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见,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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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日，中考第三天。
上午八点三十分，开考的铃声响起，在广播声结束后到来的是英语听力。
文含音聚精会神听广播里的对话，听第一遍的时候，她用铅笔在试卷上圈出答案，听第二遍时，她已经确认自己要选什么答案，用铅笔把答案填在答题卡上。
听力部分结束，文含音把手里的铅笔换成黑色的签字笔，继续做剩余的题目。
时间在时钟的转动中溜走、在笔尖和纸张的摩挲中流走，文含音在时间的流动中已经作完所有的题目。
当她写完英语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距离交卷时间只剩十五分钟，留给她检查试卷的时间不多了。
文含音抓紧时间从前往后检查，把空着的不确定的题目都填上去。
唯有一个选择题，她一点头绪都没有，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文含音只能用第六感来随机选一个。
刚写完答案，交卷铃声响起。
铃铃铃——
广播声提示：【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止答题。】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止答题。】
文含音看着没有空白的答题卡，长舒一口气：不管刚才的答案是否正确，反正是没有空着的地方，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前方的空调冷风被人挡住，是监考老师来收卷了，等冷风再吹来的时候，试卷和答题卡都已经被收走了。
文含音收拾东西，坐着吹了几分钟空调，听见监考老师说：“考试结束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监考老师这一声考试结束，宣告着为期三天的中考落下帷幕。
文含音从教室出来，感觉身上的担子轻了很多，甚至有种插上翅膀就能飞上天的感觉。
她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楼梯左边的平台上，抬头眺望远方，天空是那么的宽阔，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就连蝉鸣声也变得动听起来。
文含音低头看到楼下的班主任朝自己招手，她顺着楼梯走下去，快步来到班主任身边。
“老师，您找我？”
“你发什么呆呢，考试结束，我们要回学校啦。”
“好的好的，我马上上车。”文含音拔腿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跑。
夏天的太阳很晒，巧合的是，文含音出教学楼的时候天空飘过一片云帮她挡住了烈日的炙烤。
文含音一边跑一边感受迎面而来的凉风，只觉得浑身舒畅。
哈哈哈，中考结束啦，好开心啊！
文含音上车和同学一起返回乡镇中学，到了地方，班主任说：“下午都别走，轮到我们班拍毕业照了。”
午饭后，九年级一班在操场集合，文含音站在第二排，前面是坐着的校长和班主任。
她们背后是教学楼，前方是摄影师。
摄影师道：“我数一二三，你们都说茄子。”
摄影师：“一二三。”
众人：“茄~子~”
咔嚓——
九年级一班众人的笑容被定格在六月二十一日下午。
拍摄结束，班主任带着大家回到班里，进去的同学发出呜呼呜呼的惊叫。
文含音一脚跨入教室，砰的一声，彩带在空中炸开，绚烂的带子从空中掉落，洒在她的身上。
“恭喜毕业。”语文老师笑意盈盈地说。
“恭喜毕业。”郑老师扭动手里的彩带棒。
砰，纷纷扬扬的色彩在空中炸开。
“恭喜毕业！”其余老师一起扭动手里的彩带棒。
砰砰！
彩带在空中爆开。
彩带落地，表演节目的学生跳完最后一支舞蹈，毕业班的活动落下帷幕。
酒终人散。
镇上的学生回家了，乡下的学生收拾收拾也准备回去了。
文含音出校门看了看，回村的车没有了。
她在宿舍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来打包铺盖，准备回家。
同宿舍的人在昨天已经背着被子离开学校，平时很拥挤的空间现在空空荡荡。
文含音一时间有点不习惯了。
她叹息一声，默不作声折叠被子，用绳子捆好，留出两个背带等会好把被子背回去。
在这时候，楼梯传来急匆匆向上奔跑的脚步声，不一会脚步声在文含音宿舍门口停下。
“阿音，你走了吗？”
门外是同桌慧慧的声音。
文含音连忙过去打开门，看到同桌双手撑着膝盖累得直喘粗气。
“呼呼呼，还好你没走。”同桌慧慧顾不得休息，连忙从背后的书包抽出一个本子递给文含音：“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文含音打开本子，看到里面是同桌画的卡通人物，是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五官和自己很像。
“这是我吗？”文含音翻动笔记本，发现每一张纸都有一个自己。
慧慧点点头说：“是你，我从初二就开始画了，今天早上才把最后一页完成了，一画完我就来找你了，幸好你没走。”
她从文含音手里拿过本子，大拇指抵在本子的边沿，手一用劲本子刷刷刷翻动。
原本静止的人物在此时仿佛活了过来，一颦一笑都很温柔漂亮。
“谢谢你，慧慧，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这三年感谢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文含音被同桌的用心感动了，谢谢两个字在这时候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动，可真的找不出其他的词了。
“阿音，我也很高兴遇见你，这三年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同桌慧慧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阿音，以后你会有新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你也不要忘了我。”文含音伸出手，勾了勾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相视一笑，离别的愁绪淡了不少。
纵使有万般不舍，同桌还是被家里人的电话催着离开了。
文含音在她走后把自己的水桶、脸盆、洗发水等生活用品装进空间里面，重重的书本也全都放进去了。
一同忙碌之后，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打包进空间，只留一床被子背着走出宿舍。
一楼，文含音把钥匙还给宿管阿姨，彻底告别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
此后学校的一草一木，她再想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走出宿舍，走出学校，文含音停下脚步回头朝那边挥了挥手。
再见了，我的初中。
你好，我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