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林海雪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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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江北部地区剿匪战斗获得胜利后，杨子荣所在的二团又回到海林镇休整。不久， 杨子荣被调到团部， 升任相当连级的团部直属侦察排排长， 以后， 他以卓越的侦察才能和机智勇敢的精神， 胜利地完成了一个又一个艰险的侦察任务，5月上旬， 二团一营进驻苇河， 根据群众反映，在亚不力山里有一股土匪， 团部派杨子荣带人去侦察。他和两名战士化装成老百姓进入亚不力山弄清这股土匪是一个营兵力， 有300多人。团首长接到杨子荣报告后， 准备采取远距离奔袭战术。为了防备敌情有变化， 5月13日，杨子荣再次化装进入匪军盘踞的村子侦察，发现敌人又增加了兵力， 团首长按照新的情况， 立即改变作战计划， 重新进行了战斗部署，一举歼灭了这股匪军，活捉了在这一带危害严重的＂许家三兄弟“， 即许福（营长） 、许禄（连长）、许祥（营部文书），还有一个国民党派来的接收大员赵专员， 获得了重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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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荣画像

由于匪军王枝林旅在东宁、绥阳一带大肆烧杀抢掠， 残害群众， 牡丹江军区又将进驻珠河一带的二团队部调回，进军绥、宁地区， 围剿这股土匪。一天上午，一团剿匪部队乘坐火车从穆陵镇出发， 当火车快到八面通时， 发现了敌情， 可是前边正是一段险路，铁轨右侧是刀削斧劈似的悬崖峭壁， 左侧是一条大河。由于敌人事先破坏了铁路，第一个车头刚刚拐过弯去， 突然几声天崩地裂似的巨响，两个车头和前三节车厢，就脱轨翻到河里去了。后面的车厢也倾斜在路基上。埋伏在山崖上的匪军开始向军车疯狂地射击。民主联军战士冒若敌人密集的弹雨， 跳出车厢还击敌人。匪军的机枪火力很猛，民主联军已有伤亡。这时， 杨子荣抓起一枝步枪， 以倾倒在路基旁的车厢为掩体，瞄准山上的敌人狠狠射击，一连3发，敌人的一个机枪火力发射点被消灭了。就在敌人机枪刚＂哑巴” 时，他把一颗手榴弹甩上山崖，随着爆炸声， 他右手握手榴弹，左手提着驳壳枪， 猫着腰冲过硝烟，飞身跃上悬崖。敌机枪射手巳被打死，他迅速抓起敌人的机枪，向山上的匪军猛烈扫射， 敌人一个个倒下去。匪军在猛烈的打击下， 死伤很多， 仓皇溃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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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间， 杨子荣一个人奉命去绥芬河南侦察匪情， 当时到处都有溃散的匪军， 这天他完成任务后，沿着森林小铁路往回走的时候， 巳经到了半夜时分，天下着小雨。他走着走着， 突然发现前边有个搬道岔子的小房， 他走近小房听见里边有土匪说话。于是，他悄悄走到门口， 厉声喊到“不许动， 我们是民主联军， 你们被包围了， 缴枪不杀!\他又诈喊： “二班堵房后捉活的， 三班准备好手榴弹， 不缴枪就甩!\屋里的匪兵吓坏了， 忙喊， “别扔手榴弹，我们缴枪！“ 杨子荣问，“你们几个人？” 土匪回答， ”就3个。”杨子荣一听心里有底了，3个人好对付， 就下命令， “先把枪扔出来， 再一个个爬出来， 脸朝地， 谁抬头就打死谁！ ”3枝步枪扔出来了， 杨子荣把枪拣起来放到一旁， 3个匪兵象3只大乌龟从屋里爬了出来，四肢平伸趴在地上。杨子荣叫一个敌人坐起来， 解下绑腿把那两个家伙倒背手绑上， 然后杨子荣把这个匪兵的双手也捆好， 再把3枝步枪的枪栓卸下揣在怀里， 把空枪挂在3个俘虏的脖子上， 把他们带回团部。从俘虏的口中了解到， 匪军”姜左撇子” 大队已逃回铁路北面。这股匪军有三四百人， 匪首大队长”姜左撇子” 是个有名的惯匪， 已60多岁。他左手打枪百发百中， 故而有此绰号。民主联军追到细鳞河之后， 敌人已进入北大山。经过了解， 得知北山里有个百十户人家的屯子， 是伪满日本人搞“归屯并户” 时建立起来的集团部落。屯子四周有很高的土围墙。经过研究分析， 估计敌人可能进入这个易守难攻的屯子。为了查明敌情， 决定杨子荣带个战士前往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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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土匪

这个侦察任务是很艰巨的。杨子荣接受任务后， 找了向导， 吃完中午饭就出发了。一路未碰上敌人，到达这个屯子时已经半夜。他在距屯子不远的一棵大树下停下来， 杨子荣让那个战士和向导在大树下等着， 他自己摸上去了。他悄悄地绕屯子转了一圈， 见土匪墙有2丈多高， 伸手够不着顶， 围子的南北门都有岗哨， 而东、西又没有门。只有东墙的中段塌了豁子， 墙根还有1人来高。他观察和试探了好一会，确认此处没有暗哨，就敏捷地从豁口爬了过去。围子里面有3排民房， 家家户户都住着敌人。他刚顺墙根溜到东北角， 就听见从南边沿墙根走过来一个人， 他赶紧隐蔽起来。那个敌人奔一间北屋走去，屋里闪着灯光。他侧耳细听， 原来是带班的来叫人换岗。不一会， 那人带着4 个匪兵出来， 然后分两路，一南一西地走了。杨子荣决定利用敌人换岗的机会， 抓一个“ 舌头” 带回去。他等匪兵们走远，立即闪进这间屋子， 只见大炕上半截睡着敌人，半截空着。他走到炕边， 把靠外边的那个匪兵狠推了两下， 喊道：”起来， 换岗啦！\ 然后躲到门后等着。那个匪兵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拎着枪跟杨子荣往外走。到了东墙的豁口处， 杨子荣突然转过身， 用匣枪对着那个匪兵的胸口， 低声命令， ”不准动， 不许出声， 我们是民主联军， 老实跟我走， “ 这个匪兵吓呆了， 就地缴了枪， 被杨子荣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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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土匪的委任状

第二天中午， 他们赶回团部。审问俘虏后， 弄清了匪军的兵力情况， 王团长让杨子荣留下休息． 第二天随后勤人员一起出发。部队经过连夜急行军， 拂晓前到达离该屯3 里左右的地方。部队集合后， 分两路进攻敌人。正在这时， 前边突然枪声大作。原来是敌人发现匪兵失踪， 怕我军来攻打， 也在天亮前转移， 与我遭遇。枪声一响， 敌人四散溃逃，钻进树林里。就在这时，杨子荣突然来到王团长跟前， 原来他当时口里答应留下休息， 待部队出发后， 他还是悄悄地跟来了． 而且趁敌人奔逃时还抓到一个重要俘虏。这个俘虏是姜左撇子的亲信副官。杨子荣向王团长建议，叫这个俘虏站到一棵大树下喊话， 召唤敌人，我军埋伏在附近捉活的。王团长同意了杨子荣的建议， 下令部队分散隐蔽起来。杨子荣让这个俘虏大声喊叫， ＂弟兄们， 大部队在这里” 他连喊了几遍， 果然匪兵从四面八方三三两两地走来了。民主联军顺顺当当地活捉了100多个俘虏， 连那个老奸巨滑的匪首姜左撇子大队长也被活捉了。从此， 消灭了王枝林匪旅的大部队， 给敌人以沉重打击，

同年7月间， 杨子荣带领孙大德、孙立珍、赵宪功3 名侦察员，到海林东部山区马圈子一带侦察马喜山匪部的人数和住地。他们化装成当地农民， 腰里暗藏手枪。他们看见山下有一个屯子，决定进去侦察。由于人多不方便， 杨子荣把带来的侦察员分成两个组， 分头行动， 他和孙大德一个组。他们下山时碰见一个打柴的农民， 杨子荣向他探问屯子里的清况， 打柴的人说屯子里有300多匪徒， 他决定亲自进去侦察一番。他向打柴人借了用具和衣服， 化好装后， 让孙大德留在山上掩护， 他挑起一担柴向屯子里走去， 刚一进屯， 几个骑马的匪兵就喊住他， 叫他给遛马， 杨子荣答应了。遛完马， 他又假借找草料喂马的机会， 把敌人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他们回到海林团部后报告了敌情， 第二天大军赶到那里， 全歼了这股敌人。

不久，杨子荣又带几个战士去磨刀石附近侦察“九彪“ 匪军的活动情况。他们从远处看到一个屯子， 见村口有一个站岗的土匪， 杨子荣让战士们在屯外隐蔽起来， 他自己向屯子走去。在进屯之前， 他顺手在地里拔了一些菜拿着， 站岗的问他是那儿的， 他就说是屯里老张家的， 给他们弄菜去了， 说着就坦然地掏出旱烟袋， 一面抽烟，一面和匪兵聊起来， 从匪兵嘴里搞清了敌情。还有一次， 杨子荣带人去黑石砬子附近侦察， 途中遇见土匪队伍， 他们躲过了前边的尖兵，然后大大方方地迎着土匪大队走去。杨子荣一边走一边还和匪军打招呼， 土匪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等大队走过去， 后边只剩下一个在老百姓家抢东西的匪徒， 杨子荣就把这个“舌头” 捉了回来， 从这个俘虏的嘴里得到了许多重要情报。

又一次， 团部作战参谋陈庆和杨子荣带侦察班一起去海林县南新安镇一带侦察李德林匪部情况， 以便派部队追剿。当时二营驻防新安镇， 这是个朝鲜族聚居的大村子。杨子荣他们中午到达二营营部。一营副营长介绍说当地区中队的人， 大部份是附近沙兰站的， 与李德林匪徒有勾结， 很可能发生叛乱。营部巳派一名排长到区中队当副指导员，以便掌握区中队的动向。陈庆让副营长把那位排长找来，一起开会， 布置了警戒任务。因区中队不可靠， 又调五连防守新安镇， 并加强岗哨。当天晚上， 李德林匪部果然前来偷袭，匪徒们从屯子两边摸进区中队部，绑架了我军的副指导员。在他和敌人搏斗时，敌人的枪走了火。杨子荣一直没有睡，听见枪声， 机警地就地一滚，打开门冲出去。这时， 他听见脚步声已到院外，急忙隐蔽在院墙下喝问口令， 没有人回答，他举起匣子枪打了一梭子，敌人用冲锋枪往屋里扫射，密户玻璃都打碎了， 杨子荣一支匣枪顶住了进攻营部的匪军， 营部和五连的同志猛烈还击敌人，一直打到天亮， 敌人才退走。由于杨子荣机警， 及时中出去挡住偷袭的土匪，使营部免受损失。

1946 年9月间， 匪首马喜山带几百人， 被牡丹江军区一团从镜泊湖一带追赶到海林西马场附近，有越过铁路北窜的企图。二团奉军区命令堵击，战斗由中午一直打到傍晚，敌人向南溃逃， 二团紧紧尾追。团部派杨子荣带两个战上尾敌之后进行侦察，随时报告敌情变化。匪军经过头晚的行军和半天的作战，退到十道梁子时已疲惫不堪，到那里后他们马上宿营做饭。杨子荣追到这个屯子， 看见家家冒烟， 知道敌人在这里， 他叫两个战士在屯外监视， 自已进屯子里侦察。杨子荣从屯子西北角墙豁子钻进去， 看到一家门口有一对水桶和一根扁担， 于是灵机一动挑了起来， 大模大样地在各院串了一遍，把敌人司令部住处、匪军有多少人，哪里做饭喂马， 那里有伤号， 都侦察得一清二楚， 及时报告给团部，使团首长对敌情了如指掌． 对追歼匪军起了重要作用。惯匪九彪部经过我军几次打击， 大部分被剿灭，还剩下几十人。他们的匪巢在宁安东部50 多里的深山老林中， 二团王团长带一个连进去围剿， 由于林子太密，给作战造成很大困难。为了找到匪穴， 杨子荣不顾艰险，一个入钻进不见阳光的密林里， 摸索着往前走。他带着一把利斧， 走一段在树上砍一个白印，做为回来的标记。每登上一个山头，他都爬上一棵大树， 观察远近山势，校正方向。整整走了一天， 终于发现了敌人的窝棚，赶紧回来报告，我军顺利地歼灭了这股残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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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江军区司令员李荆璞

这年冬天， 二团王团长又带了一个连到宁安东部山区追剿残匪，他们冒雪行军， 夜里到了靠山屯， 大雪覆盖了整个山林。村落和道路口杨子荣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他想屯子里很可能有敌人的坐探， 见我军到来，一定会进山去报信。所以第二天天刚亮他就起来围着屯子转了一圈，果然发现有一行新脚印向林子里走去。他立即报告王团长，当即下令部队出发， 跟着脚印进山。杨子荣带着侦察员走在部队的前边当尖兵，在没腿深的大雪中趟出一条雪道， 每个人都累得筋疲力尽。他们走了一天， 到了太阳偏西的时侯， 突然雪地上的那行脚印消失了。杨子荣他们四下寻找都没找到。真是太奇怪了， 这个匪徒难道”飞” 了？部队只好停下来休息。就在这时， 突然从林子里响起了枪声。顺着枪声的方向望去， 从密林的缝隙里， 隐约看见土匪象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一个又一个钻进了林子。王团长下令向敌人射击，但由于林子太密，打枪和甩手榴弹都不顶用。最后由地下钻出一个土匪机枪射手， 他抱着一挺苏式机枪， 刚跑几步，就被树枝绊倒， 杨子荣冲上去把他活捉了。从他的嘴里才知道这些匪徒都藏在地窖子里， 上边栽了许多假树， 所以很难发现。杨子荣不仅是优秀的侦察员，而且关心战士， 关心群众的疾苦， 严于律己， 是战士们拥护、群众喜欢和热爱的好干部。1946年10月1日， 二团召开第一届奖模大会时， 杨子荣光荣地当选为全团的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