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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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含音垂着脑袋站在语文老师办公桌对面，看到自己作文的分数。
作文满分40分，她得分34.
扣分的地方，文含音细细读了一遍，发现老师说的很对。
“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文含音心里反思自己近段时间的表现。
自从一模拿了全县第一，她飘了。
现在，语文成绩狠狠将她打醒。
语文老师见她是真的知道错了，不再训斥她，声音缓和了些。
“你把试卷拿回去吧，重新补两篇作文给我。”
文含音羞愧得无地自容，乖乖说：“好的，老师。”
她拿了试卷准备返回教室。
刚从办公室出去，迎面和英语老师碰上。
文含音出声问好：“郑老师好。”
郑老师惊讶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语文老师找我有点事。”文含音乖乖回答。
郑老师点点头，说：“我也找你有点事，先别走了，回办公室再坐坐。”
文含音拿着语文试卷重新返回办公室。
郑老师拿了把凳子给她坐下，倒了杯水给她，说：“二模的难度比一模高一点，你能考这么高的分数，我很高兴。”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文含音被夸了，心里肯定高兴，甚至会飘起来。
然而，她刚刚被语文老师敲打了一遍，现在是无论如何都飘不起了。
文含音道：“我的成绩有所提高，是老师您教的好。”
郑老师乐了，她笑了一会，想起正事，出声道：
“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高中要不要考虑去市里面读书？”
“去市里读书？”文含音懵了，她的计划里完全没有这个选择。
市里，对她一个乡镇中学的学生来说，太远太远。
而市里的高中，是她接触不到的世界，在今天之前，去市里面读书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张了张口，哑声问：“老师，我这样的人也能去市里读书吗？要怎么去？”
文含音只知道从乡镇中学毕业，可以在县一中二中三中和职中之间填志愿，根本不知道还有其他选择。
郑老师的提议，像是一道雷霆劈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她还可以去更大的地方读书。
郑老师见她反应太大，在心里叹息一声，心道：幸好来了这所乡镇中学，不然埋没了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她笑道：“你想去吗？想去的话，剩下的事我会给你办好的。”
“嗯嗯，我想去！”文含音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想去！”
文含音从老师办公室出去时，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回到教室，拿起书埋头苦读，同学邀请她玩游戏或者组队上厕所，统统不参与。
九年级一班的学生发现，自从文含音被语文老师叫去办公室后，变得更卷了。
这是被语文老师骂狠了？
嘤嘤嘤，好可怕。
周五下午，
铃铃铃——
放学时间到。
文含音带上英语老师给的试卷和复习资料，以及其他几门课的卷子，背着重重的书包走出校门。
学校外面，中巴车在对面等着，她上车坐好，等待车子启动。
车上，
文含音把耳机戴上，里面是英语单词。
她听着英语单词，嘴巴小声喃喃，声音和耳朵里的音频同步。
文含音旁边的人是初一的学生，那人见到她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激动的想打招呼。
见到她专心学习，乖巧闭嘴不敢打扰她背单词。
小学妹心想：学神恐怖如斯。
四十分钟后，
车子在村口的晒谷场停下，文含音下车走人，没看到小学妹一脸崇拜的目送她离开。
车子走后，文含音摘下耳机，她沿着乡间小道往家走。
路上偶遇二爷爷家的小黑狗，小黑狗被禾苗挡住，只看到一个小点。
“汪汪汪——”小黑狗朝着她的方向叫了一声。
文含音抬起手，朝着小黑狗的方向挥了挥：“小黑，是我。”
小黑狗马上不叫了，它顺着田埂飞快跑过来，尾巴摇得和螺旋桨一样。
跑到近处，整条狗直立起来，抬起前爪往她身上爬。
文含音弯腰摸摸它的头，“好狗，跟我回家去，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晚饭，
文含音搞了个猪肉炖粉条，一盘空间出品的空心菜。
放盐巴之前，先给小狗装了一碗，“好狗，下次见到我不许叫唤，知道吗？”
小黑狗围着她摇尾巴，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
完成了对小狗的投喂，她放盐巴，把猪肉炖粉条捞出锅。
拿了两个馒头，一杯空间出品的泉水，文含音准备开动了。
在她对面，是空间小精灵幻化成的三花猫，小三花很久没有见到主人了，今天说什么都要跟着她一起吃饭。
文含音享受了一把猫狗双全的快乐。
她拿起筷子夹了猪肉粉条，“唔，好吃。”
炖肉的时候她用了空间泉水，美味+1.
粉条里还有空间出品的大白菜，美味+100.
光吃猪肉粉条有点腻，她把筷子伸向空心菜。
一口下去嘎嘣脆，清甜爽口，美味+200.
“小三花，这些次品的空心菜，味道很不错啊，为什么不能卖？”
“我也不知道，等明天新一茬空心菜成熟了，主人炒一盘好的空心菜来对比一下。”
“你眼馋我的空心菜就直说嘛。”文含音道：“我们自己种的菜，想吃什么随便吃。”
“喵呜喵呜，主人你真好。”
饭后，
文含音打算送小黑狗回家。
她拔了几根新鲜茅草，捆了两把空心菜拎在手上，慢悠悠往二奶奶家走，小黑狗乐颠颠的跟在她后面。
到二奶奶家时，她正在做晚饭，厨房里烟雾缭绕。
“咳咳咳……”文含音被熏得眼泪直流，“二奶奶，你烧了什么东西，这么多烟。”
二奶奶从灶台里面抽出一根冒烟的木头，骂道：“这木头是湿的，肯定是你小弟在上面撒尿了。”
文含音：“……”
小屁孩欠揍了。
她退远了点，把空心菜放在盆里，“二奶奶，我给你带了点空心菜。”
“你这孩子，都说了别买菜，我园子里的菜吃都吃不完。”
二奶奶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脸上还是露出灿烂的笑容。
小辈孝顺她，她高兴啊。
文含音等厨房里的浓烟散了，才进去坐下，和二奶奶说起去市里面读高中的事情。
“二奶奶，老师说我的成绩可以去市里面读书，我想去市里看看。”
二奶奶从来没出过远门，去得最远的地方是镇上，县城对她来说就很遥远了，更别说市里面。
那地方提起来就让人害怕。
“你一个人在外地，怎么生活啊。”二奶奶心惊胆战，“去那老远的地方，被人欺负了都没人给你撑腰。”
“那学校叫什么名字，晚上你叔下班了，我让他给你查一下。”
文含音道：“我现在的英语老师以前在市里的学校教书，不是骗子学校。”
二奶奶还是不放心，“等你叔和你爷回来，你好好跟他们说，你叔认识的人多，让他给你问问那学校是什么情况。”
“好吧。”
文含音在二奶奶家又混了一顿晚饭。
饭后，家庭会议开始。
参会人员有：文含音，二奶奶，二爷爷，堂叔，大宝，小宝。
“二爷，叔，我一模和二模的成绩都不差。”文含音道：“英语老师说按照我这个成绩，只要中考的时候稳定发挥，就能去市里面读书。”
“我以前不知道能去市里读书，现在有这个机会，我不想放弃。”
二爷爷听到考试了，下意识问：“你考试了？拿了多少分？第几名？”
文含音：“两次考试都是六百多分，全县第一。”
堂叔倒吸一口气，“全县第一？那个考了640分的学生是你！？”
“嗯，是我。”文含音点头。
一屋子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哈哈哈，全县第一是我侄女。”堂叔乐得见牙不见眼，“小音，你给我们老文家长脸了！”
他在县城上班，同事说他们镇出了一个学神，他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孩子。
没想到学神竟然是自己侄女。
祖坟冒青烟了！
他明天就去山上给祖宗们磕两个。
堂叔乐了一会，想起文含音剩下的半截话。
他两眼发光，“去市里读书好啊，叔叔支持你。”
“不行不行，在县城读书就行了，市里太远了，小音那么小，去那边万一被人欺负了哭都没地方哭去。”二爷爷摇摇头，不是很赞同文含音去市里读书。
堂叔瞥了他爸一眼，说：“爸，小音要是能去市里读书，我们家或许能出一个清北高材生。”
二爷爷一听清北高材生这几个字，呼吸都变粗了。
他单手拍在桌上，一锤定音道：“不就是市里的学校吗，咱们去定了！”
现在，谁也不提学校远之类的话了。
会议结束，文含音被赶回去学习。
文含音走后，堂叔摸了摸小宝的脑门，“小宝，爸爸下半年就送你去幼儿园，好好学学你阿音姐姐，认真学习走出大山。”
说完，转头看向大宝，“大宝，你作业写了吗？”
“他一放学就跑出去疯玩，作业一笔都没动。”二奶奶告状。
“该打。”二爷爷递出藤条，一分钟后，院子里响起孩子哇哇哇的哭声。
文含音不知道自己走后，大宝被揍了一顿。
她回到家，和小三花一起进了空间。
空间内，
文含音站在青石板铺成的院子里，深吸一口空间里面的空气，迷糊的脑子变得清明。
她背着书包走进小楼里，“小三花，我去学习了，一个小时后再出来陪你玩。”
“好的，主人，你好好学习，我不会打扰你的。”
文含音走到书桌前，书包一放，手机一关，进入学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