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全国决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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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他们的所在的位置并不远，出了赛事场馆没走几步，百目鬼透过铁网就能看到在球场内对峙的两人。
场地内的桃城武看起来焦急万分，额头上的汗水都冒出来两滴，液体滴滴打湿了塑胶地。
但‘失忆事件’的主人公越前龙马却还有些懵懂，抱着网球拍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球打过来才知道回避。
看起来，桃城武想通过感官刺激让越前龙马恢复的行为才刚开始，至少这时候的越前龙马还是处在‘懵’的状态。
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为什么在这里……之类的。
但，可能就是‘奇迹’，才过了几分钟，越前龙马就已经能像样的回击几个球了。
这是身体肌肉记忆的功劳。
百目鬼在旁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瓶水，隐在绿树下的阴影里。
桃城武发现了他，但也无可奈何。
时间紧急，桃城武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吵起来。
倒是越前龙马盯着他看了良久，不过百目鬼觉得如今失忆的越前龙马多半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越前龙马的失忆是直接忘记人和过往的全盘性失忆，这点从他和桃城武的相处中就能发现。
但到底是‘暂时性失忆’还是‘永久失忆’这倒不清楚……
而暂时性失忆一般是因心理或精神遭受重创，或是因为受到来自于外界的剧烈碰撞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才导致失忆。
而大脑的血块一般来说没这么容易消除……
小一点，好一点要几周可以自溶，坏一点的情况就要手术放血了。
而从烤肉聚会到今天也不过三天时间。
如果说会‘恢复记忆’，更有可能的就是心理\/精神上遭受打击……
越前龙马的交际圈很干净，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每天不是上学就是打网球，就连身边朋友基本上都是和网球有关系的人。
而越前龙马变成这样，青学的人似乎是‘突然’才知道的。
……是不是‘武士先生’做什么了？这只是百目鬼的猜测。
百目鬼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他喝了口矿泉水，赛场内的越前龙马已经能够凭身体的肌肉记忆和桃城武打的有来有回了。
：【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妙。】
刚发完这条消息的百目鬼加多抬眼就看到球场大门乌泱泱来了一堆人。
以百目鬼加多能认出来的就有好几个学校，更别说还有百目鬼不认识的。
“要是敢骗人我可饶不了你哦。”冰帝的日吉走在最前面，低声道。
一个不认识的深色皮肤的胖子跟着，“没错，不会放过你的。”
“越前同学，我们好久不见了。”又是一个不认识的。
“我知道了他是想要借由丧失记忆博得全场的同情吧？”这好像是不动峰的，百目鬼记得这位挺爱碎碎念的。
桃城武兴奋地握了握拳，“连山吹国中的亚久津都来了——”
颇有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意味。
似乎他们脸上都写着‘这可是我们的羁绊啊——’
百目鬼加多迟疑地摁开手机，在刚刚动聊天框里发了条消息。
：【越前龙马这来了好多人……你们人缘这么差的？】
……之所以是‘你们’，是百目鬼自认为自己来日本还没几个月，惹不出这么多是非……应该吧？
他还顺便单打二的仁王雅治发了条一样的消息。
百目鬼觉得，在‘小道消息’上，仁王雅治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百事通了。虽然和仁王雅治聊天时很需要鉴别仁王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又骗人的假话。
仁王雅治：【立海大在这方面也毫无死角，puri～】
嗯，就是的确招人恨。
虽然百目鬼加多并不觉得这点是立海大自己的原因。
毕竟因为一场比赛就诅咒强劲的对手出意外事故的人不再少数。
·
站在网球场外的百目鬼自然也被新来的人看到了。
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也不认识他，只是看到百目鬼加多身上土黄色立海大队服就开始畅想菲菲。
“是立海大派来的探子吗？”田仁志慧小声道。
他背对着铁网外的百目鬼，像是生怕被人听见。
日吉若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不，听迹部说是越前龙马的朋友……”
桃城武在他俩身后幽幽道，“但是那人现在好像是和越前闹掰了……”好像是吧。
“原来是这样吗……”
“那他来这是做什么……落井下石？”
和这群还在背后窃窃私语的少年相比六角中的葵剑太郎就不一样了，他打算有话就说，有事就问。
于是葵剑太郎直接冲上去，一脸放光地看着百目鬼。
“这位立海大的同学，你也是来帮助越前同学的吗！”
这举动让在场人纷纷石化……
认识百目鬼的，担心百目鬼出口惊人的话；不认识的百目鬼的，也觉得这举动太‘打草惊蛇’了些。
但……这行动力，怪不得人一年级就是部长呢，剩下几个部长预备役只能干瞪眼看着。
百目鬼心中异样，他和眼前突然冲上来的葵剑太郎的距离有些近了，于是他向后错开一步，拉远距离。
“我并不会帮助他……”
虽然百目鬼加多没搞懂，葵剑太郎为什么会觉得他一个穿着立海大队服的人会帮助越前龙马，但是他还是打算先解释一下。
“比赛前没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导致出现这样的差错……这种结果只能说是他活该。”
虽然这句话很难听，但多少代表了他的立场。
百目鬼加多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是能让整个网球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的音量大小。
“你说什么？！”桃城武喝道。
桃城武气愤也并非是无理由的，毕竟说越前龙马“活该”这大概太过了点。
越前龙马只是一个赛前想要精进实力，所以‘放手一搏’和父亲进山开小灶集训结果出了意外的倒霉孩子。
“不然呢？”
百目鬼丝毫不惧桃城的怒意。
他歪了歪头，吐了口气，“他都‘生病’了还不去医院，还要和你们这群人混在一起剧烈运动。”
“如果是脑出血造成的失忆，还是不要剧烈运动的好。”
老实说，百目鬼加多都分不清到底是谁有病了。
一群健全人拉着一个暂时脑子出问题的人做一件……在现实和理性的角度上考虑此刻最好不要做的事情。
这到底是谁脑子出问题了？？
一群人脑子都出问题了吧？
想到这，百目鬼加多眯了眯眼，“……如果你们是仅仅是因为医疗资源的问题，这个本人可以无偿提供，但若是因为某些天生的问题，那我也无能为力。”
‘某些天生’的问题……和大脑相关的天生的问题，指名道姓骂人智障呗。甚至用词还是‘你们’，大概率不止指如今真出问题的越前龙马……
后赶来的迹部景吾刚好就看到这场面。
“还轮不到你出资——嗯哼，这场景真是有够不华丽的。”
迹部景吾原先还没想着做什么，可看到百目鬼加多出来就觉得要出什么事，也就跟着出来了。
听闻来人，百目鬼微微挑眉，“太频繁接发可是会损伤发囊导致脱发的。”
迹部景吾曾因输给越前龙马剃头，后又接发。
虽然另外几个其他的人不知这其中的缘由，但看迹部景吾和百目鬼加多的脸色就能猜到这估计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
“……喂，我说，我们之前认识吗？”越前龙马忽然问道。
越前龙马失忆的这几天越前家里可算是闹翻了天。
为了让自家孩子想起点什么，越前南次郎和越前伦子翻遍了从小到大的相册本只为了给越前龙马回忆过往。
翻到一本厚相册时，在一众【青少年打网球打xxxx】的备注中，越前龙马注意到了那个和他坐在一起的留着半长发的粉发孩子。
绿树，刨冰，蓝天，白云……还有被随手放在身后隐藏起来的网球拍。
实际上他和那人的合照没几张，但都是在夏天拍的。
似乎只是夏天中不可捉摸的一瞬，而时间跨度也符合‘一瞬’的概念，那种夏天也只持续了一年，自此之后从未有过。
……
在越前龙马的记忆中，今天之前的自己只‘认识’那粉发孩子一个朋友……虽然也只是在相片中‘认识’的。
众人生怕百目鬼说出什么话来刺激这时候失忆的越前龙马。
一阵风拂过，扇得叶子直哗啦啦响。
“认识哦。”
百目鬼笑了笑，“不过我们现在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