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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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来你并没有忘记什么。”
蜘蛛夫人看见了吴奥眼中变化的情绪，其中并没有被称作迷茫的情绪存在。
对此，她很满意，自己的病人得到康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吴奥并没有说些什么，随着他理性与记忆的恢复，一个问题立刻涌上心头。
自己，要去做什么？
要去找安娜吗？
还是别了，别给她添麻烦了。
自己并不知道她身在何方，而精灵这一族，又是不被卡斯兰帝国认可的种族。
想到这，吴奥看向蜘蛛夫人。
“……那个，请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蜘蛛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刻意的笑容，
“哦，甜心，你可以直接叫我夫人。”
随即，她俯下身去，用手温柔地摸了摸吴奥的额头。
“听我说，甜心，你先别着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先休养俩个天，你好好躺在这里，一会儿会有一个人来，他会把情况都告诉你，好吗？”
吴奥能从蜘蛛夫人的身上感觉到一丝丝的别扭，不过这并不会怎样。
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蜘蛛夫人的意思。
“好的，夫人。”
这时，在病房外传来了脚步声，蜘蛛夫人离开房间，在门外与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交流着。
吴奥隐隐能听见了“记忆”、“没事”、“清醒”一类的相关词语。
又过了一会儿，那男人单独走进了病房，他的外表略显粗犷，脸上留着些胡茬。
刚一进门，他就随手用风系魔法，如同念动力一般挪动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床边，并自然地坐了下来。
“在我还没来这里的时候，蜘蛛夫人就已经是我们学校的护士长了，虽然可能在外人看来性格有些古怪，但却相当的尽职尽责。”
他的开场白，就为吴奥解释了有关蜘蛛夫人的事情。
吴奥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嗯。”
他对此表示认可。
“呵呵，我是阿格斯·奥格斯特，目前在这里担任教导主任的职位，你可以叫我主任，也可以直接喊我阿格斯。”
说起来，你在我们学校的医务处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吴奥。”
在这个世界，双方自我介绍姓名都会带上家族姓氏，可来自地球的吴奥并没有那种东西，也并不想为此编造。
满脸胡茬的明显阿格斯愣了下，随即又笑了笑。
“倒是个少见的名字，”
“……”
“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来主要是想找你确定几件事……你认识这个吧？”
说着，阿格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钥匙，正被用透明的袋子封装着。
值得注意的是，原本如玉石般透亮的传送钥匙，现在却像是被火烧焦了一样。
吴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关于你是怎么进入学校的，我从头开始问好了，你是在哪使用它的。”
阿格斯举起了那封装着钥匙的袋子。
“卡瑟兰城镇。”
阿格斯目光看向天花板，似乎在思考着这座偏僻的城市坐落于哪里。
半晌，他才慢慢开口。
“那还真是遥远，快有一万多公里了……你是用什么激发这钥匙的。”
阿格斯的话令吴奥感到惊异。
一万多公里的传送。
难怪在他记忆的最后片段，那传送的感觉就宛如在坐着过山车用鼻孔吃花生，体验相当的美丽。
不过，现在还需要回答阿格斯的问题。
吴奥随口说道。
“元素力。”
“为什么不使用魔力？”
阿格斯这一下把他给问住了，不过，吴奥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变化。
“……情况紧迫。”
阿格斯将那袋子收回口袋中。
“真是粗暴的用法，这东西内置的微型传送矩阵，只有校长用特殊的魔石才能雕刻出来，可以说用一个少一个……你是从哪得到它的？”
见对方只是可惜稀有物品，吴奥算松了一口气。
“一个朋友那。”
阿格斯并没有怀疑什么。
见状，吴奥第一次向他问道。
“阿格斯先生，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对于这个问题，阿格斯面露难色。
“这个，要看你怎么定义‘离开’了，如果只是离开学校，去米尔塔斯城内走走，等你的身体恢复，我们再做一些检查就可以了，如果是离开米尔塔斯城……
恐怕做不到。学院由于某些原因，学期开始时便会打开结界，与外界隔离，除了校长本人，没人能出入直到学期结束。”
“那我为什么可以进来？”
吴奥问出了话语中的关键信息。
阿格斯将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自己的腿上。
“事实上，这也是目前我们在研究的问题，校方也很好奇你到底是输入了多少能量才可以突破校长所设下的结界，要知道，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成功的强行突破过结界……甚至导致了连传送的位置都是紊乱的，三个月前，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吴奥有些惊讶。
“三个月前？你是说我昏迷了三个月？”
“是的，吴奥先生，倒是刚好说到这儿，既然如此，你得看看这个了……”
说完，阿格斯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递到了吴奥的手中。
“这是我校财政部开出的清单——关于你对我校造成一系列影响的费用。”
吴奥接过单子，清单上的数额令他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一下子从床上了坐了起来。
“多少？！”
哪怕是从天上掉下来，自己昏迷了三个月，吴奥也没感觉到如此的惊讶。
阿格斯如同未卜先知一般。
“事实上，大部分费用都来自蜘蛛夫人……”
病房外，听到自己名字的蜘蛛夫人开门探头进来。
“阿格斯先生，有事？”
“并没有。”
蜘蛛夫人脸上保持着微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又退了出去，顺手还将病房的门给带上了。
阿格斯不着痕迹地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以蜘蛛夫人的身份，可不是他一个“小教导主任”能轻易招惹的。
他接着说道。
“夫人她的原话是‘医务室是用来救人的，金币啊费用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之后再说……’毕竟，吴奥先生，你刚从学校的上空掉下来的时候，身上可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了，还遭到了‘厄浊’以及各种负面能量的重度侵蚀……”
话虽如此，可足足多枚金币的费用连阿格斯都感到心惊肉跳，要知道，他作为全大陆最好学校的教导主任，一年的收入也只有不到50枚金币。
“我还不了这么多钱。”
吴奥面露难色思考起该怎么办，如此巨额的负债，他显然没有能力直接偿还，一想到自己后半辈子可能一直要被困在这里，就让他感到些许的焦躁。
阿格斯明显看出了吴奥的囧态，事实上，吴奥的反应比他预想中要好上许多。
如果他不愿意承担这些费用的话，学校不介意使用一些强制措施。
“吴奥先生，校方已经经过讨论了，其实你的这些欠债可以分批次慢慢还，只需要抵押你的冒险者铭牌，另外，你也并非阶下囚，而是仍然享有钥匙持有者的‘优等生’待遇，校方对你唯一的要求是，你只需要每个月，尽你所能替学校办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嗯。”
吴奥回答后，随即又微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
一想到自己身上背着的巨额负债，他就有一种膈应的感觉。
吴奥心里其实清楚，想这些事情没用，但还是会感觉到不适。
见吴奥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好心的阿格斯继续安慰着。
“虽然事情不那么如意，但，朝好的方面想，吴奥先生，群星学院可以说是全罗兰大陆最好的魔法学院了，作为魔导师的你，在这期间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自从学院经历过某次事件后，就已经没有在接受入学申请了，校方都是主动挑选学生……”
阿格斯滔滔不绝地自顾自说了一大堆。
他显然以为吴奥也是魔法师了。
见吴奥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阿格斯眨了眨眼，微微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
阿格斯离开了。
门外的蜘蛛夫人在向他嘱咐了一堆要注意保护自己身体的事项后，胡子拉碴的阿格斯郑重地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并且保证自己回去以后肯定就会戒酒。
蜘蛛夫人这才勉强愿意放过他。
回到病房。
“外面，是在举办什么节日吗？”
吴奥望向窗外，从刚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窗外热闹的气息。
蜘蛛夫人点了点头，低下头，着手调试起什么药液。
“嗯，说起来，今天是冬祭节，”
是类似元旦的日子么？
吴奥在心底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
就在他还在思索着关于前世的记忆时，身体上突然传来一股剧痛，超粗的针管不知在何时已经扎在了他的身上。
冰冷的药液被推送注入血管。
“你……”
吴奥对于这突然的“袭击”弄得语无伦次，要知道，刚刚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的直感甚至都没有出现预警。
这种情况还从未出现过。
等到出现预警的时候，针管就已经扎在了他的身上。
“安心，我的甜心，只是一些用于稳定身体腺体分泌激素的药物，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太理想，我担心你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行为……”
蜘蛛夫人安慰着吴奥，等到她的话说到后面时。吴奥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空空的，那些话明明能听见，却完全无法理解，仿佛左耳朵进去了，右耳朵又滑出去了一样。
直到他的思绪完全被药物所吞噬，双眼发懵地躺回枕头上。
蜘蛛夫人才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放轻松，你这么强大的生命力，伤口愈合后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我一定会尽力让你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