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立海大vs六里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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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莲二沉默片刻，他合上了笔记本。
“……有摄像头是吗。”
在这个年代还没到后十几年时摄像头全面普及的程度……至少没到网球公园里随处可见的广告牌上也要安个针孔摄像头的地步。
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幕后主使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百目鬼“嗯”了一声，“还是针孔的呢，不过很可惜放的位置实在太显眼了。”
柳莲二身边的浦山椎太倒吸了一口凉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浦山椎太今天只是受柳莲二的嘱托，过来帮忙侦查其他学校的。
看浦山椎太这反应，再迟钝如切原赤也也反应过来事态的不对劲之处了。
在没什么人会驻留的广告牌下安装针孔摄像头，这怎么想都不是简单的‘为了维护公园治安’而存在的吧？
“你觉得是六里丘的人做的吗？”柳莲二问道。
六里丘有一个在国中届很出名的新闻摄影部，搞出过很多‘出名’的事情，有时候也会帮助本校的网球部收集资料。
被称为‘王者’的立海大，私底下居然‘无端’殴打其他学校的‘无辜’部员……这应该是个值得让人议论好一阵子的话题。
而柳莲二的提问很明显不是问给连‘摄像头的存在’都不知道的切原赤也，切原赤也只能和浦山椎太一样旁观着两人的对话。
百目鬼加多并不觉得六里丘的人有这个心思和行动力在。
“事情透露的话，他们也应该会很丢脸才对。”
百目鬼并不觉得把六里丘的人会为了栽赃别人，然后把自己吓尿裤子的视频发出去。被别人看一眼就立马吓成那样的人没那种‘魄力’，也理应没那个脑子。
至于是不是六里丘的新闻摄影部为了新闻足够吸人眼球，不顾同窗之谊……
百目鬼加多也觉得不是那样，这是一种直觉。
“是吗……”柳莲二喃喃道。
柳莲二并没有仔细的询问两人和六里丘交流的全过程，他觉得两人有自己的方式能处理好这档子事。
他一开始是觉得，可能是六里丘的新闻摄影部安得摄像头。但既然百目鬼都如此笃定了，柳莲二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不过，若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更麻烦了……
柳莲二给在酒店的真田弦一郎发去了消息，短信的发送显示在打圈缓冲，等了几秒才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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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稍有延迟的短信，而关于摄像头的疑问，似乎是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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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太阳比起上午可算是‘有过之无不及’。
紫外线像是涂了辣椒水的鞭子，极其毒辣地鞭笞在人的身上。
阳光几乎是把世界割成了两色，赤裸在外世界是发着光的，亮得仿佛就连瓷砖都反着光；而有物体遮挡的世界是暗色的，只是稍能见一些从缝隙中挤来的光斑。
切原赤也和百目鬼加多挤在同一把小遮阳伞下。
遮阳伞是柳莲二托真田从酒店中他的背包里带过来的。
“你别靠在我身上，我快热死了……”
切原赤也不满道，“你才靠在我身上吧？你往那边靠靠不就行了。”
“那你往那边靠，我快被晒化了……”百目鬼半阖着眼，没什么激情的说着。
用他的话来说“这么高温的天，我居然还能在这看比赛，已经是够有青春的激情了”。
切原赤也觉得这话很流氓不负责任，但若是放在百目鬼加多身上好像又很正常。
也算不上为这种行为开脱。而是切原赤也觉得，百目鬼现在还愿意打网球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我皮肤很容易晒伤诶。”旁边的百目鬼软声道。
他刻意夹着的声线有种甜腻感，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让切原赤也心软，好自己占据大半个伞。
“为什么？”切原赤也睨了百目鬼一眼。
这家伙，一眼扯谎。
“白人种的皮肤都很脆弱啦，容易晒伤得皮肤癌。”虽然他没晒伤过。
切原赤也硬怼一句，“谁让你有白人基因的。”
其实这句话一出口，切原赤也都被自己整愣了。
哪有什么‘谁让你有xx基因’，这句话不就是在说‘谁让你爹是你爹，你妈是你妈’吗？
奇怪死了。
而百目鬼被这问题无语到翻了个白眼，他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个问题背后的逻辑性。
他坐直了身子，“嘁，谁叫你舅舅的基因这么不给力。”
这倒也不能怪百目鬼这么说，毕竟他的确不是很像他的生物学父亲，切原赤也的舅舅。
初见的后一天，切原赤也还曾经问过自己的妈妈“表弟为什么不像舅舅”这个问题。
不管是白色的皮肤，蓝色的眼睛，粉色的头发……又或是行为举止，语言习惯……
不过那时候的他还没想到那么多，只是注意到了外表。
而那次最后被老妈骂了一顿，毕竟这个问题实属莫名其妙，而姐姐在旁边偷笑收场了。
身边人摸了一下可能是被晒到有些发红的皮肤，蓝色的眼睛凝视着那片发红的白皮肤，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最终，切原赤也手中的遮阳伞还是往旁边偏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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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他们等多久，和六里丘的比赛开始了。
比赛名单是前辈们在酒店闲暇时刻决定的，两个二年级还是在比赛前才知道的。
“我打单打一？！”
“我不上场？！”
两声惊叫声在球场的一边响起，切原赤也的伞都歪掉了一边，直接打到了百目鬼的头上。
伞架勾到了长发，切原赤也和百目鬼加多只能一边处理着头发一边继续发出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不让我上场？？”这是切原赤也的话。
他正小心翼翼地揪着伞，不让伞落下扯疼百目鬼。
而矮一些的百目鬼微微垂着头，双手抬起分离着伞架和自己的头发。
他一心二用，似乎对丸井文太宣布的结果接受度良好，“我打单打一吗……？虽然有些突然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还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你们一个受伤，一个缺少全国大赛的经验啊——”丸井文太双手插着腰，理所当然道。
大抵是看不惯此刻两人的别扭样子，他上前两步开始帮忙分头发。
“而且你俩上午刚和六里丘的人碰上，还把人整尿裤子……不放你们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立海大吓大的呢。”
丸井文太有个五岁的弟弟，他家弟弟在家里偶尔会把头发和玩具，或是泡泡糖之类的东西缠起来。
一开始丸井文太都是拿剪刀把头发剪掉，后来发现自家弟弟的头发东一块西一块的……这难免心虚，后面就开始尝试分头发了。
而现在，有分头发熟手的丸井文太帮忙，仅仅只是伞和头发这点小事很快就被摆平了。
头发重获新生的百目鬼却微微蹙着眉，“你是在哪听说的？”
用词是“你”，而并非“丸井前辈”之类的。
熟络之后，众人才发现百目鬼没什么长幼尊卑意识。就像是他不会称加缪为“夏庞蒂埃”先生，叫迹部景吾是“迹部前辈”一样。
敬称往往是他想起来就叫，想不出来就直接称呼姓氏或者名字，再有可能就是称呼职称。
立海大的众人觉得大概是外国人的名字复杂到要死，自己的名字父母的名字家族的名字还有可能有教会洗礼的名字……而这种情况下在外面不用全名，称呼没那么‘正式’也正常。
不过，真田弦一郎也曾刻意纠正过这个问题。
然后就被百目鬼用“那这样的话，你也要记一下我的全名吗？”
若是称呼他人姓氏+敬称算是要做到的基础，那记得别人全名也应该同样算基础。
不过当时还没等真田反应过来，思考一下这个理的合理性，就听见百目鬼说出一段听不懂的法语单词。
……
别说记不记得住，听都听不懂。
也因此，也就没人在意这事了。
而现在，也是百目鬼没想到要用敬称的时候。
被百目鬼加多忽然问“你是在哪听说的？”的丸井文太愣了下。
他也没纠结敬称的问题，“和其他学校的人和我说的……”
迹部景吾发给他这条视频的时候，他还纠结了好一会，寻思迹部景吾咋有这种视频的。
从拍摄角度来看，不难看出摄像机是俯视的角度。
至少不是正常角度拍摄的，在得到柳莲二的答复后这一想法更甚。
“是迹部发给我的啦。”丸井文太解释道，“今天中午，迹部景吾忽然给我发了这个视频，听幸村和真田说，迹部也给他们发了。”
他边说着，边掏出手机，勾选了几条信息，把聊天框的视频转给百目鬼和切原去看。
百目鬼加多右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口袋，寻思拿出手机看个究竟，实际上却只摸了个空。
“你手机在这里。”切原赤也在网球包里拿出他俩的手机，抛了过来。
今天早上的时候，百目鬼亲自把手机扔给他，怎么才下午就忘记了？
接过自己手机的百目鬼直接点开了社交媒体软件的信息。
第一条是刚刚丸井文太给他转发的视频，最顶上正数第二条就是中午时迹部景吾发来的消息。
实际上，关于那条视频的资料，迹部景吾是最先发给百目鬼加多的。
大概是因为百目鬼一直未回复，聊天也显示未读，迹部景吾才把视频发给了幸村精市和真田他们。
百目鬼先倍速看了那个视频，才退到和迹部景吾的聊天框里。
「11:34」
迹部景吾：【上午10:44.mp4】
迹部景吾：【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太不华丽了。】
看到这两条消息，百目鬼只觉得透过屏幕自己都能听到迹部的‘嗯哼’声。
百目鬼加多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指尖敲下几个文字又删除掉。
……还是先找到源头是最好的吧？不过找上迹部的那人大概率不是一手。
他用着浑浊的，快被热化的大脑想着。
微微抬起手背靠在额头处遮住脸，想要在手的阴影中闭上眼深呼吸会。
刚接触到额头的百目鬼内心警铃大作。
啊，有点不妙。
·
这届全国大赛更改了赛制。
不仅把上场顺序从原先的“双二一，单三二一”改成了“单三，双二单二，双一单一”，也新设定了要打满五场比赛。
后面那条新规则大概是为了美观，不过这也就代表，就算是已经‘赢’下了比赛，也要继续打两局类似表演赛的比赛。
立海大对六里丘的前四场比赛都理所应当地拿下了6-0，胜负已分，就差一场表演赛。
六里丘的单打一是六里丘的部长，是个上午刚吓尿裤子的大块头，百目鬼这时候才知道他姓笕。
一般比赛前，双方选手会采用握手的方式来表达友谊以及对对手的尊重。
虽然笕内心不忿，但在裁判组委会面前也只好乖乖伸出手。
谁知作为对手的粉发小鬼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视线落到某个不可说的地方，而后又撇过去。
百目鬼撇着嘴，表情无辜，只是语气中略带迟疑，“……你换衣服了吗？”
笕觉得，眼前这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提起上午那件糗事。
笕快被这家伙气死了。
而笕自己作为能进全国大赛的学校的部长，实力就算是不能在全国中排前几，但也是上游水准了。
看他不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自大妄为，不敬前辈的小鬼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
“百目鬼vs笕，比分6-0！”
“立海大获胜！”
直到两声明亮的哨声划穿滚烫火热的空气直直烧进笕的双耳内，他才发觉这场犹如岩浆地狱的比赛终于结束了。
笕停下追逐黄球的脚步，再往前跑就没意义了。
整场比赛下来，他丝毫没享受到像是以往时，来自比赛中的乐趣。
一边倒的局势是不怎么好受的。
笕转身，往球网那走。比赛结束，握手告别。
这虽然不是他想做的……是网球这项体育比赛结束后要做的。
笕极不情愿地伸出手，但他的手只能冷在半空中。
因为作为对手的百目鬼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粉发少年扑向留在场边的藻发少年。
粉发少年的头靠在切原赤也的肩颈处，滚烫的体温赤裸裸喷在切原赤也裸露的皮肤上。
百目鬼脸颊通红，半阖着的眼睛像是含着一汪水盯着切原赤也看。
“好困，让我睡一会……”
说完，像是身子骨彻底被烧化般彻底倒在切原赤也的身上。
切原赤也不自主地环抱住失去意识的百目鬼。
他的体温，是烫的。
烫到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