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清点与祭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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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天边。
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逐渐浮现出来，给黑暗的天空带来一丝明亮和希望。
那片鱼肚白如同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在大地上空，仿佛是黎明前的使者，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光明。
豹纹囊。
此名王浩不知。
但这并不耽误他拆一个扔一个。
带回玉瑕谷？
不行。
既然是矿场守卫的制式物品，谁敢保证暗囊上没做手脚，如果被顺藤摸瓜，很可能给莫国师惹来麻烦。这段时间风头刚过，玉瑕谷也刚解禁，自由弥足珍贵，莫国师的麻烦就是他的麻烦。
“锦帕、红肚兜、绣花鞋、天葵带……啧啧，还残留了原味，这位兵爷的小日子挺逍遥啊，咦，找到了！”
王浩脚步略停，取出一个小钱袋，并拉开了绳扣。
三个小金锭。
十四块废灵石。
一支玉簪。
看来。
这些是已故兵爷的全部家当，也是最值钱的物件儿。
有金锭不出奇。
矿场守卫也有父母亲属，他们把军饷和平时积攒（克扣）的废灵石换成金银，每年轮换时带回老家。
玉簪可能是送给相好的。
之前的四个豹纹暗囊，里面的物品大同小异，废灵石、金银锭、疗伤解毒的药粉、武学秘籍《泼风刀法》，除了这四样，其余便是若干私人物品。
王浩抿嘴一笑。
他把小钱袋和一瓶金疮药收走，剩下的豹纹暗囊随手扔进了蚁窝。戈壁上的黑甲蚁很多，它们的蚁窝足能塞进成年人的拳头，而且黑甲蚁热衷藏物，特别是软软的东西，用来销赃再合适不过。
“还有最后一个！”
为了有足够的惊喜，络腮胡的豹纹囊被留到最后，再怎么说，这是锻骨境四重武者的东西，他颇为期待。
输入一缕灵力。
袋口打开。
“小钱袋、解毒丹、金枪不倒丸、《泼风刀法》……嗯？这是精炼玄铁？难道大胡子打算炼制东西？”
王浩以灵力取出。
这是一块板砖大小、半指厚的金属锭，沉甸甸的，其表面银白泛青，棱角有打磨抛光的痕迹。
没错。
是精炼玄铁。
矿场开采出原矿，后续经过破碎、浮选、冶炼、捶打等工序，才能产出成品玄铁。如果再增加三炼两捶共计五道工序，便能得到精炼玄铁。
《百矿录》记载，精炼玄铁具有良好的硬度和韧性，一般用来制造中上品阶的兵刃或铠甲，其间若能添上少许辅材，神兵利器亦不在话下。正因如此，精炼玄铁备受锻骨境武者的青睐。
想到络腮胡的武道修为，王浩猜想，对方炼制兵器的可能性最大。
“或许……我也能用到。”
王浩小心把它送进暗囊，接着翻看。
“令牌、匕首，呃，这是骷髅杯？”
骷髅杯，是不祥物。
因为它是以人的头盖骨制成，为方便把玩和抓握，工匠往往选取头颅较小的，并镶嵌少量饰物。
囊中的这只骷髅杯表面光滑泛黄，显然被时常把玩，摩挲出一层润泽的包浆。而且它的尺寸更小，很可能是以未成年孩童的颅骨打磨而成。
在矿场，仙如蝼蚁。
想起护城沟里堆叠的白骨，又想起守卫们残忍鞭笞矿奴的场景，还想起星罗国定下的诛仙‘国策’，王浩呼吸一滞，忙不迭要将目光移开。
就在视线挪开时。
他又看到了一本薄册秘籍。
“这是《血阵秘要》？”
看到封面的书名，王浩忍着不适，取出了薄册，快速翻阅。
果然是人祖血阵。
薄册简略讲述了人祖血阵的由来、威力和布阵者要求。后续则是如何刻印、如何布阵、如何攻敌，以及禁忌事项。
但它并不完整。
这本薄册只记录了人祖血阵的第一重变化，除了能压制灵力运转，对布阵者的提升并不显着，适合锻骨境武者使用。
王浩没时间细究，索性将其留下，至于暗囊中的其他物品，他选择了舍弃，直接扔进蚁窝。
再往后。
便是夹在腋下的短刀。
拿走这把短刀，并不是临时起意。
短刀是守卫的制式武器，看上去平平无奇，却能与修仙者的低阶法术相抗衡，其中必然有隐秘。
王浩有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
短刀是法器！
如果猜测正确，他就能拥有一件真正的法器，以后遇上类似黑衣人的对手，也不用处处掣肘，靠低阶法术周旋。
想验证猜测很容易。
王浩脚下不停，右手拎起短刀，随后分出一缕灵力，由指尖缓缓注入其中。他不懂如何祭炼法器，但法器肯定会对外来的灵力有所反应。
注入灵力很顺利。
从一开始，它并未受到任何阻隔，也没像普通器物那般，很快溢散于外。给王浩的感觉，短刀内部好像是一个容器，正在缓慢容纳灵力的倾注。
当然。
容器有极限。
王浩保持着灵力输入，一刻不停，大概过了四五息，他便察觉灵力‘充满’了短刀，注入变得艰难起来。
“试试！”
有过控制傀儡的经验，王浩尝试以意念传达‘浮起’的指令。
可惜。
一动不动。
“难道我想多了？”
王浩犹不死心。
他不再传达意念，而是试着隔空驱使这股外放的灵力。
铮～～～
短刀轻颤起来。
尤其是刀尖。
伴随驱动力道的增强，刀尖发出了轻微的铮鸣，并且连带着刀刃一起以高频震颤，仿佛要脱离他的掌控。
王浩主动松手。
短刀仿佛有无形的力量托举，竟然悬浮在半空，并未锵然坠地。
“有效果！”
王浩喜形于色。
为了更进一步验证，他退后两步，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遥指悬浮的短刀，缓慢向正前方移动。
短刀跟着动了。
只见它慢吞吞前移，摇摇欲坠，给人一种牵线木偶的感觉。而且跟操控傀儡比，驱使短刀吃力了许多，假如想靠它克敌制胜，无疑是个笑话。
“还得改进！”
王浩信心大增。
这次，他没有继续驱使，而是将短刀召回到身边。
细细端详。
短刀的刀身锃光瓦亮，可清晰倒映出一张英俊的脸庞，轻抚表面，刀身冰凉刺肤，如同秋日的一汪寒潭；在靠近刀柄处，还有‘诛仙二’三个蝇头刻字，很像工匠专门留落款的器名。
除此之外。
刻字附近有若干纹路。
瞧其走向和象形，十有七八是类似特殊阵纹的存在，又或者是……
某种禁制。
“禁制！我懂了！”
要想真正操控短刀，要想操控由心，得有对应的窍门和手段。
换言之。
需祭炼之道。
作为守卫使用的制式利器，祭炼法子必然不复杂。
想到这点。
王浩盯着刀身的奇怪纹路，试探地以灵力复刻，一笔一划，一勾一捺，务必做到一模一样。即便失败了，他也不气馁，马上重新开始。
大概半刻钟。
‘灵力临摹’终于完成。
在完成的一刻，不知是不是错觉，王浩对这把普通的诛仙刀，竟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心神联系。
“这算成了吗？”
王浩按捺住激动，马上并指遥引，当手腕轻转，就听悬浮的诛仙刀咻地一声，瞬间从眼前飞走。
其速之疾。
远非方才的慢吞吞可比。
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