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暗流涌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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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息沼泽的黑木林深处，此时已有一位身穿鲜艳彩色外衣的矮小老者和一位面容丑陋的黑衣老头，正一起站在某棵茂密大树之下。
身穿鲜艳彩色外衣的司马彩华，看着今日才赶到无息沼泽的司马无华低声问道。
“大哥，你说那人能从叶白云和雷鸣手上，夺回那根魔音笛吗？”
一身黑衣面容丑陋的司马无华，用着沙哑的声音回应道。
“这人既然能在五年之前，帮柳澄从拒妖城中偷出锁龙盒，想必今日也能把魔音笛给我们带回来。”
“况且那些突然而来的人族气运能，被如此快收拢，应该也只有安立行一人可以做到。”
“在安立行不在拒妖城的情况下，凭他的能力，应该很轻易就能将那根魔音笛取回来。”
司马彩华却是皱眉说道。
“可是掩华手上的那根魔音笛，不过只是一根副笛，根本就不值得我们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进行交换！”
“既然此人在拒妖城中有着如此强劲的实力，大哥为何不让他把掩华也一并救出，这样我们也省得日后给雷鸣那小儿多敲诈一些。”
司马无华冷笑一声后，低声解释说道。
“掩华手中的那根魔音笛，确实不值得我们花费如此大的交换。”
“可在此次交易之中，魔音笛也不过是他们的一块敲门砖。”
“至于为何不让他们将掩华救出，自然是因为他们所要的雪云草太多，与其让他们将掩华救出，还不如我们直接与雷鸣交易。”
“况且雷鸣所需的那些东西，对于我们的价值远不及那些雪云草重要。”
司马彩华心中一惊，立即面露疑惑的追问道：“魔音笛只是敲门砖？那大哥，他们与我们真正要交易的东西是什么呢？”
司马无华并未直接回应司马彩华，反而是直接前向伸出一只手掌。
然后就有四道灰色大道法则，很快在司马无华手中凝聚出来。
但是在这四道已经成型的法则光芒之外，还有一小团无法凝聚为法则光芒的灰色雾气。
“大哥，你的第五道大道法则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我记得，在陛下赐给你那团人族圣人气运的第二年。”
“你不是就已经重新修出那道大道法则，一举回到了通神境后期的修为境界！”
看到司马无华的大道法则如此状况，司马彩华神情错愕，心中不解。
“哼！我没想到，秦锋当年在坏我大道时居然留下了一道阴险暗手。”
“而这道暗手，就在年前我与那位学院三先生交手时突然爆发。”
“若不是那位三先生没有乘虚而入，我这一身大道修为，怕是都要付之东流。”
提起秦锋，司马无华眼中毫不遮掩的闪过浓郁杀机。
“原来如此，现在不仅是这个秦锋处处针对于我鼠族。”
“他的那个妹妹獠影也像块狗皮膏药一般，时时贴在我们身旁，使得这阵子血祭频率明显降低。”
“若非如此，掩华他也不会冒险去到人族地界狩猎血祭，失手被雷鸣擒。”
“导致我们还要被雷鸣以及柳青这两个小人，敲诈一笔！”
听到这些，司马彩华也同样咬牙切齿。
说完，司马彩华脸上又寒光一闪的小声问道：“大哥，你看我们要不要先把你今天上午抓到那两头小狼崽子给处理了，毕竟他们也算秦锋和獠影那一系的小辈，如此也能给獠影一个警告。”
“不可，獠影那小丫头极为记仇。”
“此时我们若是将她派出的这两头小狼崽子给顺手宰了，以獠影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会与我们一直纠缠不休，导致我们血祭的频率越来越低。”
“况且今日即使我们将这两头小狼给她宰了，明日依旧还会有其他的小狼继续盯着我们。”
“所以等我们与那人交易顺利完成之后，彩华你去找一处僻静地方，我准备给这两头小狼体内都打入一丝源血，这样彩华你后续就能实时掌握獠影这两位得力手下的位置了。”
司马无华虽然身上杀意弥漫，但是在听到弟弟司马彩华的建议之后，还是理智地选择了最好的方式进行处理。
司马彩华见大哥早有打算，也是不断点头附和。
但听到最后，司马彩华却是不解问道:“大哥，眼下我们已经花了代价让柳青来盯着獠影，所以你为何还要用自损源血的方式，去获知獠影这个贱人实时动向呢？”
司马无华冷哼一声说道。
“哼！以柳青唯利是图的性格，那根千年柳木根也只是刚好够让他帮忙盯住獠影一次。”
“所以我们手上必须要有可以实时掌握獠影大概动向的方式！”
“要不然我们后续的血祭，又该如何进行？”
司马彩华更为不解的追问道。
“大哥，你是说我们还要血祭？”
“可是现在其余几族都已经开始堤防我们鼠族，加上我们现在大半人手都扑在无息沼泽的这边。”
“怕是很难再秘密抓到那些小族，进行血祭了！”
司马无华转头提醒说道：“谁说我们要用那些小族进行血祭了，你忘记我刚才我为什么向你展示这些东西了！”
司马彩华细细思索之后，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精光说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他们手中不光有助你恢复修为的特殊手段，并且他们还可以给我们提供大量修士尸体，让我们在无息沼泽中进行血祭。”
“而最终我们只要给他们提供一部分，血祭得来的雪云草作为交易筹码。”
“所以你这次才会从盘州特意赶来，目的就是和他们达成这种长期的合作关系。”
“只是现在无息沼泽中有牧牛军频繁活动，那人又该如何避过牧牛军的耳目来给我们运输修士尸体呢？”
说到最后，司马彩华又想到了这个计划中的难以实现之处。
见三弟司马彩华一语中的，司马无华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解释说道。
“掩华被捕之后，那人突然派信使主动找上门来，说是可以用给我们提供修士尸体用于血祭，还能帮助我们调走无息沼泽中的牧牛军主力。”
“而这笔买卖的交易条件，就是我们血祭得来的三分之一雪云草都要交给他们。”
“在我问到他们要这些雪云草，有何作用的时候？那人的信使却说，是用来给人恢复大道法则。”
“所以在一来二去之下，便有了今日这桩交易。”
听到这次交易一举多得，司马彩华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没想到这人在人族之中竟有如此实力，今日彩华定当与他聊上两句，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司马无华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向弟弟司马彩华解释说道。
“不可，之前我还答应了那人信使，要帮他在人前做戏一番，所以今日我们……”
……
当海棠树上最后一片落叶飘零，冬日的脚步便正式踏入了这座拒妖城中。
在这秋去冬来的时刻，万物都在经历一场盛大的变化。
原本湿润的空气，已经开始变得清冽而冷峻。
曾经繁茂的枝叶，如今也化成一片片落叶，慢慢腐败在能包容一切的土地之中。
同时，拒妖城的普通百姓也慢慢穿起冬日里的厚装，开始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这也是由于拒妖城北靠邙山，所以导致拒妖城会比人族其它九州的冬天还要严寒一些。
但是城中那些可以行走在邙山和无息沼泽中的修士，却依然是单衣在身，不惧从邙山上刮来的清冽冷风。
不过，古话有云：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于是一到冬季，无息沼泽与邙山中出产的那些奇珍，就会少上许多。
所以这也使得拒妖城冬日里的清晨，要比其余季节时的清晨更冷清一些。
与这个清晨同样也显得冷清的，还有牧牛军在的拒妖城中驻地。
若是按照以往情况，此刻牧牛军的几处校场，应该正处晨练军阵的热闹时刻。
可现在却只能看到一些三五成群的普通士兵，正在一些伍长的带领下进行简单操练。
完全不复前些日子万人操练大型军阵时的整齐划一，蔚为壮观。
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也是因为前些日子张少石和卢广军的先后叛变。
直接导致整个牧牛军都开展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内查，至于主导这次内查的人，便是之前不见经传，如今却在牧牛军大有名气的周维。
原来从雷鸣将牧牛军的内查事宜，全权交给周维之后。
第二天，雷鸣便下令将无息沼泽外的牧牛军悉数调回了拒妖城中。
等所有外派的牧牛军士兵都回到拒妖城后，周维就在雷鸣的支持之下，开展起了这场声势浩大的内查工作。
刚刚接手内查工作的周维，就直接向牧牛军全体士兵，提出了三项略显奇异的内查要求。
其一、周维要求牧牛军中所有落雨境以上的军官，都要上交一份自身介绍。
在这份介绍之中需要包括家庭信息、参军时间以及参军之后的详细晋升经历。
其二、周维要求，在内查期间牧牛军所有士兵都需要打乱原有编织，并以之前显露的修为境界编成千人队伍。
再由以雷鸣为首的将级队伍从这些千人队伍中，随机挑选十人作为队长开展队伍自查。
而自查方向就从是否隐瞒修为境界，是否藏匿特殊物品和是否揣有大量不明钱财，这三个方向进行自查；
其三、周维要求在调查期间，所有千人队伍中的人都要软禁到一处来同吃同住，不能与其他千人队伍开展任何交流。
同时在开展内查的第一天，周维就委托了诗院的王老先生，在牧牛军营地布置下禁制大阵，以此来切断整个牧牛军营地，与外界主动联系的所有通道。
甚至就连平日经常往返于牧牛军和城主府之间的牧牛军将首雷鸣，这些天也都一直待在牧牛军中。
虽然周维提出了如此胡闹的三项要求，但前有张少石和卢广军两位德高望重的牧牛军副将先后叛变。
所以即便是周维提出了这些不合情理、甚至全员皆疑的内查要求。
已经脸上无光的全体牧牛军将士，还是高度配合了周维所提出的三项要求。
毕竟再怎么说，此次主导内查的周维不仅是学院名门之子，还已经在牧牛军服役五年，算得上是牧牛军所有将士眼中的半个自己人。
于是在调查初期，整体牧牛军将士对于周维本人，也只是有一点零零散散的非议而已。
更让大家感到惊喜的是，在内查初期，周维的这些办法。
还真就成功找到了数十位隐瞒修为境界，或是藏匿特殊物品以及揣有大量不明钱财的嫌疑军士。
并且在周维主导的审讯之下，也从这些人中，挖出了三十多位黑暗巢穴隐藏在牧牛军中的鼹鼠奸细。
可随着调查时间的不断推移，周维这场声势浩大的内查，也渐渐变得虎头蛇尾，收效颇低。
因为周维除了在头几天使用千人自查和审讯之前活捉叛军的方式，找出了三十几位鼹鼠之外。
后面就一连数日，都没有任何关于鼹鼠的线索。
同时，在这几日之中，周维无论是通过翻看牧牛军中的军籍资料，或是去仔细查阅军士们所写的自身经历自述。
周维也没有从这些资料之中，找出半点可疑端倪。
接着周维就做了一个让牧牛军所中上层军官，都感到极其愤怒的决定。
那就是周维居然先把所有落雨境以下的所有千人队伍，提前解除调查，任由这些修为境界不高的普通士兵先回到自己原来所属队伍。
而被留下的这些落雨境以上军官，他们不仅要继续遵守周维制定那三项要求，同时周维还要求他们写出更多关于自己亲人的隐私信息。
几天过去，这些在牧牛军至少担任一官半职的中层军士，哪里能受到的了周维无休无止的怀疑与区别对待。
这也直接让这身挂军职的军官，私下开始对周维表示出各种的不满。
特别等周维翻看完这些军官的军籍资料和所写的各种隐私之后，周维依旧没有解除对于这些军官的各种限制。
并且在得到雷鸣的亲自首肯之后，周维还一头扎进了可以查看牧牛军各种战斗记录和任务记录的机要档案房中，同时继续软囚禁这些中层军官。
之后从档案房获取到更多信息的周维，又自作主张的将这次内查范围，扩大到调查牧牛军内部虚报军功和违规晋升这个方面。
然而在这一查之下，又让周维发现许多虚报军功和任人唯亲的违纪行为。
虽然这种违纪行为，只是周维在对比历史资料和军士所写自身经历时的无意发现。
但在军纪严明的牧牛军中，周维无意发现的这些违纪行为，已经导致不少牧牛军中层军官，直接被牧牛军中的执法队带走调查。
所以这周维的这一扩展调查范围的举动，直接就引起了牧牛军中层军士的极大不满。
毕竟一支十几万的军队，也是由一位又一位的人聚集而成，其中又怎能少去一些人情世故呢？
于是这些或多或少都沾有一些人情世故的中层军官，也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而且在执法队带走越来越多的中层军官之后，与这些军官同属一个临时队伍的其它军官，也都私下在传周维这是在铲除异己、以权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