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思南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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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众人在英磊的法器山海寸境帮助下，阴差阳错地来到了昆仑山山脚下的一座小镇——思南水镇，一座富饶祥和的城镇。
然而，这与盼兮他们眼前所见的截然不同。
英磊：“抱歉，我刚刚脑海里忽然想起，裴大人说这思南水镇的花灯节有多好玩，这才一时想岔了。不过，这里似乎.......”
看着这诡异静谧的城镇，漫天飞舞着白色的纸钱，英磊一行人心头渐生起不安的情绪。
文潇蹙眉，“思南水镇位于昆仑山山脚之下，按道理来说，此处应是灵气旺盛，可眼前我们所见，看来这里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卓翼宸目光冷厉地看着这毫无生机的城镇，“可我们在天都并未收到任何从思南水镇传回来的消息？”
赵远舟（朱厌）眼底划过一丝讥讽：“那还用说，不是这里的人都死绝了，就是被崇武营那帮人拦截下所有的消息呗。”
在他们在猜测的时候，盼兮微阖眼帘，感受着这里尚存的生机回馈给她的信息。
随后，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悲悯地望着眼前这座小城镇，道：“是瘟疫。”
闻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躯猛地一僵。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不安，迅速转化为惊愕和难以置信，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直直地盯着盼兮，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唯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白玖立即放下背囊，从背囊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瓷瓶内的药丸逐一分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是清瘟败毒丸，多多少少有些预防的作用，之后尽量不要触碰这里的居民或动物，尤其是尸体。”
盼兮垂眸看着手心上的清瘟败毒丸，眸光一闪，将手心的药丸直接藏在了空间袋里。
盼兮：“我和文潇去镇上最高处，先将这里隔绝起来，防止瘟疫蔓延出去。你们则与尚存的居民打探一下，镇上的瘟疫具体是何时爆发？最先爆发之地又是在哪里？”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便俩俩一组前往不同的方向去打探消息。
*
在盼兮的帮助下，文潇利用白泽金瞳很快就锁定了瘟疫的来源—灵犀山庄。
同时也确认了在思南水镇作祟的是妖。
至于是哪一种妖，文潇猜想，最大可能就是当初害了初代神女的蜚。
文潇牵着盼兮柔弱无骨的小手，心里是藏不住的窃喜，也是这一点的窃喜抚平了刚刚的哀伤。
文潇：“盼兮，等白泽令重新合并后，待我修复好昆仑之门，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盼兮侧头凝望着她，看见了她眼底的不舍，“是，只要交易完成，我便会离开。”
至于是与她的交易，还是与另一个她的交易，盼兮并未言明。
而文潇只以为是与她的交易。
文潇：“那有没有过这样的事例，一直留在交易人的身边，直到交易人离世，取走报酬之后再离开？”
面对文潇提出的这个问题，盼兮只是微微地一笑，那笑容如同绽放的白茶花一般清新淡雅，却并未开口回答。
她的目光平静如水，如同覆上了一层轻纱，令人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但同时具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人不断去窥探。
而文潇在这浅浅的笑容中窥探不了问题的答案，但她还是贴心地不再询问下去。
于是，她温柔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尊重。
此处盼兮与文潇二人的谈话，不远处正仰视她们二人的赵远舟（朱厌）听得一清二楚，他脸上的笑容竟有了一丝苦涩。
薄唇微微嚅动：“早点离开也挺好的，这些糟心事还是越早抽身越好。”
*
提前一步回到集中地的卓翼宸发现文潇身后并无盼兮的身影，询问道：“文潇，盼兮呢？”
文潇：“盼兮说，既然已经知道了瘟疫的源头，让我们先过去，她晚些时候到。”
看见卓翼宸神情有明显的落寞，文潇不疾不徐接着道：“她还说....”
卓翼宸忙不迭追问：“她还说什么了？”
文潇的视线缓缓落在了正在拿着水壶喝水的赵远舟（朱厌）身上。
感受到投来的视线，赵远舟（朱厌）狐疑地抬眸望去：“？？”
文潇轻轻挪开了目光，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恰好落在了赵远舟（朱厌）身上而已。
“她还说，让你别担心，她答应过你，做某些事前，会提前跟你报备。”
此话一出，卓翼宸脸颊两侧悄然浮现出了两朵莫名其妙的红晕来，就连一向沉稳有力跳动的心，似乎乱了几下拍子，咚咚咚急速地跳动。
与此同时，他手中紧握着的那把云光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波动，短暂地颤动了几下，但很快被他紧紧按压下来。
卓翼宸似乎也发觉自己的异样，立马转身背对文潇几人，“谁让她报备了，是她自己说要报备的，我们赶紧走吧。”
文潇轻轻地垂下了头，任由那一头如瀑布般柔顺的长发随之滑落，遮住了她半边白皙的脸颊。
然而，即使如此也难以掩盖住她偷笑时上扬的嘴角。
至于赵远舟（朱厌），当他听到那番话语时，仅仅只是微微一愣，随后他便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惯有的淡然之色。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的水壶，将壶嘴凑近唇边，仰头又饮了几口。随着灵水缓缓流入喉咙，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但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像是在享受着这种独特的滋味。
白玖好奇问：“小卓大人，某些事是哪些事啊？”
卓翼宸微涨红脸羞恼道：“小玖！”
白玖双目圆睁，噘嘴道：“是不能问吗？”
卓翼宸也恍然到自己过于一惊一乍了，微蹙眉头道：“不是不能问，等你长大些便知道了。”
英磊举起小手，头发上绑着的小绒球晃晃悠悠。“我长大了，所以某些事是哪些事？”
卓翼宸：“........”
他居然忽略了这里还有一个妖族少年！
*
一袭淡绿色倩影驻足在思南水镇一株有几百年树龄的杨树下。
那如墨般漆黑且亮丽的发丝，宛如瀑布一般从她那瘦削的肩头滑落下来。
此时，一阵和煦轻柔的微风悄然拂过，仿佛带着无尽的柔情蜜意，轻轻地托起了她那如丝缎般柔顺光滑的发丝。
在阳光的见证下，煦风与墨发共舞。
盼兮轻抬起玉臂，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纤细柔软的手抚上杨树粗糙嶙峋的树身，通过精神丝的连接，盼兮也清楚了思南水镇发生的一切。
盼兮：“谢谢。”
微风拂过，百年杨树微微摇曳着身姿，树叶相互摩挲，发出了一阵沙沙沙的清脆声响，似乎在说：“不客气。”
小灵灵：“阁主，按照小杨树所说，当初明明是青耕主动提出要和蜚封印在一起的，现在她却后悔了，果然‘永远’一词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盼兮却不这样认为，“别忘了，这里面有离仑和崇武营的手笔在。小杨树说过，青耕在散发瘟疫之前，还在专注研究解决瘟疫的办法。”
“前一刻还在研究解药，后一刻就散发疫病，太割裂了，这不符合常理。”
小灵灵再次掏出那一本小本子，一目十行地将上面的内容翻阅一遍，随后视线停留在其中一页的内容上。
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
“上面说，世间有怨憎之气，化而为戾，可迷惑本心，勾起所有生灵内心最大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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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开始缓缓地向后仰去，一点点拉开与盼兮的距离。
他那清醒的理智也如潮水般重新涌回心头。
“是担心一旦离仑发现了赵远舟（朱厌）还清醒的原因，会不顾一切地引诱他失控？”
盼兮微微颔首，“没错，距离血月凌空还有一些日子，能拖一时是一时。”
卓翼宸侧头疑惑地看了过来。
“什么意思？难道血月凌空赵远舟（朱厌）就会失控，如同八年前那一日一样？”
卓翼宸的声音里带着点微弱的颤音，似乎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八年前他父兄离去的那一日。
倏地，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抚顺着他的发鬓，清冷的声线却是他能听出的温暖。
盼兮：“放心，在一切来得及之前，我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卓翼宸微微低下头，顺着手的方向稍稍前倾，“想归想，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若他真的失控了，我就用云光剑杀了他。”
奶凶奶凶的声音从低垂的头颅下隐隐传来。
盼兮心头微暖，眼底渐渐染上温色，像是哄小孩一般哄道：“好，那下次我提前跟你报备？”
闻言，卓翼宸猛然间抬起头，双目圆睁望着眼前佳人，不可思议道：“你还想有下次？”