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日美青少年对抗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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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的是，跑了大半个东京的凯文到天近日落时都没找到越前龙马到底在哪。
毕竟，他只知道‘越前龙马在青春学园就读’这一条线索。
这条线索还是他‘利诱’某人后的结果。
‘颓废’的他独自坐在街头网球场的座椅上，面前是洒落一地绒黄小球的塑胶场地。
他背对着太阳，脸埋进阴影里，看起来沉默无比。
……
忽然，他左手攥拳，狠狠砸了下椅子。
铁质的座椅发出嗡嗡闷声，这下把藏在凯文身后的铁网的‘手下败将’们吓得不轻，纷纷做鸟兽般散去。
凯文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
越前龙马到底在哪啊？！
他再也不信法国人的鬼话了——
·
“啊秋——”百目鬼随手接过加缪递来的纸巾。
身旁的加缪一脸关切，“身体不舒服吗？”
加多很少生肉体上的病。
百目鬼摇摇头。
比起生病，他更怀疑是哪个小蠢货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也有可能是老蠢货。
他暗暗骂着。
夕阳下，万物仿佛被刷了一层金色的漆……而原先就（土）黄色的立海大校车显得更灿了。
远处是校内队友的招呼声，粉发少年站在原地挥手示意。
校车即将离开。
不过他并不打算跟随他们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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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真田弦一郎交流好缘由，把随身的行李交给柳莲二保管，再忽视掉切原赤也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就又回到了旧友身旁。
百目鬼加多打算先送加缪去酒店，然后自行坐最后一班电车回神奈川。
加缪丢失的证件已经补办完，酒店是百目鬼参与投资过的。
两地距离不算远，两人打算步行前往，顺便了解下周围建筑。
路过一个街头网球场，还没走近就听见其内传来的惊呼争论声。
“亚久津前辈……”这是后辈的担忧声。
“那个叫凯文的人……”这应该是同龄人对其对手的疑惑。
球场内不断传来球撞击的‘砰砰’声，还有球鞋磨在塑胶场地的摩擦声。
球场外的二人对视一眼。
加缪抬腕看了眼时间，时间还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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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你终于出现了，你来的正好，这些小角色我已经玩腻了！”他颇为狂妄的说道。
夕阳下，凯文的金发如金丝般闪烁着光泽，紫水晶的眼睛紧紧盯着越前龙马，就仿若是猎人紧盯着自己唾手可得的猎物。
凯文的视线黏在弯腰捡起球拍的越前龙马身上。
他微微挑起的笑，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胜利后的光鲜。
胜利之后，回到美国，他就能一脚踢开那个沉浮在欲望中烂醉的父亲的房门，然后大声宣告——
……
“慢着，马上就要打亲善赛了，我不能纵容你们私下进行比赛！”
此刻，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手冢国光出声制止。
亚久津他管不着。
但越前龙马不管是作为集训营的学员，还是青春学园网球部的队员，他手冢国光都有义务和‘权利’在这时候进行制止闹剧发生。
尤其是越前龙马现在的状态……
坐在地上的亚久津轻蔑地瞥了手冢一眼，“你怎么还是喜欢装好学生的样子……嘁，少啰嗦，就让他们比吧。”
手冢国光的想法依旧没有动摇，回击道，“看热闹的人给我闭嘴。”
“你说什么——”亚久津瞪了手冢一眼。
这边的硝烟味马上要起来了，赛场那边也不消停。
“我随时都可以打哦。”凯文倒没有很执着，随手把网球拍架在肩膀上，似是听从了手冢的说法，不准备在今天再进一步。
毕竟在这时候的他眼里，只要还在日本，就比赛来说，还有机会。
“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就算等到比赛当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凯文脸上显露出骄矜之色，他一挥网球拍，指向越前龙马的方向：“既然要打，干脆当着大批观众的面，狠狠地整垮你！”
他这句话出来，仿若这场闹剧会就此中止。
而手冢国光拽了下网球包上的带子，“越前，我们走。”
他觉得，这句话后，越前龙马就会马上乖乖跟着自己走。
便先转身，带着身旁的河村隆向着出口走去。
正巧看到在几米开外的百目鬼还有加缪，暗暗在内心猜测对方为何在此。
他内心想着。谁知，身后却传来一句……
“……我不要。”
·
手冢国光和河村隆的脚步顿住，齐齐往身后看去。
“反正……”越前龙马抬起头，像是在一瞬间坚定了想法。
语气从一开始虚浮，转而为坚定。
他侧着头盯着微皱眉头的手冢国光，一字一顿，“反正我又不能出场比赛。既然这样，我只能趁着现在跟他打了——”
……
“这是怎么回事？”亚久津扭头向旁边的坛太一问道。
他曾经和越前龙马对战过，算是比较了解越前龙马实力的那批人。
按他的视角来说，越前龙马的实力是足够登上正选位置的。
坛太一摇摇头，再次确定了越前龙马刚才所说的话，“越前这一次并没有被选上代表队成员。”
整场内，反应最激动的反而是凯文这个‘挑战者’。
他瞪大了双眼，惊诧之色溢于言表，“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又怎样……现在马上比，你就没话说了吧。”
说着，越前龙马捏了下网球。
·
黄球不断在地上弹着。
凯文·史密斯这时候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暗暗‘嘁’了声，紧盯着眼前人的抬手动作。
“越前！”
场地内的越前龙马跳起，攥紧球拍，发狠了力气抽向那颗球。
……
·
几米开外的百目鬼加多眯了眯眼，偷偷轻搭上加缪的手臂，小声道：“买定离手，你觉得这场比赛谁输谁赢。”
……嗯？
加缪瞄了眼百目鬼，转而看向赛场内的两人。
一个蓄势待发，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得志’三字。
……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那位绿发选手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呢。”
对于差不多处在同一梯队实力的选手来说，在赛场上心态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选手是听不到耳边的风声，球落地时响声的。
……能好就怪了，百目鬼想。
加缪听见身旁人‘嘁’了声，随后则是轻飘飘的话。
“我觉得他连这球都发不出去呢……哼。”
·
不出百目鬼所料。
高速抽击的球最终却打在了球网上，卸了力道的球软趴趴地往地上滚落。
越前龙马诧异地看了眼球拍，小声嘟囔了句：“别人的球拍果然不好打……”
越前龙马打算换自己的球拍。
随后，便往自己网球包所在之地走去。
他往那地走，看出他意图的手冢国光也往那走。
“你给我住手！”手冢急忙道。
这个状态的越前龙马迎战凯文·史密斯定会处于下风。
比赛输了还好，倘若从此‘一蹶不振’……
然而，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越前龙马并未听手冢的劝告。
他十分麻利地拉开网球包的拉链，取出自己御用红球拍。
然后无视掉已经来到身旁的自家部长，就打算再次踏入赛场。
·
“啪——”
手冢国光一巴掌抽向越前的脸。
顿时，网球场内鸦雀无声，全场哗然。
不知过去了几秒，众人耳边仿佛还能再听到刚才那‘清脆’的巴掌声。
……？
手冢打人了？？？？
等会，越前龙马被打了？？？？
以上是网球场内两拨人的心声。
而加缪感受到了一双带着狐疑情绪的视线，打量了眼他，然后再看了眼他的手臂。
似乎是在暗暗估摸自己的巴掌疼不疼。
……？
·
被打倒在地的越前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脸。
站立着的手冢审视着坐在地上的越前，疾言厉色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回去了。”
……
河村隆上前捡起掉落的网球拍，他颇为无奈，“快点回去吧越前。”
越前龙马低低应了一声，在地上爬起。
被迫看了一场’大‘戏的凯文大声喊道，“你等一下，你想要逃吗？”
……
越前龙马看着他，又低了头，抓紧了网球包的带子，想说什么却又没张口。
河村隆看了眼越前，揽住他的肩膀，“我们走。”
两人没理会凯文的言语，也没回应他的疑问。
徒留凯文一人站在赛场上。
·
想到，却也没想到’真是‘这个结果的百目鬼加多无聊地撇了撇嘴。
白费他’绕路‘来看了。
有气没处撒的凯文正巧和某个’鬼话连篇‘的家伙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球拍指向右边的出口，“那边的法国佬——”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越前龙马不会被选上代表队，却一直没告诉我。”
加缪疑惑了一瞬，忽然想到身旁还有位……
手臂上的压力忽然消失了，而原先半靠在自己身上的加多站直了身子。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粉发少年仪态端庄，气定神闲道。
“况且你想见到越前龙马，不管过程怎样，你现在也的确见到了不吗？”
虽然是跑了大半个东京的结果。
“可现在我们两个打不了比赛。”凯文焦躁道。
这些年……
还有他从美国跑来日本，为的就是和越前龙马一战，战胜他。
百目鬼回想了下，刚才和手冢国光擦肩而过时，那人的眼神。
心下了然。
但这不是最好的时候，况且最后结果并未见分晓。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过也有可能一头撞上大冰山。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很抱歉，我亲爱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最‘合适’的结果可能还是私下……
但最‘好’的结果其实不用比赛就能达成。
·
坛太一和亚久津就这么一愣一愣地看着两人‘争论’。
……合着他俩认识啊？
那怎么刚刚……
百目鬼叹了声，“后天的比赛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过去为你加个油。”
听闻此言的凯文疑惑道，“你不是也参加了那个赛事集训吗？”
这怎么……
“我也落选了呢。”本应该是失落的语气，但本人看起来丝毫不在意。
……哈？
凯文·史密斯想挖挖耳朵，然后再听德克西说话。
这种状态的越前龙马不能被选上他能理解。
但。
凯文又打量了眼身前人。
这也没缺胳膊少腿啊。
怎么就……
……难不成关东网协是一群尸位素餐的人？
小小的凯文，大大的疑问。
一看凯文这样，八成是想‘歪’了……
……虽然某种程度上也没歪就是啦。
加多眨了眨眼。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