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变故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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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从送走端安后,又过去了数月,如今已近中秋时节。
自从离朝各地的起义暴乱被一一镇压后,皇帝和大臣们就将目标转向了在他们眼中引发一切事端的隐者。
从皇帝下旨后,街面上有关于隐者的议论销声匿迹,而隐者写的两本书,也被全部搜罗出来焚烧殆尽。
不过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有些东西越是禁止越会引得大众关注。
这次也不意外,本来对于隐者大众也不过以为只是一位笔锋大胆的狂士,可起义碰上圣旨禁书,隐者就成了一种隐秘的特殊的,不可言说的存在。
世人有憎恶他的作品引得动乱的,有艳羡他即将名留史书的,也有看他的书后深感震惊并认他为知己的。
因为此事,跟着柳姻一同开始写书的士子们也纷纷被查,一时间人心惶惶,市面上的也没人再敢推什么新书,反倒是开始偷偷将自己的书稿或藏或焚,唯恐引得上层猜忌。
柳姻也是如此,从崔恒警告过自己之后,她也是好久都没在更新了,不论是柳剑娘亦或是隐者。
这日,柳姻也如往常一般,记录下自己日常的灵感,却没有动笔写。
她看着此时有些空荡荡的院落,一时间有些失落。
三日前她已经让崔恒将惠姑姑和几个小孩子送走了,柳夫人也被送到了柳府,竹眉和钱姨陪她一起去了。
至于兰燕,昨日求她将自己放了出去,柳姻见她意已绝,也不想拦着她免得落得埋怨,也就给她放了身契,顺便送了她一些银钱,顺便也将厨娘遣走了。
此时这院子除了她只有和鸾琴,她看着安静的院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随即走到鸾琴的房间。
“姑娘,你送我去清音堂吧。”鸾琴看着柳姻说道。
“怎么可能?”柳姻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她。
“姑娘,我这般身体只会是个拖累,在清音堂好歹我能活下去。”鸾琴脸上是释然的笑。
“我既然从那里将你带出来,就不会送你再进去。”柳姻看着她摇了摇头,“放心,我和母亲说好了,暂且将你放到师傅家中。”
“安夫人……”鸾琴有些迟疑,“那安夫人不回来了吗?”
“不知道。”柳姻摇了摇头,“你现在暂且在师傅的家里休息,这次不方便带你离开,之后定然有机会的。”
“好吧……”鸾琴见此,只得点头应下。
话音刚落,柳姻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快步过去,刚打开大门,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儿倒进来。
“你怎么了?”柳姻一把拖住女孩儿,不在意鲜血打湿石榴裙摆。
女孩口中鲜血不住的往外涌,她拉着柳姻的衣袖,口中不住的喃喃道:“逃……快逃……快逃……”
柳姻见她已经有了失血过多的昏迷现象,也不敢耽误,强撑着背起她,一路走到鸾琴的房间。
鸾琴早就听到了动静,正探着头使劲儿往外瞅,脸上满是担忧。
直到见柳姻裙摆带血的背着一个女孩儿进来,惊呼出口:“这……这是怎么了?”
柳姻小心将人放在对面竹眉的床上,没回鸾琴,赶忙跑到柜子前,翻出竹眉备着的药箱。
“姑娘……这是怎么了?”鸾琴心惊胆颤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为那个女孩儿包扎,心中不由有些慌乱。
“不知道,我先给她止血。”柳姻没回头,手下动作不停地给女孩儿上药包扎。
也就是这时她才发现,女孩儿身上伤口多为细痕,她虽然不了解冷兵器造成的伤是何等模样,但能大致猜出这应该是刀剑所至。
紧皱着眉头看着被包扎好的女孩儿,柳姻转头看向鸾琴,直接开口:“鸾琴,我现在就送你走。”
“姑娘!”鸾琴面带惊讶的看着她,“不是说好,过两日吗?”
“来不及了。”柳姻看向受伤的女孩儿,“我认得她,她是沈家书局的一个掌柜之女,此时带着伤来寻我,必然是沈家书局出了变故,你身体不便,快些离开才好。”
“好。”鸾琴此时也知道事态紧急,不敢多嘴拖延,忙点头应下。
柳姻看了看女孩儿,皱了皱眉头,没再说什么,快步来到后门处,左右看了下并无她人,才来到隔壁院落后门,三长一短敲了下。
只见里面立马探出头来:“您有什么吩咐。”
柳姻看着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也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将崔恒给自己的信物递过去后,直接说道:“院中两个重伤女子,烦劳马上送到说好的地方。”
少年人有些惊讶她突然改了送人的时间,但也没多嘴,连忙点头应下。
柳姻也没耽搁,快步回到自己家,来到自己房间,将柜子里的一打银票收好,来到鸾琴的房间:“鸾琴,这些是给你傍身的银票,你先拿着。”
鸾琴早已知道她的准备,心知日后自己可能要不知道独自生活多久,也没推辞,点头应下。
柳姻也没多说,转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点燃火炉,将和隐者有关系的文稿全部送进火炉。
就在燃烧时,外面传来动静。
柳姻开了个门缝看去,见是安排好的少年人,也没出去寒暄,只开大了门缝,对着少年人点了点头,回去继续烧东西。
少年人也没过来说什么,按照原计划快速将人抱起。
柳宅的后门处是个不大的巷子,巷子尽头就是淮城的淮河,此时河岸边停着两艘小船。
少年人也没耽搁,带着人将人放在船上,船帘一放,船桨一甩,就划进了众多小船之中,彻底销声匿迹。
柳姻这边好不容易将东西烧完,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赶忙往纸灰里倒入茶水,又打开便桶,将灰烬倒了进去。
等她一通忙碌后,大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她快步走到门前,小心看去,大门的门栓已经被撞断。
她低头看着带血的衣衫,赶忙脱下,仔细观察了一番,将屋子里所有柜子里的衣服都拉拔出来,又搬出箱子做出一副收拾东西的模样,才放下心来。
她仔细检查了一通,又松了松发髻,才拿着攀膊在身上绑了一圈后,故作镇定的对外喊了一声:“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