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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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从万平山回来以后，把白梅雪离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给了李守平。李守平并没有责怪他，而是说了一句 “ 每个人都有一条自己的路，既然她的归宿不是南平，我们也不能强留，只是，做好准备，我们以后势必会与东武有一场大战。”

转眼间，白梅雪已经离开十日之久。这十日内，南平城看守格外森严，弥漫着紧张凝重的气息。街巷里随处可见身披重甲的士兵，手中紧握着长枪，枪剑锋利，寒芒四溢。

士兵们分布在各个街道，城内百姓行色匆匆，不敢高声言语，商铺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只有士兵们偶尔的口令声与甲胄的摩擦声。

在那雷家那幽暗阴沉的地下牢房之中，一片寂静的空间弥漫着浓烈的绝望气息，散发着无尽寒意。

牢房的地面杂草丛生，凌乱荒芜，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随处可见的长蛇爬虫在杂草之间蜿蜒穿梭，蠕动爬行，时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响。

每个牢房的门口处，都站着两个黑衣蒙面人，他们腰间别着寒光闪闪的利刃，身姿挺拔，眼神冷漠无情地时刻警惕着牢房内的一举一动。

众多凶神恶煞的壮汉被沉重坚实的铁链牢牢束缚，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各个牢房之中，他们个个肌肉隆起，身上多处渗人的伤疤，面容狰狞恐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与暴戾之气。

只见单独的一间牢房，门口有六个黑衣蒙面人守着。白猫无力地瑟缩在牢房的角落里，往昔那丰满迷人，肌肤白如雪的曼妙身姿已消失无踪。原本由丝绸精心裁制而成的华美衣衫，此刻已被替换成一身灰暗破旧，满是补丁的囚衣，衣不蔽体，狼狈不堪。白猫面色蜡黄憔悴，犹如枯萎的白玫瑰，整个人毫无生机活力。全身上下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渗血伤疤，新伤层层叠加于旧伤之上，惨不忍睹。

白猫的神情疯癫至极，双眼空洞无神，痴痴地傻笑不止，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那些壮汉们一见到女人，眼中的那邪恶不堪的欲望便止不住的涌出，他们贪婪淫秽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女人身上来回游走。

忽然，阴暗的牢房内照进一片光亮。雷光忠迈着沉稳且迟缓的步伐，徐徐地朝着白猫的牢房靠近。他的每一步都似承载着千钧之重，带着令人压抑的威势。

雷光忠的身后跟着数名黑衣蒙面人，他每到一个牢房门前，黑衣蒙面人们便纷纷对其行礼。待到雷光忠行至白猫面前之时，他那凌厉的目光毫无温度的投射到白猫的身上。

雷光忠轻蔑地开口 “ 我再问你一次，黑猫在哪里。”

白猫在牢房里透过铁栅栏看着雷光忠，歇斯底里地疯笑着，那尖锐的笑声在这阴森幽暗的牢房中久久回荡。

白猫停止了疯笑，面部平静地看向雷光忠的断臂之处，轻轻说道 “ 你以为折磨我就能让我说出我弟弟的下落？雷光忠，你还想再少一条胳膊吧，呵哈哈哈哈。”

雷光忠就这般沉默不语地凝视着白猫长达十分钟，在这漫长的十分钟内，他的神情犹如凝固的冰块，毫无半分波动，无论白猫对着他如何嘲讽。

十分钟过后，雷光忠未发一言，转身离去，就在转身之际，他对着黑衣蒙面人们冷冷地说道 “ 把她的左腿也给打断，还有，把她的指甲全部拔掉。”

雷光忠踏出牢房的那一刻，强烈的阳光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双眼，令他不得不眯起双眼，抬起手遮挡那耀眼的强光。

待雷光忠双眼适应那耀眼的强光后，眼前一名老者的模样清晰地映入眼帘。是老金，老金身形矮小，一袭绣有云纹的深黑色锦袍裹身，袍摆有着细密金边，腰间束着的玉带更显其尊贵不凡。老金头戴一顶精致的黑色纱帽，帽檐下是银发丝缕缕，梳理得整整齐齐，白胡须整理的规规矩矩。

老金的眼睛很小，脸上却一直保持着慈善的微笑。他的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令人敬畏的气质。

雷光忠看到老金以后，迫不及待地大步向前，猛地将老金紧紧抱住，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说道 “ 老金。你终于回来了。”

老金拍了拍雷光忠的后背，看向身边的雷严，说道 “ 小忠，老金我回来了，悬着的心放下吧，你看，小严都长这么大了，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一眼便把他认出来了，你们父子俩长得可真像，哈哈哈。”

雷光忠紧紧拥抱着老金，片刻后松开单臂，脸上满是重逢的喜悦，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 哈哈哈，走，老金，快随我进屋。”

老金微微点头，依旧保持着慈善的笑容，跟随着雷光忠的脚步向大堂走去。雷光忠步伐沉稳，时不时回头关注着老金，眼中满是关切。

迈入大堂，往日战斗残破的景象已然不在，只见堂内布置威严大气，雕花的梁柱和精美的屏风彰显着雷家的气派。雷光忠亲自为老金拉出一张雕花梨木椅，恭敬地说道 “ 老金，请快快上座。”

老金也不推辞，安然入座。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要有十几分钟。雷光忠忽然将雷严支走，整个大堂内仅剩雷光忠和老金。

气氛略显凝重，单手紧紧握成拳头，欲言又止。老金则是眯起小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大堂内一片寂静，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