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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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云翳遮蔽着天空，让即便在午后，也让人见不着一点阳光。
吴奥与安娜并排在安定区内移动着。准备带她去买一套合身的衣物。
只要是吴奥答应过的事情，他几乎从未失约。况且，安娜总是穿他一个男人的衣服，多少是有些不方便。
对此，安娜不再是之前那般的毒舌，只是沉默地一直跟着，之后，她就诧异地看着吴奥与安定区内的居民们打招呼。
“你好啊！吴奥先生。”
“大冒险家你好！”
“哦，吴奥先生，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眼睛像黑珍珠一般瑰丽动人吗？”
“哥哥，这么大的剑你是怎么背得动的？”
“……”
作为卡瑟兰的“新面孔”，或许是因为其行为，以及独特的外貌，让吴奥很受当地人的欢迎，尤其是孩子。
虽然，他们从未看见吴奥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吴奥总是面无表情面对每一个人。
在十几分钟的脚程过后，吴奥和安娜来到了安定区的边缘。
这里有安定区内唯一的一家服装店。
事实上，虽说是安定区，但中心区域却净是酒馆，赌场，妓院，教堂，还有冒险家协会这类的脱产建筑。
透过彩色的玻璃窗，可以看见内部用简单粗糙的布料制成的各种衣物。
店内没有人，可门没有锁。
吴奥将门推开，门上摇曳的风铃让原本寂静的房间多了一分生机。
吴奥和安娜踩在遍布灰尘的红色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即便风铃已经响了，可店内依旧没有任何人出来迎接。
反常的安静让吴奥心生了几分警惕。
“有人吗？”
吴奥朝店内深处试探道。
静——
眼见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吴奥回头看向安娜。
安娜却摇了摇头。
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
正当吴奥准备让安娜挑一件衣服，然后他在前台留下钱后直接离开时，一个充满着睡意的疲惫女声却从服装店的深处传来。
“有客人来了吗？”
一个眼窝凹陷，全身上下毫无精气神的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吴奥下意识将安娜挡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看着女人，同时直感外放，强大的感知直接锁定了女人。
如果是正常人被吴奥这么锁定着，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一根冰锥子直接捅进你的菊花一样。
可女人却仿佛感觉不到一样，面容呆滞地说道。
“客人，喜欢哪件衣服？进来挑吧，快过来……如果不进来的话，‘妈妈’会不高兴的。”
话说到最后，女人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不正常，还在不断地念叨着什么。
吴奥侧头，给安娜了一个眼神，想让她先去拿一件衣服。
可两人毕竟是第一次组队合作，根本没有任何的默契可言，安娜只是疑惑地跟着点了点头。
他什么意思？
显然，安娜并没有get到吴奥的眼神。
这让吴奥很无语。
“去拿衣服。”
话音刚落，他的直感开始预警。
吴奥瞬间扭头，顺势摆出了架势，而那身形如枯骨一般的女人，却在此刻爆出了比普通人至少强上三倍的怪力。
她以一种近乎蛙跳的方式，张牙舞爪地朝吴奥扑来。
啪——
吴奥抬手将她架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脚下的木质地板都出现了裂痕，女人如野兽一样的攻势被瞬间化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吴奥上前，一脚踩在了她的胸口上。
吴奥的脚就像液压机一样，将她死死地压住，任凭她如何剧烈挣扎，吴奥的那只脚都分毫未动。
“嘿，嘿，妈m……m妈……不高兴，所有人都……都hhh会……不高兴……嘿嘿……”
可就算如此，哪怕身体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女人还是如癫痫一样，不断地痴笑着。
“小心——”
正在拿衣服的安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出声提醒道。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
女人与吴奥对视，眼中的眼白在骤然间完全被黑色所取代。
那纯黑中带着金色的眼睛，仿佛能噬人心智一般，深邃，诡谲。
“提示：被选者受到‘？？？’异常效果判定……”
“提示：目标智力属性高于被选者6.111倍，‘？？？’效果将提升3.67倍！”
“‘大师之心’免疫该异常效果判定！”
随着系统的提示声结束，吴奥原本随之变黑的瞳孔瞬间恢复正常。
而在释放出这次攻击后，女人就直接昏死了过去，在确定她的状态后，吴奥收回了脚，回过头。
他发现安娜正一脸警惕地站在一旁，火元素翻涌，那精致的魔杖上缠着的布条早已被取下，仿佛吴奥有任何的异常，下一刻魔法就会轰在他的脸上。
“如果你不想这里烧起来的话，我建议你不要那样做。”
吴奥的话让安娜再度产生了些许的疑惑，她将前倾的魔杖收回。
“你没有用祷告魔法，为什么没受到影响？”
“你不也没用吗？”
“……长耳族比较特殊。”
吴奥没有在意安娜的话，他没将直感收回，保持着继续警惕，语言中带着几分严肃。
“她还有救吗？”
安娜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只有你们国教有办法，但机会很渺茫，教会那些疯子不会救她的，只会把她烧掉。”
“那就是还有……”
正当吴奥想要去伸手的时候，直感却如同被针扎一般发出了预警。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在第一时间立刻拽住安娜，想要先跑出店内再说。
如果没有安娜的话，以他的速度，可以说想要离开绰绰有余，可他还带着一个人。
这大幅度拖慢了他的速度。
黑中带金的雾气将整个大门都包裹住，保持着冲势的吴奥瞬间反应，抬脚就朝那门踹去。
嘭——
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令吴奥以脚下为圆心，木板向四周皲裂破碎开来，可那木门正面承受了吴奥这全力一踹，却只是堪堪出现几道裂痕。
“把脚拿开。”
安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随后，恐怖的炽焰就攀附了整片墙壁，将那黑雾烧的啪嗒作响，高温差点将吴奥身上的衣物给点燃，安娜及时将手附在吴奥的背上，一层橙色的薄膜覆盖在他的身上，保护衣物不被点燃。
然而，那木门接连遭受这两次冲击过后，即便外表看着已经惨不忍睹，但依旧没有被破开的意思。
反而是那黑雾愈演愈盛，反而将金橙色的火焰给噬灭。
“麻烦了。”
安娜转过身，刚刚她的背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类似小孩在玩弹珠一样的啪嗒声。
她清楚是自己拖累了吴奥，只是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所以她也准备拿出些本事来了。
吴奥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右腿，抬手拔出了月光大剑。
铮——
吴奥将安娜护至身后，在这个世界，虽然他没有配合过别人的经验，但前世，有这么一句话。
打团先保后排……
原本那女人躺着的地上此刻已经空无一物，地板上只留下了不明的黑色粘稠液体。
不仅如此，周围的环境还在变黑，原本透光的玻璃就像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一样，令整个服装店都陷入了黑暗。
在黑暗中，某种巨大，如虫一般的黑影在嘶吼着。
它好像能感觉到这两个人形生物的不好惹。
吴奥沉声道。
“看样子，她‘妈妈’的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