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议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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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爷你身为男子，不明白做女子的苦楚，我们不如男子能付出代价，动辄就是身败名裂...”
明兰有些小纠结的把话一五一十说清楚，无非是怕外人众口铄金，导致名声受损，以致盛家蒙羞。
最后可能会让好不容易日子变好的华兰，和待出阁的墨兰、如兰都变得更加不幸。
父兄也可能被御史问责，安一个家教不严，断送前程。
而齐衡依旧认准死理，觉得自己不一样，绝对不会负她。
“我，我绝对不会这么对你的...”
似乎觉得这么说信服度不高，连忙举起手。
“我发誓，我对着你母亲的神主牌位发誓，若今日事发，我立刻回禀父母，迎你入门，这便能堵住悠悠之口。”
齐衡的誓约让明兰的心里更乱更加纠结，这个人为什么怎么都说不通。
“女子就像乡间贫家，就这么一捧米，丢了一粒都是要了命的，可是你们男子就像豪门大户，就算是百两银子也耗得起。”
“如今，我只想平平安安过一生，圆我生母心愿。”
“从此以后，你不要来寻我，就是碰到了也不要说话，非要说话，就让我二哥哥代传吧。”
明兰这是把话讲透了，当然也是希望齐衡能够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惦念自己。
齐衡抿抿嘴，坚定的说道：“那我迎你入门也不行吗？”
明兰只得提高强度，把平宁郡主搬出来，因为她也想看看齐衡的决心到底有多少。
甚至说出你齐国公府的嫡子迎娶一个五品官的庶女，那是害自己。
“我不信你这些话，你骗惯我了，我今生非你不要！”
明兰眼神直直看着齐元若：“我曾在生母前盟誓，宁为农家妻，不为公府妾。”
“小公爷，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
“谁要你做妾室了，我是要娶你，做正妻原配！”齐衡直抒心意。
“什么？！”明兰惊讶的看着他。
“我一定会求得母亲同意，让她去你们家提亲，写族谱，上祠堂，三书六礼，大轿入门！”
这一刻的齐衡有多大的决心，他日破碎时，就有多大的痛苦等着他。
他自以为是的坚定和忠贞，在所谓的强权、利益、威胁下，显得异常脆弱不堪。
未来多少岁月的寂静夜晚，当齐衡回顾往事，想起今日的誓言和诺言，是否会痛恨年轻的自己，为什么如此的软弱。
亦或是不断嘲笑年轻的自己过于幼稚，看不清这个世道和人间。
又或是学会了往前看，不要回头的道理。
“我不愿意骗自己，也希望你不要自己骗自己。”明兰双手紧紧攥住衣裙。
“就算我自己骗自己，又与你何干，你为什么不愿意！”
明兰无奈看着齐衡，然后默默转身蹲下收拾上香的东西，一言不发。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只是不敢认，小骗子！”齐衡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而明兰则在无人看见下，嘴角勾起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
齐衡的话彻底结束了这次会面，但二人这一刻，都已经明白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至于未来，可能暂时没人愿意去想象。
。。。。。。
这边的二人互表心意，另一边的韩家，也是开始热闹起来。
韩家大娘子亲自坐镇，韩家旁支的几位婶娘，甚至是韩明的姑母王韩氏都回到主家，共同商议一个章程。
那就是韩家主脉嫡长孙韩明的婚事。
说起这件事，韩大娘子早就差遣媒婆登门拜访过余家一趟，只不过并未言明要与余家哪位姑娘议亲。
这让当今余大娘子心里有些起了猫腻。
并非是旁的心思，而是想尝试推销一下自己亲生的余三姑娘余嫣红。
虽然她知道这事根本不可能，但是韩家也没说要议哪位姑娘的亲，凭什么余嫣红不能参与呢？
大家都是宰辅之家，余家也不差韩家什么，无非余老太师退下来，而韩大相公却是正当红的大臣。
所以余大娘子一念起，万恶生，竟想玩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但韩家大娘子难道是吃素的？她就是故意这么让媒婆带话，搅浑水的。
几日后，韩吕氏带着自己的小姑子王韩氏，以及众多的聘礼前往余家。
余大娘子当时就耍起心眼，让余嫣红作陪，而没让人通知余嫣然。
如此一来，第一次正式议亲，双方竟然在没有人来齐的情况下，都假装不知道的商谈起来。
余大娘子见到各类珍贵聘礼，更是乐不可支，照单全收。
“余大娘子，这是聘礼的礼单，还望过目。”
王韩氏趁着韩大娘子和余大娘子聊的正欢，将一个礼单本子递过去。
余大娘子微微一笑：“客气了，大相公家自是不会错的。”
直接没看，递给了女使，女使随手放在聘礼处，便不再管了。
而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韩吕氏和王韩氏这一对嫂子小姑子偷偷对视一笑。
双方一直聊到余大人下早朝，互相简单问候一下，韩大娘子与王韩氏离开了余家。
而在余家内室，夫妻俩看着各类珍品，脸上和眼底都带上了一丝贪婪。
“韩家似乎并没有明说要迎娶谁，不如...”余大娘子小声怂恿自家官人。
“你想让嫣红顶嫣然？！”余父有些惊讶的看着大娘子。
“韩家毕竟是当朝显贵，深受官家器重，与其让嫣然不明不白过去，不如让嫣红嫁过去。”
“都是余家嫡女，难道韩家还有意见不成？”
“况且官人您看，这可是真正的珍品好东西，咱们不妨...”余大娘子语气带着蛊惑。
“这不好吧？”余父也是个意志不坚的货色。
“那就先试试吧，最终还要看看韩家的意思。”余父端着一方砚台，美滋滋的笑道。
“好嘞，那官人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余大娘子笑呵呵。
后边一段时间，余大娘子经常带着余嫣红往韩家跑，又是看看韩大娘子，又是看看韩老太太。
一时间忙活的不亦乐乎，而在余大娘子眼中，韩家两大管家女性，似乎对余嫣红越发喜爱。
甚至韩老太太准备送给余嫣红一支簪子，这在婚嫁民俗中，有着定下婚事的意味。
余大娘子和余嫣红很是开心，甚至余父也很欣慰。
都觉得韩明和余嫣红的事成了，为了定死这桩婚事，余大娘子自作聪明的在汴京城宣扬，说是韩家准备迎娶余三姑娘余嫣红。
这可把韩明的一众好友吓得够呛，直问脑子没病吧？相中了余三姑娘这种小辣椒？
而韩明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解释。
至于盛长柏和顾廷烨则觉得这厮绝对没憋着好屁，余家估计要倒霉了。
邕王府内，嘉成县主在品着大内的点心，听到此事，吓得差点噎到，直到侍女端来茶水，才缓过劲。
“你没听错？韩家公子要迎娶余三姑娘？”嘉成县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惊愕？不解？还是不忿？
总之就是觉得这事太奇怪了。
“是啊，坊间都这么传，说是韩老太太和韩家大娘子同时相中了余家三姑娘。”侍女小心翼翼说道。
“余家三姑娘？就那个在永昌伯府吴大娘子举办的马球会上，被韩家公子当众羞辱的余三姑娘？”
嘉成县主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啊，县主，就是这位余三姑娘...”侍女也察觉到自己的话有多不合逻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韩家...不，这位小韩相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嘉成县主轻摇团扇，看着园子里的翩翩起舞的彩蝶。
盛家暮苍斋内，盛明兰在韩明的一系列操作下，总算避免了被林栖阁冤枉。
林噙霜和盛墨兰本想状告明兰私交外男，结果被盛紘一顿数落。
“人家小韩相公亲自登门重谢，说是明儿替他护住了未婚妻，这是好事，怎么到你们嘴里成了私交外男！”
“我看你们看事就是没有明儿明白，糊涂！太糊涂了！”
“怎么，是想让盛家担一个家教不严的罪名吗？！”
盛紘的数落全让大娘子王若弗和明兰知晓，王若弗是一脸的看笑话，只要林栖阁不舒服，她就舒服了。
至于明兰，完全就是两眼一抓瞎，不懂那位‘小韩相公’又耍啥手段？
直到碰到二哥哥盛长柏，才得知韩明为了明兰的名声着想，亲自上门与父亲分说，把事情消弭无形。
这让明兰眨巴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感谢一下，盛长柏直接阻止道：“不用感谢了，那小子还在家里混了一顿饭，扯平了。”
这话让明兰哭笑不得，只得收敛心神，好好管理内院。
而就在盛家安静数日后，韩明迎亲的事传来，这可把盛明兰吓傻了。
“傻小桃，你没打听错，韩家哥哥要迎亲的不是嫣然？”明兰抓住气喘吁吁的小桃问道。
“姑娘，我听的真真的，那余家大娘子放出话，说是韩家老太太和大娘子都相中了余三姑娘，压根没提余大姑娘。”
“啊这？！”明兰都傻眼了，这个韩明行事怎么就这么奇怪，不在线上。
“这又是玩的哪一招？”明兰知道韩明绝对不是其他那种浪荡子，玩玩就算了，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哪一招？姑娘，我看哪一招都没用，这话都放出去了，总不可能无的放矢吧？”小桃喝着水回答。
“事出反常必有妖，况且这韩家哥哥是个极有心机城府之人，此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明兰的分析当然没错，韩明怎可能是那不靠谱之人。
但是余嫣然可不清楚，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在余老太太怀里痛哭，这可把老太师夫妇俩给心疼的。
有心责问韩明，但这小子直接缩在翰林院不出来，天天夜宿皇城整理各种文书。
余老太师又去询问自己儿子儿媳妇，但这二人欺上瞒下，合伙诓老太师，就说韩家相中的是余嫣红。
甚至把韩家老太太给的簪钗拿出来，证明这婚事定死了，没跑。
余嫣然郁闷的病了一场，让韩明心疼的够呛，但是想到韩家这俩恶毒夫妇，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