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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艺表演报名的风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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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安回到宿舍司槿年就一脸担忧的朝他走了过来。

“小鹿,下午你是不是被人为难了?”

“啊?有吗?”

路时安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他抬手抵住腮帮子。

如果说,是指下午被人按头要去报名参加钢琴的话那个倒是不算难为。

但是,要是说被人泼脏水,这个对他来说好像也不算为难,毕竟路时安向来都是为难别人的,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所以,路时安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一切都很顺利。”

“学校论坛上面都写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司槿年在看到论坛上对路时安褒贬不一的讨论时,他恨不能钻进手机里面,与人大战三百个回合。

路时安不知道现在信息流通的快,下午他参加文艺活动填写报名表跟安思淼和楚度争吵的事情,已经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录了视频,添油加醋的发到了论坛上。

几百层的高楼盖起。

【安思淼跟路时安是兄弟两个?他们两个一点儿都不像啊!】

【有钱人都这么自信的吗?还搞歧视这一套。】

【不会钢琴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我就不会,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楚度说得是真的假的啊?路时安真的那么恶毒?】

【不知道,但是看路时安平时的吃穿用度,也并不像是贫困生的样子。他不是被安思淼爸妈认回去了吗?】

【路时安要真是楚度说的那样,那他真是个狠人。以后走路都得离他远点。】

【从孤儿院出来的,我估计他的心理绝对有点儿扭曲。看他面相就知道,一副狐媚子像,娘么唧唧的。】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路时安长得确实有点儿过分秀气了。又瘦又白,虽然长得高,但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不像我,一米八,天天健身,有八块腹肌,感兴趣的可私聊,哥哥给你摸腹肌,电话……】

【楼上的你没毛病吧。这是你钓鱼的地方吗?你们怎么都那么以貌取人啊?】

【关你什么事?就是看他不顺眼,明明是个小白脸,吹嘘什么学习好,说不定他那分数还不知道怎么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他这样一个省状元?】

【哈,楼上的你在搞笑吧。高考大省出的省状元,七百五十分满分就差十六分,你说他抄袭?你给他抄的?别太自卑好吗?谁跟你一样,披了个马甲,留个言都是匿名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抹黑他的。】

……

路时安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手机。

他良久没有回答司槿年的话。

司槿年抿了抿唇,轻声的喊了一句:“小鹿,你别伤心。”

他以为路时安是看到了学校论坛里面那些流言蜚语,伤心了。

然而,路时安此时正在跟人发消息。

“你说什么?”

路时安在手机上疯狂打字,他腾出空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司槿年。

“你别看论坛了,那些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

“……?”

压根没有看论坛的路时安满脸问号,但是那都不重要。

因为,现在给他发消息的人回了个表情包——“拉个逼脸,就属你小子精。”

路时安面上不显,嘴角勾起,好心情的回了一个龙图——“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司槿年见路时安沉迷手机无法自拔,自以为他是因为在论坛里舌战群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论坛,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路时安啊,我知道,就是个小白脸,看着长得白白净净的,就是个黑心肝。不然,他也不会把他三哥推下楼。】

小鹿最可爱回复 :【他是小白脸,那你连小白脸都算不上。你个大黑蛋,你亲眼看见他推人了?道听途说,小心告你诽谤!】

【安思淼长得温温柔柔的,路时安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楚度那么难以接近的人,安思淼都能跟他做朋友,我无条件相信安思淼的话,路时安一看就是个狼心狗肺的。】

小鹿最可爱:【他长得温温柔柔,那你一定很婊里婊气。不然你说话怎么那么夹枪带棍的?路时安怎么你了吗?他狼心狗肺?你还猪狗不如呢!】

【路时安说他不会弹钢琴,拒绝了安思淼。结果,转过头他就去报了钢琴。他这不就是故意落别人面子吗?这样的人心机深,最好不要跟他多接触。】

小鹿最可爱:【呦~他故意落人面子关你什么事?他会不会钢琴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会钢琴就一定要跟安思淼一起弹琴吗?被道德绑架了,你这个绑架犯。有时间猜测别人,你还不如去神经科看看脑子,天天疑神疑鬼的,吃药去吧你!】

……

“我要出门了。”

路时安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从衣柜里面拿了一顶白色棒球帽,套了一件黑色冲锋衣,没有带上电脑和书包。

“小鹿,你要去哪儿?”

手指在屏幕上敲得直冒火星子,司槿年正骂人骂的爽着呢,突然听到路时安说话,他就停下了祝福人全家的优雅发言。

“我出去见个朋友,没多久就回来了。”

“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再说我那个朋友不喜欢见陌生人。”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就跟我打电话。”

“oK。”

路时安将棒球帽扣在脑袋上,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顶端,抵住了圆润白皙的下巴。

他看了眼手机,然后就大步离开。

司槿年见路时安出了门,也没什么心情骂人了。

他有些烦躁的看着那短短半个小时,已经盖了上万层的楼,有个人@了一一下他。

@小鹿最可爱:【你这么维护他,我看你的名字。你不会是他的舔狗吧?哈,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小姐姐,喜欢他还不如喜欢我。开天辟地我最帅,没有小姐说不爱。怎么样?约吗?今晚房价一百八,我出全部,哥大方不?[爱心][流口水][色色]】

配图——【一张半裸肌肉照,搭配猥琐歪嘴笑。】

配图——【天赐宾馆1068房间】

小鹿最可爱回复 :【大傻*,我**妈,你他*的神**,猥琐男,你他*有*,我**你祖宗***……】

一顿输出之后,截图保存。

司槿年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少爷,您这个时间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给你打了个链接,你去查一下这是谁发的,然后让人给封了。还有,把这个人的信息也调出来,我有用。”

司槿年把刚才截屏以及收藏的链接发给了他的助理何墨。

“好的,少爷。”

何墨的速度很快,他手底下的人办事速度都是一顶一的。

十五分钟后,论坛直接被封了。

司槿年也在半个小时之后,就收到了一份完整的资料。

他冷着脸看完了整个资料。

虽然他想到了有可能是谁,但是看到之后还是忍不住生气。

他给何墨发了个短信。

思鹿:最近我不想看到安悦跟双木合作的消息。

黑水:明白了。

安悦就是路时安便宜爹的公司。

而双木就是楚度家的公司。

这次的论坛舆论,推波助澜的不仅仅有安思淼,也有楚度。

路时安当众下了他们的面子,他们自然是买了水军,想让路时安的名声变臭。

哪怕激起的水花小,也足够路时安吃上一壶。

对于这些事情,路时安毫不知晓。

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毕竟,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路时安去见朋友,却也并没有出学校。

帝都大学占地面积有上千亩,各个学院分布的位置也有所不同。

他去了帝都大学中外合资的音乐学院。

路时安多少是有点儿路痴在的。

他骑着学校里面的共享单车。

说着导航一路畅行到艺术学院的花园,然后就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是月不是悦:你到哪儿了?怎么还没来?

鹿:不造啊!我按照你给的导航走的。面前只有一个大花园。

是月不是悦:你转头,看到一个断臂雕像没?

鹿:看到了!看到了!

是月不是悦:扔掉你的破共享自行车,往前走两百米,左转,进楼走七步,敲门。

鹿:来了来了。

“叩叩叩……叩叩……”

“有人吗?”

“小月月~”

“……闭嘴”陆槿月面无表情的拉开了音乐教室的门。

“哦。”路时安抬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陆槿月冷着脸走到钢琴旁边坐下。

“你不是不想学钢琴吗?”

“……”

路时安挠了挠头。

“现在想学了。”

“当初让你跟我一起学,你拒绝了。你明明有那么高的天赋。”

陆槿月声音冷淡,仿佛路时安是什么不值得说话的人一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哪有学钢琴的条件啊。”

“我说过要资助你,你拒绝了。”

“没办法,那个时候的我自尊心过剩,现在后悔了。”

“……”陆槿月挑眉:“那你现在自尊心不过剩了?”

“对啊,我现在的日子也是好起来了。”路时安一屁股坐在陆槿月的身边:“下午安思淼说得你又不是没听见。我现在回了安家,有钱了。”

“可是,安家人对你并不好吧?”陆槿月皱着眉头:“我感觉安思淼婊里婊气的。”

“好不好的,我反正也无所谓。”路时安摆了摆手。

“安思淼是想看你当众出丑?那你为什么还要报名钢琴?”

“我报名你心里不是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知道。”

“哎呦,小月月你这是不想教我了吗?”

“你还用得着我教你?你明明弹得比我都好。”

陆槿月可不吃路时安这一套。

她将路时安扒拉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拽了下来,整个人坐的笔直,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钢琴上面,指尖灵活的在琴键上面跳动,优美的音乐随着她的动作而转变着旋律。

一首轻快唯美的《致爱丽丝》就那么被演奏出来。

“啪啪啪!!!”

路时安在音乐结束的下一秒,猛的鼓起了掌。

“好听好听好听!”

“那你学这首?”

“那就这首吧。”

“行。”陆槿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压出褶皱的裙角:“音乐室的钥匙就交给你了,自己练吧。”

“你不教我了吗?”

“你并不需要我教你不是吗?”陆槿月淡淡说道:“你的天赋比我高,老师说过,你自己悟出来的,会比他教的更能打动人的心灵。老师都教不了你,只能指点一二,我更不可能教得好你。”

“那好吧。”路时安看着陆槿月说完话,就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心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悲痛。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他便坐在了刚才陆槿月的位置上。

指腹触碰到冰凉细腻的琴键上,路时安得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上辈子他的手指被人故意弄断了,安思淼以为路时安画不了画就能毁掉他,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路时安哪怕手指毁了也能画出很好的画作,只是他再也弹不了钢琴,却让他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手指关节处腐烂发臭,时不时发炎,拿起东西都会手抖……

路时安没有弹奏那一首《致爱丽丝》。

他弹起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音乐声悲壮起伏,似乎是在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时而柔和,时而狂躁。

路时安闭着眼睛享受着指尖跳跃在琴键上的每一秒,尽管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弹琴,手指忍不住颤抖,弹出来的音色也有些不准,他依旧没有就此停手,而是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接连弹着,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明明指关节麻木酸疼,手指头充血,手掌不能正常直起来,路时安却越来越兴奋。

就跟那首李斯特改编过的《命运交响曲》一般。

他从来都不畏惧天命。

他有的是能力逆天改命。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路时安深突然放松下来,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他用手捂着心口,感受着生命的活力。

好像这还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他看着窗子处缓缓照射过来的夕阳,只觉得整个人的都暖洋洋的,微风从窗外吹拂过来,将白色的纱帘荡出了一圈涟漪。

头顶的风扇也在咿呀呀的转着,一阵阵的秋桂清香袭来。

路时安想起刚才陆槿月高冷傲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好。

自己还活着。

自己的朋友也还活着。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等到路时安练完钢琴从琴房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少女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陆槿月紧闭着双眼,坐的笔直端正,她的长发被束起,双手环抱在胸前。

突然,她猛地睁开双眼:“练好了?”

“练好了。”

路时安点点头。

“那串钥匙你就拿着吧。这是我的私人音乐室,平时没什么人打扰。”

“陆大小姐这么客气,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路时安略显狗腿。

陆槿月皱着眉头:“油嘴滑舌。”

“哈哈哈……”

“你当初为什么不参加那个比赛?你要是参加了,那我们就是对手了。那样,我才能知道我自己的真实实力。”

“我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呢?”

“你也热爱钢琴,我想要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可是,我们是朋友,我们同样可以竞争,为什么又要当不容水火的敌人?”

“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去参加了那场比赛,老师就不会选择我当徒弟了。”

“因为我不想当他徒弟,但是你想。”

路时安说了违心话。

但是,他依旧很开心。

陆槿月努力了十多年,不就是为了那次机会吗?

着名的钢琴家慕弥,拥有享誉全球的钢琴大师称号。

没有人不想成为他的弟子。

然而,他选择弟子的条件十分苛刻。

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有三名弟子。

十年收一次徒弟。

他的大弟子是华国国家钢琴协会主席慕无虞,二弟子是Y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院长柳悦生,三弟子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陆槿月。

本来,慕弥是要选择路时安当弟子的,只不过路时安拒绝了。

他知道,相较于他,陆槿月更适合去做他的弟子。

那个时候的路时安,穷苦潦倒,要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他认识了陆槿月,他永远都不可能碰钢琴这样富人才能碰到的东西。

怎么不算富人的物件呢?

或许在现代平民也能学钢琴。

可是,那个时候的路时安每一顿饭钱都要精打细算,他要交学费交电费交房租。

他要生活,他要学习,他要活着。

喜欢一个东西,就要去追求吗?

不一定。

路时安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弃。

当你的自身条件不够时,你只能放弃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你的爱好,你的追求,你的梦想……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路时安也不是曾经的那个路时安了。

他拥有的资本不能与别人匹敌,却可以与曾经的自己做出最明显的比较。

如果不是安思淼的挑衅,路时安或许根本就不会捡起这个他刻意遗忘了的兴趣。

钢琴啊……

他不是不会,而是最拿手了。

比画画还要拿手。

可是,除了慕弥,除了陆槿月,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人知道了。

“路时安,谢谢你。”

陆槿月突然开口:“可是,我也讨厌你。”

“啊?讨厌我,我好伤心啊……”

路时安故作伤心的抬手捂住眼睛。

“讨厌你,自以为是的把属于自己的机会让给我,讨厌你总是无私奉献的想要拯救我,讨厌你过分的善良!”

“我难道没有一点儿值得你喜欢的地方吗?”路时安哭笑不得的问。

“有,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要不是你,我这辈子就毁在那几个该死的家伙手上了。”陆槿月依旧是一脸冷淡:“但是,我还是讨厌你。”

“行行行,讨厌我就讨厌我吧。”

路时安跟陆槿月接触了这么久,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性格。

明明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得了,非要说出伤人的话。

以为这样他就会一直记住她。

小丫头真幼稚。

“晚上我请你吃饭。”

陆槿月圆润水灵的眸子毫无笑意,嘴角也是平直的,说话毫无感情。

知道的晓得她是要请路时安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跟路时安约架。

“可以,不过我请你吧。你都把音乐室让给我了,你这段时间可就要少练琴了。”

“我是走读生,回家也能练。”

“这样啊~那还是我请吧。”

“不……”

“男生请女生吃饭不是很正常吗?我们是朋友,别推三阻四的,是不是看不起我?怕我请不起?小月月~”

“好吧。”

陆槿月的脸依旧冷淡,但是语气柔和了很多。

路时安说话的时候,也会刻意的加大音量。

当路时安打车带着陆槿月到达锦绣城的时候,陆槿月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带我吃饭吗?来这里做什么?”

陆槿月自然是知道这里有吃饭的地方,但是这里的饭菜价格高昂,根本就不是路时安能够承受的。

她以为路时安带她去吃大排档,烧烤之类的。

所以,此时她有些诧异。

“来吃饭呀。怎么不走了?”

路时安挑了下眉:“是不是怕我请不起?”

“……”陆槿月沉默了。

“别害怕,我不仅能让你吃到,还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两个不会被人打死吧?”

“应该不会吧。你不相信我?”

“我可以说不相信吗?”

“可以,但是你伤害了我脆弱幼小的心境。”

“那好吧,我收回我的不相信,我相信你。”

陆槿月叹了一口气。

“相信我,就跟我走。”

“……”

跟在路时安身后的陆槿月,思索着自己的零花钱完全是够的,万一这顿饭路时安付不起,那她就偷偷付一下好了。

毕竟,她还不想在这里刷盘子刷一年。

当路时安勇猛无比的踏进琼林宴时,陆槿月面无表情,心却凉了一半。

她上次嘲笑她哥追个人都追不到手,结果零花钱被大打折扣,现在她有点儿捉襟见肘了。

要是路时安往左拐,往右拐,她都能保证一定付得起。

现在,她一点儿也保证不了。

她得给她哥发求救短信了。

“怎么停住了?继续走吧。”

路时安刚走到大厅,就来了个西装男迎了上来。

陆槿月认识这个人,他是琼林宴的负责人连生。

连生一脸殷勤的跟路时安打了一声招呼,在看见陆槿月的时候有几分诧异。

继而,他维持好自己的表情:“陆小姐欢迎光临琼林宴。”

“嗯。”

陆槿月淡定的点了下头。

路时安一直都知道陆槿月的家境非常不错,连生认出了她,证明陆槿月的家境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好。

接下来,连生又带着路时安和陆槿月去了顶楼的包厢:“今天晚上天字号包厢被提前预定了,地字号包厢还空着。”

“那就去地字号吧。”

“菜品按照天字号的上,还是您自己点?”

“小月月,你觉得呢?”

“随便。”

陆槿月并不想路时安花钱。

“那就什么菜好吃上什么菜吧。”

“招牌菜您看可以吗?”

“行。”

路时安高冷点头。

等到坐进了地字号包厢,连生恭敬地出去了。

陆槿月才冷淡的开口:“发财了?”

“发了一点儿横财。”

“套了安家的钱?”

“安家?它可配不上。”

“哦。”

陆槿月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以后你来这里,都免单。”

“???”

“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说的太认真了,我差点儿就相信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

“可是,你的脸上写着不相信。”

“不可能,我是面瘫。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

“……”行吧,算你牛。

陆槿月是个面瘫,她的脸上基本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因为她的听力不好,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冷淡没有感情的。

这些buff叠加在一起,所有人都认为陆槿月是个高冷美人,其实……也差不多。

只有路时安能听出来她平淡语气里面的喜怒哀乐。

所以,在路时安惊讶于陆槿月听力不好,却又对钢琴有着无尽天赋,与无与伦比的热爱时,他就决定替这个姑娘实现愿望。

……

吃完饭后,陆槿月想找个机会去把账结一下,却被服务生通知已经结过账了。

陆槿月家里来人接她,路时安就在路口陪她等着。

直到看见,陆槿月安全上车,路时安才往宿舍回。

他回到宿舍之后,已经很晚了。

“啪嗒——”

宿舍的灯开了。

司槿年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小鹿,你回来的好晚,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看。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有吗?我手机没电了。”

路时安有些心虚的摸了下鼻子,他从口袋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一个叫做“小月月”的联系人发来了短信。

小月月:我到家了。

小月月:你宿舍了吗?

小月月:到了报个平安。

小月月:不回,我就睡了。

小月月:小安安,晚安。

“……”路时安一抬头,看到司槿年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觉得莫名心口一窒,刚想要开口解释。

司槿年就握紧了拳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

“这是我朋友,我晚上跟她一起吃饭去了。”

“女生?”

“啊?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的香水味儿是糖果味,我妹妹经常喷。还有,你那个备注一看就不是男的。”

“哦,原来如此。”

“……”

司槿年看到路时安跟没事儿人一样,心里气的不行。

他生气,但是他不说。

路时安拿着手机哐哐打字。

他在跟陆槿月报平安。

“小鹿。”

司槿年喊了一声。

“嗯?”

“……”

“怎么了?”路时安收起了手机。

“没什么。”

“哦,没事你喊我做啥?”

路时安挠挠头,他不太懂。

司槿年气的咬牙。

我在宿舍替你解决网络争端,你在外面把妹。

心痛,不爽……

却又无可奈何。

“你下次出去能不能也给我报个平安?不然,我也会很担心。”

“……”路时安瞥了一眼手机上的九十九加消息都来自同一个人,只觉得心里的心虚增加了无数倍:“啊!好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路时安很有诚意的四十五度朝着司槿年的方向鞠了一躬。

“……行了,洗洗睡吧。”

司槿年看着路时安不太开窍的样子,顿时不想说话了。

说多了,生气。

“我下次一定会回你的消息。这次是我没看见。”

“不是没看见,是不重要吧。”

司槿年落寞的说着:“那个女生的消息你都能看到,却看不到我的,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我真该死啊……

路时安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中指。

他好像伤害了一个男大学生脆弱的心灵了。

“对不起……”

“好了,我不想再听道歉的话了。睡吧。”

这一夜,司槿年没有爬路时安的床,路时安却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我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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