

随着乐曲缓缓流出,一个清丽婉转的女声轻声吟唱参与其中,词曲婉约透着丝小女人家的情丝哀哀,柳姻随着十面埋伏一起弹出的正是前世作曲大家林海先生的《琵琶语》。而词则是后来网友的填词版之一,却也是她最爱的一个版本。

“这回去也,病酒独干,偏教相思苦纠缠……好漂亮的词……”正听着挚友八卦的学子被杀气十足的乐章吸引,只是他生性恬淡听此乐曲杀伐之气极重,便有些心生不悦。

可到底有着身份的矜持,再加上此处不是私宅,也不便开口阻拦,只是眉头紧皱有些不快的看着蒙面的柳姻,只是在柳姻变换曲目后他才缓了眉头,闭目细细体会。

当柳姻的声音响起,他骤然睁开眼看着下面还在浅浅吟唱的佳人,听着对方口中的词竟一时失了神。

直到柳姻最后一句词结束,他才恍然称赞不绝。

“倒是新作的词,不知是何等人所写,该不会是哪位有闺怨的倌人吧?”旁边的友人也不由开口称赞。

“男女又何妨,有这等诗才,已值得交往一番。”学子回了句,立马起身就要下楼。

这一下倒把他的挚友吓了一跳,忙一同起身拦住他:“子恒要去作甚?”

“我当然是去找她问下何人写的词。”子恒有些奇怪地瞥了眼挚友。

“别,词能传到这等地方,还不被外人所知,想也知道身份怕是极为不堪,你是何等身份去招惹那作甚。”男子一脸无奈的说道。

“有如此才气,又怎能拘于身份,默竹你可不是这等看重身份之人啊。”子恒微皱眉头一脸奇怪的看着挚友。

“并非是我拘于身份差异,此处若是寒门亦或是村寨,我自不会阻拦子恒,只是此处到底是花柳巷腌臜地,便是那人有些才气又如何?想要也知道身份必是低贱,天底下有才的多得是,你爱在哪里找都行,只此地不行,若是被伯父所知我带你来此地交友,还找了个贱籍当做挚友,怕是会打断我的腿,你我挚友,怎忍心见我受此磋磨。”默竹看着好友似有动摇,忙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以情动之。

“你不是说清音堂不比其他烟花馆,乃是一等去处吗?”子恒虽还是认为身份不重要,但是也知道以父亲的古板,挚友所言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但想到来时挚友的话,满是狐疑地问道。

“是一等没错,可也是花柳巷里的一等,可再一等也不过是群倌人,便是官营的教坊司也清贵不到哪里,子恒切莫把她们当做平常女子对待。”默竹深深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天真的挚友,想到拦不住对方的后果,只得给他掰开揉碎了讲。

“行吧……”子恒见此只能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楼下演奏完正要收拾东西下台的柳姻,一脸不舍。

柳姻自然不会知道楼上的官司,随着乐曲的结束她慢慢回神,周围喝彩声响起让她恍然自己已身处异乡,不是前世那金碧辉煌的演奏大厅,周围的是满眼欲望怜悯,不是她曾享受的赞叹和期许,更没有等在下面一脸为她骄傲的家人,轻轻叹口气她闭了闭眼睛拦下了马上溢出的泪珠。

抱着琵琶她微微弯腰施礼便提裙下台,台下观众正听得兴起,再有清姻自有的名声,众人哪里肯放她,喝彩声再来一次的声音此起彼伏,徐妈妈也早早站在下台的口子一脸欣慰的看着柳姻。

“清姻啊,你看大家那么给面子,再上去唱几曲吧。”她拂了拂鬓角拉着柳姻的手就把她往台上推。

“这……妈妈,女儿不是不唱,只是如今重伤刚愈,嗓子实在受不住。”柳姻因为想到前世,心情正郁闷,一时也没心情应付,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了一声。

“没新曲子也行啊,唱老曲子也行,清姻啊,你可想好了,你昨日说的什么。”徐妈妈怎可能放过她。

“女儿自然知道,只是妈妈听听女儿的声音,实在是受不住。”柳姻见此没办法只得张口清唱两声让徐妈妈听到自己声音里的喑哑。

“这……”徐妈妈听到后,眉头微皱,她是没想到休息不过四五日清姻的嗓子就干成这样,又不想真的把她逼急,没办法只能笑着让柳姻回楼,自己转身上台安抚客人。

台下的客人大多出身显贵,虽有个别的起哄,可大多数还是自持身份笑着应下,满口期待明日柳姻登台演出,当然是真是假谁也不知,只是看上去清姻的人气依旧。

这边柳姻没有在意这些,只在众人的围观下拾裙而上一路回到自己房间,路上不免听到一些常客的恭贺声和堂里姐妹或是艳羡或是嫉妒的目光。

刚进屋娇姐儿便迎上来接过琵琶,之后过来帮柳姻卸妆松发髻,脸上带着过去常有的殷勤:“娘子今日唱得比堂会那日还好听。”

“是嘛……”柳姻没什么精力应付她的转变,对她笑了笑,“我也累了,你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

“哎……”娇姐儿听后,加快手中的动作,赶忙帮柳姻拆头发。

柳姻洗了把脸,正要躺到床上休息,就听门外敲门声响起,月红忙去开门,进来的却是徐月玲。

她进来后四处打量了下才看着正瞅着她的柳姻笑着说道:“你今日倒是出彩了,到底比我们强,脸毁了还能翻身。”

“月玲娘子,找我就为说这些话?”柳姻眼眉一低,假装无意得笑了笑。

“对啊,这不是正巧闲着,过来讨教讨教,哪日若是落了难也能学你一招半式的翻个身。”徐月玲见此手拂了拂鬓角,这举动和她母亲如出一辙,柳姻从记忆中已经知道这是徐妈妈心虚或是算计人时的下意识小动作。

“今日我实在有些累了,月玲娘子若是真心讨教,明日再来吧。”柳姻此时正烦躁呢,哪里有心情陪对方打机锋。

“呵,行,都行,那就不打扰你了。”徐月玲不知想到什么,满口应下转身就要走,“对了,我忘记说了,我听徐爷说薛老太爷特意找了妈要给你梳拢被你拒了,听说他老人家挺不开心的,到底都是做倌人的,咱也不好拿乔不是,毕竟谁也不是下一个红玉。”

柳姻听她这段话似有所指,心中沉吟片刻才对旁边收拾的娇姐儿问道:“红玉怎么了?”

“昨日,红玉还没去烟霞院呢,就被冲进来的两个公子拦下,声称要给红玉赎身。”娇姐儿见柳姻突然提起红玉,就干脆放下手里的活儿,搬个绣墩儿坐在柳姻面前说道。

“哦?”柳姻想到的不是那个第一次撞到她的少年,而是那个眉目如画丢了玉佩的公子,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听说那个公子姓薛,是咱们秦淮两府有名的那个……那个……啊,文渊书院有名的才子。”娇姐儿也没在意柳姻的不专注,自己坐那儿想了半天,总算想到了书院的名字。

“听说薛公子来咱们这儿就来了两回,便看上了红玉,自那之后虽不是日日来,可也是隔三差五的,一来二去红玉便做了薛公子的客,这倌人不止做一个客也是常见的,妈妈和张爷本也没放在心上,可上个月吧,两人又突然找上妈妈说要给红玉赎身。”月红顿了顿继续说道,“娘子也知道堂里的规矩,倌人们不管自赎还是客赎都要给楼里一笔钱,更不要说日后的衣服首饰房舍宅院,这都是要从客人身上勒一勒,妈妈便让薛公子交一笔钱,给红玉办上一局嫁出去,可薛公子虽出身富贵却为幼子,没什么银钱傍身,自然拿不出来钱,妈妈便让红玉去勒张爷。”

“嗯,这我知道,然后呢?”柳姻点了点头。

花柳巷是有这个规矩,尤其是一等楼院,一般来说倌人们从挂牌到赎身做一个客人就可以应付所有日常开销,若是再多出几个局子,那更能攒下不少,不过若是要赎身的话基本上都要交还给楼里,所以不少倌人临赎身前还会再勒一勒客人,这样好应付日后的开销,不过大多倌人都是赎进客人的内院,就只少少勒一勒做个压腰钱。

这其中最有名也被称作最狠的就是清音堂上一任当家花魁,她虽只做了寥寥三四个常客,可其中一位出身不凡,身家不菲对她也是舍得银钱,听说她自赎巴巴送了五百两纹银给她日后做安家费,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连着妈妈做了一场戏,从对方手里勒了一千多两,还拿了一套房子,甚至连给楼里的自赎钱,买官府放身的钱也是那个客人掏的,可谓是敲骨吸髓了。

“红玉一向好面子,她不肯当着心上人的面继续去找客人拿钱,也不想再去出局子陪客,而且我听她身边的巧姑和娘姨说,实际上红玉已经推了张爷好几回了,只是偷偷瞒着妈妈,自己拿钱垫着,如今这一次倒是闹得大了,自己也没可垫了,才被张爷闹到妈妈那里去。”月红一脸瞧不上的说道。

“昨天那个薛公子巴巴的抱着银子过来给红玉赎身,听他身边伺候的说是他偷偷祖屋都给卖了,又被族老们好一番责骂赶出宗去,又好友同学借一借才凑齐了银子才过来的。妈妈本不想同意,可见红玉一身犟骨,又一付不中用了的样子,干脆趁没死前再赚一笔银子,又有薛公子的好友佐言相劝,妈妈这才应下。”

“如今红玉就这么跟着走了?”柳姻心道那个薛公子竟是个痴情种。

“走了,今儿个一早就走了,妈妈生她的气,不给她办嫁妆,连衣裳都没给收拾就赶走了,听说要跟着薛公子去外面讨生活去了。”月红讲完便要端着盆出门,临出门前还不忘给柳姻感慨一声,“娘子,你说红玉日后可怎么办,她的傍身钱不多,那薛公子也不过一介书生,没什么银钱,怕是日子不好过的咯,你说她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何苦来哉。”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你觉得未来是地狱,她觉得此时才是地狱。”柳姻不由感慨了一声,也不知道红玉日后会如何……

次日一早,不等柳姻起身梳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柳姻还没开口让人进来,徐妈妈便带着徐月玲闯了进来:“清姻刚起啊,正好我找你有事儿要说。”

“妈妈早啊,有事儿您直说吧。”柳姻放下梳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哎呀,这不是你昨日唱的曲儿太好了嘛,很多爷上门来让你出局子,只是你这脸这样,我也砸牌子,便想着今日和你商量一下,把曲子教给其他人,为你分担一下,也不坠了我清音堂的名声,我养你一番,你……该不会拒绝吧?”徐妈妈一脸带久违的和善,解释了一通后,便推了一把旁边的徐月玲。

“是呀,清姻,你看姐妹们做客也不容易,嗓子也不比你差,不如你教我们一下,你也轻松一些。”徐月玲也顺势开口。

“教也可以,只是……”柳姻沉吟片刻才开口。

“只是什么?”徐妈妈母女见柳姻松口忙追问道。

“只是女儿实在分身乏力,一边出堂子,一边教倌人,还要养伤,而且烟霞院……”柳姻心中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能够借此机会离开清音堂,可想到徐妈妈连红玉那个快死的人都不放过,更别说自己还有一点价值,而且如今自己对外界并不熟悉,原主的记忆里也只有几岁前对外界的记忆,大了之后不是楼里就是各府后宅,最好的办法还是先依托清音堂再盘算。

“那清姻的意思是……?”徐妈妈撇着柳姻,本不想受此要挟,可还是在女儿的再三催促下追问道。

“烟霞院那边还请妈妈饶过女儿一次,女儿日后自当好好教导姐妹,反正女儿脸已经毁了,打出再大的名头也不过如此,不如这样,我专司教授倌人唱曲儿,到时候妈妈还怕没人可替代我?”柳姻沉吟的片刻将心中打算道出。

“这样……”徐妈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柳姻的弦外之音,她也知道柳姻早早就做了自赎的打算,虽然不舍得这个摇钱树,但想着清姻说的也在理,若是能够让柳姻教会倌人,培养几个不下于清姻的好苗子,到时候便是放她一条路也不是不行,想到这里就咬了咬牙说道,“就这么办。”

“那就这么定了。”柳姻见对方答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徐妈妈心情也挺开心便打算趁热打铁,“另外,妈妈不如送佛送到西,再送女儿一个好前程如何?”

“你想说什么直说,只要我能做到。”徐妈妈此时想着未来只要提起倌人就想到清音堂的美好前景,心情开怀之下不由满口许诺。

“女儿要的也不多,您看干脆许给女儿个清白身吧。”柳姻也直接开口。

“这……”徐妈妈顿时有些犹豫,换身份虽说对于掌握柳姻卖身契的她来说倒也算不得登天之难,只她觉得柳姻此时的筹码不甚很足。

“妈妈,女儿可不仅仅只会唱曲儿。”说着她转身从书桌前拿出一张纸递给徐妈妈,“女儿还可以教倌人们唱更多曲子,甚至还可以教她们写词写曲,到时候妈妈还怕捧不出比女儿更红的倌人吗?反正女儿如今脸也毁了,日后免得多口舌,不若趁此机会让女儿隐身幕后,到时人人自赞妈妈慈善。”

看徐妈妈已然心动,她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妈妈你想想若是女儿以清姻的名义去写词,即便再好也会局限于女儿的身份不那么容易被人传唱,更不要说出一些局子怕是有些爷会觉得污了耳朵,甚至出局子上也不让唱,到时候也不过比现在略好些,可若女儿是个清白身,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徐妈妈听到柳姻的话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开始往她那边倾斜,再加上旁边的徐月玲不停的拉着她的衣角催促,她只得应付道,“也罢,这事儿有些麻烦,我回头想想,你先休息吧,等明日你就开始教她们吧。”

“当然,只是女儿也多嘴提醒一句,妈妈早日定下才好,早早的给女儿安排早逝,此事宜早不宜迟。”柳姻笑着端茶送客,见她母女二人就要出门,不忘又提醒一句。

等躺倒床上的时候柳姻才控制不住情绪,捂着嘴在床上打起滚来,她可算是松了口气,离开清音堂的计划终于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让清姻这个身份从众人面前消失,她非常相信徐妈妈一定会同意她的计划。

而她下一步就是要将自己的真面目隐藏在另一个马甲身后,让人慢慢遗忘掉记忆里的自已,之后再离开这里,就不会担心被人认出来引出其他意外了。

那边徐月玲看到母亲一路紧皱眉头思索不停,关上房门便直接开口问道:“妈,怎么不答应她,没了清姻女儿不是更好出头吗?”

“你懂什么?”徐妈妈白了眼女儿,她知道自打清姻成为清音堂公认的花魁后,女儿便一直不服,一心想要压下清姻,本来想利用和清姻关系一向不是很好的红玉,可惜红玉一心在心上人身上,不成气候,如今若是能够从清姻身上学会手段,清姻又要安排身份早逝,这简直是正中她下怀。

“清姻这个人性子极傲,又早早就有了自赎的心思,若不是我硬是拿着赎身钱压着她,你以为清音堂有如今的光景。”听着母亲的话徐月玲撇了撇嘴没说什么,这事儿她心中自然清楚,清音堂虽说还是花柳巷的一等楼,可因没什么好的苗子,早已是不如以前了,这几年也多亏了前任花魁一人顶着,直到她和清姻成长起来,才好些。

尤其是清姻样貌好,身段好儿,性子独特,气质独特,在花柳巷一亮相就拔得头筹,把清音堂重新碰到了头位,甚至连官营的教司坊如今也被她们压了一头。

“可是妈,若是由着清姻继续挑大梁也不是个事儿呀,她如今只能蒙脸唱歌曲儿,就算是出局都怕出不了几次,做客自然也做不了了,不如趁此机会应下,到时候也有女儿几个顶上。”徐月玲给母亲按着肩,一遍不忘继续说服母亲。

“这……若是给她新的身份,她就有了自由身,到时候若是反悔怎么办?”徐妈妈的心越发动摇。

“这好办呀。”徐月玲听到母亲松口开心的坐到对面,“母亲给她找个麻烦点的身份,到时候再……。”

“这……可行吗?”徐妈妈虽然觉得女儿说的有理,可还是有些犹豫。

“妈,你放心,她又不懂这些。”徐月玲拍着胸脯道。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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