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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没有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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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等等我...”

文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他一路小跑追出了云楼酒家,左闪右避躲避着着人群,最终来到了九叔的身旁。

“师傅,走这么快做什么,我还没有吃饱呢。”

文才微微喘了几口气,没注意到九叔那紧皱的眉头,用着衣袖擦了一下泛着油光的嘴巴,随后有些不高兴的抱怨了一句。

他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敞开肚子吃到饱。

才吃了有个七八分饱,就被九叔给踢了一脚。

抬眼就已经看不到九叔的身影,急忙吞咽了一下口中还没嚼完的酒菜。

随后露出些许尴尬的对着任发与张浩二人笑了一下,便脚步匆忙追了出来。

文才的抱怨九叔并未回应,依然眉头紧皱的向前走去。

“师傅,任老太爷真的被炼成僵尸了?那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出来?”

“生老病死不都属于自然死亡吗?为什么任老太爷病死是属于意外?”

“还有,师傅为什么任老太爷会有一口怨气凝结在口里?”

文才虽然一直在埋头干饭,可是耳朵并没有闲着。

九叔他们的谈话一字不差的都被他给听了去。

不过期间还没有谈到报酬,加上之前任发将他无视,让他还有些气恼。

即使听到了也只是将疑问压在心里,继续埋头干饭。

而现在就只剩师徒二人,看不到任发那讨人厌的脸。

文才嘴巴就像是闲不住似的,再次追上九叔的脚步,将心里压着问题都给问了出来。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见九叔依然没有回话,也不气恼继续开口问道:“师傅...”

刚开口喊出师傅二字,只见正在向前走的九叔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文才连忙闭上嘴巴。

随后只见九叔转身看向右侧的文才,沉着一张脸说道:“你很闲吗?”

“师...师傅...

我这不是想要多跟着您学一点吗。

在任家镇谁不知道师傅您的大名,我身为师傅的徒弟,如果一问三不知,说出去那不是丢师傅你老人家的脸嘛。”

文才见到九叔阴沉着脸,回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结巴了一句,随后苦瓜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轻轻地拍了一下九叔的马屁。

都说相由心生,可用在文才身上却有些不对。

文才虽长相憨厚,甚至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憨傻。

然而,恰恰相反。

文才不仅不傻,反倒是还有一些小聪明。

只不过是心性还有些不好,有些蔫坏但并不是太坏。

但他平时在九叔面前表现的唯唯诺诺,紧张时说话还有些结巴,实在是太有迷惑性。

让九叔误以为他为人老实,胆小怯懦。

“哎,让你平时多看书,教了你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记住。”

九叔听后阴沉着的脸也渐渐消散,叹息着看了一眼文才后收回目光,脚步迈动继续向前走着,边走边说道:“回去给我好好看书练功。”

文才听着前一句还挂着些许尴尬的笑容,可听到后半句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本以为师傅会像以前一样,训斥自己一顿后,然后再回答自己的问题。

可见到九叔向前走着,并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

文才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跟在九叔身后没有在言语。

可如果文才走在前面,就会发现九叔此刻正一边走着一边用手在掐算着什么。

只见九叔随着大拇指在其他手指尖来回几遍后,本就紧皱的眉头变得更深了,都快拧巴到一起了。

....

次日清晨,八点钟。

张浩从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醒来。

昨晚还没有拜师就被九叔给拒绝,张浩也不明白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任发因为他爹的事情没有什么心情聊天,而张浩也是因为拜师的事情有些郁闷。

二人待九叔走后没两分钟,便也一同离去。

回到任家躺在床上琢磨着该怎么打动九叔,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迷瞪了一会儿后,张浩本打算再去找下九叔,增加一些好感。

可是转念又担心自己的身体,怕身体再出现什么意外。

于是便坐着黄包车来到了乡公所。

来时的路上,顺手还买了一些小礼物。

是送给吴哥等人,感谢他们前几天的照顾。

至于他们同队的孙成,张浩并没有给他什么礼物,甚至都没有跟他打个招呼。

那几天的巴掌张浩可没有忘记,没还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把孙成给晾在一旁,也不管他尴不尴尬,就与吴哥就聊了起来。

孙成见状脸色变的十分难看,愤恨的瞪了一眼张浩,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不知去便朝屋外走去,不知去了何处。

张浩则没有在意,又和吴哥等人闲聊了没几句,问清楚了任大夫的医馆地址,便告辞离去。

可从乡公所出来后。

走在大街上,张浩总感觉路过的行人与商贩都神色莫名的盯着他在看。

隐约间偷偷瞄了几眼,好似都在笑一样。

不对,应该说是在嘲笑。

张浩瞬间就反应过来是因为什么了,于是加快脚步朝着寻找着一家卖衣服的店铺就小跑了进去。

任发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实在是不伦不类。

张浩在店里挑挑选选,既不想穿马褂,也不想穿长衫。

最后还是挑选了一套西服。

试穿了一下稍微宽大一些,勉强还算合身,便忍痛花了5块大洋买了下来。

至于任发送给他的那套,张浩则放在了店家手中,让店家按照他的身材尺寸来改。

果然,换了一身衣服后,张浩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再也没有感受到那些莫名的目光。

不过保济堂距离乡公所的不算近,靠着双腿从东走到西,加上衣服还耽误了不少时间,来到保济堂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还未迈入医馆时,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随后打量着略微有些年代感的牌匾,张浩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不愧是神医开的医馆,一看就不普通。

进入医馆,张浩刚打量了屋内一圈,医馆的小伙计就忙迎了上来说道:“少爷是抓药还是瞧病?”

“瞧病。”

张浩点头说了一句,没有见到印象中该有的神医,便开口道:“前些天任大夫给我看过,这次我来在检查一下。”

“任大夫?”

小伙计听后不由一愣,叨念了一句后,有些奇怪的摇头说道:“少爷,我们这里可没有姓任的大夫,您是不是记错了,我们这里就一个坐堂大夫也是我师父。况且我师父他也不姓任,他姓何。”

“没有?”

张浩神色一怔疑惑的看着小伙计,随后又问道:“前几天任大夫曾经到过乡公所给我瞧过病,前天还给我抓了一副药,怎么可能没有呢?”

“噢,我知道了,您说的是我大师兄。”

小伙计此时神色恍然,然后指着药柜处正在照方抓药的青年说了一句。

顺着手指的方向,张浩抬眼看去。

只见那青年二十岁都不到的模样,当下不由心中一沉。

他可不会认为一个还没出师的人就能把自己给治好。

他清醒后就没见过这位所谓的“任大夫”,前天喝的汤药也只是孙成拿回来的,这位‘任大夫’并没有现身来乡公所。

如果早知道对方是个学徒,恐怕昨天他也没什么心情洗热水澡了,早就奔医馆来了。

万幸今天是来对了,万一身体在出什么岔子,恐怕自己又会变成前几天的模样,甚至可能直接挂掉。

“麻烦带我去见下何大夫。”张浩脸色阴沉,对着小伙计说道。

“少爷,您这边请,师傅在内堂坐诊。”

小伙计跟人精似的,察觉到他神色不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随后赶忙将张浩给迎进了内堂。

没一会儿,小伙计重新出来,悄悄来到柜台对着正在抓药的大师兄低声道:“师兄,你要糗了。”

“怎么回事?你又在师傅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

大师兄正称药材的手就是一顿,随后瞥了一眼身旁的小伙计问道。

“没,这次可真的不关我的事。”

小伙计连忙摆手摇头,紧接着避开其他师兄弟目光,过了一会再次压低声音对着大师兄说道:“大师兄,你还记得前几天,师傅外出诊病,保安队来让师傅去瞧病的事吗?”

“记着,到底怎么了?”

大师兄眉头一皱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秤杆,催促道:“有话快点说。”

“前天你不是还开了一副汤药吗,人家刚才找上门了,刚才进去的那位少爷就是。”

小伙计听后也不再啰嗦,连忙将张浩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什么?!”

大师兄听到后下意识的提高声音喊了一句,紧接着手还抖了一下,秤杆“咣当”的一声摔在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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